第七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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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七章[4](穿越恶整)
【面对诱拐事件之处置】
停止与五代的联络,我边装睡边执行此程式,这已经五年六个月又七天没启动,幸好之前清理时没一并删除。
程式步骤是先依必要条件进行动作判定。
【诱拐的对象】…如果是父亲,当场执行防卫系统;如果是我的话,是默默遵从对方指示,到对方的巢**中查出幕後主使者,一网打尽…前提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人的情况下。如果知道我是机器人,就得在被强制停止所有动作前脱逃。
楼水蔺不知道我是机器人,所以适用【稍安勿躁】模式,既然他要我昏我就继续昏,等到厘清案情再做处置也不迟。
【诱拐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把剑,也可能是为了我储存的天煞剑诀档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要向谁勒索,等等,楼水蔺可能因为诈赌庄家通赔,输了一笔钱要我抵债,有这个可能性…不过,绑架我要向谁要钱?
先将这问题摆一边,我继续执行程式。
【诱拐的主谋】楼水蔺,月鸾宫的【公主】,月鸾宫是怎样的地方我还无法查出,类似的地方有庙宇、名胜古迹之类。
在我判定的同时,马车停了下来,过了约14分钟,五十号和另一人进来,低声与楼水蔺讨论起来。
他们这时都称楼水蔺为【少爷】。
那人问楼水蔺【诱拐的目的】,他没有回答,那人又说是否想从我这边得出【他】的下落,楼水蔺回了个或许。
【他】?如果是权限内的人名,我是可以回答,何必用上绑架?如果不是,绑了也无用。
楼水蔺说了往南,五十号等两人应了声後就退出车外,在黑暗中,他沉默的盯著我瞧。
装睡程式前前後後父亲共改了37次版本,呼吸的声音速度与胸部起伏都纳入考量,会被人类看穿的机率接近於零。
「先得过城门那关吗…」楼水蔺低喃出声。
我继续装睡。
不过,这要装到何时才好?刚才谈话中提到一时辰是不会醒来,一时辰等於两小时,那是从楼水蔺点**之後算还是说这话时开始算?
「少爷…」是五十号的声音:「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楼水蔺回完,转身拨开车帘出去。
我开始确定现在位置,依照相对定位,现在的位置距离会场东南方十公里处,还在峰城内,依据刚才他们的谈话判定,司徒绍华他们已经报警处理,出入口处也有人负责临检。
程式写明,如果我被绑架的话,父亲是绝不会报警处理,毕竟警方那边是谁的人马不得而知,不如靠我揪出幕後主使来得简单,後遗症也少,更不用做笔录和与警方周旋。
司徒绍华不是父亲,所以他报了警,而楼水蔺得想办法过关。
我被点了【睡**】,两小时内不能醒,长度一米八一的机体,他要怎麽掩人耳目偷渡过去?
万一被识破,那睡也不用装,直接进入逃跑模式…此事件就以失败处理,依五代所言与程式设定,【嫁祸】给楼水蔺。
※※※
酉时三刻,峰城南门。
「停车。」守卫招了招手,问了驾车的老人:「里面是什麽人?」
「禀大人……」老人隔壁坐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抖声说道:「小女子姓魏,家兄生了病,来城看大夫,现在要回去。」
「病?不挑白天出发挑晚上?」守卫冷盯著两人瞧。
「禀大人……」老人沙哑回道:「我们没有盘缠住宿,魏家就住在城外不远处,本想傍晚出发,谁知大夫看诊与抓药耗时太久,才会现在回去。」
「是什麽病?」守卫想要拉开车帘。
「禀大人…是疹子。」小姑娘低头回道,守卫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
「……可是麻疯?」守卫表情有点扭曲。
「大夫说……可能是……」小姑娘呜咽的说道,还作势揉揉鼻头。
守卫目光犹豫起来,上头交代要彻查有无一名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特徵是齐肩中长发,意识不明,被长相一绝丽一平凡的两名男子拐走。
要确切的执行勤务还是保命要紧?守卫看著帘子,咬著牙考虑。
「喂!」另一名守卫叫道:「你那边好了没?快来帮忙。」
「怎麽了?」他转头问道。
「我这边…很麻烦啊……」
「啊?」
顺著声音方向看去,守卫当场愣住。
是棺材,而且是成堆的。
「这是怎麽回事?」
他跑了过去,惊讶的问道。
「大爷,我是城西的棺材铺伙计廖顺,岭南发生水灾,那边不太够,我们赶著运过去哪~」驾车的男子回道:「人生的最後一程总是需要这个呗?」
两名守卫抬头看著堆了好几层的棺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一个一个拆来看吗?」
那男子听到,一张脸当场垮了下来:「官爷,您别折腾我了,这…好不容易才一个个堆妥绑好,也不是不愿让您瞧,只是…您瞧完後有办法一个个帮我绑成原样吗?」
一个棺材可以绑,两个棺材绑一双,三个棺材叠著绑……问题是二十个棺材怎麽办哪?两名守卫皱著眉,自己加总起来只有两双手,怎麽绑?
「官爷?怎麽查这麽慢?」後头传来一声浑厚男声:「我胖子泰得赶著明日到马家村办寿宴呀!」
两名守卫望著後头,一堆锅碗瓢盆外加好几车食材,最前头的圆润身影喘嘘嘘的跑过来。
「拜托拜托,我已经出发晚了,要是没赶上,我这招牌不就砸了吗?」
身材浑圆的男子猛朝两人拱手请求。
守卫头痛的看著三方人马,最後下了决定。
「你去请求增派人手,我先把那病的看了。」
另一名守卫点点头,赶忙跑去求援。
云深不知处第七章[5](穿越恶整)
「官爷,你们这怎麽只有两人守呀?」胖子泰问道:「难怪这麽慢,平常不是都四五人吗?」
「有些去城内支援了。」守卫没好气的回道,今天自己轮休也因人手不足抓来值勤,迁怒的低骂:「谁叫你们哪天不挑偏挑今晚?」
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多了很多外来人,所以检查起来就更加烦琐疲累。
「哎呀哎呀~别气别气,来,喝杯水吧~」
眼前递来一杯水,守卫正要接下,忽然停下手,冷瞧著眼前少年。
「你是谁?也要出城?」
「是的,官爷。」少年笑笑一拜,指著一旁的推车与茶桶:「小的专门做奉茶生意,今天适逢武林大会,哪边人多我往哪去,既然大会结束,小的当然就得赶下一场罗~」
看来这个检查起来最轻松,守卫松了口气,道:「你的茶桶和推车借我看一下。」
「请请请~」少年将茶水往土里一倒,赶紧把小车轻快的推过来。
「生意不错,茶都卖完了?」守卫看他推得轻松,顺口问道。
「托大爷的福…」少年低声问道:「想必官爷不知此次彻夜盘查的原因吧?」
「哦?」守卫愣了下,上头只交代找寻一名男子,倒没说为什麽。「你知道?」
「此次武林大会的冠军…是盟主的少公子侯长轩。」

少年边打开茶桶边道。
「你说他被绑走了?」
胖子泰插口问道。
「……你们人多,等支援来了再检查,别插队。」
守卫瞪了胖子泰,後者没趣的瘪了下嘴往後喊:「休息吧~等会准备加速赶路!」
「可以了。」
瞄了大茶桶一眼,水面透著月光,守卫点了点头。
「不是,这次没人在意谁得第一,很怪吧?」
少年关上茶桶盖子,笑道。
「反倒是颂凌庄-司徒家派出名不见经传的纪云出尽风头呢~」
「哦?有这号人物?」守卫看著少年拉开推车下方的茶柜门。
「以前没听过,不过他先识破月鸾宫真假宫主,又与之对打,还使出……那叫啥呀?天煞剑法之类的打败对方,让月鸾宫主主动将剑送给他呢。」
「哈哈,该不会以身相许吧~」
「这剑不就是定情物吗?好棒的江湖儿女情~」
胖子泰好死不死的插进来,棺材店廖顺也跑来,两人一搭一唱。
「你们!」守卫一声低吼,两人迅速走回原位,装做没事般的吹著口哨。
他望进黑悠悠的茶柜,只见摆了几个茶罐与十来个杯子。
「更有趣的在後头…」少年继续说道:「纪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要把剑租出去,气得月鸾宫主拐了人就跑。」
「哦哦~只听过抢妻,没听过绑夫呀!」
胖子泰兴奋的眼睛发光,这种江湖八卦最是稀罕。
「该不会月鸾宫主长得丑没人敢娶,乾脆趁机来武林大会拐一个吧?」
廖顺击掌说道。
「啪!」守卫拍了下茶车:「你们再吵,我就把你们俩排到最後去!」
「是是是……」
两人自讨没趣的又走回原处,看到不远处的火光,兴奋的叫道。
「哦哦~人都来啦!官爷!」
含原来守卫在内,多来了五个人。
「弟兄们说客栈查了快差不多,就都来帮忙。」原来负责南门的守卫笑著问道:「这小弟是?」
「哦,他是奉茶的,我已经看过,你瞧。」守卫开了茶柜门与打开茶桶:「都空的。」
「好。」看到同僚点头同意,守卫便示意少年可以通过。
「谢大爷。」
少年双手一拜,轻快的推著车出城。
云深不知处第七章[6](穿越恶整)
一接到南门人手不足请求支援的消息,司徒绍允皱了下眉,司徒绍采接著问。
「是怎样的人手不足?」
「棺材店要送二十个棺材出去,出城办酒席的带了好几车的食材锅瓢,还有一个可能患麻疯的病人,已经紧急把查客栈的卫兵调去帮忙……」
听到属下的通报,司徒绍铨哼了一声:「哪有这麽巧,这麽多人同时从南门出城,肯定有问题。」
「可知其姓名?」司徒绍采问道。
「是…棺材店是廖顺,的确有这个伙计,也确定是为了岭南水灾紧急调货过去;办宴的是胖子泰,说是为了马家村明天有场寿宴连夜赶路出城……」
「时点很可疑。」
司徒绍华思索了下,道。
「大哥,我去看看。」
「绍华,对方是月鸾宫主楼水蔺。」
司徒绍允沉声说道。
「切忌打草惊蛇。」
「万一发怒乱咬人就不好了。」司徒绍采调侃了下,道:「但,楼水蔺敢在我们眼前带走纪云,事前应有一定的准备。」
「我不认为楼水蔺一开始想要带走纪云。」司徒绍华咬著下唇:「大哥你们根本没打算让纪云比不是吗?楼水蔺绝不可能提前知道提前准备,所以说……」
司徒绍华摊开手上大会名单,仔细审视起来。
「只能说楼水蔺一开始想要的是别的,但纪云的出现,让他愿意涉险改变主意。」
「在天煞剑诀之前,谁还想要别的?尤其是手上已有天煞剑的楼水蔺。」司徒绍采说完起身道:「我和绍铨去南门一趟,免得节外生枝。」
「我也去。」始终未发一语的司徒绍叶静静开口:「那个病人,我来辨真假。」
「我也……」司徒绍华才要起身,被司徒绍铨手压了下去:「三哥!」
「绍华,你不会武功,待在这。」司徒绍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纪云那小子傻人有傻福,不会有事的。」
「……那就拜托了。」司徒绍华担忧的看著三位兄长远去的背影,转身望向寒著一张脸的司徒绍允,叹了口气,直言:「大哥,在意纪云的背景?」
「因为查不到。」司徒绍允没有否定,从见到纪云当天,他令颂凌庄上下所有人,以一天一夜打听所有关於『纪云』的一切,但得不到任何情报,唯一知道的,就是纪云击退柯总管救了司徒绍华。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背景。」
司途绍允看著逆焰刃,皱起了眉。
「纪云他的确很神秘…」对於大哥他是又敬又惧,司徒绍华抿抿唇,斟酌著言词:「但,我觉得他人并不坏,也不是想对司徒家不利……他甚至连此时此地都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闭关太久,长期与世隔绝才会如此。」
「闭关修习天煞剑诀?」
司徒绍允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可是,纪云连剑都没有。」司徒绍华咬了咬牙:「不管如何,是我硬拉著纪云参赛,他会被楼水蔺带走,我也有责任。」
「月鸾宫行事一向神秘,宫主楼水蔺很少亲自出马。」
「大哥言下之意是指…」司徒绍华瞪大了眼,惊道:「纪云是月鸾宫的人?」
「与天煞剑侠左弼浔有关,除了月鸾宫外,难道还有别人?」
司徒绍允仍旧盯著逆焰刃,想起纪云挥舞此剑的样子,不禁加重了口气。
「纪云说看过左前辈,但否定是他的徒弟,却又能把剑诀全本牢记於心……」司徒绍华苦恼的抓著头:「我知道这很难说明白,但,我觉得纪云不是那麽复杂的人……」
「你、觉、得?」司徒绍允不留情面的道。
「大哥!不管如何,先找到纪云才能辨明吧?就算我们不找,其他门派也不会罢手!大哥觉得是我们找到比较好,还是让他们找到好?」
司徒绍华紧盯著司徒绍允,後者冷著一张脸沉默不语。
「不好了!」外头传来一声响笛,接著是呼叫声:「有人硬闯出北门!」
「调虎离山?」
司徒绍华话未说毕,司徒绍允马上带剑翻身从窗飞出,迅速往北门前进。
「……纪云,你到底是……什麽人……?」
独留房中的司徒绍华,轻蹙著眉,喃喃地问著夜空。
※※※
「状况如何?」
司徒绍允到时,问著负责北门的属下。
「刚才有人骑著快马,趁北门关妥前冲出,似乎还带了个人。」喘著气回道:「有几名守卫已经先追出去了!」
望著黑暗中的道路,司徒绍允握紧剑,跃身上马,不顾旁人的讶异,追了出去。
『大哥觉得是我们找到比较好,还是让他们找到好?』
瞥了一眼手上的『逆焰』,那人挥剑的样子历历在目,皱紧了眉,彷佛想为心中的焦躁找个出口宣泄,司徒绍允策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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