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做一回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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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谷中住了一晚,木屋中装饰简单,唯有一桌、一椅、一瓮、一碗而已。心中想着若是将来想要避世而居,这倒是个不错的所在,只是未免会冷清寂寞了些。
墙上挂有一副丹青,是一位高挽发髻的少女,仗剑而立,英姿飒爽,清风吹起她的衣裳,随风飘扬……眉目间倒是与我有些相像,她是谁呢?
我在老人坟前烧了些纸钱,默默地向他告别。老人把他一纪的功力给了我,我只觉得谷中的一草一木略有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功力不知比以前高出了多少。
按师父原先的说法,我的武功已经够高了,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是千难万难,而今因为逍遥散人的原因,我的武功恐怕比师父还要高出一节了。
老人既然在此居住,总会有出去的路吧?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崖壁前,发现十来棵古藤,我伸手拉了拉,结实的很,我手脚并用,终于爬上了悬崖……
“皇上,等我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我就回这里……闲时云游四海,累了,就在这里笑看云卷云舒,什么国家大事,万民福祉,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样的生活该是何等的惬意啊……”
最后瞟一眼这个深谷,“既然是逍遥散人住的地方,就叫它逍遥谷吧!但愿我能早日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飘然而去。
我还是决定到林中的大屋去看一看,沿着原先做好的标记,很顺利的找到大屋,看看四周没人,我挪开大石头,一个仅容一人身子大小的洞出现在面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进去。
洞内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勉强能站直身子,沿着洞壁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洞竟然分出个岔来,我仔细听了听,其中一个洞内好像有些动静,向前走出二十几步,声音越来越清晰,用手一摸,原来是有一个竹筒从上面伸下来,充当了窃听器。
只听见一个女子媚声媚气道:“老爷,小五昨晚回来了,您是不是见见?”我一听,这不是那天偷情被我撞见的女子吗?!这个洞说不定就是她挖的。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咕咚”一声,大概是那女子被搧了一个耳光,摔倒在地的声音。
那个老爷“哼”了一声,“小贱人,他既然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不带来见我?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等着他吗!还不滚出去,让小五进来!”
女子悄然退了出去,不一会,大概就是那个小五进来了,“属下拜见刘舵主。”“起来吧,亳州那边进行的怎么样?”正要凝神细听,没想到洞内竟传来脚步声,我一惊,估计是那个媚女下来偷听来了……
洞顶是用木板来支撑的,我跃起身形,将身体紧贴在木板上,媚女还未走近,就传来一阵刺鼻的香味,呛得我只想打喷嚏,忍了又忍,待到她走近,香味更大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屏住呼吸。
她果然没有发现我,径直到竹筒旁偷听。
就听见竹筒里传来小五的说话声,“亳州的一切都好,小爷让属下告诉舵主,一切尽在掌握,只等比武大会一开,小爷就能脱颖而出……再加上舵主的软骨散……小爷说了,最少也有九成把握。”
我暗暗的吃惊,这些人要对付的莫非是燕子门!
“这包软骨散,你可收好了,这可是我北魏国师亲手所配,无色无味,放到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过,你们自己可要小心些,这软骨散可是没有解药的。”
“这些人难道是北魏的密探?怎么又是舵主,又是国师,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心中狐疑,“这个媚女又是什么身份?看来燕子门的势力太大,各方势力都来打它的主意……”
“没事就早些回去吧,最好不要惹人注意。事成之后,我自会派人去联络。”小五答应着退了出去。
媚女也急急忙忙的走了。我一思忖,觉得还是应该跟着那个小五。
我猜测媚女走的那边应该是她的卧室,而我还是从刚才进来的地方退出去,爬出地洞,轻轻的把石头挪回原位。
刚刚在宅子门口藏好身形,大门一开走出一个人来,牵着一头毛驴。他十**岁的年纪,浑身上下穿的粗布衣服,好像是个下人的样子。“这个人会是那个小五吗?”我很怀疑,决定再等一会。哪成想不知从何处又钻出一个人来,远远的跟着那个小伙子。我微微一笑,他们再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溧阳城我也不回去了,两天没回去,皇上他们大概也早就走了,反正大家的目的地一样,到了亳州一定见得着。其实不跟他们一起走,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和皇上在一起会有些不自在,他若不对我献殷勤还好些,而如今,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了。
我急忙买了一匹马,小五打尖我们就打尖,小五住店我们就住店,一路向亳州进发。和我一起盯着小五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汉子,五短身材,一看就粗粗笨笨的,没什么心机的样子,我不明白,媚女为什么会选这么个人来跟踪。
头两天我以本来面目出现,第三天则又换上了一身男装,没想到的是和媚女偷情的男人又出现了,他替代了五短身材的汉子继续跟踪。
我“嘿嘿”的冷笑,“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害我跌落悬崖的事,肯定与这个小子有关,大丈夫……不对,小女子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只是这小子怎么也想不到,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吧?”
“可是怎么报仇呢?他们又是哪一方势力?”我灵机一动,那个小五的手里可有软骨散,我若是想法子给他弄来……“对,就是这个主意。”我打定主意,只等晚上动手。
官道上人来人往,不时从对面驰来两匹马,我数了数,总共有十对人马经过,最奇特的是,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一个个太阳**鼓鼓的,而且,刚过去不久,又转了回来。我就纳闷,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小五的毛驴脚力可真不错,足足抵得上一匹好马,我勉力打马,这才勉强跟得上,不至于把人给跟丢了。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个小镇,小五打马进了小镇唯一的一个客栈,我看见客栈的院子里停了一排骡子车,看样子是哪个镖局的镖车。我心头一动,路上遇到的那些可疑的人,莫不是想对这些镖车下手?
我自己还一肚子心事,可没精力管那些闲事。
要了一间和小五相邻的房间,和小五相邻的另一间被那个“螳螂”要去了。我吩咐小二送些饭菜来,一路风尘仆仆的,我也懒得到餐厅去吃饭。只是不知道小五这只“蝉”左右被包围了,心里有无警觉。
送饭菜的小二刚出门,就听见那只“螳螂”开门问小二,茅厕怎么走,我一想,这倒是个机会,何不趁他上茅房,先去探探他?
听见他的脚步声远了,我钻出房间,小五还在房间里不知干什么。我瞅瞅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他的房间,房间里的蜡烛还点着,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我第一次干这种勾当,心跳不由有些加速。
房间里没有包裹,他总不会上茅房还带着包裹吧?我摸了摸床上的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又瞅了瞅床下,果然,一个包裹静静的躺在那儿。
包裹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一件女子戴的肚兜儿里,包了一对玉手镯。火石、火镰,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一根细长的竹管,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另外就是一堆药瓶子,也不知都是些什么药,我仔细看看,都没有什么标记,只有一个纸包,上面写了一个“迷”字,莫非这是迷药?我抓了一把,放到他的茶壶里,剩下的顺手揣到怀里。
把包裹放回原位,我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就听见“螳螂”回来的脚步声。我一边吃饭,一边得意的笑……
没过多久,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经过我的门口,我就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姐姐,我看今晚的情形可有些不大对头。”这声音不是春花还能是谁?她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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