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故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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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叹口气说:“他居然看见满地残肢断臂,血肉内脏!当时桑三郎给吓得手足酥软,连滚带爬下山去了。”黝黑少年不信,说:“老头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情。”胡伯说:“我老头一把年纪,还撒谎做甚?”
众人听他说得认真,都不由变了颜色,文秀才插话说:“既然如此,三郎为什么不报官府?”胡伯说:“谁说不报。三郎当时就去了官府,可是官府的人跟着他上山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当时三郎就被官差骂了一顿,险些没教**吃一通板子。”
大家一齐失笑,文秀才说:“老伯,那三郎分明是看花了眼睛,不能当真的。”胡伯却说:“不能当真么?三郎这人我是知道的,他是个至诚君子,绝不说谎,我是信得过。”黝黑少年说:“那为何那些….东西又不见了?”
胡伯又叹口气说:“所以如此,老头才觉得奇怪啊。”
王贵这时站直了身子,笑嘻嘻的说:“老头,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不然给官府知道了,少不得又打你一顿板子。”胡伯捋着胡子,生气的说:“老头说的可都是实情,怎么叫乱说?”王贵挤着眼睛说:“实情?谁又知道是不是了?”
那几个客商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胡伯这一桌,拱拱手说道:“各位请了,在下姓余,是辰州来的商人,这次是到三江口坐船去。听了老人家一番话,在下也颇觉怪异。”那黝黑少年小齐问:“你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余姓商人说:“我们几个一路东来,昨日傍晚来到云岭下时,原打算连夜过了云岭,在镇上过夜。谁知才进入云岭小径,就觉得寒气逼人,我等实在忍受不住,只得在山下露宿,待天亮了才过得岭来。”小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余姓商人说:“在下昔日曾得高人指点,略懂阴阳之道。昨夜那股阴气怪异得很,实在不是人间之气。”小齐问:“不是人间之气是什么?”
余姓商人说:“倒像是阴间来的煞气,侵人得很。”
那佩剑少年进入送晚亭后,一直呷着清茶,不大说话。这时却起身拱手说道:“请教兄台。”余姓商人也回礼说道:“好说,兄弟但问无妨。”少年说:“小弟也是清晨才过得山岭,到得这里,一路却都未看见过人。”余姓商人愣愣说:“兄弟从哪条道来?”少年说:“自然翻过山岭而来。”
余姓商人说:“我绕着山腰过来,道路不同,便也遇不到。”少年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又坐下喝茶,不再说话。

那文秀才咳嗽一声,说道:“余兄说懂得阴阳之道,依小生只见,这阴阳之道未免靠不住,也信不得。”商人说:“相公这话可不对,我那师傅阴阳五行尽都精通,如何信不得?”秀才冷笑一声说:“人信得,鬼便信不得。”
胡伯这时忍不住说道:“这位客人,你说那寒气不是人气,自然就是鬼气了。你的意思究竟如何?”余姓客商四下看了一回,压低声音说:“在下以为,这里不干净,恐怕….恐怕….”小齐追问:“恐怕什么?你这人爽快些说。”
余姓商人说:“恐怕,这里已经被阴魂野鬼占领了。”
他这一说,众人尽都愕然。秀才摇着头直说:“荒谬,荒谬!”胡伯则说:“也未可知。”小齐说道:“你说什么?”王贵说:“这位客官,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说,不然李县令把你捉了去,重重打板子!”
正在乱纷纷议论间,忽听有个嫩如乳鸽的声音说道:“老板,你给沏一壶茶。”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衫的少女蹦蹦跳跳走了进来。这少女颜如春花,巧笑嫣然,众人都是眼前一亮。王贵陪着笑说:“小姐来了,快请坐,上好的茶水马上就到…我说老胡,你快给小姐让座。”胡伯连忙起身让座,那小姐也不客气,一**坐了下来。
王贵连忙上来斟茶,热腾腾的茶水一倒出来,登时奇异的茶香四下飘溢,那小姐禁不住抬起茶碗来。王贵笑眯眯的说:“我这是上好的香片,小姐走时,也给李县令带一包去。”那小姐笑道:“你倒记得我爹。”王贵陪笑说:“小人再不成话,也不敢忘了父母官。”
那小姐抬起茶碗凑到嘴边,忽听那边有人朗声说道:“小二哥,请你结账。”小姐转头看去,见一个身佩长剑的少年人正倚着栏杆站起来,就不禁多看了一眼。王贵笑道:“客人用完茶了。”少年说:“正是。”就往这边走来。
王贵微微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少年已走到他面前。王贵才说:“客人何必着急。”少年早已伸手到背上行囊去掏钱,不料大袖一拂,却将那小姐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少年慌忙道歉说:“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姐眉头微蹙,撅起嘴巴说:“你这人怎么搞的。”
王贵笑道:“不妨,我再斟一杯热茶就是。”他转过身去提那茶壶,不料就在这时,那少年手腕一翻,跟着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已插进王贵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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