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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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超随手扔掉内脏,接着说道:“这人显然中了毒,心肝早已腐烂,为何还能活着?”他紧紧盯着郑齐,似乎盼对方能给一个答案。郑齐却问:“将军这些话,为何不向县令大人说去,却来对我说?”
罗超踌躇着说道:“这个…..这些话大人绝不会信,说了反遭责骂。其实,县衙内这几日也颇有些古怪,有些话也真不知向谁去说。”郑齐问道:“县衙内如何古怪了?”
罗超叹了口气,说:“这两日内发生的事情,连我也有些害怕。你见过县衙内的情形,定然十分奇怪,偌大一个县衙,怎的见不到一个人?其实以往县衙内是十分热闹的,丫鬟、侍女、仆从极多,可是才十余日间,人却越来越少。我每问起,管家李通都说许多借口来推脱,我就不由得生疑。”郑齐点点头,仍是没有接口。
罗超又说道:“然后这几日间,每到晚间,县衙院内总能听到幽幽之声,这声音也不如何响亮,却总令人毛骨悚然。我一听之下,就会出一身冷汗。”郑齐知道这罗超是何等的胆色,连他也吓得不轻,可见当时情形何等可怖。郑齐正要细问,突然一阵幽幽荡荡的啸声随风传来,清晰无比。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曲折凄厉,宛如一条带刺的铁链,把人心一寸寸割成碎片。郑齐霎时间冷汗淋淋,不由自主的跌出一大步。
罗超圆睁两眼,说道:“就是这声音。你听到了么?”这声音来得突然,消失的也快,转眼就不见了,郑齐定定神,问道:“声音响起,会发生什么?”罗超说道:“我暗中观察过了,但凡声音响起,县衙内必然又少一人。而那失踪侍女的房外门上,就会有一个极为模糊的血掌印。”郑齐说:“将军,以你之见,这是如何?”
罗超说:“我自然要探出真相。初时我只以为是小人作怪,决心要揪出元凶来。只是一次我撞见一事,顿时又失去了主意。”郑齐默默点头,凝神细听。
罗超接着说:“我在查探中,发现院中,尤其是桂树旁假山下一带血腥气犹重,就到那里查看。随意一挖,居然发现人的骨骸碎肉,我就藏在桂树旁守株待兔,决心等到元凶现身。到了三更时分,怪叫声又幽幽响起,稍停,我忽觉身上冷得无法抵御,好像要结冰一般。接着,我便看见一团黑云悠悠飘了过来。”郑齐凝目皱眉,沉声说道:“黑云?”

罗超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起来,说:“的确是一团黑云,随风飘着。那也绝不是人,人武艺再高,也觉不能那般御空而行。那团云飘近后,我才看到其中裹着一个人形怪物,被黑雾当着,却看不清面目,唯有双睛闪着绿光,如一对灯笼。这怪物手里还捧着一具女尸在咬啮,血肉模糊。我看得两腿发软,不觉向后一靠,那怪物似乎发现了动静,一双眼睛像我藏身之处看来。我心想要糟,正要抽刀与怪物拼命。抬眼又一看,怪物早已不见了。我也瘫坐在地上,久久动弹不得。”郑齐问:“将军以为,那怪物是什么?”
罗超嗓音干哑,说:“绝不是人,是…..鬼。”郑齐又问:“将军真的以为是鬼?”罗超叹道:“不是鬼还能是什么,你且听我说下去。我歇息良久,忽然想到县衙内既然有这么一条厉鬼,小姐一定也处在危险之中,忙奋力向小姐的闺房跑去。走到中途,忽见管家李通带一人,扛着一个大包匆匆经过,我忙闪在一边。李通径直出了大门而去。这深更半夜,李通会到哪里去?我心中虽然奇怪,却无暇多想,赶紧跑到小姐闺房外,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门上果然多了一个血手印。我心惊肉跳,忙大声唤小姐,天幸小姐无事。小姐自小当我做亲叔叔一般,我虽然鲁莽叫嚷,她却也没有生我气。”
郑齐说:“将军就是因此担忧小姐的安危?”罗超叹道:“谁说不是。我立刻就安排精干之人暗中保护小姐,决不能让灵韵受到伤害。只是人哪里能与鬼斗?联系到今日送晚亭之事,我是忧心如焚,却又无计可施。”郑齐说:“刚才怪叫响起,鬼怪恐怕又来害人,将军为何不去看小姐?”罗超说:“无妨。我安排那人十分精细,若有情况,他至少能向我报警。”
郑齐想了想说:“我听将军之言,似乎对管家李通有所怀疑。这是什么人?”罗超说:“此人城府很深,外表却很慈和。县衙内我谁都清楚,唯独看不透这个人。”郑齐点点头说:“是了,因此将军对他有所忌惮。”
罗超忽然看着他,半晌才说:“小兄弟,我什么都对你说了,你该明白我的用意?”郑齐说:“还请将军明示。”罗超说:“小兄弟,我是向你求助来了。望你助我除掉鬼怪,保护灵韵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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