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杀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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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到处铺满了奇形怪状的树叶,狂风吹的大树左摇右晃,地上的树叶飞起来却像棉絮一样飘在空中不再落下,而奇怪的是任凭风怎么竭力的吹,森林中始终没有一点动静,就连他们的本该沉重的脚步也是无声无息,菱茗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压迫力,只是感觉到而已,因为他感知不到周围有幻力的存在,而无声无息的危险又好像时刻紧随身边,他茫然的看先知
先知说:“这森林中任何反自然的事都会发生,因为这森林本来就是一个虚拟的幻界,掌管这一幻界的是水狼,他手下有三名暗杀高手墨迹、柔纱和枫叶,暗杀森林同水狼紧紧相连,我们只有杀死他才能走出去。”他说话时三条长着鸟儿一般雪白色翅膀的赤红色金鱼在树丛间飞过去,它们飞的很慢,就像在水中缓缓的游。
素颜没有心思理会眼前的幻觉,问:“先知,水狼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先知面色凝重的指着身边一棵开满莲花的大树说:“这森林中他无处不在,这棵树,这颗树上的一片树叶,甚至是树叶上的一粒斑点都有可能是他。”
大家听了先知的话后表情变的更加严肃,先知不急不缓的说:“不过我们无需找他,他手下的三名杀手死后他就会现身,我想我们既然进入了他们的地盘,那三名杀手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冷月,你能感觉到林中的杀气吗?”
冷月缓缓摇头,他苦练暗杀术已有三百年,七十年前他之所以没有死在涅涧的手上是因为他正隐在赤峰山中专心练习暗杀术,他练成出山之后看到了土城遍地尸体的悲惨景象,他跪在疮痍满面的城下大哭了三天三夜,强敌侵犯之时他没有尽到一份职责,他懊悔,他愤恨,从那以后,他冰冷如霜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他的整个眼球变成了纯黑色,他湛蓝的头发也变成了墨绿色,这意味着他的暗杀术已登峰造极,可是即使是他也感觉不到本该存在于林中的杀气。土族人的感知能力在这里被彻底的封印了。
大家提高了警惕默默的向前走,风继续无声的吹,树叶继续悄无声息的四处乱飞,一棵光秃秃的参天古树突然横倒,向他们当头砸下来,尘土飞扬,他们与千钧一发之际闪开,大树砸在地上时发出的一声震耳巨响撕破了林中的死寂,响声在林中一次一次的回荡,每回荡一次响度便更剧烈一倍,如同怎么也躲不开的重锤一般狠狠敲打着他们的头部,他们愈加昏沉,而光线骤然消失,林中变得一片漆黑,瞬间三百颗树木连根拔起,全无声息的隐在沉重的巨响中向他们砸过来。
然,万道刺目的强光散射而过后,巨响消失,光明重现,三百颗树木化作了土。
黑衣、黑发、黑皮肤的人倚在小树上气息微弱的说:“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知道我藏在哪里的。”他就是水狼的杀手墨迹,他练的是水族的黑幻术,他浑身都像夜一样漆黑,就连此时他胸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他能完完全全的隐没在黑暗中。
星坚微笑着说:“我们本来就不知道你藏在哪里,可是你低估了我们土族的幻术,你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攻击我们。”他只要一说话就会露出微笑,不管对任何人,他并不需要对人存有防备之心,因为任何人都不能轻易伤害他,他只要动一动念头就能呼出强大的防御结界,他不会出手伤人,因为除去了防御之术他不会任何其他的土族幻术,他呼唤出强大的防御结界将菱茗他们罩在其中,来势汹汹的三百颗树木打在了结界上都化作了土,与此同时冷月使用了土族的暗杀咒,他将参天古树倒地时激起的飞扬尘土幻化做了万道弘光向周围所有方向激射出去,墨迹躲藏的虽然隐秘却还是被弘光射中。
墨迹满怀着不甘化作了一滩漆黑的墨,他没有想到土族会有如此强大的御术和如此厉害的暗杀咒。
他们并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羽雁已扑到了嫣然身后,与此同时,羽翎箭发出的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丛林,他幻化出的的十万支羽翎箭飞速向密林中射去,大家没有感觉到惊讶,因为他们看到了密林中被羽翎箭射出的巨大空洞的尽头站着的水族女子柔纱,她并不像其他水族女子一般的貌美不可方物,其实大家都以辩不出她的相貌,她的脸上和身上已被羽翎箭射穿,透明如水的血汩汩的自每一个伤口中流出,大家只能从她发着粉红色光芒的衣服上辨明她是一名女子,可是她却没有倒下,倒下的是羽雁,他的双肩各插着一只细小到几乎不能被察觉到的水针,这两只水针本来是射向嫣然后背要害的,他于千钧一发之际为嫣然挡下了致命的一击,而他却因水针上的摄魂咒昏迷不醒。

嫣然跪倒在一片枯叶中流着眼泪摇晃着羽雁的身体,而任凭她怎么用力的摇晃,羽雁只是低沉的呼吸着,脸上始终留着满足的笑容,嫣然能成为土族最厉害的幻乐师全是靠了羽雁的帮助。二十年前,她在土城下遍地的尸体堆中找到了父母,而她唯一的哥哥也不知去向,家族的幻乐术也因此而流失,她咬破手指发誓要报仇,可是幻乐术父亲才只教了他一半,她在父母的墓前哭泣时羽雁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个她之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含着眼泪对她说:“我教你幻乐术。”
嫣然吃惊的看着羽雁,可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下漆黑如夜的眼睛时她的吃惊一扫而光,她感觉到似曾伴随过自己的亲切,之后每天太阳出现在头顶上时羽雁总是如时的骑着灵鸟来到高入云端的土幻山顶教嫣然幻乐术,他除去因传授幻术时不可不说的话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嫣然曾问他怎么会只有她土城中仅有的三个家族才会的幻乐术时他只是轻轻摇着头无神的望着北方,那里是水城的方向。
许多时候,嫣然觉得羽雁同他不知去向的哥哥嫣苦是那般的相似,她闭起眼睛时,甚至能隐隐的闻到哥哥身上的气息,可是每当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另一张面孔,嫣然学完一天的幻乐术后便会坐在光滑的朝天石上不动用任何幻力的吹笛子,数年来,他每天都是重复的吹着那一首,那一首《来生》是她刚懂事时嫣苦教他的,简单的旋律从来没有变过,而每吹完一次她都会禁不住轻轻哭泣,她深信哥哥一定能听到她的笛声,即使是在另一个遥远的幻界,而羽雁总是默默的听她吹完,尔后面无表情的骑上灵鸟飞下土幻山。
嫣然练成了幻乐术一年后,羽雁的幻琴被嫣然的笛声震断,羽雁笑了,那是三年来嫣然第一次见到他笑,自那以后她知道原来他的笑容也哥哥一样开朗,暖暖的,如同夏日的傍晚照在朝天石上的阳光。灵鸟随着幻琴的震断死掉,嫣然同羽雁用幻乐术打斗时它看出羽雁的劣势,它从天边俯冲下来攻击嫣然时被嫣然如利剑的音符刺死。那天羽雁听完嫣然吹完《来生》后徒步走下了土幻山,从此羽雁没有再踏上过土幻山一步,她再见到羽雁已是十七年后,菱茗派人将她请到土城,她看到了站在菱茗身后的羽雁,他还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似乎永远在想着任何人都无法猜到的事。羽雁向菱茗推荐了嫣然后菱茗立刻派人去土幻山请她,他知道嫣然的幻乐术是所有练习土幻术的其他家族中人都无法比拟的,因为从七年前开始他就时常能听到遥远的土幻山上传来的悦耳笛声,千万年来,能将乐音传到万里之外的幻音师寥寥无几。
两道极亮的蓝光突然从柔纱的头顶和胸口透出,随即她如水的血化作了水雾,水雾蒸腾而起然后化作一团烈火向菱茗他们所站立的方向扑去,菱茗召唤出防护结界,大火当头笼罩过来时他眼中全是火红的颜色,柔纱的血烧尽时,他才能看到周围的事物,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已不是在之前所在的地方,嫣然、幻影、先知、鱼雁、素颜、星坚和冷月都已不在身边,周围树木繁茂全没有一点被火烧过的痕迹,不知名的奇异动物在林间穿梭,林中不再寂静,连呼吸声和树叶落地声也变得清晰可闻,他知道这是暗杀森林中又一个危险密布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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