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坠入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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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南唐&#8226;李煜<<乌夜啼>>
“訇訇……”只听见一系列倒塌撕裂的声音如雷贯耳,冰瞑瓶自行剧烈震荡,陈静刹那间顿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梦锁变成黑色的光,旋转在这片黄沙漫飘之地,他的身体瞬间又失去主宰,地烈山崩的巨大冲击力里,尹灵和崔莺莺博士等人大声的尖叫声不断……,在恐惧的耳畔越来越远,瞬间化为乌有。
他一直往不知方向的失控地坠落,又一次生命的茫然坠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令人绝望的响声震撼着每个张开的毛孔。冰瞑瓶依然在他的背上,此时却好像轻了许多,全身已没有了重量他感觉到了飘的滋味……。
他在飘的过程中万念俱灰恍然入睡。
“那獒裹汤液蟊澧丸,他都吃过了,怎么还没有醒吗?曼纱,再去看看。”
“公主,他还是没有醒来。”陈静听见娇滴滴的小女生声音,但是他全身似散了架一样难受,身上剧烈的痛但又无法指出具体哪里痛。一身动弹不得。连眼皮都没办法抬起来。就这么清脆温柔的声音都对耳膜构成威胁,两只耳朵疼痛不已……。他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宛若琴弦一样细脆薄弱,好似即将在流空斗转的轻拨中肝肠寸裂。
“他看样子伤得不轻,用棉絮试试他是否有呼吸了?摸摸他的脉象。取谜灯看看他的瞳人有无变化”
“公主,他呼吸微弱,脉象轻浮,恐怕命在旦夕。”
“看得出他是气虚血亏,如入垂危。”
“速去把我师傅紫霞真人请来!记得从士镰门去,别让父皇与其他人等瞧见了!”“是,公主。”说完,周围悄无声息。又似是无人之地轻曳来阵阵微风。陈静实在没有办法真实感触这里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上次掉入宇宙黑洞都还能看能摸挨打知道疼,现在,唉,黑洞里的黑洞,自己的身体不能自己做主,大概是真的在十八层地狱以下吧!!或许我现在只是一个游荡的魂魄听见地狱阎罗的公主说话,又独自在对自己说话。
这个人好可怜呀!他是从哪里来的呢?突然掉进诗乾宫,哎呀,这可怎么好?人事不醒的,如果传出去,那可怎么办呀?师傅快点来就好了.为什么伤成这样?也不见他哪里有痕迹呀?公主想着,再看看他苍白如纸的脸,感到很害怕,她轻移莲步到门口,左顾右盼,焦急的等待师傅的到来.在这宫里,除了父皇,她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的师傅紫霞真人,有时,师徒之间的亲密甚至超过了与父皇之间,因为,她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在那片空寂逍遥清静的地方.
“他的辰戌申寅丑酉亥逆畅奔逸,心、肝、脾、肺、肾五脏,小肠、大肠、胃、膀胱、胆、三焦六腑,和脑、髓、骨、脉、胆五处奇恒之腑俱受隐藏气息的震波而有损,体内已有脏腑开始焚烈化水,裼儿,.快,必须要两人同时为他立刻封住命门天关气门海顺肾子等等**位、上中下三处丹田!必须要在百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内制住他的紊乱的奇经八脉。尤其是督脉、任脉、冲脉!”紫霞真人一来便超速对陈静做了的望闻切诊.她约四十几岁,语调平静,动作娴熟井然,白色道服,面若冷月,一举一动之间漫溢着一种超然洒脱。
“这……,师傅?!”公主很是犹豫,她知道除了自己能帮师傅封**以外就只有自己的专侍御医刈尘道姑了,其他的宫女和御医们都是很没办法。但要走到她那也要半柱香……。眼前这个男子,……叫我怎么……。
“来不及了!裼儿!快!我先把他所带之物通通卸下。”
“师傅,我……”公主仍旧不肯上前来,虽然她也想救下这个来历不明的衣着古怪样子纯稚的人,但是自己是当朝待字闺中娇贵无比的公主,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封下体的**……。这传出去可……“师傅,让曼纱去请御医来帮助你,好吗?”

“为师知道委屈你了,快!来不及了,救人要紧,快!脱下他的衣裤,我开始封上丹田……”陈静只感觉到有人解开他的扣子,比死还痛啊!!
“曼纱,轻点,他什么都受不住了!”凭着微弱的尚存气息,他明白有三双手在他身上来回,有三种天外来的美好的声音在撼动他将化为灰烬的耳膜。
“裼儿,他需要万润精尊,只有你手谕传御医刈尘道姑前送来,你同意吗?”
“曼纱,赶紧去通知御医刈尘道姑!让她前去瞻云谷的高台取天地精华晨露,还有把还魂岭的最大的灵芝取来!”
“是,公主。”
"裼儿,大部分主**已封好,你先去取我的九灸骨针和最细的银针来,先给他针灸督脉与六阳经的阳脉之海,再灸任脉与六阴的阴脉之海.冲脉与任、督脉,足阳明、足少阴等脉要用青铜针方可"
“师傅早年说过,督脉与冲脉不可以同时灸?”公主一直闭着的眼睛在双手离开陈静的皮肤站起来后才打开。
“是禁忌的,但此人脉象复杂,经络大乱,气息微弱,命在旦夕,逆大禁忌是最后一丝希望了。”紫霞真人在封完陈静头胸部诸多密集的**位后已是满头大汗。
“知道了,师傅是要以毒攻毒。”公主稍轻松了点,淡淡微笑。
“是套用江湖游医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要放弃。这个人?”紫霞真人停歇下来才想起问这人哪里来的,吉裼公主已经走到门边,脚在走廊上,“师傅,我去寻骨针了。”
“好,裼儿,还要给他在多个**位上拔火罐。”
“曼纱,取御用酒精和盐水各一瓶来。还是不要给谁看见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师傅调药酒用。记住了?!”
“是,公主。”
一根根纤细的银针和头端尖利的骨针插在了陈静的身上。
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细口膨腹的陶土罐倒立在陈静的身上。
万箭穿心,火烧火燎。
陈静在剧烈的疼痛里失去一切知觉。……。
◎◎◎
“是谁来到你的身边,是那弯弯的月儿,是那长长的黑发,是那深深的眼眸……”
尹灵和碧竹上前想追陈静去拉住他,却莫名的一起来到了一个篝火晚会现场,四周是黄沙漫天的丘陵地带,沙丘脚下有一排排绿杨挺拔苍劲。大概有三圈年轻的男男女女围住篝火淡淡私语盈盈而笑,似在等待一场自由的飞翔。一切的人物与景物都在三米多高的火光中泛着生命的动感。由于衣着的迥异,尹灵很快被头面蒙着长纱鼻子上挂着闪闪发亮的月牙形饰物的歌女舞蹈着围上前来。她心里慌恐不安,陈静到底怎么样了?她没停的想着.对那歌女有意围着她舞蹈视而不见,似乎听不见这个世界的歌声,看不见这个世界舞动的色彩。
蒙面纱的女子螺旋的飘舞着,抖动着肚脐从后背拿出花环戴在了尹灵的头上。尹灵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碧竹,不知该怎么办,碧竹想起陈静说他的姐姐尹灵很孩子气,还真的是,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一身娇气,哪有我们古人生了孩子做了母亲的样子?看看自己,衣着和这些人有类似的渊源,然后就跟着舞起来,伸手拉着尹灵示意她也跟着舞。尹灵一个人跑开,独自抱头蹲下,而碧竹仿佛回到童年。她跳着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尹灵谁也不看,却能感觉到自己肌肉里不断继续波动着颤抖,她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却一直胆战心惊,慌乱从四面八方向内心袭来,也不知陈静,你在哪呀?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你又离去?是不是这次出大事了?!!长久的恐慌,如同百丈流泉无处倾泻,尹灵面容凄惨,她拿掉花环扔在地上,兀自蹲下哭起来。……。
篝火晚会的现场异常宁静下来。这时,一个头戴紫锦帽,左耳朵上挂着一个银光闪亮的比耳朵还大的耳环的青年男子朝她走过来。他把花环拣起,重新戴在了尹灵的头上。只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儿就走开了,有人吹起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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