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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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看着无尽的虚空,想起刚刚那仿如梦幻般的前生,前一刻他还是小文,现在他知道那只是他经历的第一世。阿布恐惧极了,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世么?这么可怕的一世,世间自己没有一丝快乐,有的只是饥饿、困苦和屈辱,这就是阎罗王让我遭受的报应吗?!不要!!
地府,大阎罗殿
马面躬身道:“王,他回来了。”
阎罗王点了点头道:“恩,我知道了。”说完阴阳宝镜宝光一闪出现在马面的手中。
马面看了看手中的宝镜:“这次安排什么给他?”
阎罗王思考了一下说道:“少年得志、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是,王。”马面消失了。
无尽的虚空中,阿布忽然感觉四周空间一阵闪烁,马面出现在他面前,阿布颤声道:“放过我好吗?”
马面没有回答阿布的问话,直接带他在虚空中加速飞行了起来,过了奈何桥,六道轮回那巨大的光轮带着绚丽的光芒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这绚烂的光芒在阿布的眼中却是最为可怕的东西,惊悸中,阴阳镜黄色光芒一闪,阿布已经再度进入了轮回,去接受他悲惨的第二世生命……阿布在意识模糊前依稀听到:十世!!必须要十世轮回!!!……
光阴似箭,转眼,人间百年时间就让阿布再次轮回了两世。这次,当阿布摆脱了那个从出生就不能动,只能在床上生活的身体再次见到马面的时候,阿布愤怒了:“我不要轮回!!我不要轮回了!!大不了让我形神俱灭吧,我再也不要轮回了!!!!”
看着面前愤怒的灵体,马面笑了,道:“看来这几世轮回下来你已经不那么傻了。如果你开始时跟阎罗大王要求的话还有机会,现在么。你只能选择继续轮回了,很快这已经第四世了……”说完,不等阿布反应,黄光一闪,阿布又进入了轮回之中。
公元1999年,河南ZZ市某高中的毕业生陆超开心的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刚刚离开母校的校门,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的喊了过来:“陆超……”
不用转头,陆超就知道来人是自己的死党陈剑心,表情呆呆转过头去,装作电视中亡灵般的声音道:“小陈子。叫我干吗?”
陈剑心根本无视陆超卖力的表现,一拳捶在陆超胸口,道:“你小子行啊,北大。好家伙,给我看看通知书!”
“哎呀”陆超一捂胸口,道:“喂,你也不错呀,中央财经也是王牌啦,可是前途无量啊……”
陈剑心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真是的,全班都在商量聚会的事情,你怎么就自己走了?”
陆超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想看到她。”
陈剑心搭住陆超的肩膀,安慰道:“虽说你和程雨从小青梅竹马的,可是她现在既然喜欢别人,你也就别挂念了。北大美女可不少啊,等到开学了再找个更好的还不是易如反掌啊。”
陆超面上闪过一丝忧郁道:“也许就是太熟悉了。她总说我就像她哥哥。”
陈剑心冷了哼一下,道:“也不知道她看上那个成天耍酷的白痴哪点了。迟早要被他耍了,放心,长不了。小雨北航,他职大,能有结果吗?”
陆超面色更是一沉。
陈剑心知道自己又触到了兄弟的伤处,当下岔开话题道:“晚上我们去珍爱,全班都去,怎么样,你也去K一首吧?”
陆超低头道:“不去。”
陈剑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年同学马上就各奔东西了。真的不再聚聚吗?为了她一个人值得吗?”
陆超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
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的夜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了。当陆超和陈剑心刚走进珍爱的时候,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就传到两人耳中,转弯过去就是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ZZ夜休闲的场所很多,珍爱属于中等消费水平,如果不是他们班集体聚会,大厅里面绝不会有这么多人,借着眩目的灯光看去,一半以上的都是他们的同学,这时有人喊:“陆超、陈剑心这里。”
两人一看,原来是班长王芬。微微一笑,两人走了过去。
刚刚坐下,王芬立刻用她特有的高音说道:“还以为两个高材生不来了呢。既然来了,先干一个吧!”说完把两瓶克罗纳推了过来。
两人顿时一脸苦色道:“不是吧。我们刚毕业,班长就带头喝酒啊?”
王芬俏眉一挑,道:“少来这套。快喝,一瓶二十五,你们还当是药么。”
两人哈哈一笑,拿起酒瓶来真就干了。喝完酒,陈剑心身体微微前探,道:“我说班长,你说钱我才想到,咱们班这次聚会谁请客啊?哪来的钱啊?”
王芬这时露出一丝得意道:“班费啊。这三年我可省下不少呢。另外来人一人一百,多退少补啊。”
啊?两人一声惨叫,哀声道:“要知道我们就不来了。”
……
这时台上一个男歌手唱起了时下正流行的《单身情歌》,一时间群情激昂,这帮刚刚毕业的学生大声跟着歌手唱起来,一时间把气氛烘托到了**。陆超没有高歌猛唱,喝了一些酒的他心中五味杂陈。往日的一幕再度出现在脑海之中:“小雨,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可是,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是一直都当我是你的妹妹吗?”
“不,不是。我从小就喜欢你的,直到现在才告诉你。”
“可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哥哥的。”
“不,你不是这样的。小雨。”
“别说了,我想其实你也一直是把我当妹妹吧。是不是你没有搞清楚。”说完小雨就红着脸跑掉了,不知是不是自己没有勇气,以后再见到她时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是发愤的学习,再学习,转眼两年的时光,竟然和她疏远到这种地步,“唉……”想到这里,陆超叹了口气,再次回想起小雨当时羞红的脸庞,陆超忽然笑了,自语道:“不知道是我没搞清楚,还是你没搞清楚。我想你喜欢的人一定是我。”
场中单身情歌的依旧高唱着: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
人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
人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
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顺着闪烁的灯光,陆超看到程雨和一个高大英伟的人坐在一起的背影,心中莫名一痛。
音乐声落下,台上灯光亮起,一个光头DJ走到台上,红声道:“今天来珍爱的人很多,光头也很高兴、很荣幸和这么多朋友欢聚一堂,接下来就是我们珍爱的请您搀和时间。哪位朋友,哪位来宾,来台上展示你的歌喉,放出你的声音!”
陈剑心这时拱了一下还在发呆的陆超,道:“兄弟,上吧!”
陆超看了看陈剑心,又看了看台上的DJ,微微一笑,没有多想,起身上台。
同学们一看是陆超,一时间欢呼声大作,几个想上台还没来得及站起的同学顿时打开了口哨。
微微的陆超有些紧张,但另一种心情的心情让他忘记了怯场。
走到台上,对光头一笑:“光头大哥,我来唱一首可以吗?”
光头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这一声光头大哥,我听着心里就舒坦。这位就是我光头的小弟啦。”顿时台下一阵笑声。
人们笑声方落,光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位帅哥不知道要为大家唱什么?”“张学友的《如果这都不算爱》”
光头把手一挥喝道:“好,如果这都不算爱!不知道我这兄弟看上哪位美女了,不过,兄弟我看好你。音乐,响起来!”

听着熟悉的旋律,陆超看着前面程雨所在的方向,因为灯光的照射,他看不到台下的情况,但他知道她在那里,对着那个方向,陆超轻声并深情的说道:“有一个女孩,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可是直到她找到男朋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上她了,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看到到她的时候,我会不安,好不容易看到她,却又会紧张的手心出汗,当我鼓起勇气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只是把我当哥哥,我也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其实,她不懂我的心,我现在要告诉她,那是爱。我爱你!”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歌声仿佛进入了每个人的心灵,珍爱很静,除了歌声再也没有一个人喧哗。
是否爱就得忍耐
不问该不该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留下泪来
才证明是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ohno!
还要怎样的表白
才不算独白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留下泪来
才证明是爱
你的感情太易割爱
把未来转眼就删改
我的心却为你
空白了一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要的是崇拜
并不是谁的爱
ohno!
歌声结束,泪水已经布满面颊。不知道自己怎样走下的台,怎样走出的场,怎样拒绝的陈剑心的好心陪伴。他只是茫然而匆忙的在城市中穿行着,他需要安静,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想清楚这一切,自己深爱的人儿,她,到底爱的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和她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小广场,因为离家近,放学、周末经常来这里玩,多少个回忆里都有这个地方,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忽然一声惊叫传来。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竟然是她?小雨!
从角落中,陆超站起来,看到三个不良青年正在拉扯小雨,打算拉她到小广场里树丛的后面,该死的,那小子怎么没在她身边。混蛋!
“住手!”没有犹豫,陆超一声大喝!
“哟?哪来的杂种,管三爷的事儿?”一个染成一头黄色长发的青年面目狰狞的说道。
“放开她!”陆超没有理会另外两个向他包围上来的人,对着那个青年道。那个青年陆超听说过,黄毛三,最近新起来的小混混,好像他表姑父在市委,一向无法无天,风头正劲,但此刻,管不了了。小雨在那里,谁也别想欺负她!
“紫荆山路什么时候他妈的出了你这么个人物??三爷今天到要见识见识!”黄毛三说完对两个手下一歪头,给了一个眼色,左面的那个小子上来一拳击中了陆超的右边面颊。
程雨看到陆超被打吓得啊一声尖叫。黄毛三啪给了程雨一个耳光,骂道:“臭婊子,闭嘴!”
当听到程雨尖叫的时候,陆超心中一喜,心中不停的说着:她还是在乎我的,小雨还是在乎我的。可紧接着黄毛三这一个耳光虽然吓呆了程雨,却激疯了陆超。陆超啊一吼,骂出一句脏话同时身体电射般冲向黄毛三,一拳正好打中黄毛三的鼻子。
嘭~鼻血长流。
黄毛三呸了一口流入口中的鲜血,随手一抹,狠狠说了一句:“亮子,做了他!”
陆超这时清醒了一点,对着还在发呆的程雨喊道:“小雨,快跑,你快跑,别管我!”可是程雨已经吓得一动也不能动了。陆超这时再也顾不得程雨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一个黑脸的混混从身后抽出一把长长的军刺,黑夜中的军刺格外明亮。拿军刺的黑脸小子一拉陆超的脖领子,往前一带,右手的军刺闪电般刺了过来。陆超情急生勇,双手前伸,竟然一把抓住了他拿军刺的双手。可是还没等他再有别的动作,陆超忽然觉得身后一凉,一个异物好像进入了身体,当他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把匕首的尖端已经穿过了他的前胸。转眼看去,一个一撮红毛的男青年正漠然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小子,他是黑子,我才是亮子!记住我!”
感觉浑身一紧,所有肌肉的力量因为本能反应都聚在了匕首附近紧紧的夹住匕首,以防止血液的大量流失。
陆超咽了一口嘴中流出的血液,狠声道:“**,如果有来生,我必杀你全家!”
黄毛三三人虽然经常干违法乱纪打架斗殴的勾当,人命也背了几条了。可是从没见过一个将死的人还如此冷静。冷静的让他们感觉一股凉气上涌。
黄毛三啐了一口唾沫,道:“妈的,弄死这个妮子灭口!”
“你敢!”陆超狰狞一吼,一下扑到黄毛三身上,一手紧紧搂住他一手疯狂的在黄毛三脸上乱摸,同时疯狂的喊:
“小雨,你快走,快走。”
黄毛大惊,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小子的目标是他的眼睛。黄毛三不停的用手挣脱,用膝盖顶陆超的腹部同时向后甩头躲避陆超那疯狂的手!
那叫亮子的和黑子的混混,边喝骂着,边拿匕首在陆超头上,后背疯狂的扎、砍、割……
啊!!!随着黄毛三的一声惨叫,他眼睛的位置已经是两个血淋林的窟窿,凭着一股急劲黄毛三终于挣脱了陆超的胳膊,而陆超此刻也已经像一个血人……
看着如浴血金刚一般的陆超,再看看还在不停惨叫的黄毛三,两人终于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这个小子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已经疯了。谁愿意面对一个疯子呢?更何况是一个不要命又要死的疯子?
两人顾不上其他了,架起黄毛三跑到路中央截了一辆驶过的出租车,疾驰而去。
他们走后,程雨才渐渐从紧张的情绪恢复过来。跑过来抱住血人般的陆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陆超哥,陆超哥。”
陆超看到痛哭的程雨,挤出一丝笑容,费力的说道:“快被你勒死了,我,我咳咳,我还没死呢。”
程雨的哭声一顿,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去打电话,我去叫救护车。”
“小雨!”陆超叫住要离开的程雨。
“别去了。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自己有数的,过来吧,陪着我……”陆超的双眼有些散光。
“不,不,哥哥,你没事的。”程雨再度抱住陆超急道。
陆超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胸口这插着的匕首道:“后心附近,我能感觉到,我就要死了。”
“不,哥哥……”程雨顿时哭了起来。
“他怎么没送你?以后不要自己走夜路……”陆超无力的道。
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程雨哭道:“哥哥,我要跟你说,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我以前是任性,看你眼中没有我,我就跟他好,当你来的时候,我是故意气你的,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我才气你的,是我任性。哥哥,我爱你。我没让他送,我是来找你的。”
陆超无神的双目,忽然一亮,看着小雨的面孔,“真的,是真的吗?”
程雨边哭,边点头:“当然是真的,呜呜,我本想考浙大的,为什么报了北航,因为你在北京啊。今晚我就是来和他分手的……哥哥,哥哥,你不要死,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哥哥……”
陆超感觉越来越无力,四周越来越黑,他勉强开口,对着他心爱的人儿说道:“我不死,我要娶你做我的,我的新……”突然,陆超胸前后背的肌肉一松,立时两道血箭射了出去,竟然喷了足有两米远。
陆超最后听到的,是程雨那惊天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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