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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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给你放点血,明天你见了那臭小子。把血给他,让他汲风去!”倾绝摁着她的后颈,才几天的时间,那里又突起一小块。他不知道用这种方法还能拖多久,让他的心,也更急切起来!
小白趴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任他的手指在她的颈后动作:“驭灵,到底是怎么样的?”她忽然问着,她开始好奇起来。好奇那个千奇百怪的驭灵世界!
“可以与灵物心灵相通,可以借他的眼,借他的感觉。当你驾驭他的时候,无论他飞多远,跑了多远,你都可以知道他此时所看所想。并且用你自己的意志与他交流,让他发挥力量!”他用小瓶装了她滴出的血珠,封严之后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法血与你本身的血不同。封禁的时候,它会只流在你某根脉络之上,当你驾驭他的时候,为了发挥他的力量,会导引出你的法血续继给他。每个人的法血脉系不同,禁血的位置也不同。而你,是在这里!”他的手沿着她的瘠骨一直向下,最后停留在她臀部上方的尾骨尖上。那个地方,他只要一碰触,便可以感觉到体内聚灵咒在与其相应,让他体内的气息一阵翻窜!让他有种感觉,聚灵咒,绝对不止保命这么简单!
“你的法血已经泛滥了,它延着你的脊骨在一直向上,如果让它窜进头顶。就会融入你的四肢百骸。到时,你便自然开禁了!”他松开手,伸手拉过被子覆住她的身躯。
“你不想让我开禁吗?”小白偏过脸来看着他。他放下帐子,躺在她的身边:“我是不想的,我阻止不了,只能拖着!”他伸手抱过她来:“开禁了,好多事。你必须得知道,我不想让你知道!或者说,我想能亲口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她枕着他的手臂,突然说着。她想知道,她现在很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关于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那些而已!但她想知道他的!
“我会说的,我们得从最简单的说起,一点点的深入!”他抱紧她,第一次与她交流驭灵的事。竟然让他开始紧张起来,紧张的同时,甚至有点恐惧!
“小白,你不要离开我!”他忽然说,声音有些低哑,不是命令,甚至有一点点悲伤的味道!让她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起来!
“我不走的!”她轻声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着:“相公,别院的姐姐真的都走了?”她想起他所说的‘唯一’,那不是说,这里就她一个了?
“嗯,都走了!一个也没了!”他低语着:“你回来这几天,一直跟我在衙府里,平日里也不出东怀阁,这里改了好些。明天你逛逛去!”
“我给她们钱,把她们都安置了。让她们到外地去建宅子,过日子。比在这里好!”他低下头看着她:“你是我唯一的娘子,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可是,可是你也是她们的相公。你不要她们了,她们怎么办?”小白怔怔的听着,一时觉得五味杂阵,她现在也体会这种复杂的情绪了。她觉得有些甜丝丝,又觉得有些负罪感,一时间,说不清楚的味道!
“我不是,我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连样子都忘记了!我只是你的相公!”他轻声说着:“我没要过她们,她们要的,也不是我!”他看着她一脸迷惘,第一次主动去跟她谈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以前留着她们,那是因为…….”他忽然有些哽住了,对着这样清澄的眸子。他实在说不出口他留着她们,只是为了舒缓内心偶而发作的狂燥,或者满足一下身体**!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他在意她的看法,也正是因为太过在意,他才无法将那邪恶污秽的一面翻剥出来给她看。他才会不停的用自己的情意包裹浸染她,不断的要加深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我会告诉你,全都告诉你。在你面前,我不演戏!”他闭上眼睛,她缩在他怀中,这话她似在哪里听过一般。让她熟悉,让她悸动,让她沉睡!
“我不同意!”星言哑声说着,他的脸惨白如纸,眉头紧蹙。声音还是虚弱,气息依旧浮溃。这暖厢里只有他与坚,他今天刚勉强可以撑坐起来,听了坚的话让他不由的有些急燥:“他还只是个孩子,爹爹将他牵扯进来。不觉得愧对宜伯伯吗?”他微微的咳喘,一说话,又弄得他血气翻腾,胸口闷堵!

“天星已经来了,你这般模样。他早就生疑,龙禁海的事。我已经猜个**,如今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不召讨以往旧部,如何助得了你?!”坚扶着他的手肘,看他瘦得脱了型,一时有些怆然:“你借刀除了天狗,虽然做的细缜,还让跟你回来的人诈死以瞒上!但他们终是心有愤怼,时时想拿你的错处!如今你已经外放,近不得皇上身边。比不得他们亲厚,他们想惩治你,早晚能得着机会!碧丹家的人如此横强,又得了咒。岂能罢休,内忧外患。就算们不求扶摇青云,至少也该自保!”
“天星拿不到证据,如何动我?怎么也算是沾了皇亲,要扳倒我,并非易事!”星言看着父亲:“如今缀锦已经并非驭者适存之地,当年他们为爹爹赴汤蹈火,如今,也该留些善念!拉个小儿来这里送死,爹爹如何忍心!”他与坚同血同脉,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来帮衬他倒是其次,交出一个驭灵的人,才是当务之急!窜掇源秋家的人动手,正好脱了干系。将皇上的目光,转到那些旧部之上!
“不管他是如何驾驭强灵,终归是个十岁孩童!当年诸位叔伯放弃荣华,出逃漠原。也是为了一家之保!就算不顾念旧情,也不该再惹风波!”星言颓然靠着厚枕,微微闭了目低语。
“我发了七封急书,所应者只有他!我知那些人置之不理,并非是因为聚灵咒不够诱惑,而是他们各有盘算!只有他肯来,也是他自愿!”坚咬了咬牙,压住内心一丝悲意,眼中闪过冷凝:“并非我无情无意,只是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当年我没有走,如今却也走不得了。”
是啊,如今走不得了。他是朝廷命官,举家出行必有记录,来来往往都有无数耳目。他娶的是当今公主,她又怎会离弃家国?就算他一个人可以驭鸟成翔,他的父亲,母亲,又该如何?走不得,他早就知道!
他们正说着,忽然听门外丫头报着:“老爷,少爷。源秋公子来了!”坚一听,扬着声音说着:“请小公子进来!”
随着他的声音,折门轻轻的拉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跨门而入:“叔叔可大好了?今天听说叔叔可起得身了,侄儿特来探望!”声音清脆,童音未去。却是礼仪有度,中规中矩!他一进门,星言便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灵罩之气。淡淡团绕,却不散去!想是他在这家里,并未刻意掩气的缘故!
“爷爷!”俊则向着坚施了一礼,坚伸手让他过来。他今天一身白色轻衫,斜襟长摆,腰间束玉带,白裤白靴,一尘不染。小小年纪,已经初显翩翩。长发束齐,额间还有细碎刘海,耳鬓稍有碎发,拱衬脸颊如月。明眸无邪,清眉若柳,唇红齿白,笑意童亲。让他,不由的生了爱怜!一如,看到自己的孙子!
“今儿个一早没瞧见你,上哪逛了?”坚微微笑着,拂着他的发。
“快中秋了,城里好热闹。俊则一时忍不住,上街去玩了!”他笑着,眼却向着星言:“叔叔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
看着他少年老成,明明一脸童真,言语间却有如**!让星言一时心头泛酸楚,驭者的子孙,过早的失了童年。投身在**的世界里!让他想起自己,三岁读书,四岁习武,从未有一天笑语欢歌,六岁便礼仪周全,进退有度。七岁便同父亲出入各家各府,俨然一个大人!与眼前的他,何其的相似!
“在绛州多玩几日,便起行回去吧!这绛州虽然好玩,离家久了,家人也会挂念!”星言开口道,浑然不看坚的脸色一变,轻笑着说。
“爷爷,外头桂花芬芳,秋意正浓。爷爷不如去园子里,让丫头帮俊则串个桂花串来玩好不好?”俊则突然笑着向坚,一脸小儿模样,身躯摆扭,似是撒娇。坚心下明白,遂站起身来,向外而去:“行,再给你做个桂花糕,一会子吃了可好?”
“好!好!”他欢拍着双手,小小的雀跃。看着他一路出了房门,这才嬉笑着看着星言:“俊则无兄弟姐妹,虽然不敢乱了辈份。但总觉得叔叔,更象是哥哥一般亲切!”
他趴在床头,小小的头颅歪在星言身侧:“俊则既然来此,断是不能无功而返!”他忽然说着,收起小儿无赖,声音轻轻,却是带着一丝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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