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贩瓶,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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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京上,没落脚。只在京里短暂停留,小白下车照他说的,在揽珍阁卖了瓶子。让小白惊异的是,那收货的老板说的跟倾绝告诉她的差不离!什么货源不正啊,花色有缺啊,窑印不清啊之类的。她就照他说的去跟老板讲价,背书似的。老板早看出她是个生瓜蛋子,有心坑她。但她愣的很,死咬着价不松,不然就抄着东西要走!他看中了东西,料定了她得回头,谁知她真就抱着一推二五六,说走就走!最后还是他追到大街上,又胡缠了半天。小白看拿到心理价位。自然完成任务,揣了银票拉着老板就要去票号验。给老板弄得没辄,你说她傻吧,但倔驴一样的,好像半点亏也吃不得!生怕银票是假,给她现银子,她又说拿不了。就拖着老板去验银票!
倾绝跟夜哥就在附近的宽巷的车里等她,京里有阵诀营,虽然布在皇城四周。但保不齐有人出来游走,他的眼睛又太扎眼,实在不好在这里露面。他们找了城西的揽珍阁,这里虽然位置偏,店铺也不算大。刚才倾绝放小白下去的时候,扫看了一眼里头。平架上没摆什么好的,不起眼。但老板自己用的砂壶是个好东西,上好的紫砂。桌上的砚台也不错,老板手上的翠扳更是个古品。说明这掌柜的绝是个讲究好宝的人!一般开这样古玩店的,无处乎几类,一种是跟黑路子有勾联,为了洗钱出货的。这类店不会开到太大的城里,铺面也不会太扎眼!还有一种,就是本身老板就喜好聚揽珍玩。毕竟这个行当有讲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光有钱还不行,自然是要自己识得货,不然,雇来的人,也难保算计!当然,目的都是为了挣钱。这自然就不用说!
掌柜的见了好东西,杀价是定然的。但珍玩与其它货物不同。要的并非是其使用价值,所以价码也就无从讲起。爱拥存珍古之物的,当然都不是穷人。而有钱人,自然不会太在意价格!所以,这种东西只要找对了人,出手是很容易的,利润也很可观。好东西现在眼前,他既然想要,当然不会再意那百八十两。况且,他们所开的价,也实在不算高!
“你怎么就认定他肯定就要了?”夜哥看他一脸淡定,突然开口问着。
“开古玩店的,又不是卖面的。哪会真在乎一星半点?况且这街上,又不是他一家能收!我们的价并不高,他岂会便宜了别人!不过是跟小白东扯西拉一阵,看她好骗,想再杀低点价罢了!”倾绝伸长腿:“一会咱们就出京,别在这里长留!往云州去,从那里出北关!”云州!这个地方,他其实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刚车夫说了,要再往北,得加钱呢!”夜哥眯着眼说:“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今,打不得,抢不得。便是事事要钱,空有把子力气,也是无地可放!
“呵呵,你也懂得这个了?”倾绝微笑:“你看这京里多繁华,只要有钱,便是人间仙境呢!”他透着帘子瞧着巷口,小白还没过来。这京里还是如故,想是龙禁海的事还没传过来!或者是星言掖藏的好,一时正掩口。反正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正想着,忽然见小白的影子一闪,向这边跑了过来!
他撩了帘子等着她,看她晃着一脑门的汗,眼睛黑亮黑亮的。一时间,便笑了起来:“卖了?”
“嗯,照你说的。兑了一百两散钱,其它的换成银票了!一共一千三百两!”小白气喘嘘嘘,一上了车,**都没沾座,便忙着汇报成果。
“挺好!”倾绝微笑,拉了她坐下:“歇歇吧,呼哧带喘的!”然后,他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夜哥:“你给车夫,多的给他当赏钱!这条道上他跑的年头多,路面上熟!让他出城百里之后,给咱们找个落脚的地方!不要客栈。小园子也好,普通庄户也行!最好偏静些!”
“嗯!”夜哥听了便拿了票子出去了。不多时,便听到车夫便在外头扬着声应着:“放心吧爷,保就给您找个舒服的好所在!保管您这一道上,安安顺顺的,一点岔子没有!我老跑这条道线了,跟各地驿馆的差哥关系不赖呢!出城出镇顺当着呢!”他声音里扬着笑,清亮清亮的,说着,一声细细的扬鞭声。马儿便稳稳的起了道!
他一边抺着小白头上的汗:“今天咱们再在车上凑合一晚,明天找好了地方再好好休息!”他搂过她:“在车里咣荡了三天了,都没好好睡一觉!”他是奔波习惯了的,这些年来东征西讨,行宿野地是常有的事。但小白不一样,早年间是当过要饭的。但后来毕竟进了东府当奴才,虽然待遇奇差无比,但至少有个固定的所在,没有再颠沛过!
“我不累!”她看着他,他的脸还是惨白惨白的。是他更遭罪呢,受了伤了,也没好好养几日。就这么东跑西颠的,她能帮得上的,实在又少的可怜!她是无所谓的,在哪都一样。但他不行啊,他是富贵惯了的。要不是因为来找她,他们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他搂过她来,因为她又是一脸罪人的表情!要知道,比起回到昭平,他更喜欢这样与她一起远行!他可以想像得到,回去之后是如何的忙乱!他出来一个多月了,各州各府的事情肯定又是一大堆!他还是没时间陪伴她,总要放她在家里。他会很想念她,那种想念,比身体上的痛楚更加的难忍!
出了京,他们又往北行了百多里地。在第二日的傍晚到了落华镇,这里离云州主城还有二百多里地。在镇的北门外二十多里的地方,北平乡里,车夫帮他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屋主住镇里头,这里空闲着,只有一个小院,一间正屋,一间东屋。院子不大,但收拾的挺整洁,东西也都齐备。房后头还有一口自挖的井!而且这里也比较僻静,这几天来,夜哥的伤势有好转,倾绝气血仍溃,但也算有了好转,没有良药,但有聚灵咒。他打算在这里呆一天,养养精神,然后到了云州换快马前行。到时如果顺利,便混出关去,不行再贿点银子出去。再不行,打出去,反正到时也已经北上到了边关了!驾车太慢了,在这里呆的越久。就对他们越没好处!但是小白这两天熬的太累。这些天他们不方便示人,一直都是她在跑腿,他实在也不忍心太过催程,所幸这里已经离京不近,而且也没什么动静!
小白跑到乡集里头买了饭,夜哥早早吃了,便回东屋去休息调息。小白先收拾了,又打了水招呼倾绝洗澡,倾绝看她穿前跑后的小小身影,一如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他有心让她歇着,却又有些享受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小院也不错,她在家里忙碌家务。他在外面挣钱讨生。回到家来有热饭热菜,点上油灯细数今日所赚的铜板。想着明日的柴米油盐!不与官门交涉,也不牵扯江湖,日子寡淡却也宁静。
他坐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洗去他连日来的风尘!泡软他的筋骨,让他全身,都松施下来!这个小小的澡间在正屋的西边,大大的木桶,边上竖着一个双扇的素屏,没有着颜绘花,只为挡风挂衣之用!有她在,这一行,他也不觉得疲苦。她把他照顾得很好,衣着度用,处处为他打算。她觉得此行没钱了,一路上都计算着,但仍不肯亏了他。好的,都尽着他!点点滴滴,尽润心头!这个木桶质地不佳,虽然个头不小,但保温性不够好。小白这边打发他泡着,那边又忙着到厨房去给他煮热水。
他听着折屏对面栅门响,知道是她!她走了两步,隔着屏问:“相公,我把热水放这里了!你觉着凉了,就添些!”
他靠着,轻轻的笑着:“口口声声都是相公,还隔着屏跟我说话!”,外头是短暂的静默,然后,她便拎着一个大铜壶绕进来,垂着眼。他是她的相公,伺候他是她的份内事。但她还是不敢去瞧他:“那我给你添吧!”说着,她错开他的手臂,将大壶举高了,往里注热水:“相公,你留神。热了,我就不添了!”
他看她举得吃力,伸手接了过来,自己往里头蓄:“过来跟我一起泡!”他眼底闪过一丝邪魅,一手还拎着壶,另一只手已经扣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她双腿已经离了地了!
她吃了一惊,本能的就向后去看那大缝小缝的栅门。但就她这一晃神的工夫,整个人已经让他给提了起来,连人带衣就给扔桶里头去了!哗啦一声,扬起一大团水浪!她本能挣扎着往起站,他一手摁了她,另一只手举高那个铜壶:“留神烫着!”他低声嗔着,将余水倒尽。顿时,屋里热气缭绕起来!他丢了铜壶,伸手就开始剥她已经湿湿贴在身上的衣衫!
“相公,相公!”这桶里的空间已经不容她再大肆挣扎,她伸手抬足总会碰触到他的肌肤!她索性连眼睛都不敢睁了,只顾闭了眼压低了声音叫他。
他轻笑出声,将她细小的身躯整个抱在怀里。他丢下她的湿衣,伸手去拨开已经贴在脸上的发:“我给你擦背吧?”他濡湿的唇轻轻在她的颈边厮磨,不时落在她的颈间。小小的木屋里顿时充斥了一团旖旎的春光,他暧昧的动作令她全身都僵直得一动不动。他得不到她的回应,便更生了逗弄她的心出来!他一手勒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便开始不规矩起来,她原本坐在他的大腿上,身无寸缕的亲密贴触已经令她面红耳赤。心如鼓敲,此时他手指的动作更令她连坐都坐不住了!她浑身一崩,简直就要从桶里直跳出来,他的手勒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一时脑门充血,也顾不得其它。伸了手就去抓他的手指,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死也不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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