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乱战,禁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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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身体猛然一震,她的眼瞳猛的收缩起来。倾绝?!在她面前的,是倾绝!这张面容让她专注起来,这张面容,更抵过在她脑中纷纷乱的陌生脸孔。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触摸。她触到他的肌肤,是真实的。是倾绝!他正看着她,用他那独一无二的眼眸。那浓紫此时已经若黑。亮得有如在她心头点起一盏明灯。她一路向北,没有回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直追逐他的方向,而如今,竟然已经到达!
“相……”她笑着开口,却呕出血来。她已经忽略了胸腔内血气的乱翻,忽略了后背锥痛,忽略了脑内轰鸣。她甚至忽略了,为什么只一眨眼间,他便来到她的面前?以至于,她刚一开口,便绽开血花!
“不许吐血!”他轻哼出声,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她恍惚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吐血,只顾看着他的脸。他抚着她的脸颊,他的脸在她面前放大。他看着她眼中的笑意,随即也荡出一丝动人心魄的笑容。此时好安静啊,一如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手指轻柔而有力,他的眼动人而温柔,他唇边的微笑一如曾经。他的声音,让她心静如水。
“只看我,只看我就好。”他抺去她唇边的血丝,声音微微的喑哑:“不管脑子里冲斥多少纷乱的念头,都要只看我!只能看我,只能想我!不许吐血!”
他霸道的话语让她熟悉非常,只能看我,只能想我!他一直是这样说。她定定的看着他:“好!”这是她一贯对他的回答,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说‘好’!而此时,她也只想,说‘好!’她的心跳剧烈,有如要跳出胸腔,疼痛对她而言已经不存在。因为她终于找到他了!她脸孔的上的血丝已经布了全脸,颈脖密密麻麻盘着血丝,有如无数蛇信一般。她刚一张口,却是血流如注,血有如失控般的破脉而出,她却浑然未觉!
他忽然一下吻住她的嘴唇,他温润的唇带来他火热气息。他的手指绕到她的身后,从宽大的领口里探进她的身体!
“你干什么?!”凌破一看登时大怒,这家伙在占小白的便宜。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占她的便宜。他立时开始后悔把这两个人卷进气罩来。但是他此时若是松力,外面的土石立时便会崩进来。将他们包括小白通通砸死!
“他在帮她开禁!不要分神!”伯湘双手绕八字,额间血丝浓亮:“别让土进来,一粒尘都不行。不然,会被他找到气孔。”他双眼微突,在风罩内结气罩,以弥补凌破薄弱的地方。四周乱轰不已。他微微可以看到外面山峰已经长到与他们平视。山石逆拱出无数手臂一般的长条,八爪鱼一样的要将他们笼进怀里。头顶除了风声,已经听不到劲荒的弦音。但他可以感觉到他们就在四周,只等风罩稍弱,便会突罩而入!
小白感觉到他的手指,他的手绕在她的后背。在顺着她的脊骨在一点点上移,她觉得有些刺痛。这种疼痛点非常集中,与周身漫散的疼痛不同,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有些难以呼吸,直到他微微松了她的嘴唇:“不要怕!”他轻轻说着。这声音,一如在那个花炮飞响的年关,他诱惑般的低语让她忍不住去搂他的颈脖。她的心跳如鼓,浑身都热力飞窜起来。她昏昏然的抱着他,低声问着:“相公,我们在哪里啊?”
他轻笑出声,指尖依旧紧紧抵着她的后背:“在家里,你忘记了吗?我们回家了!”
“哦?”她的眼不由自主的看着四周,真是在家里啊。熟悉的房间,雕花的悬梁,水色的窗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她觉得记忆里有一段空白,她想不起他们是如何回来的。她想不起,他们是怎么样见的面?她怔怔的任他亲吻,那疼痛依旧存在。她为什么浑身都疼?她受伤了吗?当她不再专注于他的时候,她立刻就感觉到浑身的疼痛。

“感觉到了吗?有风在你的身体里!”他吻她的脸颊:“把它顶上去!”
听着他引导般的话语,她这才感觉到。她的疼痛,来自于身体深处的风,有一股细细的风力,在她的血脉间飞窜,让她觉得血管要爆开,让她浑身都觉得疼!她尝试着呼吸,但刚一吸气就觉得很疼。她忍不住低呼着:“怎么顶上去?”她一说话,就觉得疼痛。浑身都疼的要命!让她的眼神,一时又有些焕散起来。
“找到流向,把血逆行上去!”他的手指猛的在她后背向上一捋,她浑身一阵乱颤。他一手摁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勒紧她的腰身。他的声音蛊惑一般的在她耳畔低语:“乖,自己试一下,吸气,用力吸!”
她痛得要流下眼泪,但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一如痛苦的是他一般。让她的心猛的纠紧起来。她的手忍不住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顾死活的猛的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顺着她的鼻腔一下涌进她的身体,一时间让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痛楚有如两把刀在体内碰撞一般,要将她的身体从内向外的撕碎。但也正是这般的疼痛,让她一下找到身体内部那股乱散的气流。她的身体一下崩紧起来,如弓一般反仰着头。她的腰已经弯折起来,她的眼大张着,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淌。脑海中纷乱的场景又开始折磨她。她觉得血一下顶进她的胸肺,马上就要突喉而出!
“小白!”他紧紧抱着她,他看着她已经微扭曲的脸。看着她眼角不停落下的泪珠,他去吻她的泪。一滴滴的将它们吻干:“我知道你疼。我会帮你,我一定会帮你。不要吐血,再想吐也不能吐出来。”
伯湘看着他们,他忽然发觉碎蓝的腰身在微微的拱动。这个细小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大惊起来,外面的风声太大,鹤戾呼啸的声音一如他内心的狂乱。他双手猛然一收,双眸布满血丝。大吼出声:“碎蓝,你干什么?!”
碎蓝不语,他紧紧抱着小白。她眼睫眨动间,血丝不停的汇向她的额头。她张着嘴,虽然疼痛已经令她全身都崩张起来。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她紧紧的抵着他,在寻求他的支撑。她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她最大的折磨。但她依旧听了他了话,用力的吸!
“我知道你可以,你一定可以!你总可以不受影响的专注,你可以旁若无人的脱环而出,可以在万丈悬崖上站在我的手上。现在,你一样可以!”他在心中默默说着,他看着她,他的眼中此时光彩夺目。他的腰微微的拱动,他的腹部突然现出一道光。慢慢顺着腰腹在一直向上。
“不要,碎蓝!”伯湘吼着,他的手指开始抽搐起来。他的眼底显出痛楚,他盯着碎蓝:“她不能聚风,放弃吧。我们冲出去,一样有机会。把她交给他们,他们就罢手了。”
团绕着他们四周的风已经开始渗血,凌破感觉自己随时都有散开的危险。外面的山峰不时弹出土石向他四散兜来。他已经无法再聚旋将它们一一碾碎。他只能凭它们砸上自己的灵罩,那巨大的震力令他的主灵开始涌血,汇在罩风之中,又再度让他反汲回去。但他可以汲取的风旋已经越来越少。四周乱风狂飞,却已经令他力不从心。他可以看到中间的小白。看到她脸孔上密布的血丝。她法血已经顶出来了,但她无力将它们汇集入顶。她无法将它们导引进自己全身的血脉。进入她呼吸身体的气流都是他的风罩残余,没有他亲自进去导引,那些风受到法血的吸引,在乱窜无休。他全部的力量都在结罩,一旦放开。土沙一入,对方必会引血破他的气罩!外面那只鸟,那声音古怪非常。小白听了,便法血泛滥,心绪乱荡。他绝对不能放,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白。看着她一个人,在承受那禁锢多年的法血的冲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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