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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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南越,直接了当的做法是从豫章郡调兵,翻山越岭,受尽毒蛇猛兽的攻击,遭受霍乱瘟疫的折磨,大军损失惨重后进入南越助其打败闽越。这个办法算得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谓得不偿失,若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就罢了,还好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闽越在现在的福建省一带,南越在现在的两广地区,从地理环境上来说,闽越其实与大汉挨的比较近。它东接会稽郡,西挨豫章郡,因此有了第二个办法----围魏救赵之法。只需从会稽、豫章两郡调出人马,从仙霞关进入闽越直奔其国都东冶,将逼得闽越不得不把聚集在南越边疆的兵马往回调,以护国都的安全。甚至于不用让大军直接进入闽越,只需在仙霞关附近集结,闽越就会产生极大的压力,调集兵马屯驻仙霞以防汉兵的大举入侵。
直接派大军入南越组成汉南联军对付闽越绝对是个下下之策,兵汇仙霞关逼得闽越屯兵以防,汉兵可不损一兵一卒救了南越算得上是个上上之策,刘彻是如此认为的,徐胜利开始也是如此认为的,等出了洛阳城离开河南郡徐胜利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假传圣旨,怂恿百姓冲击洛阳城夺取军粮,这两件事情哪一件不是诛五族的大罪?虽然,他已派刘一手用最快的速度带着宁成的罪状返回长安说明发生的一切,可凭他对刘彻地了解刘彻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暂时放过了他,到了秋后还是会找他清算地。除非他能立下一个大得让刘彻感觉没有他不行的大功。
顺顺利利救南越于水火便是大功一件?是件功劳没错。可这件功劳还不算大。依足刘彻的想法,找个手段把南越与闽越尽收大汉版图是大功一件?也算大功没错,但还没大到能让刘彻产生大汉离开他不行念头的地步。除非把百越数十国尽归大汉版图,可这也太难了吧,徐胜利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拿下妥当的办法。
徐胜利在云中时没有朋友,到了长安倒是交了几个朋友,可如今这些朋友都在长安,唯一能说得上话地刘一手也回到了长安,去哪找个朋友商量一下?
赵燕?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女人全是头发长见识短。谈情说爱风花雪月可以。国家大事万万不行。再说让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去向一个女人讨主意,怎能拉下脸来。还有,她整日沉醉于救南越免遭闽越毒手这件事上,又哪有心思来拿个主意,只怕说出来会一百个不同意,逼着他尽快赶往南越去。
出了河南郡,过了陈留郡,进入淮南国地界,徐胜利突然想起一个朋友来。一个不算很熟。但也算认识,还曾一起狩过猎的朋友,如今在淮南当丞相的朱买臣。那家伙满腹经纶,平常高谈阔论有那么两把刷子,找他或许能商量出一个一举解决百越之事的办法来。
赵燕跟祥林嫂她妹子一样不停的耳边保证,只要让南越免于战火,随他开口要求,她的父王一定会满足他地,并暗示如果要她地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完了。例行公事的再一次问道:“我们是不是直奔豫章郡。调集了人马入南越。”
以往的时候,为了不与赵燕产生激烈的争辩。也为了能够安静的想问题,徐胜利总会点点头,虽然他更倾向于兵聚仙霞关。www.xiaoshuodaquan.com今天,他却没有点头,而是道:“我想咱们得先去寿县一趟。”
寿县是淮南国的国都,淮南国是去豫章或者会稽的必经之路,但虽说淮南是必经之路也没有非得去寿县一趟的必要,所以赵燕不解的问道:“去寿县干什么?”
“淮南国是个大国,国中兵马数十万,如果能从他手上借来十万八万兵马,那救南越岂不更有把握了。”
“对,是这么个理!”赵燕点了点头,同意徐胜利地说法,把**挪了挪,将身体与徐胜利靠得更近,道:“你是一个好人,不知哪家的姑娘将来有福气嫁给你!”
“哦哦,或许她还没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吧!”车厢里的空气太暧昧,赵燕又长得太过娇美,徐胜利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扭头把车帘掀开去看外边的景色。
车轮碾过碗大的一个坑,车厢剧烈的晃动一下,赵燕哎哟一声趁势趴到徐胜利的身上,徐胜利的脑袋与窗框亲密地接了一个吻。
“你没事吧?”赵燕亲切地去帮徐胜利揉痛处。
“没事,没事!”徐胜利把屁肚往外挪了挪,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赵燕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与对方保持出一定地距离,羞赫的垂下脑袋,用比蛟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车抖了一下!”
是啊,车抖了一下。虽然车轮上包了蒲草,可遇到坑坑弯弯还是会抖了一下,哪怕用牛皮羊皮或者更珍贵的鹿皮狐皮,相信抖动的程度不会比蒲草轻上太多。由此,徐胜利想到了橡胶制成的车轮,不过可惜的是如今并不知道哪里有橡树,或许东南亚那些孤僻的海岛上有,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可能组织船队去寻找。既使是能够派船队去寻找,割出来的橡胶又如何制成可供车子用的轮子。生产力的过于低下,那些在他想起来异常容易便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做起来并不容易,除非他能选离长安,在某个地方当个说一不二的郡守,又有足够的钱财,才有可能把这些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一一搞定。
由橡胶轮子他又想到了四轮马车,若用四轮的马车肯定比两轮的马车稳定许多,而且拉的东西也会多上许多,可惜其中还有一个难题。如何解决四轮车地转弯?
淮南国下辖七个郡。国里边土地肥饶,还有几座矿山,又有铸钱地特权,所以淮南国在几个封国里边算得上最富的国家,用富比长安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淮南国富。淮南王刘安又是个乐呵呵的亲王,不仅免了百姓们的赋税,每年还以国王的名义给百姓们派发钱财。在徐胜利眼里,刘安应该成为所有亲王郡守地典范,宁成若有刘安的一成,河南郡的百姓就不会那么凄苦。会像淮南国百姓一样充满幸福感。待人总是乐呵呵的。
穿郡过县,早行晚宿,十一天后徐胜利与赵燕来到了寿县,入住据说是最好的客栈----平安客栈。
住了一宿,才刚刚醒来,小二领着两个下手敲门而入。一个下手捧着洗脸水伺候徐胜利更衣洗涮,另一个下手则开始收拾房间,把被子叠的有棱有角,将房间打扫地一尘不染。小二候在旁边。语气舒缓地询问徐胜利是不是从外地来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彬彬有礼的介绍起此地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以及有哪此休闲娱乐的方式,诸如哪家歌馆的女子长相美妙歌喉甜美等等。
等到徐胜利更完了衣,他又开始介绍起客栈准备的早餐有什么,介绍完还说如果没有客官喜欢的,城里哪家地特色小点不错,客馆可以去品尝一下。
大汉幅员辽阔。那时的交通也不甚方便。各地吃的东西自然是千差百怪,小二报的早餐徐胜利一样都没吃过。胡乱的点了几样。小二问道:“客官是在大堂用餐还是在雅间用餐?”
“你们这里还有雅间?”徐胜利吃惊的问道。
平安客栈生意之好,他是领教过的,下午投宿上好的房间一间没有,略次的房间也只剩几间,如此好地生意店掌柜不说物尽其用,开辟出更多地房间,却整出些雅间来。
“有雅间!”小二道:“小的替客官准备个清静点地。”
“好好!”徐胜利点了点头,等到小二领着两名下手退出,突然好奇赵燕一个女客难道也有小二与下手伺候,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吵翻了天。抱着好奇出了屋,走到赵燕歇息的房间,伸手正欲敲门,房间的门打开,一个女小二领着两个女下手,微笑的朝徐胜利点了点头,飘然离去。
“书上说,在极远之地有个君子国,我看君子国并不远,淮南便是传说中的君子国!”赵燕雀跃的从屋内出来,笑道:“我们这就去见君子国的国王,他治下的百姓都这么好,他也一定很好,会怜悯南越百姓的遭遇,借出兵马助南越对抗闽越。”
“不急,先吃饭吧!”徐胜利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的判断,过于完美的东西让他产生一点小小的怀疑,再说来准南国并非是向淮南王借兵的,而是找朱买臣商量个办法。
“那好,去哪吃饭?”赵燕问道。
“这不,他会带我们去的!”徐胜利朝小碎步赶来的小二撇了撇嘴,笑道。
小二离徐胜利还有十步远,碎步已变成觉稳的方步,到了徐胜利跟前先是行了个礼,柔声细语的笑道:“客官,请随我来!”
跟着小二下了楼,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穿过一座幽静的院落来到一处雅室,屋内有两个乐女以及一个舞女等待,徐胜利报的饭菜已在几案上放好,三名女子朝进来的徐胜利、赵燕微微点头示意,乐女们奏起乐曲,舞女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徐胜利在几案前坐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的丞相是不是叫朱买臣?”
小二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又恢复笑脸道:“没错,我们的丞相是叫朱买臣!”
“你似乎对这个丞相很不以为然!”对方的脸色变幻哪能逃脱徐胜利的眼睛,又问道。
小二不置可否,笑道:“不知客官跟这位朱丞相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同乡,这次去豫章走买卖,顺便给他捎了一封家书!”
“哦,原来是这样!”小二点了点头。^^ ^^道:“客官不问起他倒也罢了。既然问起小的不得不说你这位同乡几句。我们淮南国在大王的治理下,可谓是歌舞生平百姓富庶,但是也不知当今地陛下怎么想地,派来一个这样的丞相,似乎见不得我们好。故意的找我们麻烦。大王不收赋税,他说这是不对的,让大王按照朝廷的规定收赋税。大王每年给百姓们一点体己钱,他说这是不对地,让大王不要再给百姓发钱。算了,不说了。反正什么事情他都看不惯。你若见到你这个同乡一定要好好劝劝他,让他用心辅佐大王便是,别该管的事情不管,不该管的事情乱管一切,能让我们过几年舒心日子就让我们过几年舒心日子!”
“一定,一定!”徐胜利没有想到朱买臣的名声在淮南竟是如此的不堪,本想借着这间幽静的房间找朱买臣过来说话,但看眼前情景店小二无论如何是不会去请朱买臣过来地,笑道:“不知他家住在哪里。一会吃了饭我想亲自将家书送给他。”
“出了客栈……”小二异常详细地把朱买臣的住址说出。
“你倒清楚的很!”徐胜利道。
“不瞒客官!”小二笑了笑,道:“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小的心中有罪恶的念头,想等到哪天他逼得小的活不下去,趁夜一把火烧了他家。”
“你倒坦白的很,就不怕我告诉他,让他治你的罪!”徐胜利道。
“不怕!大王最是仁慈,爱护百姓跟爱护亲生儿子一般,不会让他随便治我罪地!”小二说完退了下去。赵燕不屑的道:“你这位朋友真不怎么样!”
朱买臣为人如何。徐胜利心中清清楚楚,从其覆水难收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在淮南国落下这样的一个名声,里边肯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原由。他没有回答赵燕的话,摇了摇头,耳朵内听着音乐,眼间内看着舞姬,嘴巴里吃的美食。
吃了饭,算过帐,两人坐上马车离开平安客栈,赶往丞相朱买臣的家。由八公街转到道德街,两人乘坐地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拦马车地人不是兵卒而是百姓,也不全是普遍意义上的百姓而是半老地徐娘豆蔻的少女,她们人山人海,把八公街与道德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一辆硕大无比的马车,就是一只老鼠也休想从这里挤出去。
徐胜利在左,赵燕在右,各挑起车帘朝外望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疯了,全都疯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站在马车旁边摇头叹息。他的话引起徐胜利的注意,不由的问道:“老人家,可否上车一谈!”
“好类,反正半个时辰甭想过去,正好上车歇歇脚!”老头毫不认生,上了车给徐胜利赵燕各行一礼,坐在车板上捶起了
“老人家说的疯了,究竟是什么疯了?”徐胜利问道。
“不就是那些人!”老头回头透过门帘指了指围观的女人,道:“大姑娘也就算了,那些小媳妇、婆娘们也不知道个羞耻,都聚在大街上干什么?”
“正想问老人家呢,她们为何聚在这里?”徐胜利道。www.xiaoshuodaquan.com

“她们在等着见一个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嫁给他呢?”老头道。
“谁?”赵燕兴趣大增,还真没想到那个男子有这么大的魅力,竟让这么多的女人等着看他一眼,眼内也闪出花来。
“还能是谁,淮南国的太子,刘迁呗。”老头目露惊诧,似乎在说,你也太孤漏寡闻了吧,连这个也不知道。
“她们为什么都盼望着嫁给刘迁!”赵燕急迫的问道。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浓厚的兴趣,何况本来这个女人对他大有兴趣。徐胜利立马决定转换话题,笑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从长安来的,因此不知。不过这些男女么情在下也不想知道,倒是对寿县的街道名称很是奇怪。在长安,街道名称也颇多,比如直城门大街。霸街。宣平街等等,这些街名大多以通往哪座城门而取,在下十分好奇的是脚下这道街为什么叫八公街,前边那条路为什么叫道德路,此中可否有什么出处?”
相比于女人为什么都盼望嫁给刘迁。徐胜利问的问题老头更愿意回答,如数家珍地道:“小官人说地没错,这其中确有典故。小老儿在二十岁时这道街还不叫八公街而叫前门街,改成八公街也就是近小三十年的事。那时,淮南王才被封王不久,十分喜欢道术。很多的方士术士便来投靠他。
有一天早上。一个自称八公的方士前往王宫,要求面见淮南王。看守宫廷的卫兵见八公年老背驼,形容枯瘦,心想或许是个骗子,便说:我们家大王只见有道术、能长生不老地奇能异士,你这副横样实在不行,就别来行骗,免的被乱棍打出,误了性命。。言语傲慢,将其拒之门外。八公并不生气,道:原来你们是见我老,因此以为大王不愿见我,那也好办,我变个年轻的给你看看。说完整理衣物,手持拂尘面身体前一扫,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童子。
卫后见了,目瞪口呆。吓得赶紧通报。淮南王听到有这等高人。甚是高举,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就迎了出来,待八公如上宾。淮南王非常客气的询问八公:上仙姓氏,什么风把您吹来此地,有何指示?,八公回道:我就是那些文能精通、武能超群,可使树木常青,可使人长生不死的人。能呼风唤雨,倒转日月,能令江河逆流,驱使鬼神,自由自在出入水火,移易山川,同时我又变化多端,无所不能。刘安听了非常敬佩,向八公敬礼,客气地请他留下来指导他修道。过了几年,八公在王宫中呆地腻了,便要告辞,大王再三挽留不得,只能放其离去,并改前门街为八公街,以示纪念!”
“原来世上真有神仙,若能让我碰到就好了,也讨个长生不老地法子。”赵燕嘻嘻笑道,被故事吸引,竟忘了自己刚才提的问题。
“这只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若真有八公这样的神仙,那淮南王此时还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徐胜利笑道,正要去问道德路为何被称为道德路,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太子爷来了!”
这一声喊,有如敲响了冲锋的战鼓,人群大乱起来。www.xiaoshuodaquan.com有竭斯底里大哭不止的,有疯疯颠颠大笑不停的,还有的竟晕了过去,被人连搀带扶抬出人群。这种场面很熟悉,像极了杰克逊开演唱会时地大场面,唯一不同的是粉丝们只有女的没有男的。被眼前众女惊呼的场面震憾,徐胜利也同赵燕一样,站在车上,朝道德街望去。老头见两个邀请自己的人再没心思同自己说话,下了车,背靠墙坐在地上闭目养起神。
众女子都在惊呼太子爷来了,太子爷并没真的来,在成千上万女子的呼喊笑骂声中又过了一刻钟,太子爷才缓缓而来。
淮南国里除了国王,太子刘迁的权势最大,所以出行地阵式也是惊天动地。先是敲锣地开道,接着是各色仪仗,浩浩荡荡过去数百人后,走来八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其中有一个比较面善,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正在徐胜利沉思在什么地方见过地时候,女子们的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徐胜利定睛一看,来的人骑着一匹毛色纯白,一尘不染的高头大马。
那人穿着金绣的蟒袍,脚蹬云靴,头带玉冠,神彩飞扬,骄傲的朝前走去,两边妇女尖叫的骚乱好像根本与他无关,目视前方自顾自的往前走。
“原来是他!”徐胜利暗呼一声。
这个太子徐胜利见过,而且不止见过一面,是榆林驿站里那个轻浮的年青人,是长安城外愚蠢狂妄的那个年青人。
“原来是他!”这一次徐胜利没有暗呼,而是惊讶的喊了出来,由骑在白马上的年青人想起刚才那个有些眼熟的人是曾在榆林与他斗剑的死士。
“雷悲呢?为何不见了他的踪影?”徐胜利暗问一声,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刘迁北出匈奴,结交田,神神秘秘地难道竟是准南王要造反?
这是一个大胆地猜测。连徐胜利自己都不仅吓了一跳。入淮南国以来所见到百姓们一个个幸福他又有些怀疑这些猜测,或者说极力的想去否认这些猜测。
刘迁走了,围观的大姑娘小媳们没东西可看也就做鸟兽散,路通了马车也动了起来,徐胜利与赵燕坐回到车厢内。一个皱眉思索事情,另一个眼睛乱转一脸的坏笑。
“喂!”赵燕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轻轻踢了一脚,问道:“想什么呢,瞧你一脸大便干结的样!”
徐胜利有些哭笑不得。一路上赵燕担心南越地情况。时不时好把脸沉下来。他便用大便干结来取笑对方。没想到,现如今赵燕活学活用拿此话来开涮他,看着从两片红唇与两排皓牙间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徐胜利感觉异常的刺耳也不合景,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喂,你没想什么是想什么?”
“我发现,自打出了河南郡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起先还称声大人,然后叫徐大哥。现在竟用喂来称呼我。”徐胜利道,突然从帘缝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把头探出细瞧,果真是李背与王春两个,正领着人推着十来辆满载货物的独轮小车与他的马车擦肩而过,想打招呼时两人已走得远了,暗道一声:“他们两个还真干人了行商的行当,也不知卖地是什么!”回头见到赵燕嘴咬下唇,不知对方又想使什么坏。等了斗天赵燕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让老头回答我地问题?”
“什么问题?”徐胜利装着糊涂。
“你别装傻,就是那些女人为什么都盼着嫁给淮南太子!”赵燕道:“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
“吃醋,我还吃酱油呢!不让老头讲其中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哦,那你说说她们为什么都盼着嫁给太子!”
看到刘迁跨下的白马,徐胜利便想起白马王子来,况且刘迁本来的身份就是淮南国太子,更符合白马王子这个标准,不假思索的道:“又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白马王子呗!”
“白马王子?什么是白马王子?”赵燕天真的问道,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知白马王子是什么意思。
“狭义的说,白马王子就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徐胜利废了一句话,又道:“当然,骑白马地不定就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唐僧又是什么东西?”赵燕更加的糊涂。
当时的大汉正处在儒道争锋的时代,佛教根本没有进来,莫说赵燕这个蛮夷不知僧为何物,正儿八经的长安人也不知僧为何物。徐胜利没有办法解释,总不能坐在这里把佛教从头到晚的解释一遍吧。解释一遍倒也没什么,解释完了对方若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我怎么从南越到洛阳从没有听人谈过?那时又该如何解释?
当然,他也能把西游记这个故事讲一遍,告诉赵燕唐僧就是其中的主人翁。可欲讲西游记还得从佛教讲起,又将陷入解释佛教的难题。而且,西游记假借地是唐代,一个汉人如何去理解几百年后唐代地故事。
再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这句话指地也不是正儿八经西游记中的唐僧,而是指大话西游中的唐僧,那个说起话来哩嗦,让人忍不住想一刀宰了的唐僧。“唐僧,是我们家乡里的一个人。他跟个娘们似的,一句话能扯上八百遍,还不见得能把意思给扯明白了。就好像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飞个不停,你想打也打不死,过上一会还会引来一堆的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让你嫁给这样的人你能受得了?”徐胜利敷衍了一句,道。
“那还真有些受不了!”赵燕隐隐觉得,徐胜利这话似乎也在暗指她不停的问什么时候去南越,回想起来她一天问的遍数虽没八百遍那么多,但总也有几十遍。赶紧把话题扯开,道:“你说狭义的白马王子是骑着白马地王子。那广义地白马王子又是什么呢?”
“广义的白马王子?广义的白马王子应该是这样的!”
徐胜利是看不起刘迁的。榆林驿站时那副狗仗人势地态度就让他深恶痛绝,长安城外的愚昧无知又让他瞧不起,可人家刘迁不管怎么说骑着白马又有太子的身份,而他绝无可能有这样的身份,于是尽量把自己往白马王子上靠。这样最少能让赵燕觉得他比刘迁一点也不差,甚至超地刘迁许多,心理上多多少少平衡些。
“第一嘛,白马王子应该有显赫的门第,以及相应的权势。”
一路走来,徐胜利与赵燕几乎无话不谈。所以赵燕知道他出身于都尉之家。身份不算低贱。就算低贱又怎么了,关键他现在是陛下眼前地红人,朝廷上如他这般大而当上中郎将地绝无仅有,以后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权势自然是有的。
“哦!”赵燕点了点头。
“第二嘛,白马王子应该有漂亮的服饰,言谈举止优雅,有强壮的体魄,而且知书达理……”
“这些你就有些比不上刘迁了!”赵燕遗憾的摇了摇头。道。
徐胜利有些后悔,干嘛跟赵燕说这些叫。他有漂亮的服饰,可这次出来装扮成行商的模样,漂亮的衣物都在长安。他言谈举止优雅,可这些举动只在刘彻面前才做做样子,在其他人面前懒得去做样子,或者不屑去做,在赵燕面前更是故意气赵燕,粗鄙地如同一个村夫莽汉。至于强壮的体魄倒是有。知书达理吗也差强人意。
赵燕已说他不如刘迁。徐胜利也懒得再描绘有关白马王子的一切,来了个总结性的发言。道:
“当然,既然是白马王子,跨下一定得有屁白马。不是黑驴黄骡,而是一匹真正的名贵的白马,不然枉称白马王子!”
“听你这么一讲,我完全明白了。一个有钱有权,又温柔体贴,言谈举止优雅,知书达理体格强壮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赵燕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狡黠的笑道:“你啊,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们地白马王子,充其量也就是个黑驴王子!在我看来,你跟白马王子根本不搭边。”
“我也没说我是白马王子。”徐胜利笑道,脸上故作轻松,心中着实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其实……”赵燕顿了顿,道:“我不喜欢白马王子,就说那个刘迁吧,前呼后拥地,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实。我喜欢能跟我打闹说笑,在我面前不做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他能严厉地批评。表面上把我推出十来丈远,内心里却实实刻刻关心着我的人,那样很真实。”
赵燕似乎另有所指,车厢里的空气又开始暧昧起来,徐胜利笑道:“你还说人家呢,你一个公主出去之后还不是一样前呼后拥,一点也不真实?”
“我不是那样的!”赵燕摆了摆手,好像她跟前呼后拥有仇,解释开来:“我们蛮夷之族哪能跟大汉比,打小就跟野孩子一样……”她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停了下来,御手挑开车帘道:“两位爷,朱府到了!”
“哦,到了,那下车吧!”徐胜利跳下车,顺带着把小凳放在马车前。赵燕出来后,撒娇伸出一手让徐胜利扶她下去,徐胜利假装没看见把头扭向了一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在意,赵燕脚下一滑,从马车上闪下,根本没注意的徐胜利恰到好处的伸手抱住,把赵燕抱下马车。
“我很高兴!”赵燕开心的笑道。
“差点摔死,你还高兴!”徐胜利松开手,朝朱府望去。
“让你管,反正我很高兴!”赵燕也抬头朝朱府看去,惊呼道:“这是丞相府?简直就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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