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无良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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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搭乘一辆便车跟到几十里外的龙须镇,在镇口意外遇到乞丐小黑。小黑泪眼汪汪地告诉他,爷爷死了,就埋在龙须镇。
王天和在龙首呆了几天,说事情办妥,带小黑来到龙须镇,他身体渐渐虚弱,对小黑说自己大限已到,让小黑在荒郊野外挖好了大坑,铺好芦席坐在里面闭目等死,不过二十几分钟,他气息全无。小黑起初还以为爷爷开玩笑,这时才惊慌起来,他哭得背过气去,他是孤儿是爷爷把他养大。镇上的人见小黑可怜,帮助他掩埋了王天和。
商岳问:“爷爷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几天就……”小黑说:“爷爷已经病了好久,大概有两个多月很少吃东西了。他咳嗽,皮肤溃烂,以前有黑玉,将黑玉敷在伤口处就能消肿止痒,可黑玉却给了你。”商岳猛给自己一拳,哭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爷爷。”
商岳跟小黑来到乞丐爷爷的坟上,忍不住泪流满面。爷爷为自己受尽苦难,一天好日子没过就去世了,想着爷爷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商岳拿走黑玉,小黑本来又难过又怨恨,见商岳悲悲切切流露出真情,不由得将怨恨之心淡了不少。
商岳问小黑有什么打算?小黑说我是乞丐当然要四海为家,不过目前不行,爷爷让我呆在你身边保护你和黑玉。
商岳知道小黑有这个本事。
小黑说:“爷爷临终把记载他一身绝学的秘籍传给我,让我与你共同修炼,练成之后好完成爷爷的心愿。”
商岳大喜,“真是太好了,我拜你为师,看谁还敢欺负我!”
商岳找了块青砖刻上“王爷爷之墓,小黑、商岳立”几个字,埋在墓前,像当年拜祭外公一样,商岳拉着小黑恭恭敬敬的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爷爷安息,等我们长大了有了钱,一定给你立一块大石碑。”
小黑见他做事井井有条,大为佩服,心想他和自己年龄相同,考虑问题比自己还周到,自己真是枉跟爷爷走南闯北这些年。
商岳决定让小黑与自己一起去阳城帮助妹妹,小黑对商岳所说未卜先知的事将信将疑。毕竟跟随王天和多年,奇闻怪事知道不少,没有觉得大惊小怪,也不像平常人一样带有异样的目光。
在通往阳城的大路上,两人搭乘了一辆好心司机的大卡车,到了阳城已经黄昏。
两人来到阳城车站。商岳只记得姨妈家住在朝阳大道,路线怎样走并不清楚。看着街上穿梭的出租车,商岳招招手,可能正值下班时间,一连拦了好几辆都没停下。
小黑问:“你还有钱吗?要不咱们走着去吧!”
商岳摇摇头。“不行,我不认得路。现在还有十多块钱,大概还够。”
终于有一辆车停下来,商岳刚打开车门,小黑一头撞在车门上,他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就在这时,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推开商岳挤了挤去,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妈的,总算拦住一辆。”
小黑揉揉额头高声叫道,“这是我们拦的车。”
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扬扬手里的包,“妈的,小孩子坐哪门子车?走,阳城宾馆。”

汽车启动,小黑一个箭步冲上去扳住车门跟随汽车开不奔跑着,“你两个混蛋,快给我下来!”
油头粉面用包在他手上用力一磕,小黑手上一痛赶紧撒手,汽车在两个男子轻狂的笑声中绝尘而去。商岳与小黑憋了一肚子的气慢慢向前走,其间又拦了几辆车都没停下。
走到阳城宾馆门前已经华灯初上。明亮的路灯下,两个男人一面抹着头上的汗水,一面焦躁的东张西望,口里还在喋喋不休的互相埋怨。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包丢到车上,连人家的车牌号都没记住。”
商岳与小黑认出正是与他们抢车的两个家伙。小黑有些幸灾乐祸,“该!恶有恶报。”
走出好远,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两人已经没有兴致搭车,边闲聊边看街景,一辆车忽然停在他们旁边,车牌号4188,正是刚才他们拦住过的那辆出租车。
小平头司机探出头来问:“真巧啊!小朋友,去哪里?”
“朝阳大道。”
两人爬上车,小黑兴奋得和商岳谈论车窗外的夜景。汽车跑了好一会儿,两人不安起来,小平头好像拉着他们兜圈子。
“叔叔,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马上就到。”
汽车拐了一个弯儿。小黑捅捅商岳。
商岳问:“师傅,你怎么净拉着我们兜圈儿啊!”
“胡说!”小平头司机怒吼一声。
商岳咕哝道:“那我们怎么净看见路灯下那个卖栗子的老头儿?”
“你们是从农村来的吧?告诉你们,城里一模一样的老头儿有的是。”
小黑伸伸脚,脚下忽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随手拿起,原来是一个文件包,他碰了商岳一下,慢慢拉开拉锁,里面满满的装满各种证件和文件,最下面还有厚厚的一打钞票。
商岳拍拍小平头的肩膀说:“叔叔,我们捡到一个包,好像是刚才和我们争车的那两个人的。”
“是吗?拿来我看看,还真是,一会儿我给他们送去。”他接过包随手放到副座上。
汽车又从阳城宾馆门前经过,两个丢包男人像两只无头苍蝇还在街上东张西望。
“师傅!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哎!看那两个人,那个包就是他们丢的。”
小平头没有说话,加大了油门冲了过去。
小黑和商岳互望一眼,这是个骗子。
吱!汽车终于停下了,平头冷冷的道:“到了,下车,四十块。”
“这么多?我记得从车站到朝阳大道还不到十块钱。”小平头沉下脸。“别废话,看表!”
商岳拽拽小黑跳下车。
“我们钱不够,能少要点儿吗?”商岳一面说一面指指驾驶副座上的包,示意小黑转到汽车右面。
商岳转到汽车左面慢慢吞吞掏出九块多钱,从车窗递进去。
“我们就这些了。”
“行了,今儿老子心情好,走吧。”说着伸出手来。小黑从右车窗伸进手去,还没碰到皮包,小平头忽然转过头来,一把将皮包按住,厉声道:“干什么?”小黑嘿嘿一笑,慢慢收手,猛然一拳打在他眼眶上,趁他捂眼的功夫,利落的抓起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包,大声喊道:“商岳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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