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艳佛风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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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里有一群好事的海盗无意中发现那个岛上有人每天练剑近十个时辰,舞动雄剑,发动神功,日月无光,天地变色,于此纷纷上岛观摩。叶圣离开以后,当时远近各地来看他练功的老老少少们便在岛上驻扎下来,长生派由此形成。
“又过了一百年,欧亚几乎全部被大蒙古国所囊括了,多少贵族王公、多少民族以及宗教领袖,成批成批地粉身碎骨于蒙古铁蹄之下,就连可以任意索取西方任何帝王冠顶宝石的拜火教组织和木刺一教的鹫巢也都毁于一旦!但是,长生岛的武学直接模仿至圣而得,竟能和蒙古特种兵团不相上下,因而得以保存,并且渐渐形成了规模严整、人强马壮的西域第一门派.....”说到这些优美感伤的、豪气喷薄的故事,梅克兰可谓是津津乐道,有滋有味。这时忽而停顿了,稚气的脸蛋微微发红,讪讪一笑道:“兰,等一会再说啦,人有三急:尿急、豆腐涨、娃娃滚下床,我去嘘嘘。”说完飞快地朝岛中密林里奔跑而去。
郁孤直见她洒脱爽直,口不择言,直觉枯木逢春,大感相见恨晚。
一会儿,梅克兰面色红钢钢地出来,也不知在对谁发火,愤愤地道:“烦死我了,今天就来,这不是故意使坏吗?”郁孤直听明白了,隐隐猜想可能是她的月事提前了一点,她刚才见红了,她说的“使坏”或许就是抱怨来得不是时候吧。她那微微发愠娇羞扭捏的粉面红光隐隐,宛若朝霞。
她轻快地走来,继续着他饶有兴致的讲述,“西域有一种捕鱼法,用线牵着一种奇特的鲫鱼,这种鱼口很大,不会游泳,专靠吸附在别的大鱼身上行进,就这样顺藤摸瓜便可满载而归。有时候发放成千上万头鲫鱼系于一头,提纲挈领,大片区域内的鱼儿就几乎被一网打尽!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将他的骨头熬他的油。由此可知世人手段之千变万化,着实厉害之极。二百七十年前叶圣重游长生岛时,我们的太师祖要他在岛上拉一坨屎,乃有两个原因——兰,你要知道吗?”郁孤直道:“空绝先生乃是普世江湖的共圣至圣,我当然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问题啦。孔孟随便而任意的某句话都可以叫人去研究一辈子、探讨几代人,何况是空绝先生的历史?”梅克兰默默地看着他,微微喘息着,咬咬牙,问道:“你喜欢我吗?”看她认认真真的神色,郁孤直不忍心绕他,也很郑重地对她说:“喜欢。”梅克兰这次没有明显的激动,反映很柔缓,淡淡地道:“我相信你。兰,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说出来的内容完全超乎了郁孤直的经验范围,把他当场就搞懵了!
她说:“第一个原因是,空绝祖师的武功高得超出了人类大脑所能想象的范畴,那他的饮食必然与凡夫俗子不同,食用的东西肯定都是极其神异之物,至少也是千年灵芝、万年人参之类,要弄清楚此种秘奥,研究他的排泄物当然是最佳途径了。据传言祖师常常十天半月的不上茅厕,在某些偏僻之处小解,虽不毛之地也能长出灵芝来。第二个原因是这样的,空绝先生再厉害自然也不会立即就解大手呀,纵有此能耐,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必须要在岛上住几天吧?这个超仙盖神的万古至圣据说有个小小的毛病,就是爱说梦话,只要有人搭腔,他就会随声附和。而且,叶圣在梦中也不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相反,所谓言为心声,他在梦中会更加的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常在睡梦中与清醒者谈古论今,争论不休;假若有人虚心求教,他则必然诲人不倦,谆谆切切。就是这样,叶圣在长生岛上住了两夜,说了两夜的梦话,尽是我们太师祖所求教的问题的答案。”

这翻话几为天方夜谭,甚至是危言耸听!郁孤直悠然神动,问:“不知贵派祖师向他老人家提出了何种问题啊?”
梅克兰缓缓道:“是《侠骨春秋》的内容。”
郁孤直闻罢此语,满腹说不出的浩叹唏嘘!江湖险恶,机关重重,令人发指!长生派说到底也是空绝先生的教子教孙,可他们公然用那般卑劣的伎俩来对付自己的开山祖师,隋有杨广,今有雍正,域外番邦,情形又何尝有异?因道:“那岂止是将人家的骨头熬人家的油,简直是虱子型,吃人又羞人哩!”
梅克兰鼓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那是我太师祖高明!讲什么妇人之仁嘛!不过呢——”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无奈,“也许是空绝祖师故意装睡胡言乱语骗人,还是传言不实,老人家在梦中含混不清、言无伦次,致使谬误重重,那神功极难修炼。长生派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多次攻关,次次铩羽,走火入魔者不知凡几。”这段故事仿佛只是一个尖刻的嘲弄而已,叫述说故事的人也不得不为之伤恼至极。
梅克兰又道:“其实,无论何种人群,其构成肯定都是良莠不齐的,哪匹山上没有几根枯柴,哪棵树上没有几片败叶?长生派立派之初,鱼目混珠,龙蛇相杂,纯属乌合之众。浑水摸鱼的,滥竽充数的,简直多如牛毛。‘千里之堤毁于蚁**’,任这些小人充斥于内,那任何帮派都将象沙滩上的大厦,不可能久经风雨。后来,我们长生派出了两个伟人,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唇齿相依、同肝共胆,终于一统长生大派,立正去邪,法度严明,使得数百年直接流传自武林至圣的长生派枯木重润、绝处再生。自我两位祖师爷爷执掌长生派的第一天起,便宣布停止了对《侠骨春秋》的研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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