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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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谭氏返回了主院,墨言此刻已经被良辰美景伺候着歪在了罗汉塌上。
谭氏一进屋就摆手打发了下人们出去,那跟着夜凰的艾辰也和其他人带着的丫头一样,都只有全部退了出去。
“把门关上吧”作为唯一一个被留下的下人,陆妈妈情严肃的去关了门,继而回到谭氏身边捧了茶过去。
谭氏抓着茶碗抿了口茶,便言:“应付完外面的,这内里也得摸一摸,我倒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罢她便扫向了墨纪:“听说是你带着那帮乡绅们过去的?”
墨纪上前一步:“是我带的人过去的,可是当时,我并不知大哥在那里啊,只知道乡绅们说大哥要他们去听玉表姐的琴技,好为她自梳造势,这才引了大家过去,我怎么会知道内里是那种……”
“胡说”墨言忽而直了身子:“念儿怎么会傻到集合一群乡绅来撞见自己?这内里一定有,有隐情”墨言说完又咳嗽起来,谭氏急忙给他抚背:“你少说两句吧,真要有个好歹的,你叫我怎么办?”
墨言当下不言,谭氏却看向夜凰:“没人知道这内里的隐情吗?”
夜凰眼扫于地,装死不出声,反而是那黛娘开了口:“娘,你还要什么内情啊,也许大哥就是怜香惜玉呢……”
“闭嘴你大哥几时跟熙玉亲近过?他怜香惜玉?若真是他,当初就不会那么上心的帮着你爹给乡绅说熙玉要自梳的事了你当你母亲我是傻子?”谭氏说着又看向了墨纪:“纪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墨纪摇头:“娘,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谭氏眼一瞪:“好,你们喜欢给装不知道是不是?陆妈妈,你去把熙玉给我叫来”
“太太,她不是宗祠还跪着……”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去叫”谭氏有些发火的言语下,陆妈妈只得快步出去了。
“娘,您这是何必呢?也许就是大哥一时糊涂呢?您这样的问,到底想问个什么啊”青娘声嘀咕着才说了一句,门一推的,却是墨文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到底什么事啊”
谭氏一瞧见墨文,当即伸手拍脑袋:“哎呀喂,这是那个不上心的,竟把你给喊回来,去去去,回你的书院读书去”
墨文却只管往谭氏跟前去:“别啊娘,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干嘛撵了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论不到你操心,你快回去读书,你今年可要科考”谭氏说着就想撵墨文,可墨文一转头的去奔去了丽娘跟前:“姐,你来了啊姐夫……”当下冲甄老爷欠身作揖。
甄老爷抬手招呼他起来,随口问了两句最近温书如何的话,而后才说到:“家里是有点事,但已经处理过了,你也快科考了,怎能再去分心?就别操心了,回去读书吧”
甄老爷这么说了,墨文哪里好再缠着问,只得应了声,向众人行礼告辞,只是他出去后就看见陆妈妈带着霍熙玉进来,诧异之下,就站在门边上瞧看,于是一看的,就看到陆妈妈因着霍熙玉给进去,而后关了门。
嘿,什么事啊还就不告诉我?
墨文好奇之下就趴在门口偷听了。
霍熙玉一进去,就低着头站定不敢抬头,陆妈妈回到了谭氏身边,谭氏就开口问道:“熙玉,你还当我是你姨母吗?”
霍熙玉欠身:“姨母,熙玉知错,您就原谅我吧”
“原谅?那也要你和我说真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恬不知耻的勾引我家念儿”
“我,我没有……总之,不是我……”霍熙玉支吾难言,而谭氏见状更加恼怒,起身两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个yin娃亏我念着姐姐的恩,将你接来;亏我把你当亲人,白吃白喝的养着你,可你倒好,竟给我闹出这样的丑事来,你可知道你差点害死我家念儿?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还给我说不是你?”
谭氏说着也真是恼恨了,竟不顾身份脸面的,直接动手就朝霍熙玉的脑袋上抡。
霍熙玉先前还不言不语的挨了两下,可谭氏越打越来劲,而周围竟没人上前拉扯相劝,她一下着恼了,便推了一把谭氏轻吼到:“够了,又不是我勾引的他分明是他的我我,我明明是有苦说不出的忍了,你怎么还打我?”
谭氏闻言一愣,继而更恼的上前抽打,口中急吼:“呸,什么?你一个白虎,我儿子还有心惦着你不成?分明就是你下药想拖我儿子陪你死”
夜凰听到谭氏说了这话出来,当即无语的翻了白眼,而此时那霍熙玉一听这话,也抽风般的抬手把谭氏给推开吼到:“对啊,我就是要拖着你儿子死如果他不和我在一起,那我就和他一起死可我要拖的人不是表哥啊,而是他”当下手就指向了墨纪。
当下满屋之人皆惊。
“我霍熙玉今日之苦是谁给的?不就是你们墨家吗?当日,我父亲心疼阿纪无钱读书,将他接到我霍家,请其名师给他教习诚然我父亲有意让他做我夫婿,但这有什么错?霍家只有我一女,您却膝下三儿相伴,我父亲不过为我谋一门好亲事罢了,您却几次出来反对当年,阿纪应了我父亲愿和我成亲,是你,是你给他定了亲,让他为了守孝守信而负了我无奈之下,我才不得不嫁与他人,却偏偏遇上个短命鬼”
霍熙玉说着一脸苦色:“他死了,我父亲也去了,我娘又,又改嫁了,和和美美的霍家就这么完了,姨母啊,你有没一点歉疚?啊?”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命不好”
“哈,我命不好?我还真是命不好我孤苦无靠,阿纪念我受苦请你将我接来,不就是要照顾我的嘛,可是我真的命不好,阿纪回来就娶了她”霍熙玉说着指了夜凰:“于是我看着我的阿纪离我明明相近却很遥远,我看着他和别人嬉笑亲热,可我,我的心好痛阿纪我真的没怪过你一分,我也没想着要你如何,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个妾都成啊所以,所以我真的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失去,哪怕是,是名节”
墨纪的眉蹙在一处,并不言语,倒是谭氏激动的言到:“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弄成这样”
霍熙玉当即呜呜的嚎了一声言到:“我怎么知道表哥会那么笨?说好的,他下药给阿纪,可到头来,他自己弄错,吃下了CHUN药,反倒是阿纪他,明明醉倒不省人事,却忽然不见了,还带着人……”霍熙玉说到此处看向了墨纪:“其实是你陷害的我们,对不对?是你让我和表哥出丑对不对?”
墨纪此时抬了头:“作茧自缚何必抱怨他人?我不过是让你们自食恶果”
“什么?是你”谭氏瞪向了墨纪。
“是我,大哥和玉表姐串通一气,竟想陷害于我,也亏的我惊醒,察觉不对,才躲过此劫,不然的话,现在出丑被逼纳玉表姐为妾的人就是我”
“你说什么,念儿和他串通一气?”
“是的,娘,大哥怪我官职品阶皆在他上,这些年一直心中有怨,可我也没想到他,他竟然为了坏我名声,毁我仕途,去和玉表姐联手……”墨纪说着一脸痛色:“要不是我觉得太不对劲,假装喝醉,只怕听不到他们算计于我”
“你”谭氏说着两步冲到墨纪跟前抬手给了墨纪一巴掌:“他是你哥,是你大哥是你的兄长啊你竟然,竟然……”
“这不能怪我”墨纪铁着脸轻吼:“药是谁下的?是他自己是他喝错了酒,自己把自己给迷进去还有那些乡绅,也不是我叫来的,也是他是他想害我啊娘”
“纪儿”墨言此时伸手拍着罗汉榻的床板大吼:“可他是你的大哥啊,你怎么能害他既然你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能带人前去撞见,墨家的脸面啊,你,你,你想逼死你大哥不成?”
“是啊,二哥”丽娘此时也忍不住开了口,连可以保持的礼数称呼都丢了:“纵然是大哥对你不义,你也不应该带人前去撞见啊,弄得今日墨家被人耻笑,这,这……”
“我也是无奈之举”墨纪此时吼了一句:“他们两个串通一气,甚至,甚至大哥说要破了玉表姐的身,让她再嫁祸于我我当时也没想带人去的,我出去以后撞见乡绅们在那里,知道我大哥意欲陷害我,让他们来撞见丑事叫我百口莫辩,我心里什么滋味?我不是没想过这事不吭声的忍了可是如果没人撞破,我确信大哥一定会找机会将我再陷害,而她也一定会栽赃到我身上我难道傻得要等着被人陷害?我能逃过一次难道就能逃过二次?所以,所以我才不得不带人过去叫他死了这条心”
墨纪说着眼圈已红,夜凰忍不住上前拉了他的胳膊,给他一些支持,因为她感觉到墨纪此刻心中的悲凉。
墨纪的话语令屋内人都难言语什么,而谭氏和墨言纵然听来有理,却也心中有气,两个人口中不断的念着“不孝”两字,让墨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噗通”忽而的,墨纪直挺挺的下跪言到:“爹,娘,今日令墨家蒙羞,的确有儿子的不对;可是,大哥将兄弟姐妹的情谊看的如此淡漠,先将妹做筹码以谋前途,后竟伤自家兄弟,以图己欢,他不义在先,岂能只怪我不仁?我欲受家法处置,以恕弟伤兄之过,但,我不认错许他害我,就不许我自保而伤他,这可说不过”

墨言闻言一拍桌子:“怎得?难道你还要和我们使性子?”
“儿子不敢,但就今日事,儿子已经对大哥深深失望,儿子从今日起,再不认有这么一位大哥,此后他过他的逍遥日,我过我的艳阳天”墨纪说着撑地而起,转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墨言怒吼一声,气的拍桌:“你竟然说出不认兄长这样的逆言?你,你是不是还想来威胁你老子我?”
“如果爹娘要偏爱他而不公于我,我也无法纪儿心中永远有爹娘,但绝不认有这等兄长”说完就要迈步。
“你,你做什么去?”谭氏气呼呼的急言。
“儿子自去祠堂领罚”说罢拉着夜凰匆匆的出了屋,哪里还管屋内人什么情况。
墨纪这般表态,惊讶了屋中家人,他们各个还在震惊中,墨纪已经拉着夜凰出了门,当然一出门就撞上了墨文,墨文惊讶的拉上墨纪的胳膊:“二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你要和大哥……”
“弟,好好读书,哥哥望你成大才”墨纪拍了墨文的肩膀这就要走,甄老爷从屋里往外疾奔相言:“表哥留步”
墨纪闻言只得转身作揖:“甄兄”
甄老爷快步到他跟前:“你这是何必?纵然有气,也不该此时言语这些啊,你就不怕把你爹娘气出个好歹来?”
墨纪闻言扫看了眼屋内说到:“话不开,不明;疤不揭,不痛大哥是什么人,全家人有谁不清楚?可这些年,他一而再再而三,我看着爹娘受他蛊惑,我看着大嫂被他欺负,更看着他禽兽一般的伤妹害弟,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大哥这样的人,更不配我叫他一声兄长甄兄,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种人开绪与他连襟便是奇耻大辱故而不忍,不受纵然父母痛,却也望他们痛而知害,莫再纵容他今日之丑,便是他作茧自缚,若在不让他迷途知返,只怕……哎”墨纪不再言语下去冲着甄老爷一欠身,便拉着夜凰急步而走。
“二哥说的对,就这样的大哥,我也不稀罕”黛娘此时大声言语了一句话,从屋里出来也走了,青娘闻言想追吧,不敢追的就看着她出去,而丽娘快步出来后就扯了黛娘的胳膊:“妹啊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好不好?”
黛娘胳膊一甩:“我才没功夫浇油呢,只是这样的大哥,我才不要,丢人”说完提着裙子往前走了几步,把墨文的胳膊一拉:“别待在这里,走”
“走,走,都走我白养了你们一个二个的全是白眼狼”谭氏忽然大怒的在屋内吼了起来,继而竟是把身边的茶杯都拿来给砸了
见到这等情况,众人怎好留在这里,青娘拉着自家夫君的衣袖快步出了屋,丽娘一脸无奈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甄老爷叹了口气:“哎,你这大表哥做下的糊涂事哦”说罢摇了头:“丽娘,我们还是走吧,留在此处也是无益,开绪所言是对的,他们也该好生想一想”
甄老爷说了这话,丽娘只得点头,当下的青娘伸手捂了下肚子轻声说到:“不行,我不大舒服……”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罗老板脸色立刻大变,丽娘闻言也是吃惊叫着人来帮忙,结果把青娘两口子送走后,丽娘一家也不好在此,当下也坐车走了。
谭氏和墨言两人气呼呼的看着留在堂内的霍熙玉,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谭氏冲她吼到:“你还不快滚?”
霍熙玉一脸死灰相的摇晃着身子慢慢的出了屋,最后回了客院。
……
祠堂前,墨纪撩袍而跪,他那悲伤的情看得夜凰内心凄凄,忍不住上前蹲在他的身后轻语:“墨墨,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认就是,何必要承认?如此以来,你不就成了……”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对敌人的抗衡就要全力以赴,他不仁我不义我念他大哥,他却不把我当兄弟,我若还念着,那我就是傻既然撕破脸,既然已经忘恩负义,那最好不过这般反目,对于有些人,撩出獠牙与利爪,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望而却步”
夜凰闻言一愣:“你是怕大爷会报复你?”
“他望我所失,而失者是他,私愤难泄,必然会寻我麻烦,我若与他亲近,只会让自己暗箭难防,我倒不如和他决裂,就算他要对我下手,也不得近前伤我”墨纪说着冲夜凰一笑:“现在我没大哥了,你嫁给我的顾虑能不能少几分了?”
夜凰当即僵住,继而眼泪就落了下来:“你呀,这个时候还想着哄我……”
墨纪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夜凰,我爹娘心中到底是他重的,毕竟他是长子,又是他们在身边带大的,我今日这般言语,少不得会让爹娘恼我,也离我远些;我这般不孝,若我被家人遗弃,可只有你能陪我了,知道吗?”
夜凰摇头:“别胡说,你爹娘就是死要面子罢了,他们心里还是疼你的,你知道吗?你母亲今天早上知道霍熙玉会算计你,就嚷嚷着要立刻让霍熙玉自梳的,可见她还是很在乎你的啊你也说了,他们疼大爷一些,毕竟在一起的久些,你没必要为这个和你爹娘……”
“夜凰,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的,现在,我,我要领罚,所以,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在祠堂前好吗?”
看着墨纪,夜凰的唇抿了下:“好,可是,你要跪多久?”
“言逆父母,举泯孝意,跪四时”
夜凰闻言抽了抽嘴角,只得起了身,默默的离开。
古人重孝,即便是墨纪本就委屈,但伤兄,伤家的,自是心上横着刀,也唯有这罚,能让他自己好过些,故而夜凰就算心疼也不能言语什么,只能低着头快步的离去。
夜凰走后,墨纪直挺了身子看着那高高的子母阙轻言:“墨家列祖列宗在上,开绪不孝逆母离兄,故然是兄恶父懦母纵,但终究为墨家亲缘,身远而心系;今日之举,实为淡家,虽是一时起意,却也有助开绪心业,故逆之若他日大成,开绪自当向爹娘赔罪,若他日功破,也望列祖列宗照拂墨家,不断香火大兄糊涂,利蒙心窍而丧德,今,开绪自断金兰,实望兄长了悟,还请列祖列宗梦业于他,让他迷途知返”
墨纪言罢,于祠堂前叩首。
……
大房院落内,斐素心将两锭元宝放进了面前的女人手中:“这个钱给你,离开这里,也足够你谋处生存之处。”
那女子低着头不言语,却将元宝收进了袖袋内。
“也许,你们曾以为在他身边会得到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我告诉你们,得到的不过是谎言;此刻,你们看到的是我有心撵你们走,但我不妨告诉你们,如果今日我不撵你们走,他们只会被当奴隶卖掉,在另外一户人家继续受折磨现在,我让你们走,是给你们自由,好好地睁大眼睛找自己的幸福,莫要在上当”
斐素心说着冲面前的女子一笑:“你去吧”继而转头看向另一个双手护着肚子的女人说到:“我也给你留着一百两,等到你的孩子生下了,月子过了,也就自谋生路吧墨家大房,一个妾就足够了,别人,还是别惦记的好”
此时对面的女子开了口:“您是怕我们分薄,还是可怜我们?”
斐素心抬手把自己的衣袖捞了起来,其上那些青紫另这两个女人都是瞪大了眼。
“我父为太守,尚且如此,你们有什么可令他手软?以前我怕分薄,现在嘛,为了这张脸,我也怕,但更多的,是不想你们和我一样,与一只人狼在一起”
此时面前的女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多谢夫人给我生路凝翠不敢忘夫人之恩,来世必当衔草结环以报恩”说罢对着斐素心连磕三头后,起身而去,而那位护肚的女子却是沉默不语。
“好好的生养吧,别的,就别想了”斐素心说着冲她摆了手,那女子低着头应了声:“是,夫人”便急忙的出去了。
斐素心舒出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屋内墨念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春桃正在把捣碎的草药往他背上敷。
“你去熬点粥吧上药我来”斐素心轻声吩咐着,春桃只得放下草药臼出去忙活,她走后,斐素心看着墨念那背上的血肉模糊,动手把草药给倒了上去,一边给他抹开一边轻言:“我和你说过,别做害人事,你不听,你以为从我这里把那酒壶要去,就能万事大吉吗?瞧,老天爷睁着眼,最后是你自己遭了秧听我一句劝,迷途知返吧,若再做坏事,我只怕你想回头,都来不及”
墨念闻言猛然抬了头,一面咬着牙抽痛一面说到:“你是在咒我吗?滚”
斐素心当即转身而出,屋内传出墨念低低的叫骂声。
她站在门前眯眼看向已斜的太阳轻言:“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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