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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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深深地感到罪恶,是我让辉辉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
这回辉辉的人气又要暴跌了
前几天看到个帖子,说:男一号是用来给主角爱的,男二号是用来给大家爱的;男一号是用来讲故事的,男二号是用来爱的
放在我的这篇文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其实我很想让辉辉受欢迎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总是想使坏,于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总之……大家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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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宛如一场漫长的噩梦。李若言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全身虚脱、高烧不断。**的身躯只单单覆上薄被的一角,他呈趴躺姿势卧于床上,一直维持着同样姿势。下体的血液和污秽早已干涸,将他的皮肤和床单粘结在一起。
“辉辉……”干涸的唇蠕动了两下,最终已然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的眼皮沉重,半眯半合,混混浊浊。月如辉在哪,为什么他感觉身边空无一人。他费劲地睁开眼,一时用力差点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可惜他连龇牙咧嘴的力气也没有。
枕边是空的,房间里除了他谁也没有。夜里的事真的是做梦吗?然而身体的疼痛却是如此真实。可是月如辉上哪去了呢,也许只是走开一下下吧,他疲惫地合上眼,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长时间滴水未沾,身体很干涸,高烧一直持续着。从什么时候起,他迷离的眼中已不再有灯火的光芒。多长时间了?三天?五天?十天?还是他的错觉,也许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辉辉去哪里了?又去办那件事吗?为什么将这样的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他不会这样做,他一定出事了,那晚他中了媚药,一定还有别的事。他不安地环顾着这间空空的房子,突然,他看向桌面,心头一震。
剑呢?月如辉的佩剑——不见了。他不见了,他离开了,他走了,还是……
“啊……”
李若言无声地惊叹,纠着心口无法克制地咳嗽起来,牵动下体的伤口一阵昏天黑地的疼痛。
他走了。要出门才会带剑。他走了。在他对他做了那些之后。他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若言胸中气血翻腾,他只觉体内一阵揪心地剧痛,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点点如散落的桃花瓣,沾污床单和地板。他眼前一黑,捂着心口的手缓缓地坠落了。
“表哥,你看这些够不够?”王凌燕像一只粉色的蝴蝶,绕着屋里小山一般地礼品盒子,手舞足蹈。
“凌燕,送礼贵在精不在多。你是去拜访的,不是去救济的。你这样子要伤人自尊心的。”
“你呀,就是瞻前顾后的!这也不敢送那也不敢送,你都不知道他一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唯一一件软布的衣服还让火给烧坏了。唉,亏得他表叔还是皓澜山庄的庄主,怎么对自己的侄儿这般吝啬。”
“你说什么?月如辉是小诺的表叔?”
“怎么?他没告诉你吗?”王凌燕得意地一笑“亏你还比我早认识他,连这都不知道。”
“月如辉一向独来独往,几时多出这么个表侄来?”
“嗯……也许是远亲呢?爹娘死了不得已才投靠他的,所以才受尽委屈,不敢反抗啊。”
“果真是这样?但为何月如辉又那般在意他?”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想到什么就送什么了。”
“你要送衣服也就罢了。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是有用的。像这个,这个是手帕,这个是发簪,还有六角香囊,这是茶叶跟茶具。他们出门连茶碗都不带,客栈里那些个破碗破杯子,怎么能用呢。对了,你送的是什么?”
“扇子。”
“啊?你自己喜欢扇子,还以为别人也喜欢扇子。”
“瞎说什么,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小诺气质出众,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逊色,只是那日跟丁公子他们一起,总觉得他太朴素了,少了些装饰。倘若手里能多一把扇子,那才真的是锦上添花,看上去能精神不少。”
“什么扇子?让我看看。”
楚雁秋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哗啦一声展开:“聚宝斋买来的象牙扇骨,上面菊花是你表哥我亲手画的,正好中秋送人。”
“我以为是什么好扇子”王凌燕不屑道“弄了半天是你画的。”
“是啊,我画了两个晚上呢。怎么?很难看吗?”
“不是很难看,是非常难看。”
“那算了,我再买一把去。”
“哎呀,还买什么买,直接把你的上古洪荒送给他不就得了。”
“你这个蠢丫头,洪荒是兵器,又是依照我的习惯做的。这么大的扇面,别说跟他的体格不搭配,只怕拿在手里过于沉重了。而我手中这把,扇骨是象牙做的,轻薄而坚固,手劲小的用起来再合适不过了。并且触感温润,不易手滑……”
“哎呀,行了行了,你到底还去不去了。”
“去。你等着,我重新去买个扇面。”
“哎呀,不用了,就这把吧。”
“不是说难看吗?”
“人家若言是多好的人呀,他怎么会嫌弃呢。”

“当真?”
“果真果真!好歹也是你亲手做的,他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好吧”楚雁秋沉吟片刻“我们走。”
“阿昌搬东西。”王凌燕一跳一跳地出了房门。
“阿昌,把礼物带上。”
“是。”
楚雁秋站在门前,紧张地整整衣领,举起手来轻轻叩门。
“小诺……小诺……”
“会不会是出去了?”王凌燕站在一旁。
“小诺,我是楚大哥,我进来了……”
王凌燕看着楚雁秋推门进去,刚跨前一步时,脸上的神色陡变。
“小诺!”他大叫一声,冲了进去。
“表哥,怎么了?”王凌燕快步跟了上来。
“凌燕别进来!阿昌!”
王凌燕哪里还呆得住,跟在阿昌后面跨进门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满床满地都是干涸的血迹。李若言**着身体满身是血地躺在楚雁秋怀里。
一把脱下衣服裹住他的身体,楚雁秋搭过他的手腕,只感觉到隐约的脉搏。
“小诺!醒醒!”用力掐他的人中,但他却依然气息微弱。
“阿昌,速速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凌燕,你赶紧让店小二打些热水来,再拿床新的被褥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王凌燕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
楚雁秋尽可能轻地抱着李若言,感觉怀中脆弱的身体就像火一样炽手,
客栈的小二开始进进出出,换去了染血的被褥,很快地打来热水。楚雁秋让王凌燕回避,自己在盆里绞了毛巾,拿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衣服。看着他伤痕累累沾满血污的身体,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的c2
他轻得不可再轻地擦拭着他身上的污秽,但触碰到他两腿之间的伤口时,李若言在昏迷中无声地淌下了泪水。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落到楚雁秋的指尖,他手指轻颤抖,万分怜悯地揩去那咸咸的液体。轻轻拉过干净的厚被掖在他下巴下面,然后手指包着毛巾,一点点地拭净他脸上的血渍。
匆匆赶来的大夫把过脉后跺着脚大骂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看病!”
于是,开方子、煎药。大夫说,好歹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身子再也受不起任何风暴,须得一直小心养着。
楚雁秋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描绘着他苍白的容颜。
“你怎会这样?他怎么不在?他没有好好待你么?”
“表哥”王凌燕轻轻推开房门进来“我来守着,你去吃些东西吧。”
“不用,你去歇着吧,我想在这儿坐会儿,去吧阿昌叫来。”
片刻之后,阿昌无声地走到楚雁秋跟前。
“庄主。”
“人找到了吗?”
“一无所获。另外杨先生不在养生馆。”
“这个该死的月如辉!”一掌拍得椅子咯吱作响。
床上的李若言似是被他惊扰,难过地呻吟一声,纠起了眉头。
“小诺……”忙不迭地摸着他的头抚慰着,转过脸对阿昌说:
“这客栈不是养病的地方,你去准备车马,我们连夜回庄。”
“庄主……”的fc
“嗯?”
“武林大会一事如何处理?”
“不去了。”的b2
“是。”
夜雨迷蒙浸湿的古道上,数辆马车急急地赶着路。阿昌坐在车夫的旁边,怀抱着剑,默默看着前面的车辆,雨打湿他的衣襟,而他始终不改全身戒备的状态。
宽敞的马车里,厚厚地垫着柔软的被褥。小巧的风灯随着车厢的颠簸晃动着,照着车内昏迷不醒的苍白面容。因为车身颠簸,他的眉头紧蹙着,在睡梦中淌出眼泪来。楚雁秋心一动,轻轻将他抱入怀中,一手撑在他劲边,一手托在他的腰际,让他的身体悬空,不再受到震动。
“再忍忍,我们日夜兼程,很快就能到家了。你会愿意住进我家里吗?我很久以前就想带你回家了”楚雁秋俯下身子,轻轻蹭着他的侧脸“早在那日,磬州城外的江上,你在烟雨楼台的窗前,一袭白衣如水。江山如画,你出神落泪的样子让人心碎。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远处的船上,痴痴地看着你。”
楚雁秋看着他沉静的睡脸,无限温柔地笑了。
“我犹豫多日,最终还是决定去拜访你,可你却已经离开了。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到你了,直到那日在天祥客栈,阿昌假扮的老者将你背上的人抬走的那一刻,我才认出是你。那张脸虽然布满伤痕和尘土,可我依然认得。你背的是月如辉,是不是?是什么样的人可以使他那样的高手受伤?那么瘦小的你又是吃了多少苦才将他背来?而他却遗弃了你吗?我不会那样,我永远不会将你一个人丢下……”
一滴清泪自李若言的眼角滑落,顺着细腻的额角,流进发际。楚雁秋微颤着唇吻去那潮湿的印迹。
“你纯净的眼里似乎总是含着泪水,仿佛一眨眼就会哭出来。可我却舍不得你哭。我要带你回家去,那里没有没有他,没有纷争与危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所以,跟我回家吧……”
楚雁秋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抱着他的身体,静静地靠在车厢里,等待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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