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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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才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吟诗作对,老桥段了
一定要有的吧
没有怎么像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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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听得那人唤李若言“华容公子”,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那里面有惊艳,也有讶异。惊艳是因为李若言出众的容貌,讶异的是他看上去竟是如此年幼,这样年少的人竟能作出那等才华横溢的诗句来。
“华容公子,真是幸会。在下丁三石,那日在画舫之上,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在下。”
“嗯……”
“这位小姐是……”
“是楚某的表妹。”
“见过表小姐。哦,这位是在下的朋友陈天桥,这位是……”丁三石忙不迭地拉过身边男子一一介绍。原来这些人都是当地有名的文人雅士,在永州城里以文友,营造声名的。但李若言看他们各个峨冠博带,衣着考究,脚上穿着高头的丝履,想必也是世家子弟,吃饱了撑着到处玩乐的。
一一介绍过之后,陈天桥终又耐不住性子,问道:
“不知方才吟诗的,是哪一位?”
“楚某一介武夫,哪有那般才情,自然是公子吟的。”
“公子好才情,在下听过公子的《念奴娇》,当真是惊世之作。只是想不到华容公子竟会是如此年少俊美。方才那两句佳作,不知是否也是出自公子之手。”
“这个……”盗窃别人的名句总还是有点心虚的,李若言终归还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而且他怕万一这个世界跟自己原来的历史有重合的部分,自己的穿帮了,是很丢人的,于是他支支吾吾地说:
“其实不是我作的。我只是一时兴起,随便吟个两句。”
“上回的《念奴娇》你也说不是你作的,这回又说不是你作的,你还真是谦虚。”
李若言满头黑线,他是老实交代,谁知楚雁秋竟把这当成谦虚了。如此一来,那帮世家子弟的客套话又漫天飞了起来,什么“久仰”、“幸会”、“神交”之类的话没完没了地讲了一遍,这才想起要坐下了,于是呼啦一声坐了一大桌子。
楚雁秋忙着呼唤小二,添杯箸,加酒菜。李若言**还没坐热,这帮文人雅士又嚷嚷着要行酒令,比赛作诗赋曲了。楚雁秋自称不善诗文,略通音律,于是自告奋勇命人取了琴来,准备替众人伴奏,王凌燕却是拿了纸笔替大家记录。
李若言是学中文系科班出身的,这种古代文人的小游戏,虽始终觉得有些肉麻,但心里终忍不住想试一下。可惜他从来就没好好听过课,音韵学更是学得一塌糊涂,如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只剩下一条路——抄。的b6
“不知要拿什么作题?”丁三石问道。
“眼下中秋将至,我提议就以中秋为名,今日作了词谱好曲子,回头找几个歌姬舞姬给编排一下。待八月十五晚上游河的时候也好有个助兴的节目,如何?”
“好,天桥此法甚好。”
于是大家拿了纸笔,各个冥思苦想起来。李若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以前高考的时候天天练字,如今抄起银毫倒也不怕出丑。古今中外写中秋的诗词歌赋多了,随手就是一大把,他在苦恼抄哪一首而已。
“小诺,怎么了?别紧张,慢慢想。”
李若言憋着笑,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得了。只是我写字慢,让他们先来吧。”
这时几个写好的把自己的作品给念了,又轻轻吟唱一番,楚雁秋在一旁合着琴,指挥王凌燕记下乐谱。李若言边写写画画边听着,几人的诗词都写得工工整整,但是文采方面就只是平平了,跟历史上那些名家是没法比的。但大家都算是有礼貌,互相点评又称赞了一番,最后轮到李若言。
“真的要念吗?还是直接唱啊?”还是心虚。
“念吧念吧,要不我来帮你念。”王凌燕凑了过来。
“凌燕别胡闹,过来好好记谱子。”楚雁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光。
“那我就直接唱了”李若言对他会心地笑笑,声如拨弦地轻轻唱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李若言轻轻唱完,见众人一脸震惊地睁着大眼看着他。心里又是一咯噔。难道果然是露馅了?正犹豫这是否要招供,丁三石涩着嗓子说:
“果真是惊才绝艳!”
“小诺,我就知道你行的”楚雁秋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我先前只当你是个聪明孩子,想不道你竟这般才华横溢。这等好词好曲是绝世仅有的,你有这等才华,实不该那般妄自菲薄的。”
身旁那帮文人墨客惊艳的眼光投在他身上久久离不开。
“表小姐,曲谱可有录下?咱们现在就将华容公子这首曲子给整理出来吧,我已经等不及八月十五了。”
“都在这儿呢。”王凌燕将一张大大的宣纸铺开在桌面上。
楚雁秋照着谱子又弹了几遍,李若言在一旁听着,只觉古琴单调,缺乏变化。于是说道:
“这曲子对是对了,就是平板了些。这里,还有这里要再能加些和弦就好了。”
“请问华容公子,什么是和弦?”
“和弦指的是一定音程内多个音的组合。就拿三个音的和弦来说,音的高低有宫、商、角、徵、羽之分,大三和弦就是宫、角和徵的共音,说得简单点,就是三个音同时弹奏。”
“我试试。”楚雁秋抚琴轻拈,弹出一个大三和弦。
“如此一来果然有了变化。想不到公子还精通音律。”
“不不,我不会弹琴,只是知道一点乐理而已。”
“在下有一事请教”陈天桥凑了过来“和弦之音虽是奥妙,可要如何录在谱中。”
“这……倒是有些难倒我了,我本来用的不是这一套记谱的方法。”
“哦?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的记谱方法,请公子不吝赐教。”
着帮文人雅士对他已经完全崇拜得五体投地了,连问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所知道的有两种,一种叫五线谱,一种叫简谱。是五线谱一般是通用的,简谱一般只供歌唱专用,当然也因为简单,常用来启蒙孩童。”
李若言拿过笔墨,在纸上画了五条等距的平行线,讲起了五线谱。这时他脑中突然闪过那个久未见面的柳如瑾,心想如果他在,定能很快理解自己所说,自己应能省力许多。他还告诉大家,其实在角和徵之间,羽和宫之间还有两个半音,就是通常意义上的“4”和“7”,此外五音还有升降半调的变化。然后他又介绍了乐队总谱的记谱方式以及节奏的区分。他讲得越多,众人脸上就越是震惊。放纵性情如陈天桥这等,已经完全成了他狂热的粉丝。
待记好了谱表,丁三石又提议要去乐坊,让丝竹班子试演一段。李若言看看天色渐晚,担心自己回去迟了要被责怪。
楚雁秋见他面有难色,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一同去吧。若真是晚了,我陪你一同回去,向他解释清楚。”
李若言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进了乐坊,李若言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风雅之地。乐坊里不仅云集了众多的文人墨客,而且汇聚了一大批技艺高超的乐师和歌舞姬,舞台上的翩翩身影让他大开眼界。比起读书,他更喜欢跳舞,而台上的舞蹈是他过去不曾见过的,他想记下来,回头等身体再好些可以试练一下。
众人将乐师请了来,将曲子给整理好了,又配上了伴奏,李若言又自排了一段舞蹈,又被人吹捧一番。他们让歌舞和丝竹合演了几遍,大致算是编定了下来,天色也已经晚了。于是楚雁秋安排乐坊的人先练着,自己雇了个轿子送李若言回客栈。
李若言玩了一天,有些倦了,加上轿子一直摇摇晃晃,他坐着坐着,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楚雁秋搂过他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肩上。轿子到了客栈,他已然熟睡不醒,楚雁秋不忍叫醒他,轻轻将他抱上了楼。
屋里是黑的,楚雁秋进屋来,将他放在床上,替他脱去鞋子,褪下外衣,又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了看他熟睡的侧脸,然后关上门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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