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盘古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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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华沛和水轻云也在这一瞬间同时赶到,看见眼前一幕不禁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跳湖自尽。眼看快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叶华沛心中大为不甘,说道:“你就算跳下阴曹地府,我也要随你一同去!”说完也奋不顾身,跳进了湖水之中。他一生什么都不爱,唯独嗜武,知道梁小栋身怀奇宝,哪里肯轻易放过,只想下水将梁小栋救起,不让其白白死在湖水之中。
叶华沛一下水,就使出了“分水辟易”之术,一下子撑开一方小小的气圈,他定睛一看,只见前面一个闪着白光的光球在缓缓移动着,心头暗惊,想着着小子竟然会如此神通,在水下也奈何不了他。
哪知道这时梁小栋心中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回事,当时跳下水的时候已经是心存死念,想着自己就算是埋尸湖中也不能被他们两个奸人掳去,但是没有想到一下水自己的身上就闪出了耀目的白光,身边的水就被推开了。其实,那只是梁小栋手腕之上那条柔柔说赠的彩带感知到主人有难而显出灵力而已。当初他在梁家集要被周氏三兄弟捉走之时那彩带也曾经显露了一回神通,那周氏三兄弟以为是水柔柔的爷爷现身,于是慌忙逃去。
梁小栋虽然心中惊疑,但是却不敢怠慢,继续往前面游去。无奈自己自小生活在山区,甚少接触水,因此水性不佳,虽然手脚并用,但是动作并不协调,故而前进地非常缓慢。
忽然他觉得身后的湖水有点异样,回头一看,看见是叶华沛凶神恶煞地往自己这边游来,他心中一急,手脚更是慌乱,只在原地搅着湖水,竟然没有再往前一步。
叶华沛转眼已到,看见梁小栋已经不啻为囊中之物,心头大喜,伸手一抓,抓住了梁小栋的右臂,低喝道:“小子,给我上去吧!”
梁小栋不禁手脚并用挣扎着,猛地一脚踢中了叶华沛的胸口,叶华沛一吃痛,抓住他的手不禁一松,怒极之中一掌拍去,正中梁小栋的左臂,梁小栋闷哼一声,就往水下沉去。幸好这一掌有湖水稍为抵去了大半的力道,无甚要紧之处,但是仍是打得梁小栋龇牙咧嘴,头昏脑胀,一时之间四肢也不听使唤,顺着那掌力往湖底落去。
叶华沛一掌拍出之后就暗叫后悔,害怕自己用力太猛将这娃儿打死岂不是前功尽弃?当下毫不犹豫就往下追去。
梁小栋这时已经是稍稍清醒过来,待得要转身逃跑,忽然觉得一阵巨大的吸力袭来,身不由己,竟然要被湖底吸去!他张手挣扎,怎奈湖底那一股吸力实在是过于强大,自己难以抵御,只见自己箭一般的往下飞去。
这时叶华沛也感受到湖底这一股来历不明,透露着古怪气息的吸力,但是无奈自己使出这一“分水辟易”之术已经是极为消耗体内真气,而且现在已经在水下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只觉有点力竭了,现在就算想反身逃走也是有心无力,也被那吸力往水下吸去。
梁小栋被吸到湖底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湖水的中央有一一丈大小的圆洞,洞中不停地卷起巨大无匹的漩涡,正是这一水底漩涡产生了古怪的吸力。这一洞**的里面黑黝黝,看似深不见底,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存在,但是他转念一想,与其落在叶华沛的手中还不如进去,或许有一丝生机,于是就一咬牙,钻进了那黑洞之中
梁小栋被那异常湍急的漩涡卷进了黑洞之后,才发现洞中原来是一个仅有一人大小的通道,水流正在将他不断地冲向下方,越来越深,巨大的冲力让他在这狭窄的通道之中磕磕碰碰,幸好那通道周围的石块因为长年累月被这水流冲刷,已经非常光滑,但是就算如此,也足以让他撞得眼冒金星了。他听见后面叶华沛气急败坏的呼叫:“臭小子,你想死是不是?好,老夫就奉陪到底,任你去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一定要找到你为止!”梁小栋毕竟还是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孩子,被叶华沛穷追猛打,不禁心头一惊,更加手忙脚乱,于是双手在水中四周不停地胡乱抓着什么,意欲停滞一下完全不听使唤的身子。
突然之间,他右手竟然一把抓住了头顶一处中空的石壁,全身随之猛地颠仆一下,整个人都立马转了一个圈。眼看他收势不住,就又要被水流冲去,左手连忙也紧紧抓住,双脚顺势浮起一下子就蹬住那中空石壁,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将身子撑上那小小的洞**之中。
刚一坐下,身边包围着的光圈刹那就消失不见,一片水珠仿似下雨一般在他的身旁落下。
梁小栋惊魂未定,胸膛不住地起伏着,瞪大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这洞**,无奈周围只是漆黑一片,只是隐隐约约可以感知这里只有约莫一丈见方,四周非常潮湿,只是不知为何在这天然的漩涡之中会出现这么一个怪异的洞**。
“啪”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顿时吓了梁小栋一跳,此时一只手掌也搭在了那洞**的入口之上,不问而知,那一定是阴魂不散的叶华沛了。
想起叶华沛和人面兽心的水轻云沆瀣一气,谋害自己,而且还杀死寒梅妹妹,现在叶华渊老人更是生死未卜,梁小栋不禁对眼前的叶华沛恨之入骨,一看那手掌,马上就一脚踩去,想要他松手被流水冲走。
叶华沛感觉手上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吃痛之下不禁惊呼一声,真气不由得一岔,本来他的真气由于长时间呆在水下已经是消耗极快,加上现在冷不防被梁小栋惊得气息紊乱,更不啻雪上加霜,那“分水辟易”之术的威力马上大减,已经有几股水流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自己的口鼻之中,呛得自己更是慌乱。
他知道自己如果松开手,肯定九死一生,眼下个人安危全在于梁小栋的一念之间,于是微微调息了一下,就高声道:“小兄弟,如今你我均是身陷险境,不知出路,可谓同病相怜,何不同舟共济,一起设法度过难关?”
梁小栋“哼”了一声,道:“你这……你这……老奸贼,害死寒梅妹妹,现在还有脸面对我说同病相怜?”他生性宽厚,平日甚少骂人,如今怒到极点,好不容易才说出“老奸贼”这个词语。他说罢这话,忍不住又用力踢了叶华沛的手掌一下。
叶华沛自知理亏,但是现在保命要紧,只好悻悻说道:“这怪只怪老夫一时鬼迷心窍,被轻云那个畜生利用。老夫之前只道他只是想抓住你要你说出兼修阴阳之秘,实在没有想到他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侍婢也不放过,要是老夫早知如此,是绝不会和他狼狈为奸的。”
梁小栋哪里肯信,正欲又一脚踢去,听得叶华沛在下面的惨叫声:“救救我,救救我,我快要支持不住了,小兄弟,怜我年纪老迈,就放过我一条生路吧,拉我上去吧!”那声音好不凄凉,听得梁小栋心中一软,恻隐之心大起。眼看形势危急,再不援手他马上就会被水冲去,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住了叶华沛的手臂,用力将他扯了上来。
叶华沛一脸颓唐之色,犹如一团烂泥,躺在地上喘气不止,良久才盘坐运功调息,将体内凌乱的气息重新度入奇经八脉之中,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显然已经是无甚大碍。
他在黑暗之中盯着梁小栋模糊的身影,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一件事么?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必定要无情无爱,绝不可有一点妇人之仁,否则只会死于他人之手。你就是败在了有恻隐之心上,为什么刚刚你没有狠下心肠将老夫踢走呢?”
梁小栋一听大怒,指着叶华沛说道:“你竟然忘恩负义,无耻之极!”
叶华沛站了起来,慢慢地往梁小栋走去,说道:“你不要怪我,只因我生平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得到天下所有的武学,偏偏你自己就身怀奇宝,被我知道。这就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梁小栋吃惊得说不话来,想到终于还是要落在他的手中。只怕自己下场也只是死路一条,可怜自己身负全村这么多条人命的大仇还没有报,柔柔,沧野,苍空道人……全都没有再见一面就已经身死,真是非常不甘。
叶华沛说道:“不过,方才你的确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此生最是恩怨分明,谁有恩与我,我一定是永生不忘。现在我们不妨做一个交易如何?”
梁小栋听见自己好像还有一丝希望,不由心头一动,问道:“什么交易?”
叶华沛道:“我们来打一个赌,要是你输了,你就乖乖告诉我秘诀,我也不杀你,只需以后拜我为师,保管你一声平安无事。要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听你差遣,如何?”
梁小栋不禁泄气,心中想道:“要和他赌斗必败无疑,赌与不赌后果也是一样,但眼下只有这么一条出路,姑且试他一试,或许有奇迹出现也未可知。”于是说道:“也好,只是你千万不要反悔!”
叶华沛哈哈大笑,道:“老夫这辈子什么错事都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出尔反尔之事!废话少说,马上开始!”说罢,就从怀中摸出一把黑色的木箫,说道:“如果我与你赌比武,有失公平,你一定会骂老夫胜之不武,那么我们不妨文斗。所赌之事,就是我用此木箫吹出一段乐曲,你如果可以原原本本将其吹出,就算你赢!”原来,叶家世代钻研音律,每人均有很高造诣,因此那叶素心才得以用箫声操控东海青龙,现在叶华沛知道梁小栋只是一个农家小子,肯定不通音律,以此作为赌约,稳操胜券。
梁小栋略一沉吟,说道:“好,一言为定!”
叶华沛再无言语,悠悠吹奏,梁小栋一听,不由心头一跳,原来他所吹的乐曲不是别的,正是那天叶素心吹出控制神龙的乐曲!
叶家世代负责镇守连仙岛,看护神龙,这乐曲也是世代相传,但是只有长房子孙才可以学得,在满十六岁时各个子孙就会聚集在一起比斗神通,只要是谁可以用此乐曲将神龙召唤出来,谁就可以成为叶家新一代之主。原来用此乐曲召唤神灵不仅仅讲究内力的高低,想那神龙早已通灵,绝非一般的神兽可比,因此脾气古怪,只选择与自己有缘之人作为新的主人,就算你有深厚内功,可以穿透神龙的护体灵力,要是它看不起你,也不会被你召唤出来。那时叶家三兄妹比斗,虽然两位哥哥的内力都比叶素心的深厚,但是只有叶素心成功将神龙唤醒,只是二哥叶华沛一心学武,只想游历天下,将所有的神功学会,大哥终日留恋藏经阁,钻研古籍为乐,看见妹妹登任叶家之主,不但不嫉妒,反而觉得非常的开心,没有繁琐的杂务要自己理会,心无挂碍。
现在叶华沛将这曲调吹出,正是知道这曲子异常复杂,别说没有接触过音律之人,就算是精通音律的一时半刻也是万万不可能将其全部记住再原原本本吹出来的。
一曲吹罢,叶华沛将手中木箫递给梁小栋,说道:“到你了。”
梁小栋摇摇头,在怀中拿出那把白玉箫,说道:“我自己有箫。”说罢,就低头开始将那曲子吹出。

刚一开始叶华沛也不甚在意,气定神闲,只是在一旁冷冷笑着,但是没有想到越听越是心惊胆战,脸色越来越阴沉,冒出冷汗,那梁小栋吹的竟然和自己所吹的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原来这叶华沛千算万算,始终棋差一招,满盘皆落索。早在前几天东海之夜,梁小栋就已经觉得这曲子奇妙非常,加之其对音律不仅极为敏感,而且记忆力超凡,于是暗暗将其旋律记住,最多只是遗漏两三段。登上连仙岛之后他于无人之时又常常在心中回味咀嚼那段乐曲,想着一有机会就向叶素心奶奶请教,因此印象更为深刻。现在听见叶华沛将其吹出,就细心留神,将之前余下的段落也一一记清。所以现在要将其吹出,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叶华沛刚刚所吹的并不是这一曲调,而是其它任意的曲子,在仓促之中就算梁小栋记忆力再好,也是无可奈何,但是偏偏他选择的就是这么一首梁小栋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他的心越来越沉,只觉这个梁小栋神奇之极,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来。
心念急转之间梁小栋已经将这曲子吹完,叶华沛良久无语,不知什么时候才长叹一声,说道:“天意,天意哪!莫非真的冥冥之中有主宰?”说罢,就噗通跪下,大力扣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自小生性骄傲,言出必行,虽然为了得到武功经常做出一些坏事,但是不失一个磊落之人,如今落败,就算是万分别扭,也只好遵守誓言拜梁小栋为师。
梁小栋方才见他一直沉默着,以为他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之间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喊师父,不禁哭笑不得,连忙将他扶起,说道:“我并不是你的什么师父,你既然输了,以后就不要再缠着我就行了。”
叶华沛正色道:“哪有这种道理!输了就要遵守诺言,拜你为师这一条刚刚也是得到你的同意,现在怎么又不肯认账?是不是瞧不起老夫?如果是老夫胜了,我也一定要你拜我为师,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梁小栋见他说得句句是理,反驳不得,不禁苦笑道:“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你吧!”他不禁慨叹今日际遇之奇,先是被这人追杀,再是莫名其妙的就收了此人作为徒弟。
叶华沛一旦拜了梁小栋为师,说话的语气马上改变了不少,恭谨地说道:“师父,当下之急,就是要寻求出路,要不然我们只怕这辈子就要被困死在此处了。”
梁小栋在漆黑之中看不清洞中的情况,只得用手慢慢摸索,只觉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除了地下一方洞**之外再无出口,不禁泄气,道:“这地方到处都是石头,哪里出得去?”
叶华沛说道:“其实我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此处虽然看似绝路一条,但是我们身处其中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丝毫呼吸困难之兆,想必在此必定另有出路。”说罢就伸手细心在各处石壁之上敲击,侧耳倾听声音。忽然,他听得在头顶一处石壁之外竟然是空的,不禁大喜,点头说道:“就是这里了。”说罢一掌拍去,“轰隆”一声,那处石壁顿时四分五裂,隐隐约约有点灯光透露下来。
叶华沛哈哈大笑:“果真天不亡我,绝处逢生!”当下连忙劈开余下的碎石,打开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小洞。他道:“师父,等我先行上去探明情况。”于是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小洞之中。
梁小栋在下面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叶华沛的动静,就叫道:“叶前辈,你在哪里?”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回音,不禁心下大急,想到上面难道布满了机关陷阱,叶华沛一上去就遭遇不测?但是就算叶华沛身中暗算,以他只能,也断断不会无声无息的就死掉啊!梁小栋想了很久,决定自己上去一探究竟。于是,他跳着也攀了上去。
没有想到里面原来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只有四周墙壁之上的灯放出一丝丝阴森惨黄的光亮,照得梁小栋的人影闪闪烁烁,好不可怕。
那灯实在是怪异非常,灯罩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蜡烛,那光亮好像是凭空而起一般。。
梁小栋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叶华沛,只见他整个人好像呆住一般,一双眼睛放出可怕的光芒盯着这一件石室,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几百年来无数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今天竟然无意中被老夫破了。哈哈哈哈,果真是天意,谁能想到今时今日老夫神推鬼撞又回到了这一处地方?”说罢,就浑身上下都在抖动着,仿佛在笑着,又仿佛在哭着,那凄惨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更觉诡异。
梁小栋听着他的声音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问道:“这里你曾经来过么?”
叶华沛点点头,说道:“何止来过?在这里的经历简直是一场噩梦,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来这里。本来以为这里已经被封死,永世不可能重见天日,哪知道今天……”说着,他转过身子,死死盯着梁小栋,问道:“师父,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且跟我来。”也不理会梁小栋,脚步虚浮,痴痴的就走出了石室。
梁小栋一点都不知道他所谓的“噩梦”到底是指的什么,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有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是见叶华沛走远,也只好紧跟上去。
出了石室,只见前面是一条宽大甬道,全都是用巨大的方砖铺就,可以在上面并行奔走十匹骏马,两旁仍是悬挂着一盏盏的古怪的灯,仿佛是终古不灭。
甬道地面和顶端都雕刻着绵延不绝的浮雕,都是一些山林猛兽,奇花异卉,大河山泽,风雷雨电,均是唯妙唯俏,栩栩如生。
那甬道极为开阔,叶华沛和梁小栋的双脚踏上去,“得得得得得……”,回声久久不绝。
不知走了多久,梁小栋他们来到了一处分岔口,前方出现了两条甬道,就算是有微弱的灯光,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但是叶华沛仿佛对此处的道路极为熟悉,想也没想就转身走进了左侧的甬道之中。
之后也遇到了好几回同样的分岔口,叶华沛的脚步也是同样没有丝毫的停顿。
梁小栋看着这一条条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甬道,心想这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鬼城一般,心中一阵阵发毛,差点忍不住想问这路到底是要通向何方,但是一看见叶华沛阴晴不定的脸色就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随后他们又通过了几处的阶梯和石门,转来转去,到最后梁小栋都记不清楚来时的路是怎么走的了,暗暗心惊这地下的甬道竟然是如此的庞大,不知修建这些有何用途。
等到叶华沛将梁小栋带到一处异常宏伟庄严的大殿之中才停住脚步,说道:“到了。”
梁小栋定睛一看,那宽广的大殿两侧分别竖立着五根粗大的石柱,要有十人合抱才可以围起来,连着上方黑幽幽的房顶,柱子之上雕刻着什么东西,只是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大殿上方四条斜脊置彩龙、凤、狮子、河马等动物,形神各有千秋。四角拱斗悬挑,若雏燕临空,似天宫琼阁坠落凡尘,常呈腾反之势。
前方十八级阶梯尽头处是青石砌起的高台,围以汉白玉栏杆,其上有一个高达一丈的巨大石棺,竟是悬浮在半空之中。
两旁站立着很多凶神恶煞,手执武器的雕像,好像是在守卫着这一石棺。
石棺紧靠着的那一面墙壁之上雕刻着一个浑身**,披头散发的巨人,龙眉虎目,皂白分明,隆准海口,大耳有轮,望之俨然,一手托着太阳,一手托着月亮,举起右足,仿佛要跳舞一般。
梁小栋走近一看,石棺的后面还摆放着三个空的盒子,里面之物想必一早就被人拿走。
叶华沛的神情非常严肃恭谨,跪倒在地长拜不起,口中念道:“万物始祖,宇宙之父,生于混沌,死于虚无。”
他看着身旁的梁小栋,叹道:“这,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之墓!根据古书记载,当初天地浑沌如鸡子之时,盘古‘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最后化为虚无而死,但是其仍然留有最后的一点真气存于此石棺之中,看守日月,保持天地平衡,才使得四季有常,万物轮回往复,生生不息。”
他指着前面那一幅壁画说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盘古之神,手托日月,翩然起舞,为盘古诸相之中的‘日月太初’相,寓意天道恢恢,主宰日月。”
梁小栋看着那盘古起舞的样子,不禁心存敬畏,当下也跪在地上拜了三个磕头。
叶华沛指着那三个空的盒子说道:“那三件就是相传盘古陪葬之物,乃是万古神器,威力无穷。其一为‘太乙昆吾剑’,几百年前一役辗转落在我妹妹手中,她现在又将其传给水轻云,真真是暴殄天物;其二为‘盘古斧’,此斧拥有分天开地,穿越太虚之力,只是早早遗失,不知去向;其三为……其三就是……‘伏羲琴’,现在也已经散落天涯,寻之不得了。”
梁小栋听见“盘古斧”三字不禁心头一动,想起当初怜瑟曾经说过自己背上那被浑天泥裹住的宝物一定要用盘古斧才可以劈开,如今盘古斧早已失落,自己身上那宝物现在也仍然丢在连仙岛上面的房中,看来是拿不回来的了,当下轻叹一声,也不言语。
叶华沛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徐徐说道:“当年我们几百人一起在此盘古墓之中围攻魔神,杀了七天七夜,谁知仍然不敌,眼看同伴就要被这魔神杀害殆尽,不得已之下打下‘亘古之钥’,封住出口,想让魔神困死此处。那一仗真是打得异常惨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众人只道魔神已被困住,此后天下苍生不用生灵涂炭,谁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魔神又再次出现,而且带来了那‘伏羲琴’,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刚刚进来才总算想清楚这个问题。”
梁小栋说道:“难道他是从那个小洞逃出去的么?”
叶华沛神色凝重,点点头说道:“不错,想必是他听出那间石室之内竟然传来流水声,知道此处离水不远,石壁最为薄弱,于是就运功破壁而出。”
梁小栋变色道:“那么最后那个魔神怎么样了?”
叶华沛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他始终逃不掉,我们智擒住他,如今已经是永世不能超生了。”
梁小栋呼出一口气,说道:“他既然名叫‘魔神’,必定作恶多端,现在总算是恶贯满盈了。”
叶华沛环顾四周,幽幽叹道:“当年一役,至今历历在目,如今重临故地,景物依旧,只是人已苍苍白发,真是好像梦幻一般。”说罢,笑着对梁小栋说道:“师父,现在你累了么?”
梁小栋听后一愣,果然觉得现在又累又饿,只是刚刚一直都处在极度紧张的心情之中才一时没有注意到,现在一经叶华沛提醒顿时觉得睡意一阵一阵涌过来,眼皮沉重,不禁道:“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说罢就躺在地上倒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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