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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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若寒受伤,行程再一次延误。
这一路上洛悠以队伍过于庞大,过分扰民为借口,陆续调遣回京。只留下不过百人跟随。何寂然原本并不赞同,无奈洛悠坚持,再加上一路上并没有异常,也放下心来。除了那个不请自来的“保镖”。对于清鸿,何寂然提高了十二万他的警惕戒备着他。此人武人甚高,且看不出来路。及有可能不是本土人士。他曾提醒过洛悠。无标洛悠只摆摆手,叫他放心。
他提醒洛悠难道真的只是要她提防他吗?何寂然不禁若笑。他笑自己一个将军,竟然也会投鼠忌器。
每次清鸿对洛悠表现出亲密的举动,他妒嫉,努力克制燃烧的怒火,他的心里一陈一陈的不是滋味。他喜欢洛悠,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喜欢看到她,喜欢看到笑,喜欢守在她身边。可是被清鸿的出现打破了。最重要的是,从他来了以后,洛悠脸上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多了许多。他不否认,他讲的那些他们之前闻所未闻,他口才不错,再平淡的事物经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总能勾起别人的兴趣。连他自己时不时的都被吸引。可这并不表示他会放弃。其实,在他心里洛悠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在他心里生要发芽的梦,在梦里他看到她对着他笑,对着他施放她所有的温柔。在梦里,他才敢大着胆子抱他,吻她。紧紧地拥着她。醒了再装做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她周围。强压着酸涩看另一个男人对她殷勤备至。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一种上级与下级之间的距离,阻碍他不能像清鸿一样随意地出现在她身边,毫无顾及地讨好她。

有时候他羡慕清鸿。如果说给他一个机会,可以公平竟争地话,说实话,他不一定能胜出。那个男人就散播春风的使者,他在那里那里生机生机昂然。
何寂然叹口气,背着手站在洛悠窗户对面的房顶上。风吹起炫色的长袍。月光下的身影格外清冷。卸下层层的防伪,他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面对一个无以烂俗的处境,“他爱她,她不爱他。”既然不能直接表达,那就这样吧。想到着,他下意识地往她的屋子的方向看去,淡淡的光晕隔着窗户晕散开来,在清冷的月夜里让人有回家的冲动。就像是迷失在海上的人见到灯火一样充满希望。不觉心头一暖,长时间积压着的忧闷,不快,统统地随着夜风吹走了。像是卸下压在心尖的一块大石头。他不觉笑了。
何寂然想通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现在的他就像当年向他提亲的那个女子,只是想成全自己的一见钟情。
他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微明的灯光,跃下房顶,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脚步轻盈。完全没注意夜露早已打湿了他的衣服。
东方已微微发亮,高高升起的启鸣星一点点地溶没在光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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