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8月15日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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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马车呼啸着在公路上疾驰。经过一个y军检查站时,我们甚至连减速都没有。远远的,y军就把障碍搬开了,现在他们是我们的看门狗,或者说是我们这部车子的看门狗,谁让我们上了一部m国车呢?
可乐开车,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摊开卫星图片和军用地图,根据gps的定位信息(军用gps有两种功能,一,基地可以看到我们的位置,二,他会告诉我们的经纬度并精确到分,误差不会超过5米,当然也有一些简明的地图信息,但是它的内置地图真的太简明了,尤其在境外。与民用的gps设备不同,他没有导航功能,也不可能有,在丛林和荒漠话的丘陵里面穿越可不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找一个某种风味的饭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有效的利用它的定位信息,结合我们的军用地图和卫星图片给自己导航。
我们已经脱离边境线50多公里了,离恐怖分子训练营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道路带着我们很快的离开了丛林,又是一片土黄色的丘陵,所谓公路变成了山丘之间谷底里的羊肠小道,车轮碾过立刻飞起了一阵黄土构成的烟雾。
异国的山河啊,如果没有到过这里,你永远也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这么说吧,把陕西的黄土高坡,甘肃的戈壁滩,以及山东丘陵地带的所有优点去掉,然后再结合在一起就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地貌。荒芜,却处处隐藏危机,但是真的很壮观。
卫星图片告诉我,我们所通过的是任务过程中唯一的一篇丛林,剩下的所有路程我们所面对的都将是荒漠、黄土、风沙、崩裂的山石、以及绵延不绝的山地,还有一个着名的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大佛。根据卫星图片,公路会把我们带到一个军营,从图片上整齐的帐篷以及十几架山猫直升机来判断,他是属于盟军的,或者说,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y军的营地。穿过营地的公路仍然将在山石中向南穿行,我们标注的恐怖训练营地距离最近公路路段的垂直距离大概15公里。这条路段在军营以南60公里处,而除了军营,剩下的路段几乎在卫星图片上看不到任何障碍——除非我们又遇到了游击队。我们现在最紧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通过y军的营地,如果是夜间,又没有这辆累赘的悍马,以我们的身手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现在是晴空万里的大白天,四周也不是丛林。虽然营地坐落于一处山坳里,但是我可以用我的防弹背心跟你打赌,山坳附近所有的制高点,一定都被y军占领了,他们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不是那些傻乎乎的恐怖分子。
况且,我们要尽可能不伤害他们,他们现在是朋友,不是敌人。20分钟以前我们甚至还在并肩作战,我指的是盟军,不仅仅指m军。
“头,我们是不是把手表摘下来,别再惹麻烦了。”翠花问我。他让我想起了刚才那惊险的场景,如果不是游击队一枪爆了中士的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出发之前我们隐藏了可以隐藏的一切,肩章,国徽,臂章全部拿掉,就连野战食品上有方块字的标签都撕了下来,但是我们都忘了这该死的手表,但是它不能被拿下来,它和那些夜视仪,步话机一样,对我们特战队员来说,都是装备,这只是个意外,现在我们是外军,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步枪弹夹下面中文的生产单位,也不会注意到我们夜视仪里面的中文电子提示,虽然表盘上的这颗红五星确实有些显眼,但是我相信我们不会倒霉的再出一次这样的意外。
“不用,我相信我们不会再同他们打交道了。”
“但是前面是他们的营地,我们怎么过去?”可乐问我。
“尽量不要在和他们接触,我在想办法,你们不要打扰我。”
我仔细的观察着卫星地图,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办法,突然,幸运之神在我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我看到了!在这里,卫星图上,在营地所处凹地的东侧有一条环绕着营地的黄线,那是条山路,而且在营地山势的背坡!从这里走他们看不到我们!我把放大镜移了过去,不错,是条山路,一部分在两座山的谷底里,一部分爬到了山腰上,但是那是条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里,肯定不是y国人开出来的,也许在他们驻扎之前早就存在,他们也一定在那里有驻防,但是有了这条路,我们至少不用从几千名士兵的被窝之间穿过去了。
我把这条路标出来,把卫星图递给了歪在后面睡觉得老鼠。
“老鼠,你看看,这条路我们能不能通过?”
老鼠睁开迷茫的眼睛,好半天才接过我手里的卫星图。“放大镜,头。”我递给他,他仔细的研究起来。
“这路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走汽车。”
“没事,我亲眼见过一个山西的煤老板把悍马直接从峭壁上开进了他的矿场,这车牛逼这呢。”可乐接话道。
卫星图片在大家手里传了一圈,大家都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那就这样吧!
但是我得承认这是唯一的办法,却绝不是个好办法,山谷里的一段路,根本就是活靶子,山腰上的一段路则完全就是固定靶,如果遇到攻击,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躲避。
我们别无选择,在营地的y军看到我们之前,我们及时的转入了那条小路,我知道我们会碰上巡逻队,但是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很可能,这条路本身就是长期的巡逻踩踏出来的。路的宽度仅仅可以让我们的车子通过,光秃秃的山坡上没有任何的植物,y军在驻防山顶的任何人都看得到我们,当然,只有不是那么近,没人会以为我们是别的什么东西——除了m军。车子开上了山坡,随着山势的起伏,在我们左侧的山坡的顶端,每一个山顶都有一个y军的阵地,不断有人探出头来目送着我们前行,翠花站在机枪位上,半截身子在车顶外面。看到有人弹出头来,甚至向他们招招手。悍马车在在路上愉快的蹦跳着,如果不考虑右边的悬崖,这样的野外郊游也还是不错的,比我们的生存训练好得多,我们有吃的,有车,不需要几百公里的徒步行军,沿途不得不把抓得到的兔子,老鼠尝个遍。
愉快的旅途很快就结束了,这果然是巡逻队搞出来的路,只可惜他们不是用脚走出来的,而是用车轮子碾出来的。一辆y军的陆虎越野车从正前方开了过来。他们显然注意到了翠花的军装和m军完全不同,但是我们的车子却是m军的标准涂装,没法装汗国人了。透过挡风玻璃,看得见里面的y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抄步枪的,有人拿起步话机报告的,但是没人打开车门,他们下不去,正如我们一样,一边是悬崖,打开车门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另一边是峭壁,练车门都打不开,我们能怎么办呢,双方僵持在这里,大家都不敢开枪。我们不想,而他们是不知道我是谁。

那边的一个人探出头来,和翠花大声的交谈着,一开始脸色还比较平淡,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翠花低下头来,头我搞砸了,他们不相信我们是汗国人。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突然增大,排气管发出了一阵“突突”的声音,我诧异的转头看着可乐,他的表情变得那么狰狞,我从来没想过喜剧演员一样的可乐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
“可乐!你要干什么?!”我的话音未落,悍马车已将猛地冲出去,顶在了路虎的保险杠上,路虎的驾驶员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他们的车子还熄着火。悍马车的车轮在地上空转着,一阵阵碎石拌着沙土被击飞起来,狂奔着滚下了悬崖。悍马车在缓慢的向前移动,路虎里面的y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拉开车门,却发现根本没发下去,有人拉开枪栓指向了我们,嘴里在大喊着什么。
“可乐!立刻停下!我命令你!。”我拔出手枪指向了他的太阳**。
陆虎的驾驶员终于手忙脚乱的发动了汽车,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可乐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手枪,挂下一挡,用尽全力踩下了油门,“可乐!我要开枪了!停下!!!!”我声嘶力竭的吼道,但是没有意义了,悍马又向前冲了一下,陆虎的两个后轮离开了路面,自重让他们缓缓的下滑,一个y军打开车门跳了出来,结果是他先于他的同伴们掉下了悬崖。大家看过电影里的慢动作吗?陆虎就是那么一寸一寸的下滑,里面的y军疯狂的尖叫,甚至忘了报复我们这些凶手。可乐只是再次轻轻的在他们的保险杠上顶了一下,陆虎就一个跟头栽了下去,陆虎在峭壁上滚翻这落了下去,大概三秒钟的时间,他和40米下面的山谷做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那些无辜的y国小伙子就这么完了。
“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愤怒了的拉了一下54-1的枪栓,枪口用尽全力顶在可乐的太阳**上,他的身子被我的力量压得外在了一边,脑袋紧紧挤在了左边的窗玻璃上。
我知道,我的眼睛都红了,因为我感觉得到我拿枪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后面四个小字都吓呆了,不是因为y军,而是因为我,僵持了许久,老鼠终于说话了:“头,算了,他只是做了你说不出口但是不得不下的命令。”
“不!我们是士兵,不是职业杀手,不会袭击无辜者,跟不要说是友军。”
“头,你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他们是彻头彻底的友军,只是因为政治我们不能承认,不能被他们发现,你明白吗?那是那些政委和高官们的事情,我们是士兵,我们不能伤害友军!”
“那么就让他们包了饺子,然后客客气气的在他们营地里喝茶,再等着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参战了?”
我无言以对。
“可乐违抗了命令,你可以回去以后用任何方法处分他,但是,我们要完成我们的任务。”老鼠一只手伸过来,压在了我的枪上“放下把头,他们是友军,可乐更是我们的战友。”
我颓然放下枪,没错,老鼠是对的。“可乐,你会上军事法庭的。”我无力的说。
就在这时候,密集的枪声响了,悍马车侧面只有极薄的装甲,而他的车顶只是一块帆布,而所有的子弹都是从山顶上射了下来,可乐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子向前开去,但是仍然,在我们的车顶上出现了几个弹孔。
“冲,冲,冲。”我大声喊着,悍马车一路咆哮着冲了出去,在我们车子的前后,无数的子弹洒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倾盆大雨浇在地上一样。车子后方突然有什么东西倒下砸在了车厢里,“翠花!”钢板的叫声几乎同时传了出来。我回头看过去,枪声响起来的时候,翠花还在机枪位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一颗流弹毫不犹豫的穿过了他的胸膛,他倒在了钢板的怀里,眼睛紧闭,大口的喘息着,军装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阵轻微的咳嗽,从翠花的嘴里涌出了血沫,他的肺被击穿了。钢板愤怒的站起来操起m240机枪,对着山顶就是一阵狂扫,可惜他们太高了,早已超过了机枪的仰角。我们同样悲愤,但是他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同时,还在浪费我们的子弹。“钢板,坐下,放低你的姿态!”我再次命令。
悍马车一路狂奔,终于离开了山路,回到了公路之上,y军军营已经在我们身后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放松。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派出所有可以跑的东西——包括山猫直升机来追捕我们,我们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
但是机会来了,前方有一条干枯的河床,河里没有水,但是公路在这里有一座铁架桥通过河床。
“可乐,把车自开下河床!到桥洞里去。快”
悍马车奔下了河床,拐进桥洞,停了下来。
“翠花还好吗?”我问钢板。
这个硬汉已经泪流满面了,“头,他死了。”然后就是车厢里的一片啜泣声。
他们可以悲痛,但是我不行,我必须坚守自己的职责,完成任务,把他们活着**去,现在还不是我哭泣的时候,“我们就躲在这,所有人尽可能不要发出声音,关闭一切有电子信号的设备,熄灭发动机。”
所有人用沉默执行了我的命令,甚至停止了哭泣,车厢里遍布着充满了危机的安静。
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与听天由命,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老天爷说了算吧。
时间指向了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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