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黑暗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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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轩今日倒是奇怪,大半天不见人影,也没见和家丁丫鬟玩耍,府里的许多人也在寻他玩。穆寒心神不宁,明明知道洛轩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却希望来的越早越好,穆寒倒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他为了救冷月而答应了洛轩一件事的事冷月蒙在了鼓里,只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洛轩拿什么要挟了他,问他他也不肯说,冷月也就没敢下问。那日被千年蛟妖袭击时洛轩在场的事冷月也没敢告诉他,夜半莫名其妙地叫她去,只为了一件小事,还有蛟妖走时从书房升起的白影,冷月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相信这一切和穆潇林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他这是为什么?冷月百思不解,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也许和她非凡的前世有关……冷月不想和前世有什么关联。穆寒那么聪明的人,要是知道他大哥将冷月叫去只为了给她一条手链,心里也会产生疑问的,冷月不想让他心里有疑问。
是夜,穆潇林正要宽衣休息,忽然面前的鎏金屏风透出一个人形,是鬼魂穆丹婷,“大哥……”
穆潇林见了她,将褪下的衣裳复又穿起,道:“是你。”
“自然是我,那女人还没到手,二妹自然还是要来寻大哥的。”
穆潇林久久不语,径自行了开去,叹道:“昨日看三弟的举动,他是真的很喜欢冷月,你们就不能放过她?”
穆丹婷吃吃冷笑:“大哥好善的心肠,小妹我被那起强徒掳去的时候,哪个曾放过我?”
穆潇林痛道:“别说了!”他们是至亲的兄妹,她的苦他感同身受,却,无法接受她亲口说出来。穆丹婷哼道:“大哥不想听?不想听到堂堂的穆家大小姐如何在外面被人糟蹋,丢你的面子?”在她眼中穆潇林却只把她当耻辱和累赘!
这样的事,任何人都解释不明白,穆潇林宁可让她恨着她,有人可以恨,可以伤害,总比没有的好。“那妖怪只是利用你,你怎么不明白?就算你练成了冤劫杀,也不过是妖怪的杀人工具,需知邪不胜正,你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嘿,好一个邪不胜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哥没有听过么?那妖怪不是利用我,总有一天大哥会明白,至于好下场,现在的模样就是我的好下场!你怎么能够明白,一个生前备受欺凌的弱女子,死后拥有随意向任何伤害过自己的人报复的能力,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大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报复完又怎么样?你能重新当回穆家的小姐么?阴司地府里有孟婆汤,忘记一切上路吧!”
“闭嘴!你凭什么教训我?都说长兄如父,你这个如父的长兄尽过一丝养育我的责任没有!我的恨刻到灵魂里去了!除了十八层地狱的业火,没有什么能让我忘记!大哥不用多费唇舌,我只要那女人的血肉,你若不合作,我不敢保证它会做出什么事来!”
穆丹婷说罢拂袖而去,穆潇林呆看她离去的方向不语,忽然感觉漫天的疲惫化做实体,直压下来。
穆寒在沐浴,冷月在他房中为他铺床叠被,被褥烘的香香暖暖的,冷月起身回头,却撞到一个人怀里,那是个男性的胸膛,锦绣绸衣下虽嫌瘦但结实的肌肉,抬头一看,却是洛轩,冷月惊而后退,却忘了身后已无路,脚下一拌跌倒在床,洛轩邪笑道:“呵呵,原来你这么喜欢我?我还没动手呢你就这么配合了?”
面对这个人,冷月说不出的厌恶,今夜的他看来同平常不一样,眼里闪着如狼的气焰,又不由得心中忐忑,“你,你来做什么?”
洛轩一边嘻嘻笑着,如玉一般的手指开始解衣,“我说过今天必来讨还穆寒欠我的一件事,所以我来了啊。”
“你想对他做什么?”
“你不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先担心你自己吗?”
“你想怎么样?”
洛轩身上的玄袍已经落在地上,半身精赤,伸手来摸冷月的脸,冷月虽出自穷乡僻野,但父亲当她是大家的女儿般教导她,她一向进退有度,就算乡人粗鄙时常打着赤胳但她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一个男性的身体,和外表的柔媚温雅太不相同的野性身躯,让冷月终于彻彻底底地感到恐惧!洛轩笑道:“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当年你可没这么害羞。”柔嫩的手指划在同样柔嫩的脸颊上,洛轩心中升起强烈的快感,在恨意中沉没了许久的回忆忽然翻滚上来,洛轩仿佛看见仙鹤翩跹,仙雾缭绕之下大朵大朵的牡丹开的热烈,花影下华美异常的绸缎蜿蜒铺设,绸缎上的花朵与盛开的牡丹相映成趣,花丛中一张惊世骇俗的小脸,婴孩般沉睡。

恍如隔世。
转眼已是两百多年,谁想转眼已是两百年?洛轩在冷月耳边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地:“你这个丑女人!如今你已不在仙界,可奈何不得我了吧!我要毁了你,轻而易举!”记忆开始重叠,那些在仙山的记忆和着那两百年在黑暗中的痛苦和仇恨,洛轩眼中的景象开始重叠,轻纱幔帐与仙鹤云彩交叠,鹅黄色的素纱,隐约换成那华丽的绸缎,冷月羞苦的呼喊就在耳边,洛轩撕下一大块衣襟,极其畅快地往后一抛,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痛是欢!
冷月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惊慌之下奋力推开他的身体,冲了出去。洛轩一探手就紧紧箍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控制在胸前,炽热的身体因为冷月身上的守护之术的刺激而更加兴奋,洛轩喘着粗气,目光已全是野兽的疯狂,紧紧贴着她的玉兰耳朵,手上愈紧,嘴里一字一字,道:“太阴,你怕了么?原来你也会怕!” 冷月已经心慌意乱了,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让她害怕,眼泪不争气地扑扑直掉,嘴唇颤抖着,“不……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谁放过我?当初你说永不放弃我,结果呢?你这个和炎帝平起平坐的神祗欺骗我放弃我,难道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点责任吗!” 洛轩狠狠地咬在冷月耳垂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自腰往上游移,冷月惊叫哭泣,声声凄切:“不,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
洛轩忽然吼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杀所有事情了么!你这句不知道算什么?恩?你知道被你封印的两百年有多痛苦?你知道,纯粹的黑暗有多么可怕……你知道,那两百年里我是怎么噬心刻骨地恨着你!” 洛轩越说胸膛越是起伏,忽然粗鲁地扳过她的身子,在她颈间深吻,雨点般的吻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泪水从他疯狂的眼眸中滴下来,和着那吻痕,交织着两百年的爱恨。
冷月一手被他紧扣着,一手被压在两人的胸前,痛的快要麻木了,只能躲着他的唇,惊恐和绝望占据了她的思维,只会重复着一句话:“不要……不要……”
穆寒擦着半干的头发回来,听到房中的异响,脸上大变,,踢开房门,见到如此一幕,顿时怒发冲冠,一话不待言,上前要拉开他,洛轩没有回头,后背仿佛长了眼睛,松开一手向后一挥,淡淡的半透明的墙似的东西狠狠地撞在穆寒身上,穆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哪里经得这一撞?但给了冷月逃走的机会,冷月挣开他的钳制,扑到穆寒身边,情急之下呼喊他的名字:“穆寒……”泪水盈盈,全是心痛,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此刻,她竟然还有心情心疼他这一点点的小伤痛!
洛轩大怒,他这才意识到这是醋意,是比恨还要让人受不了还要让人癫狂的醋意!他缓慢而残酷地走向他们,穆寒挡在冷月面前,伤痛之下,他的眼神依旧清华高贵,似乎仍在极高的天,俯视他这卑微的灵魂!
这样的眼神让洛轩不屑,愤怒,和,心慌……她爱的男人,便是凡人,也似比他高贵!他恨这份不分身份不分种族也无关地域的高贵!
洛轩冷冷道:“穆寒,你可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穆寒平静道:“不错,我是答应你了,是我答应的你,不是她!”
“可笑,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我现在要你把她给我!”
穆寒哑然失笑,“不错,她是我的心上人,但是她不是我的,我没有办法替别人决定!”
洛轩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论调,怒道:“你在瞎扯什么鬼?她既然是你的心上人,怎么会不是你的!”
心上人,心上人,冷月愣了,他竟然承认她是他的心上人……含泪而笑,冷月指尖颤抖着,缓慢而坚定地抱住他的腰,带泪的梨花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没有理想中的结实宽阔,却让人无比的心安,此时此境,她竟然笑了,声如梦呓一般:“穆寒,得你此言,我……死而无憾!” 穆寒轻轻一笑,双手覆住冷月颤抖的手,虽身在此处,但一时觉得阳光灿烂,百花齐放,原来承认内心的情感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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