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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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司马关实在是不轻,好在楚天的力气还算大,把他背到山洞的那石壁附近,等着丽儿出来看看是否通行。
楚天虽然在这里生活的时间的不短,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进门的暗号,别人不告诉他他也就没问,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的不方便,眼看这着司马关的气息的是一点一点变弱,却是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草药呢?丽儿半天不出来,楚天四下里看看,但是他只认识些治疗外伤的药草啊,这人浑身上下没点伤痕,治外伤的药有什么用啊?
良久,这石壁终于慢慢升了起来,楚天扭头看着里面,看到了丽儿一张委屈的脸。
“怎么了?叔叔怎么说?”楚天凑近了上去。
丽儿摇摇头,低声说道:“本来爹是说可以让他进来的,可是一听到蜀山这两个字就不答应了,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理我,说什么也不放他进去。”
楚天皱起眉头,道:“可是他要死了啊,你看他气都快没了。”
楚天哪忍心看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心里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族有医生吗?”楚天看着一动不动的司马关,缓声道。
丽儿点点头,道:“乌尔汗老爷爷是会救人的,我们有了擦伤刀伤都是去找他。”
楚天叹了口气,道:“那我们一起进去找乌尔汗爷爷出来吧,不能看着这个人就这么死了对吧。”
丽儿点点头,转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楚天说道:“对了,你把这个人搬远一点,爹说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住在哪里,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大家都要遭殃的。”
什么?不过就是个人嘛。楚天没听过什么蜀山派,对于春格尔叔叔的说法很不理解,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他也就照做,背起司马关走了许久,把他放在那棵果树的树下放好,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快步随着丽儿走进了山洞。
乌尔汗老爷爷很勤劳,进去没走多远,楚天就看到他挥着个锄头在田里劳作。
“乌尔汗爷爷!”丽儿朝着他挥手喊道。
乌尔汗停下,转过身,眯着眼睛看了眼这两个孩子,笑着说道:“是丽儿啊,好几天没见了,越来越水灵了啊。”
丽儿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晕乍显,可也没忘记了正事,走近了和乌尔汗爷爷说道:“爷爷,山谷里面有个人昏倒了,爹不让我带他进来,所以想求你去帮他看看。”
乌尔汗擦擦额头的汗,脸上多了一丝不相信的表情,道:“人?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呢?是不是你们看爷爷老了,来寻爷爷的开心啊?”
丽儿看老爷爷怀疑她,跺脚摆手急道:“真的啦,真的有人在外面昏倒了,爷爷你跟我去看知道了啊,爷爷你快点啊,那人气都快没了,我看是快要死了。”
乌尔汗看着丽儿着急的样子,知道他没有说谎,急忙丢下手里的锄头,随着两个向洞口处走去。
在踏出洞口的一霎,乌尔汗走了一丝迟疑,他已经五十年没有出过山洞了,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在山洞里耕作,对于外面的阳光,倒是很不能适应了。
丽儿看乌尔汗用手遮阳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知道他走得匆忙没带草帽,想催他,可又不忍心,红着个笑脸便走边回头看,后来干脆一手搀着老爷爷向前走去。
没多久就到了司马关所在的树下,乌尔汗看了看司马关的身上,仔细的检查着什么。
“老爷爷,我之前看过了,他应该是伤到了里面,外面没有伤口的。”楚天在一旁提醒道。
乌尔汗半蹲在司马关的身边,手里拿着司马关佩剑上红色的剑穗,像个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怎么了爷爷?”丽儿靠着乌尔汗站着,突然看到了老爷爷脸上有一滴泪划过。
乌尔汗吃力的站起来,别过头道:“这个人我不会救的,我们回去吧。”
楚天听得老爷爷语气有些怪异,站到老爷爷身前,却看到老爷爷一双浑浊的眼睛被泪水淹没。

“老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楚天吓傻了,乌尔汗老爷爷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啊,怎么会突然满脸的泪水呢。
乌尔汗用手背揉揉眼睛,道:“我们快点回去吧,再多待在这里都是个祸害,走,走,快点走。”说罢,拉着两个小孩像洞口走去。
“老爷爷,那个人还昏着呢,我们怎么就回去了啊,你不是说看到别人有困难要去帮的吗?”丽儿不解,但又不敢背了老爷爷的意思,和楚天两个人随着老爷爷慢慢向着洞口走去。
楚天回头看看树下的那个人,那个叫做司马关的人仰头躺着,仍是一动不动。难道真的要眼看着他死去吗?楚天心里很郁闷,但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轰隆隆,石壁缓缓的合上,把这三人与司马关隔在了两个世界。
丽儿还是不解,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老爷爷,问道:“老爷爷,这是为什么呢?”
乌尔汗缓缓的抬起头,眼里的泪像是止不住一般流下,他苍老而粗粝的手掌抚了抚丽儿仰着的头,轻声道:“我带你们去看个东西,我带你们去看个东西……”
楚天很好奇,老爷爷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又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要带他们去看个东西呢?心里疑惑,随着老爷爷慢慢走着,一抬头,已是到了一件木屋之前。
这木屋是有些年代了,木头都有些发黑,门也破了,随便的敞着,露出几个很大的缝隙,门口挂着个帘子,好像那门是摆设而这帘子却是门一般。
“来,你们随我进来。”乌尔汗掀开帘子,招手让两个孩子进来。
丽儿和楚天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老爷爷则是弓着腰进了卧室,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在翻找什么。
楚天伸长着脑袋,想要听个仔细,丽儿用手拍拍他,示意他坐好,丽儿还是头一次看到乌尔汗老爷爷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老爷爷哭,她心里也觉得十分难受,看着楚天一付莽莽撞撞的样子,就想让他老实点。
片刻,老爷爷出来了,手里捧着个盒子,脸上的泪倒是干了,不过却还是一脸的悲容。
楚天看了眼这个盒子,问道:“老爷爷,这是什么啊?”
丽儿狠狠瞪了楚天一眼,起身站到老爷爷身边,看着老爷爷轻轻的把这个盒子放在桌上。
一个普普通通方方正正的铁盒子,上面还盖了层布,像是在里面精心保存着什么。
乌尔汗把布拿来,右手四指用力一扳,把铁盒子一下子打开。
里面好像是没什么,宽宽大大的铁盒子里只放了一个红色的绳子。
楚天远远看去,觉得这绳子像是有个形状,几步向前再看,却发现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对了!这不就是和司马关剑上的剑穗一样的东西吗?!楚天猛然醒悟,抬头看了眼乌尔汗老爷爷,只见他双目无神,痴痴的看着这个剑穗。
丽儿看老爷爷失神,不敢大声,靠在老爷爷身边,用很轻微的声音说道:“老爷爷,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乌尔汗颤声道:“巴申他爹……他娘……出去了……只回来了这个……那人说……他阵亡之前,死死的抓着这个……就是不放手……”乌尔汗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一提起往事,眼泪又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丽儿也哭了,边哭边拍着乌尔汗爷爷说道:“老爷爷,你别哭了,丽儿知道了,那个人是坏人,是杀人的坏人,丽儿不会再叫人去救他了……”
乌尔汗泣不成声,无力再去看丽儿和楚天,自顾自的垂着头抹着眼泪。
楚天看丽儿和乌尔汗爷爷都哭成这样,心里也没了再救司马关的念头,算了,就当没看见吧,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么想着,坐在凳子上,看着哭做一团的一老一少,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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