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花园中，李光录蹲在花坛上，烟头一明一暗，近日来破案种种眼前一一闪过。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像烟雾一样瞬间消逝。破案后的雀跃化做满腔感慨，问苍天苍天无语。
一个护士夹个文件夹从花园中走过，看见李光录一脸颓败，脚下满地烟蒂，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似乎什么东西在李面前一掠而过，但却显然触动了侦察员般敏感精细的神经。多年训练有素的反应马上抓住这一时机。
“护士，等一等。”
话一出口，李心中却自问：“天，我在干嘛。”
护士倒是闻声止步，回身却见招呼自己的正是刚才的颓败男人。
李光录心中快速寻找答案，不然难免落个尴尬收场。
护士颇不耐烦，晃晃手中的夹子。
“你这人莫明其妙，叫我干什么。”
夹子，是夹子里的调查表，李光录也有这样一张调查表，就是在宁山监狱得来的。自己也曾向市局里的法医再三考究过，那个法医得出结论是：这就是一张身体调查表。因此李光录就此做罢。
“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妻子得了病，医生也给了她一张这种表，可她却没告诉我是什么病，我想像你请教一下。”李光录在脑子里现编了个谎。
“嘻嘻，一份调查表值得你急成那样，过来瞧，指指你妻子做过什么调查。”
凭着过人的记忆力，李光录将上面的细项一一指出。护士的脸渐渐严肃。
“这虽然是一个普通调查表，但那几组指数在平常是不做的，其实全省只有几个专家才明白那几组指数的含义。你是她的亲人，他们隐瞒你实不应该。简单的说，只有做器官移植或者器官捐献的人才做那几个指数的测验。”
心中对李光录那不存在的妻子十分同情。
“你妻子是肾上，还是心脏上有什么病。”
李光录故做怀疑，
“既然是专家才知道，你一个护士又怎么说得头头是道。”
“因为我是一个专职护士，而我的病人恰恰做过器官移植。”
李头脑中突有个印象，一个苍白的女孩在花坛中，一个护士来把她匆匆拉走。
“你是跟个女孩一起的。”
“对，那是个很幸运的女孩。”
“你照顾的病人难道就是她?。”
李光录一脸苍白，“换器官又不是排队买菜，哪能说有就有，如果你的病人当时没能换上会怎么样。”
护士同情的望着李光录：
“那个女孩是先天性的心脏衰竭，又是过敏体质。即说在1仟万人中才有一个适合的。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了，预计她熬不过今年春天。幸好有个市长爸爸。她真幸运。”
相对幸运的人而言，哪不幸的人呢，郭达明成了靠吊针过活的活死人，安道明留下个破败的家庭，王雪松，张霖连30岁都没有活过。
多条生命的份量难道不如条生命的份量沉重，这是一个失衡了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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