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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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办呢,不好办呢,”欧阳森悻悻地跟在这个气的脑袋上冒着青烟的光膀老头子身后,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怎么办好呢?红枣、枸杞、桂圆泡水,润喉止咳,养血凝神,不太合适玫瑰花瓣泡茶,疏肝理气,活血解郁,据说还能调理女人的那个那个,好东西啊。”他疾走两步,抬起手来,想要拍拍云天啸的肩膀,又想到刚才这老头子一身的大粪,手堪堪收了回来,道:“老人家,贫道深究养生之道,这调理脾胃心肺最是拿手了,府上一定藏有上好的玫瑰花瓣,回头贫道露两手,为您老调理调理,想开了气也就顺了。”他嘴上胡说八道着,还不忘夸两句云少:“老爷子,我看您这孙子有前途,恩,恩,不是一般人物,将来纵横天陆,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云天啸气的嘴都哆嗦了,他转过身来,单手指着欧阳森,颤声道:“好你个一森道人,你……你……你气煞老夫了!”
欧阳森躲着那根手指,仿佛被侵犯的小媳妇一般尖起来:“混账,老家伙,拿开你那根脏兮兮的手指,我堂堂欧阳家传人,怎能被你这根肮脏的手指指着鼻子!”
“什么?”听到后面一句,云天啸突然扑了上来,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欧阳森的道袍。像他这么有地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云家和欧阳家的关系。
“我日!”欧阳森拔高了声调:“这双手刚刚有拍过粪桶的,你……你不要在我的道袍上乱抓!”他奋力挣扎,云天啸抓得太紧,竟没有挣脱。
云天啸双目中的热意渐渐冷却,被一股股杀意代替,他松开了双手,涩声道:“什么欧家,阳家,我没有听说过。”
欧阳森小心而快速地弹了弹被云天啸抓过的地方,一股股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这道袍也干净不到那里去。他惊讶的望着云天啸,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对天陆的历史都了解多少呢?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没想到,这才多少年,云家的人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云中雷云老爷子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们的。”
云天啸大吼一声,全身肌肉泛起了波浪,一道道元气形成的气旋在他周身盘桓缠绕,气息紧紧锁定了欧阳森。他满脸杀气,上前一步,喝问道:“大胆,祖上名讳也是你叫得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知道这么多?幸亏落在我的手中,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留你全尸!”
欧阳森脸色冷了下来,厉声道:“云家就出你这种废物吗?这才两句话,底细就抖露出来。哼哼,杀人灭口,是欧阳家做的事情吗?”
云天啸一怔,旋即怒道:“休要再装下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纳兰的走狗?”
欧阳森冷笑道:“大街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想知道我的来历,带我去云家!”
云天啸强压怒气和心中的疑惑,沉声道:“随我来!”
云府很大,很阔气,从一丈高的朱红大门、门边的一对儿石头狮子以及门口两排软甲侍卫身上雕花绸服上的金质纽扣便可见一斑。
当欧阳森穿着一身仿佛猪圈里打过滚儿一般的行头,大摇大摆地走进云府的时候,两边的侍卫依然是一脸肃然,不显任何表情。且不说这神情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但显然这位道爷是满意的,从笑盈盈的面相看来,这位爷还是相当的满意,行至跟前还有意鼓动一下脏兮兮的道袍,顿时一阵尘土飞扬。

纳兰立国已经三百多年,说长不长,许多传统还延续自三百年前的欧阳帝国。一进云府,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堵细瓦砌成的屏风墙,墙上画一只吊睛白斑黑纹虎,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昔日欧阳氏视龙为图腾,奉东海敖氏为国师。上至达官贵胄,下至平常百姓,家中壁画或是字画均要避讳龙样。当是便有人家以虎豹作画,展示雄踞之心。但更多人家寻得是吉祥之意,家中多是凤凰。只是一切都在三百多年前改变了,纳兰以凤凰为图腾,莫非王族,不能以凤凰为用。
凤凰来自南宫!相传南宫第一代家主南宫雨师涅槃成凰,天元大成,横扫天陆,无人能望其项背。
欧阳森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道:“南宫!”
云天啸不知所以,见欧阳森停住,冷冷提醒道:“一森道人,里边请!”
欧阳森一脸不爽地绕过屏风墙,眼前一亮,是一座数十丈方的宽敞庭院,院中桃李梅竹分列四角,错落有致,一年四季,节气更迭,尽收拢在这座庭院花树之中。
云天啸明白欧阳森为何不爽,明白一半儿。昨儿个这位爷就是进到这个院里结果被四仰八叉地扔了出来,故地重游,他有充足的理由不爽。但是云天啸不明白的是欧阳森到底是什么实力,一阶元修?表面上看是如此,但是云中雷的很有可能栽在这个家伙的手里。虽然一家子都不待见那个老不死的,但那个是老祖宗啊,老祖宗挂了,总要查清楚的。家中那个老不死的,自己见了都要绕道走,真的是一森道人做的吗?
“云施主!”欧阳森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见到眼前一人,笑容便愈发灿烂了。
云松孝衣如雪,背手站在庭院之中,一字胡须,剑眉深锁,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到欧阳森笑的太过灿烂,面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笑的灿烂的小家伙是要找回昨天的场子的。
“一森道人!”云松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欧阳森进了前厅。
厅中挂满白色绸绫,一副棺木黝黑铮亮,是上好的铁木。厅正中一个大大的奠字,黑字白底,前方正中端端正正摆一灵位——云中雷!
这位爷见过的死人,比天陆一百年死过的人还要多,但面对这座灵位,欧阳森仍然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一颤十分轻微,却没有逃过云松的眼睛。于是这位家主更加肯定了老祖宗的死肯定和一森道人有关。谢天谢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给老不死的披麻戴孝是他平生志愿,要不然恐怕便要换成给自己儿子送行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的老东西,云松想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欧阳森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表情欠揍得很,仿佛在看一个不孝子一般,自己很不孝吗?
云松咳了一下,肃然道:“一森道人,我需要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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