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文回到家时，一身倦怠。掏出钥匙开门，身后传来清洌的声音：“御文。”愕然回首，昏黄的灯光下，肖晓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
推门进屋，拿出电水壶烧了水，冲了杯绿茶放在肖晓面前。肖晓在御文忙碌的过程中，始终一语不发，默默坐着。
御文在肖晓面前坐下，并不开口询问，这样晚的时间，肖晓来找他，有什么事，肖晓当然自己会说。
两人默默地喝茶，水冲入茶盏中，茶叶盘旋飘舞，如纷乱的思绪，一遍一遍冲水，茶色渐渐由清绿变得浅白，御文看一眼时间，已快到十二点。清下嗓子，他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很晚了，樱一人在家。。。。。。”
肖晓抬起眼，御文微微一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肖晓眼底掠过的是笑意，计谋得逞的带点欣慰的笑意。这小子，玩自己么？
肖晓看出御文的气恼，摆摆手，“御文，别生气，我来找你，确实有事。”
“什么事？”
肖晓笑得狡黠，站起身，长长吐出口气：“想得到的答案我已得到，我可以放心了。”
“站住。”御文喝住肖晓，肖晓的身子在门前一顿，御文挡住他：“有事好好说，我不喜欢猜哑谜。”
肖晓继续保持着笑意，御文却从他抽搐的唇角中看到伤痛，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沙发上：“把话说明白了。”
“我与樱说十二点前回去的。”肖晓淡淡。
御文一愣，飞速看一眼钟，还有五分钟便是十二点，肖晓即便此时走，也来不及，转身去拿电话。
“你做什么？”肖晓按住电话。
“告诉樱你在我这里，晚点回去，让她别担心。”御文道。
肖晓摇头：“我出来时，让她先睡的，这会说不定睡得正实，吵醒她不好吧。”
御文放下电话，“那也是啊。可她要是还没睡呢？你晚回去，她不是要很担心？”御文有点急了。
肖晓唇边玩味的笑意越来越深，御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丢下电话，闷声道：“你的太太，随便你。”
肖晓终于笑出声来，拍拍御文的肩：“御文，你还是像当年一样，实在得可爱。”
“行了，你这么晚来，不只是想玩我吧。”御文推开他的手。
肖晓敛了笑，非常认真地面对御文，“不是，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
御文隐隐明白他的意思，不觉气结于心，沉声道：“你没必要多心，十年前我没有与你争，十年后我亦不会。更何况，你们已婚。”
肖晓一笑：“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以为，我会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深更半夜来找你？相识十多年的，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我么？”
御文没有开口，肖晓知道他是真生了气，御文的脾气他了解，解释清楚便没事了，接着道：“说实话，如果哪个男人知道另一个男人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并且十几年守候不变这件事，心里都不会太舒服。我也一样，我当然不喜欢有另一个男人心心念念着我太太。可是，御文，”肖晓眼底迅速闪过丝悲哀：“现在，我倒是非常感谢你能这样对樱。感谢你十多年来的守候，感谢你至今的不变。”
御文皱起眉，肖晓的神态不对，他周身太过浓重的哀伤与绝望让人心悸。
“肖晓？怎么了？你说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害怕。”御文扶住肖晓的肩，真诚地关怀沉在眼底：“出什么事了？我能帮到你什么？”
“能。只有你能帮到我。”肖晓说得明确坚定。
“要我怎样做？”
肖晓笑，笑得凄凉，“保持你的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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