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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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後,已經是一點半了。樂喬已經有要離開的意思,畢竟跟一個只相識了兩個多小時的陌生人吃飯,總會有點不習慣。
「謝謝你這頓飯。」樂喬報以親切的微笑。
很、很美的笑容……很甜的聲線。這正妹,我鐵定要將她把到手!
「喂?有在聽嗎?我說,我兩點要上課了,謝謝你這頓飯,再見。」怪人都愛發呆?
樂喬轉身離開的時候,穎濤還在用叉子叉著他的意粉「思考」。
「咦?」穎濤四處張望。
去洗手間麼?
管理員榮叔走上前用布把桌子擦乾淨,說:「那美眉剛才叫你了很多次了。小帥哥你怎鳥都不鳥一下?人家說要上課,要走了!」
……
算了,我再去找她就是了。
穎濤繞過院前面的那段路,走到大禮堂正前方時,一陣悅耳的笛聲傳到他耳中,這令他心裡不禁有種「不知道吹奏這首曲子的人是否一個美女呢。」的想法。
就因為好奇心──看美女的意欲──驅使穎濤走進去探個究竟,而把接下來兩點半要上的課忘記得一乾二淨。
甫進禮堂,就被吹奏這首曲那位女生的氣質所迷住。
這女的,有著跟樂喬完全不同的氣質。
站了不知有多少分鐘,終於吹奏完了,隨即禮堂響起零落的掌聲,圍觀的學生也一個一個走出禮堂。
「畢竟今天的人不多啊。」少女無奈地嘆息。彎腰拿起地上的深棕色長笛盒,一頭豐饒的烏髮也跟著披落。
「海弦,不緊要吧!只是碰巧大家在這時候都沒空,這也不代表你的吹奏技巧不好喔。」另一位女生安慰道。
「就是就是!」穎濤附和地拍掌表示認同,然後走上前跟海弦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卓穎濤。你吹奏得不錯喔,繼續努力!」
「嗯,謝謝你的鼓勵。我叫傅海弦,唸音樂系的。」海弦以她清脆爽朗的聲音回答。
海弦的聲音在穎濤耳邊不停回響,感覺就像上次海弦對淩羽說的「再見」一樣。
咦?不對。音樂系……這位是美女……
莫非,這就是小羽口中的那個音樂系美女!
穎濤煞有其事,大吃一驚地眼睜睜地望著海弦。
「還有什麼事嗎?」海弦收拾一下身邊的東西,「沒有的話,我先走了,再見。」
穎濤還來不及反應,海弦就走了。

「好香的頭髮,不知道她是用哪個品牌的洗髮水呢?」穎濤又墮入幻想中。
在他幻想期間,雙眼的焦點仍然放在海弦的背影上,隨著步伐飄逸的秀髮不斷地擺動著,散發一種動人的美。
海弦的背影,漸漸被禮堂散落的人群所掩蓋。
「看完表演不用馬上走吧!」穎濤低聲咕噥著,「真掃興,令我少了時間看正妹。」
接著穎濤也動身離開,他一直在努力想自己是否忘記了什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人往往在自己想最做某項事情時突然短暫性失憶,事情明明說到嘴邊了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跟自己的腦袋抗衡;越急著想做忘記了的事,就越是記不起來。
走出大禮堂,一陣清風吹過令穎濤清醒起來。
「喔!」穎濤像被捅了一刀般發出無聲呼叫,「藥劑學的變態教授最討厭人遲到了!」
他以火速地往醫學院方向直奔,不時看看手錶上的時針擺動到哪個方位。
哎呀,我完蛋了!
穎濤繼續以他最快的速度奔往醫學院,另一方面又在抱怨,「真搞不懂這老頭為什麼食古不化,別的教授上課都很自由,遲到也不管。偏偏這個就把我們教得像個小學生一樣要遵守那些死板的規條。」
終於跑到了教室門前,穎濤叩了幾下門,低著頭進入教室。
「你好,卓先生。」藥劑學教授以低沉厚實的聲線道出。
教室內的氣氛詭魅得來很不對勁,穎濤的臉上冒出幾滴冷汗。
「臭美。就個爛第一,有什麼了不的?」不知道是說出。這句不滿的說話從教室裡的某一角飄出。雖然聽得出這音量很低,但畢竟整教室都鴉雀無聲。連蚊子飛過的聲音也能聽到了,更不用說這句不爭氣的話。
穎濤欲言又止,只想知道現在的情況。
「國際藥劑學研究報告比賽的冠軍,」雷老教授緩緩地看了穎濤一眼,「是這位遲到的卓先生。」
這老頭是強調了「遲到」那兩字的。
穎濤一如以往,掃視了全個教室,走到個空位子就坐。也就像平時一樣,慣性地「靈魂出竅」,看著窗外的景色,雷教授亦繼續以他低沉的聲線授課。
「我們繼續,剛才提到盤尼西林……」
樹葉飄零,緣份還是聽從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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