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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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完电话,看了一会电视,我就睡了,平常在家时睡得都比较迟,也是在宾馆觉得无事可干,明天又要上长路,电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所以我就睡得早。
迷迷糊糊中,我来到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有花园,有林木,没有人工的雕琢,一片自然风景,让人有些留恋忘反。我在这里转一下,那里看一看,有看不完的花,也有观赏不尽的风光。这里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花,但个个都是争奇斗艳。我想请教一下人,尽管有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却是没有一个熟人,也没有一个人理睬我的行为,他们似乎对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没有兴趣,只有我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欣赏着这里的一切。这花也好象懂我的情意,见了我总是不断的摆动着,摇曳着,又好象有许多的话要说似的,我尽可能的竖起耳朵,也许能听到一些花语,或者是也能明白它们的情意。
就在我的注目观赏的当中,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起身一看,却又是那个獐狼,他对我瞪着牛一样的眼睛:“这花也是你能看的吗?你也配赏花吗?你知道这是谁的花园吗?”
我无心与之辩解,既然是他的花园,我也只好选择离开了。就在我迈步走的当中,听见身后有人喊“救命”,仿佛就是小水的声音,我转身回看,却是不见发声的人,还是花园里的花迎风摇曳着,而他继续瞪着个眼睛,嘴里还在骂。我只好接着走,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哭声;我再转回身时,什么也没有的了,花园不见了,獐狼也不见了,只有黑漆漆的天上飘着雪花,时不时的有一股阴冷的寒风刮过,让人飕飕发颤。
我无所适从,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该去那里;我刚摸黑向前走了两步,却听见一片狼嚎鬼唳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恐怖。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甚至于我的四肢都不能动,我象是被钉在了地上,我感到这时好象就是我的末日。原来末日来临时竟然是这样的恐怖和可怕,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状态,最怕的感觉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冤孽。”正在我很无奈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却有这么一声很清脆的吼声传了过来,天气一下子也晴朗了,同时也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飘了过来。
“救救我,老人家!”
“何以救你?”
“刚才这里是漆黑一片,我是动也动不了,走也走不成的,鬼哭狼嚎声不断,很怕的。”
“求者自救,何以求人?”
“我不知我自己怎么能来到这里的,明明这里有花园,也有很多的人,一下子什么也不见了,只有我一人在这黑天黑地里不知去那里。”
“花虽好看,却不是你自己的,但愿你能警醒!”说完后,这个老者又飘然不见,又剩我一人孤独徘徊。
“你不是说走吗,怎么还在这里啊,你这老兄很不够意思。”刘军又来了,他说我走,我又反应不来我要去那里。“我要去那里,你怎么又在这里?你是从那里来的?”
“我刚从我妹妹那里来,我妹妹说她在等你,你却是一直不答理她。我曾经给你说过,让你替我照顾我妹妹,你老兄咋说话不算数?”
“你妹妹又是谁?我不认识她啊?”
“我妹妹是刘丽,也是你的妹妹啊,怎么你又忘了?”
“刘丽咋能是你的妹妹,她没有说过是你的妹妹。既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会把她一个人放到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你知道她是多么的可怜,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你怎么不去帮助她,不去救她啊?”当时我的脑海里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刘丽好象是在一个孤岛上,几次我想去看她,都是去不了的。
“你怎么尽是胡说了,我妹妹明明在你们那里上班,怎么会在一个孤岛上呢?”
“是你胡说,我怎么看不见她的?”
“你看,她不是在那里吗?”顺着刘军的指示,我向前看去,刘丽果然在那里,四面又全是花,她就站在花丛中,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急步赶到她那里,隔着一株花就是到不了她的跟前。她只是个笑,也不管我有多么的急。
我从四面里找着能够过去的路,却发现了有一朵花在枯萎,叶子落了,花也慢慢的低下了头,一点一点没有了色彩。我过去想把它扶起来,隐隐约约听见从花的里面发出了一声叹气声,又好象是小水的声音。这时我也忘了小刘的存在,我找来了水,也找来了肥料,我小心翼翼的施了肥,浇了些水,又在旁边给扶了几个支架,不管我怎么做,花还是在向下落,而且凋落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看着这么美丽的一株花从我的眼前将要消失,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却无力救它,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溢了出来,滴到了枯萎的花瓣上,花好象无力的给我点了一下头。这时天空里却飞来一个苍鹰,一口叼了这株花飞去了。事故变得这般的快,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我还没有回味过来,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就这样的结束了。

“你是不是又欺负我的妹妹了?”怎么刘军又来了。
“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欺负她呢,只是我没有见她?”
“刚才我把你指到了她那里去,怎么会说你没有见她呢?”
我隐隐约约好象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可是我过去后,就不见世了她。”
“她现在又在哭,你若胆敢欺负我的妹妹,咱们的兄弟情谊也就结束了。我妹妹吃了许多的苦,本指望你能照顾她呢,你不照顾了则罢,你若再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听着刘军的话,我确实看见了刘丽在那里哭呢。我掏出了纸给她,让她能擦一下眼泪,“我不,谁要你不理我。”
“我来到这里后,只是到不了你的跟前,并不是我不理你,是一株花挡着我,就在想法过来时,你却不见了。”
“你只顾在那里整理那个已经死了的花,却对活着的人视而不见,还说你理我,你那里理我了,我一直站在这里的。”
“对不起了,只要你在我眼前,我一直只理睬你,好吗?”
“真的,那你是不是也不理她了。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又是谁啊?”
“你好坏的,就是你一直放在心上不舍的她啊,你刚还说是她挡着你见我的。现在一下又不知道了。”小刘的话刚说完,她仿佛又变成了小水。
小水依然对我是横眉冷对,怒目而视的样子。我却是忍不住向臆走了一步问道:“你好吗?”
“我一直都是很好的,不劳你的关心,只要你不咒我,我也就非常感谢你了。”
“我为什么要咒你,你什么时候又学会胡说了,你胡说时竟然连个草稿也不打,说得那么的轻松,脱口就来了。”
“你让章士郎不要给我还钱的,是不是?”
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胡说八道的话。“你那么的相信他,他也那么的相信你,你们又何必听我说什么呢。既然是这样的,我也用不着给你说是与不是了,你爱怎么理解都行的。”
我刚说完,她却拿了个棒向打我来了,而且声嘶力竭的喊到:“你就相信他,用得着你来管我吗?这里没有你说三道四的地方。”
一惊之下,我醒了,天已经大亮,离我乘车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了,我顾不得思想这个怪梦,只是感到头有些昏,怕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我只能立即起来洗漱,退房走人,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上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之中,昨天晚上乱七八糟的睡梦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梦到底是想向我昭示什么,还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一个梦。人生的过程中有许多的谜,包括梦也是一个谜,而这些谜不想不明白,想了还是个不明白,既然它已经让我们知道了,就不能不去想,不能不希望弄明白其中的含义。过去的算掛、解梦怕也是因此而兴起的吧。
到家的车站里,人来人往,不断的有人走出走进,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正好有几盆菊花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好象已经很久也没有人管了,叶子已经枯黄,花瓣亦零落,生命几近于结束。我走到花的跟前停了下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它在这里也许早已被人们忘记。我看了一下,即便再浇水施肥,也许已无力挽救它的生命了。
这里的情景,好象就是我昨晚梦中所见的一部分,多么的令人伤感啊。这几盆菊花孤独无助的放在这里,它曾迎来送往了多少人,一旦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和芬芳,就被淡忘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连一个为之回顾的眼光也没有了,尽管它依然还摆放在这里,忙忙碌碌的人,还会有哪一个在乎它的存在?
其实我们生活的还不如这个菊花,因为我们在很多的时候却很在乎人们的在乎,我们往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的在乎、为别人的评价而活着。所以我们的悲哀比起这些被人遗忘的花来说要大的多了,也许现在不是我在悲哀花,而是花在悲哀我,它悲哀我的可笑,悲哀我的悲哀,它更悲哀我的自作多情。
我悻悻地走出了车站,我要远离这个地方,只有回家,才能暂时的躲进一个看不见外面世界的地方,在那里虽然没有思想的交流,没有**的浪花,没有碰撞的火花,但是只要有一个家,我就心满意足了,就能获得暂时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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