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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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清楚在恺撒帝国与远东帝国共存的上千年里两个国家到底发生了多少战争,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那座如铜墙铁壁般隔开两个国家的"横断山脉",两个国家或许会打得更加不可开交.
横断山脉众峰齐布,蜿蜒起伏连绵数千公里之远,除了在中心段的秦岭和断山的交界处有个裂口之外,也就是在此处恺撒帝国和远东帝国建成了名震天下的"马奇诺要塞"和"函谷关要塞".
不过,横断山脉除了在军事上给双方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之外,其他方面给两国却带来了巨大的好处,试想下正正数千公里的长度上,到处都分布着黄金,铁矿,煤炭,再加上范围达数万平方公里之广的茂密丛林,其中的草药,山珍,走兽,无不让人感到窒息,更让人不解的是山脉的两边都是宽广的肥沃平原,每年生产的粮食都供应着要塞和各自国家的大半地区,然而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不及一个传说让所有心动,传说历史上唯一统一过大陆的林氏皇朝最后一任皇帝林不断将覆灭帝国的所有金银财宝和武功秘籍深奥魔法都深埋在着峰转奇峭的千里山峰之中.
沿着山峰整个东面的宽广开阔地带,是被远东人誉为魔兽天堂的的亚麻丛林,不过这里不仅仅只是魔兽的天堂,更是整个远东帝国数不清的冒险者,逃犯,犯事贵族,政治避难者的天堂,浓密的树林以及暗藏在丛林深处的种种魔兽是远东的执法者所不愿意面对的,更为重要的是,进到森林之后,只要那些败类渣滓们愿意,大可以从世代居住在丛林边缘的土着居民那购买到足够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同那些丈夫外出的年轻妇女们体验一次**之夜,当然,前提是他们的钱袋里有着足够的金币。
深夜的亚麻丛林安静而又神秘,错落交织的仓木长叶以及灌木将整个丛林紧密地裹了起来,驱散了一切光明的来源,尽管今晚的夜色很美,却似乎一点也影响丛林的幽暗,淡淡的月光一触及到高耸的叶面便被反射了回去,只在浓密的树林表面折射出一层淡雅的银幕。
由于横断山脉特殊的地理位置,就象一堵高墙赫然阻断了从西南和东南遥远海洋吹来的季风,每年的夏秋两季整个亚麻丛林的上空都会形成一个奇特的风窝,犹如一张风网将整个丛林罩住。
层层的树浪层层叠叠地向着四周推进着,从夜空上往下眺望,一眼望不到边的丛林表面看起来就象是一层被风鼓动着的银色轻纱,不过此时在这广阔的银色之中却夹杂着一条长长的断断续续般的金色火光。
在丛林的树丛之间,数十名黑甲骑兵举着火把在树丛间穿行,骑兵们的动作整齐而又划一,黝黑有些发亮的盔甲在火光的照射下反散出黑金般的光泽,然而即使有火光,人们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因为所有的人的盔甲好象是紧连在一起的,从头到脚都隐藏在看起来颇为厚重的战甲里,只露出了一双双透着寒光的锐利眼眸。虽然是骑兵,但马匹在行进过程之中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堂而皇之地高举这火把,看见的人说不定以为是哪支部队在执行什么神秘的军事任务。
在这支骑兵队的最前方,与其他骑兵不同的好象是领头的俊美男子驾御着黑色的骏马悄无声息地向前行进着,俊美男子没有同其他人一般穿戴着头盔,从而将一头银色的短发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不过同他身份极其不协调的是,男子有着一张如女神般美丽的面庞,顺畅的面部线条加上可以说是精致到了极点的五官,真如传说中的神女一般,但是他身上偶尔散发出来寒冷气息以及举手投足间所表现出来冷酷气质,却可以明确地告诉人们这的的确确是一名男子,而且是一个并不好惹的从军之人。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多少个村落了?”银发男子的声音和顺却不细腻,但是不知道为何,轻描淡写般的口吻中却带着丝丝震颤,仿佛和弦中突然夹带着的杂音,让人有种难受的感觉。
没有人回答,原本一路沉默的黑甲骑兵们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都低下了头,原本提着缰绳的左手都开始滑向腰间的刀鞘,每个人都好象压抑着自己的心中的愤怒,就连火把的火焰也顺带微弱了几分。

“七个。”银发男子好象是在对自己讲述般,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芒,幽幽地望向了丛林更深处,嘴角平平地翘起一个没有弧度的弧度,这个弧度又如颤弦般颤抖着,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此时不仅仅是在数数,而是陷入深深地愤怒之中。
“八百七十四条命!”
在丛林最深处的一个村落里,零星的火光伴随着青丝般的蓝烟弥漫着整个村子,遍布在地上的上百具尸体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个颇具规模的村落,但也只是曾经而已,尸体的形状各式各样,说是各式各样是因为除了几十具从服饰看起来同其他完全不一样的完整尸体以外,其他的全都被人大卸八块,零碎地肉块和内脏混同着如一泊泊水泊般的血沼将整个路面弄得泥泞不堪。
银发男子带领着自己的一队骑兵缓慢地走进了村子,一路上时不时丢弃在道路上四散的内脏碎块以及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让他有点不舒服,当一队骑兵走到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时,他身后极不和谐地传来了几声干呕声。银发男子嘴角的那条弧度渐渐向上翘了起来,不是弧度的弧度此刻终于初具规模,而那不和谐的颤抖明显更加厉害了,在他的眼前,数十名女子的尸体被堆放在一起,没个女子的尸体都被割掉了双眼,以及阴部,整齐地码放在另一旁,堆成了两堆“肉山”。银发男子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骑兵们,眼光所到之处,所有的干呕声都嘎然而止,而那些发出声音的骑兵们也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纷纷偏头看着冲浸着鲜血的地面。
“你们去附近巡视一下,虽然没有可能,但是规定的事总是要做的。”
身后的士兵如临大赦般迅速地四散开来,看起来似乎很随意,但仔细观察会发现都三两一队,虽然保持着距离,依稀中却可以看出队行。银发男子叹息了一声,身后这些人一个个虽然在战场上都身经百战,但终归还是太嫩,远远没有达到帝国的要求。
银发男子拍了拍自己坐骑,马匹很听话地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每一个动作简练中不乏优雅。银发男子拍了拍马匹,黑马似乎通人性般地点了点头,迈着轻碎地步伐朝外走去。
“一百一十二条命!”银发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堆“肉山”,将刚刚从马匹上取下的头盔放到地面,对着“肉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银发男子知道如果这些妇女,少女还有女孩死前如果没有拼死的反抗,造成那些家伙的一定伤亡,是得不到这种“待遇”的,一个两个或许不奇怪,但所有的人都这样,由此可见眼前这些人都是值得尊敬。
“一百二十个村民居然杀了他们二十三个人,还真是不一般。”银发男子发出了一声感慨,同胞这两个词对他来说远远没有勇士来得让他去怜悯,从那些人的疯狂可以看出这个村子的反抗是多么激烈,而且,并不是所有激烈的反抗都能得到这种待遇,还需要一定的资本。
“四十四个青壮,能做到这点,这些人如果进入军队,都有资格成为我的手下,当然,要先到前线磨练个十年。”银发男子如是想着,不由地发出了一丝感慨。
银发男子拍了拍双手,缓慢地走在村落的地面上,每都一步,地上都陷下了一个浅浅的鞋印,由于血腥味过于浓重,空气中沉沉的潮气让一些干燥的土地也变得潮泞起来,让人走起来很不舒服。
“哦?居然还有活口?!”当银发男子走到村落边缘一个看起来极其破烂不堪的小棚屋时,感受到了一股阴阴地寒气,多年的杀戮生涯告诉他那是只有足够的血腥才能够带来的杀气。
银发男子慢悠悠地走向那个木屋,原本夹在胳中的马鞭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手上,一边用马鞭轻拍着另一只手,一边缓慢地踏着中规中距的步伐,嘴角的弧度再度开始变得不象是弧度。
旧烂木板般的房门被轻轻地退开,发出了仿佛如老迈躯体伸展时关节活动地粗糙声音,与村落夜晚诡异静谧比起来显得极不和谐。银发男子看了看屋内,月光穿越门框到了屋内,所到之处看起来虽然简陋却十分的整洁干净,而屋内更深处却是一片宁静的幽暗,似乎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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