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风光的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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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囚车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远处驶来
十几个侍卫持长枪护着囚车,后面跟着一队持刀的家丁。囚车里是一个女人,身上的囚衣有些破烂,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队伍后面跟着一个老妇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老妇人一边追着囚车一边哭喊,随着囚车的驶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嫣红,嫣红啊,是娘不对,娘对不起你,嫣红......”而年轻男人早已泣不成声,只是跟随囚车跑。粗布衣裳,很普通的老百姓的模样,而且还看得出来是生活并不富裕的老百姓。
街上围观的人层层叠叠,前拥后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比起刚才,很是热闹了不少。连茶楼里雅静的气氛也慢慢的退散,喝茶聊天的人们纷纷被外面的吵闹吸引到窗前,我和哥对望一眼,完全不了解状况。
忽闻身旁一位老人发言:“这梁家,也真是太不像话,说要娶就取,说要杀就杀,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给糟蹋了,还背个不贞的罪名,可悲啊!”老人边说边连连的摇头,右手还不停的捋着花白的胡须。
“爹,人家的家事,你又不知道,别出来乱说。”老人身边站着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立刻接过话去,不满的看着老人。
“老夫不知道?哼!”老人扬起些许泛白的眉毛,“老夫和县令也算有点交情,他梁家的那点事,老夫会不知道?”
“唉,这要怨哪,还得怨嫣红她娘,赌光了家产,气死了老头还不收手,最后竟把女儿拿去卖给梁家当小妾,这城里谁不知道那梁家两父子,都不是好东西。”说话的是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说着拿绢帕的手指向了囚车后面的方向,“现在来哭有什么用,人都要死了。”
“这嫣红和施大牛真是可怜,为什么嫣红在公堂之上,也不说一句话就认罪了呢?”妇人身边的小丫鬟插话道,一脸的同情。
“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县令和梁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说出来可能还会连累大牛。”窗旁一个年轻人,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声音,看样子是个读书人。
老人耸拉起满是皱纹的脸,语气些许沉重,“这梁家早晚会有报应的。”
“我看嫣红她本身就一心想寻死,姑娘家的贞洁,那比命都还要重要,被梁家父子这么的糟蹋,不死那还能怎么的?”妇人又冷言了两句,虽然话是说得不怎么好听,但是句句说得都很现实。
我木愣的听着人们的议论,或多或少的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尾,确实是让人憋闷的事,心里诧然不爽,一股火气就冲到了头顶。‘噌’的一声站起来,椅子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哥看着我,脸上满是疑惑,貌似今天他就没怎么明白过。
“这女人,不该死。”我望了望行至楼下的囚车,又望向哥,丢下这句话,正预转身。就在侧头的瞬间,不经意瞥见了对桌蒙白纱的男子,我能感觉到他注视我的目光,给了他一记白眼,不再理会他,急急的就往楼下冲。
在封建统治的古代,我清楚这样不平的事很常见,女人的地位有多低,我也清楚,但是今天我遇到了,力所能及的能管,我就要管,能救,我就要救,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更待何时?再说了,即使没有龙亦轩的光环照着,哥也算是朝廷里的大将,管这事绰绰有余了。
思考的时间,已跑出茶楼,很快就挤进了人群里,也就在此时,我才发现,要到囚车边去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我在涌动的人潮里,晃来晃去,这边推了推那边,前行一步都很不容易,而每一步都被踩,却是非常的容易。不多时,就已是满头,满身的大汗。
也不知道哥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跟上来,我现在塞在人中间,进也难,退更退,实在没办法了,心一横,牙齿一咬,踩就踩吧,硬着头皮往前钻。
好辛苦,好辛苦,终于站在了人群的最前边,热得我不行,汗水就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冒。我叉起腰,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嘴里不停的嚷嚷:“停车,停车呀......”
嚷了半天却是无济于事,现在喧闹的场面,我这样的叫嚷就如喃喃自语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郁闷的挺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长长的吸气,使出全身力气的一吼,“停车——————”尾音绝对持续在五秒以上。
整个街市瞬间就悄然安静了,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射向了这边,看热闹的百姓,追车的妇人和男子,拿刀的家丁,持枪的侍卫,我很自然的就成为了焦点,唯一没有转过头看我的,就是囚车里的女人。

承载了各种不同的眼神,凶狠的,惊奇的,诧异的,疑惑的,看热闹的。我定下心神,无视所有,笔直身体,稳稳的一步一步走到囚车前面,现在就要先把气势做足了。稳稳的一路走过,竟就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来阻止我,那些家丁侍卫,都不言不动的盯着我看,我不经暗暗偷笑,估计我的气势太厉害了,他们正在心里不停琢磨我的来头呢。
抬眼看了看囚车里的女人,这一看,当下就心就凉了。活生生的一个人,眼神却是无尽的空洞,如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希望,甚至没有一点光亮,俨然已经成了个死人,让人看了心酸。
“嫣红!”我轻唤一声。
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聚焦,打量了我一阵,缓缓开口:“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眼神一样死寂的声音,非常低沉。
忽然,头上一阵风过,错愕间哥已落在身旁。我看了看人群,又转回头看哥,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感触,会轻功就是好!心里充满了羡慕。但是又一想,没有轻功,可以让哥带我飞过来,我为什么要自己挤过来?霎时心里又充满了悔恨。
“你,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领头的家丁装模作样的大叫一声,一看就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我狠狠的瞟了他一眼,不理会,再次看向嫣红,“一句话不说就认罪,你甘心吗?真的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激发她求生的,一会儿和哥亮了身份,将她再带回县衙从审,到时候她说出实情,救了她顺便把梁家父子收监,以免再出去害人,这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我的如意算盘已如此打好。
“你们到底什么人,再不离开,就把你们抓回大牢。”侍卫头头也发话了,语毕手里的长枪指向了我。其他侍卫,家丁闻言握枪的握枪,拔刀的拔刀,架势做得到位。
“大胆!”哥严厉一声,好是威风,从未见过哥这么男儿刚硬的一面,记忆中哥总是温柔的。但他,毕竟是一个将军,一个领军打仗的将军,现在的哥浑身散发着绝对强势的气息,震慑全场。
侍卫,家丁,没有下一步行动,我和哥也不动,和他们对持,周围的人看看这边,看看那边,静静的观察情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悲凉的笑声带着丝丝怨恨,“你们还是走吧,这世道没有天理的,嫣红不想连累了两位,嫣红只愿快点死了解脱。”如死灰的面容,眼神又黯淡下去。
一听此言,心里就涌动不爽,低沉一声:“今天,我不准你死,谁也不能让你死。”话一出口,围观的人们开始骚动议论,侍卫,家丁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我的心也一丝轻震,这句话怎么那么像龙亦轩式的语句,而我现在的神情气色,也很明显的沿袭的是他平时的模样,真是让我哭笑不已。
“敢在这里撒野,拿下!”侍卫头头大喝一声,在场的侍卫,囚车后的家丁,拿着武器便开始向囚车靠拢。
“全部给我退下!”哥又是一声震耳的斥令,让我不住惊叹,看来哥平时在军营里也是一个够气派的人,一个字,‘帅’!
侍卫和家丁又一次停了下来,仍旧不敢轻举妄动。哥怒目相对,一只手却缓缓的揽过我的肩膀,将我护在身边,不易察觉的尽量靠近我的头,唇微启,声音很轻:“寞寞,城里恐有刺客,我们不宜泄漏身份。”
正美滋滋的欣赏着哥的英姿,而这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劈得我半天说不出话。不泄漏身份怎么救人?难道劫囚车吗?他们那么多人,枪那么长,刀那么亮,我一点武功都没有,哥还要分心保护我,别囚车没劫成,自己倒死得响亮了,吞了吞口水,刚刚的气势已全然不见,但我还是尽量保持脸部平静的表情,“哥,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给哥机会说。”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尴尬。
我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低下头久久一声无奈,“这世道确实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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