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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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收拾好东西,他留恋的望了一眼桌子上的一个框架,那是高中时候阿哲和林薇一起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阿哲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露出了他鲜有的笑容。阿哲总是觉得林薇总是那么真实可爱,开朗的性格,爽朗的笑容。阿哲是喜欢林薇的,从开始就是。只是那时候的他们只是当这份感情是纯洁的友谊,谁都没有去碰触打破它。阿哲现在的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他觉得自己无法给予林薇幸福,他不想打破她的幸福。自从阿哲的父母离婚后,阿哲的心理就有了那么一丝对于婚姻和爱情的恐惧,他总是觉得婚姻和爱情是动荡不安的,在阿哲的眼里,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贤惠的妈妈被爸爸抛弃,爸爸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走到了一起,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妈妈是多么的贤淑能干。说实话,阿哲的心里有些恨爸爸,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敌意,从父亲离开母亲,他还从未去看过父亲。阿哲的这种心理让自己觉得无法给予林薇幸福,他希望林薇是幸福的,同时他又想得到林薇的爱情,他不想只和林薇是朋友,他想林薇爱他,像情人般给予他温暖。
本想用走来得到林薇的挽留,可是没有做到,阿哲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或许林薇心里只当自己是朋友吧。阿哲这样安慰自己,或许只有做朋友才更能长久。阿哲从兜里掏出一张火车票,摊在手心里静静的看着。火车票是早就买好的,阿哲本想着如果林薇挽留他,就把这张票扔掉,看来这张票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小小的一张票在手中显得格外刺眼,明天一早,它就要带着阿哲去往另一个城市了。
阿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燃气了一支烟。他没有吸,只是静静的任由烟自己燃着……
林薇刚下了楼,远远的在大厅里就看到四处张望走来走去的马晓倩,手里拿着一堆大包小包。看到林薇下来,马晓倩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跑到林薇面前,立刻炫耀起她用一上午的时间淘到的各类打折的衣服、包包还有饰品,一点儿也看不出像遇到倒霉事的人。
“怎么才下来,我等你好久了。”马晓倩一边埋怨着,一边垮了林薇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外面走。
林薇并没有马晓倩的好兴致,她只是默默的任由马晓倩这样拽着她往前走。
“诶?你今天是怎么了?咋没精打采的呢?”马晓倩发现了林薇没有像以前见到她一般的热情就知道林薇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嗯,没有,昨天没有睡好吧。”林薇忙挤出一个笑脸,算是给马晓倩的回应。可这个笑脸太假了,立马就被马晓倩识破了。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吧。”马晓倩上下打量着林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没有。”林薇这样让马晓倩上下打量着有些不大自在,她不想表现出什么让马晓倩看出破绽。
“瞧瞧,眼泪还在眼角里打转呢,你就招了吧,什么事让你这么郁闷,好让姊妹我帮你分析分析。”马晓倩故意这样说让林薇将心底的事情招出来,她其实也不知道林薇怎么了,只是觉得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什么嘛,什么也没有。”林薇下意识的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并没有湿湿的感觉,才知道吧、自己上当了,有些气急败坏。
马晓倩得意的笑了,看来,今天碰上倒霉事的不只她一人。
饭店的厅堂里,林薇和马晓倩面对面的坐着,林薇没什么胃口,马晓倩还是点了两个人要多的分量。在马晓倩看来,遇到倒霉事,就得吃顿好的,不然自己就太亏了。
马晓倩并没有喋喋不休的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既然那些已经过去了,眼下的工作就是明天要去做什么。
“唉,帮我找份工作吧。本人已经失业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马晓倩拜托林薇给她找份工作。
“找工作?找什么工作?”林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记得接电话的时候听马晓倩说什么把老板给炒鱿鱼了,看来是真的。
“当然是找份好的工作了,唉,像我上份工作,加班是小菜,还不给加班费,每天上班提心吊胆,害怕被老板骂。这叫过的什么日子。我想好了,我要找个工资高,不加班,每天老板给我骂,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的工作……”马晓倩这哪里是找工作,她的要求让林薇张大了嘴。
“哪有你说的这样的工作,做梦吧你!”林薇立即表示抗议。
“那要是公司的老板头帅一点儿,年轻一点儿,最好是个单身,那也可以啊。”马晓倩美滋滋的说着,一脸的陶醉。

林薇刚喝了一口茶水,听马晓倩这么一说差点没呛着。“做梦吧你!”林薇觉得马晓倩是在天方夜谭。
“唉,你还别不信,就有这好事。我今天做梦都梦到了。”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嫁给了某集团一位特别帅又特别有钱的公子。”马晓倩开始陶醉于她早上的那个梦。就好像自己明天就真要嫁给那位公子似的。
“没事吧你,你是决定嫁给他的摸样啊,还是决定嫁给他的钱啊。”林薇一个劲的打击着马晓倩。
“切,别把我想得那么肤浅,告诉你吧,这才是最实际的,没钱的穷光蛋感情再好也不能在一起过一辈子。”这可是马晓倩的名言啊,马晓倩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拜金,她觉得什么事情都要从实际出发,唯有最实际的才最真实。
……
马晓倩砸吧个嘴吃的那叫一个香甜,裹着个鸭头吱吱作响。不一会儿,在马晓倩的面前便堆了小山一般的碎骨头。林薇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就再也吃不下了,她没什么心情,再好的东西到了嘴里也索然无味了。马晓倩吃到尽兴,吮了吮手指,才发现对面的林薇并没有吃多少。
“唉,怎么回事啊你,太不给面子了吧,是我在请客呀,别给我剩下好吧,浪费!”马晓倩有些奇怪一向能吃的林薇为什么只吃这么少。林薇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她一直摆弄着眼前的茶杯,偶尔端起来轻轻的啜一口茶水。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倒像是你遇到倒霉事,炒老板。”马晓倩觉得林薇有些不对,关切的问她。
林薇并不想说自己心里的那些不好受的话扫马晓倩的兴,她立刻让脸上堆满笑容,给了马晓倩一个灿烂的微笑。她立刻转移了话题,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便让自己好受一些。
“怎么?你妈妈知道了吗?”林薇问马晓倩。
“还没有呢。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马晓倩听到这个现实的问题也有些头痛,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妈妈说这个问题,虽然她觉得这没什么,可毕竟妈妈不这样想,估计回家又该挨一顿唠叨。
“你可要想好了要怎么说,别回头你妈修理你。”
“唉,其实早就不想干了,今天只不过是引子,回家再说回家的吧。”马晓倩叹了一口气,继续啃着她的鸭头。
“那你接下来想做点什么?”
“不知道,暂时不想上班了吧,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考虑其他。”
“不上班你干吗?”
“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反正我现在是不愿意上班了。”马晓倩把身体往后一仰,瘫倚在餐椅上,看上去她椅得并不很舒服,可是她还是保持着这种姿势和林薇说着话,看得出她似乎有些无奈,她好像并不喜欢现在这种生活。
林薇沉默着,陷入了另外一种沉思。她也觉得她现在不开心,却苦苦的找不到原因。起初,阿哲在的时候,林薇并没有这种感觉,等到阿哲走的时候,她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或许,她该像阿哲一样去外面看看,也许会有更好的发展,也许那样还可以和阿哲在一起。而外面的生活又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林薇想不到自己出去能干什么,或许现在的工作对于林薇来说比较安逸舒服和稳定,那么去了别的地方还能像现在一样吗?也许会更好吧,至少是可以和阿哲在一起的。但是要去外地,妈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似乎林薇也陷入了一个盲点,她犹豫着,不能做出决定。
两个人忽然就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有好久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沉默着。但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林薇在沉默了许久以后,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还要上班,她马上看了一眼手表,从座位上跳起来。
“小倩,对不起了,我得先走了,下午还得上班呢,这就要晚了。”林薇来不及穿上外套,匆匆的从座位上抓了衣服和包,也顾不上等马晓倩反应过来,向着门口小跑过去。她可不想重复今天马晓倩的覆辙。
“哦,快走吧。”马晓倩也随着林薇紧张兮兮的起来,目送着林薇走出了饭店。
等她见着林薇走远,看不见了,才一坐下来。又开始独自发呆。才发现还有一下午她得继续一个人郁闷的熬过了。唉,也不能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下午,肯定会被骂的。马晓倩这样想着,她立刻决定要走,她想着哪里还有打折的地方,今天下午可以好好的逛逛了。想罢,她优雅的扬起手,喊了一声:“服务员,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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