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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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勇似乎开始忙碌起来,他很少再找关华要钱了,他似乎每天忙碌到很晚,似乎也不是去喝酒了。虽然关华感觉十分奇怪,但是范志勇不在家的时候真的清净了许多。新生命在关华的肚子里面一天天的长大,每每想到这,关华就觉得十分安慰。
范志勇似乎真的找了工作,还会给关华买些东西讨好关华,周末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的有空陪关华上街逛逛,还给关华买了许多件衣服。没有了范志勇找关华讨要零花钱,似乎日子不那么拮据了,关华也渐渐相信范志勇结婚以后开始承担起他做丈夫的责任来,关华也觉得其实范志勇也并非对她不好,也许是范志勇的性格所致,总是那样粗粗拉拉的。自己该满足的,等到宝宝降生,也许范志勇就不会像这样了,日子也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似乎范志勇这边也清净了,那个女人在范志勇搬家换手机号以后消失了一般。没几天范志勇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女人也找过范志勇的,她怎么肯罢休呢。可是范志勇换了手机号,又换了住的地方,要想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他,似乎很难。女人气的牙根痒痒,她狠狠的在心底骂着范志勇,她是一定要范志勇付出代价的。
范志勇最近也在忙碌着,他心底有自己的小算盘,范志勇就想挣钱,他看着那些有钱人自己眼红。他和弟兄们商量着如何搞点儿钱花,尤其是那些有钱人的钱,如果让他们不得已拿出一部分钱来消灾,那么他们不会在乎的,所以,他们想到了去抓住那些有钱人的把柄,范志勇的钱就是这样来的,屡屡得手,是因为那些有钱的人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只能用钱堵住他们的嘴,破财消灾。范志勇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触犯了法律,他们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罪,只是那些有钱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得到便宜的范志勇他们竟然也将此当成了一种职业。他们觉得这样来钱似乎太容易了,他们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正了。
不忙的时候,关华就开始为肚子里的宝宝准备东西了,她开始沉浸于做母亲的幸福的满足中。
有一天晚上,关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范志勇:“老公,你就要当爸爸了。”
范志勇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半天才明白过来,他高兴的抱起关华,使劲的亲了一下关华的脸,弄得关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好了,老婆,我就要当爸爸了。”范志勇兴奋的喊道,像个孩子一样。这让关华感到欣慰,看到范志勇这样,她心里很高兴,她当初还怕范志勇不同意要这个孩子呢。
范志勇扶关华坐下来,自己兴奋的伏在关华的肚子上,说要听听宝宝的声音。
关华嗔怪的轻轻的打了一下范志勇:“还早呢。”关华的心底滋生了一种幸福的甜蜜感,马上就蔓延到了全身,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丈夫这样的兴奋,快乐的像个孩子。肚子里的小生命如此的奇妙,就好像幸福的药剂,让这个曾经让她失望的家开始变得温暖,变得喜气洋洋。
“老婆,你不要累着了,我以后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养你和儿子的。”范志勇向关华下了保证。
关华听到以后心里也美美的,她像一个母亲般轻抚着范志勇的头,幸福难以言喻。
“老婆,以后家务事就我来做,你和儿子歇着。”范志勇兴奋极了,他似乎很想要这个孩子。与此同时,他也在想着其他的,他在想如何挣更多的钱,敲诈有钱人的工作他似乎已经上瘾了,他还不满足,他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去敲诈那帮有钱人更多的钱,好让自己也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那天晚上,这个家里充斥着的是一种喜悦而欢愉的气氛,全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带来的,他在关华的肚子里安稳的睡着,关华夫妻甜蜜的期盼着,似乎幸福离他们很近很近……
令范志勇没想到的是,那天上门来找范志勇的那个女人并没有罢休,她通过各种方式打听着范志勇的消息,她必须把这个和范志勇的私生子交给范志勇,女人想嫁个更好的人家,不能让这个拖油瓶坏了她的好事。
男孩子似乎饿了,一直纠缠着妈妈。女人正烦着呢,孩子的吵闹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气的推搡了一下孩子,呵斥到:“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娘滚一边去。”
孩子被女人给吓到了,立刻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妈妈。
女人心底恨恨的,她点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并不理会哭闹的小孩。
范志勇还真是狠心,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不认,他真是个地道的王八蛋,当初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负责任,如今他是结婚了,留下来一个拖油瓶给自己,女人心底委屈极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看着哭闹的小孩,女人也有些心疼了,原本儿子该像其他孩子一样的,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可自己的儿子还得被人家说成是小杂种,私生子。看到儿子哭的可怜,女人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她一把揽过儿子,轻抚着他的头:“儿子,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的错。”

“妈妈,妈妈……”小男孩见到妈妈哭了,自己哭的也更加厉害。他一个劲的叫着妈妈,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儿子,妈妈把你交给你爸爸也是妈妈没有办法,妈妈舍不得你……”女人觉得很无奈。
“妈妈……”小男孩依旧哭着喊着妈妈,他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哭,他不明白妈妈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只是知道妈妈不要他了,要把他送给别人。
哪个亲娘会把自己的儿子给别人,这比割她心头的肉还要疼,可女人知道,儿子跟着自己是不会好过的,不但儿子不好过,就连自己也没有保证。自己这样,又带着孩子,谁还会要呢?而范志勇结婚了,儿子可以跟着他过的,至少还有个完整的家。范志勇也不会对亲生儿子不好的。自己把儿子送出去也是不得已的。
很偶然的,女人无意间发现了范志勇的住处。那天女人恰巧从那里经过,看到范志勇从里面出来。女人没有上前和范志勇理论,她害怕范志勇又会跑掉。于是女人和这个小区的人打听范志勇的住处。女人很庆幸,她在心底盘算着,这回一定要把儿子交到范志勇手里,不能让他再躲掉了。于是女人想,直接将孩子送到范志勇的家里。
女人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当天晚上,女人拉着儿子——范小杰,来到了范志勇的家里。
开门的是关华,她温和的问女人找谁。女人往屋子里看了一下,发现范志勇并不在,她暗自高兴到,女人和关华说找范志勇,关华把他们让进屋里来,自己有些纳闷,她不知道眼前的这对母子和范志勇有着什么关系。
“请问,你们是……”关华问那个女人。她似乎忘掉了之前范志勇接到的那个电话。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关华,说:“范志勇不在吗?”关华点点头。
“那我等一下他。”女人带着小男孩四周打量着,关华给他们倒了水。关华奇怪着,她看到小男孩由于害怕,一直拉着那个女人的手,看到关华看他,他怯怯的望着关华。或许是母性的驱使,关华对这个小男孩来了兴趣,她拿了一块糖给小男孩,小男孩怯怯的不肯收。在女人的允许下,男孩才伸手拿了糖。
关华打量着那个女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来找范志勇什么事情,但那女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正经,眼神里还有些别样的东西。可关华并没想到这女人就是范志勇的旧相好,女人身边带着孩子,关华是不会想到这个孩子就是女人和范志勇的私生子的。可关华又很纳闷,她不知道女人来找范志勇什么事情,似乎来者不善,可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呢?
关华正在纳闷,范志勇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范志勇还没进门就先叫道。坐在一旁的女人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立刻站起来。
范志勇一回身,被着实吓了一跳,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相信,女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志勇啊。”女人看到范志勇故意发嗲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范志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立刻拉了女人到一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唉,怪了,我为啥不能来。”女人故意提高嗓音喊道。
关华听着女人的语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眉头皱紧了。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小心我……”范志勇冲女人亮了一下握紧的拳头,以示警告。女人并不害怕,依旧不依不饶道:“范志勇,谁叫你躲着老娘了,老娘今天就给你送儿子来了,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听到女人的话,就像是给了关华当头一棒。她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关华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范志勇和女人开始撕扯起来,他恨女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怒了,暴揍着女人,撕扯着她的头发。女人奋力的还手,可毕竟一个女人的力气不如一个男人,很快女人败下阵来。
夜色里,回荡着一个女人凄惨的喊叫声,夹杂着一个男人暴怒的叫骂,还有一个小男孩的哭叫声。夜不再寂静,吵得整个楼上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纷纷打开窗子探头看着。关华愣愣的坐着,眼泪早已经打湿了一大片衣服。她没有去拉开在一旁撕扯的男女,她的心都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邻居聚在了关华家的门口,女人似乎被打得很重,流了很多的血,衣服也破掉了,小男孩吓得哭喊着,没有人去理会他,以至于他的嗓子都哭哑了。女人昏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叫来了救护车,将流血的女人拉走,范志勇的叫骂声和小男孩的哭喊声也渐渐远了。他们也跟着去了医院。剩下的围观的邻居也随着救护车的离去渐渐散了,似乎周围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只剩下关华一个人,定定的守着这黑夜的寂静。
刚才的那一切,好似放电影一般,只是此刻,人们都已经散去,关华的心很凉,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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