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寻找飞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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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静静的自行车拐进小巷,我吁了口气,总算是平安到家了!小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就开了。
“欣儿!静静!是你们吗?”只听母亲在阁楼上叫到。“妈!是我们回来了!”静静轻声回到。很快,阁楼上就露出了些许亮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眼皮跳得很,你们没事吧?”接着就听到了母亲下楼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这咚咚声格外响亮,仿佛要穿破苍穹,腾空而去一般。
“没事就好!欣儿你带静静到哪疯去了?害我担心了一整晚,我还担心你和陈仕帆走了,把静静给撂在大街上了呢!没事就好!那你们洗洗脸脚就快睡吧,都两点多了!”母亲爱怜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静静说。“妈,你先去睡吧!我们没事,我和静静去李老师家玩了!我们洗了脸脚就睡了。”我看着母亲疲倦的样子就笑着说。看着母亲上了阁楼,我和静静快速擦了擦脸,也睡下了。
夜啊!夜!令人舒心的黑暗,你是我内心欢乐的信号,也是我精神恐慌的慰籍。在旷野的寂静中,在幽幽的天际,闪闪的繁星,象我心中明亮的灯盏,它们就是自由女神放出的焰火啊!在寂静柔和的夜里,我悄悄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我和静静起来读书的时候,母亲已经下地了。我又松了口气,心里暗自窃喜:幸好母亲没发现我的自行车没在家里啊!于是我带着静静高高兴兴地去了!清晨的风轻轻地迎面拂来,凉凉的,我的心情好极了:陈仕帆大概又坐上了从省城开往他家乡的汽车了吧!“天蓝蓝~~~风轻轻~~~花香香~~~水暖暖~~~,唱蓝天唱白云,唱村庄唱河流……”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轻轻地唱了起来。静静这死丫头,居然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书看得正起劲呢!真是个书虫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象这样一心一意,用心苦读的女孩呢!
到了城边的岔路口,我和静静就分头走了。一中在城西,职高在城东,我要稍远一点,静静自然把车让给了我。“放学后我就在这等你!你走路看书小心点啊!”我叮嘱了静静一句,便飞快地向学校冲去了。我又想起了我的车,我得赶快去张罗几个人,把我的飞鸽给找回来!要是被那什么赵老二两口子弄坏了,可麻烦了,我就得走路了,那么远的路不走死我才怪啊!
“可是找谁呢?”我认识的人太多,三教九流的都有,可是到底找谁去要车更好呢?我一边思索一边进了学校。不想兴师动众,搞得满城风雨,可要是随便找个人,我又担心车要不回来。一个早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人来。算了,我还是自己先去赵老二的铺子打探打探虚实,然后再作打算吧!
这样想着,我就骑着静静的永久出了学校。我在城里转悠了很久,可是那钟表铺的门紧紧地关着,他们会不会真在这里呢?后来我干脆到了门口,把脸贴在门逢里,对着里面使劲地看,里面黑漆漆的,居然什么也看不到。“姑娘,你要修表啊!那修表的师傅今早回去了,大概明天才来,你明天再来吧!”隔壁的一个大爷好心地对我说。我冲他笑了笑,心里实在恼怒得很:这对狗男女,简直就是乌龟王八蛋,缩到洞里去了!骗了我的车就躲起来了!真不要脸!我悻悻地离开了那里,在街上随便吃了碗凉粉,就回学校了。可是这赵家箐在哪里呢?我要不要去那里找?问了问同学,他们都奇怪地说:“你要去那干啥啊?那可是个落后贫困的山沟沟,骑自行车要一个多小时呢!”“有这么远呀?我有个亲戚在那里,我以为不远呢!那我不去了!”我笑笑说。MD,还亲戚呢!我骂你家八代祖宗,断子绝孙的!十足就是流氓加骗子嘛!一整个下午我都郁闷的很。直到接到陈仕帆的电话,我才平静了一点。陈仕帆!陈仕帆!我都烦死了呢!
我要回家去母亲问起我,我怎么办呢?管她的,我还是干脆呆在学校里算了。于是下午我也干脆不回家了。我还是等我的车有眉目了再回去好了!虽然我是住校的,但回家和在学校其实都是我自己决定,不在学校老师以为我回家了,不回家,母亲肯定以为我学习紧了!有时候就是溜出去和朋友玩个通宵也没人知道,哈哈!
第二天早上一放学,我就迫不及待地溜到了南街。我想看看这对缩头乌龟出来了没有!他们该不会躲一辈子吧!要是再不来,我得到那赵家箐,把他家的老祖宗牌给砸了!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挖出来!还好,远远地我就看见那赵老二和他婆娘了,他们正坐在小铺子门口说话呢,看他们激动和兴奋的样子,我想肯定是说前天傍晚的事了。或许他们正得意呢!这么轻而易举就弄到了我的车,他们能不高兴吗?我的车虽说旧了一点,可也还是值一百多块的啊!那可是我父亲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买的。就为这车,我父亲不知道多砌了多少砖呢!你们这对狗男女!就等着吧!早晚有你们好看的!我心里骂着,骑了车子就在大街上乱转!转着转着我又来到了文化局的大门口。进还是不进呢?我犹豫着,我前晚才来过,怎么现在又来了!难道我真象静静说的那样,着魔了?还有,进去后我又怎么说呀!前晚拿回去的书我都还没翻呢!算了,还是把书看完了再来吧!这样想着,我又离开了文化局。这时,我才发觉肚子有些饿了,还是先解决肚子问题吧!对了,好象罗忠说过,车站门口的那家面馆的面不错!哈哈!一想到罗忠,我就笑了,对啊!昨天今天都没见到罗忠,我还真把这公子哥给忘记了呢!找他帮我要车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老爸是县政府的,赌死那赵老二也不敢惹!再说了,罗忠是个转业军人,要打斗也没问题,他又没参加什么帮派,很好搞定的!想到这里,我高兴地骑着车子来到了车站。

就是在这里,昨天傍晚,我的飞鸽被那疯女人骗跑了,但一想到那赵老二两口子就要遭报应了,我又高兴地笑起来!“李欣!你咋没回家吃饭?在这干啥子呢?”猛然听到有人叫我,我楞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我那拜靶子老妹的姐夫!一个从四川上门的外乡人!哈哈!真没想到会在这遇上啊!“姐夫,是你啊!桃月妹妹可好?我好久都没看到她了,很想念她的,你叫她来我家玩啊!”我高兴得大声说。桃月长得纤细漂亮,淡淡的娥眉很是好看,就象那弯弯的柳叶,平日里总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她下巴很尖,看起来忒象电视里的林妹妹!我和她是小学时候就结拜的了。本来她的成绩很好,但因为家里困难,又没有劳动力,所以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在家里放牛或帮着父母劳动。
桃月真可怜啊!那么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孩子,怎么能去放牛呢?简直太不可思仪了!她那么清纯美丽,应该要成为大明星才对啊!可是她居然成了放牛娃!有好几次我一想起她就忍不住哭了!特别是一想到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跟在牛群身后漫山遍野地跑,然后慢慢变丑变老,最后成为一个满身泥土的黄脸婆,我就觉得自己的神经快崩溃了,也更不想呆在这农村了!那么美丽清雅的女孩,居然成为了放牛娃!我职高毕业了还是要回到农村的,桃月可以成为一个放牛娃,我也可以成为一个村妇啊!这一切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农村的孩子考不上大学,不回家盘田种地还能干什么呢???在村人们的眼里,“赚钱不赚钱,只要肚子圆”,读不了书回家种田,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不,不,不!我不做什么村妇!我要飞翔!我要飞翔!我要飞出这土窠窠!
“她很好的,还在家里放牛!已经说了人家了,可能等一段时间就要嫁过去了!你有空去找她玩啊!她在家很闷的!对了,你怎么不回家,还在这大街上转悠?”桃月姐夫说。我的泪就要下来了!桃月的命可真苦啊!“姐夫,昨晚我和妹妹到这送个朋友,自行车被人扣住了,那人叫赵老二,就在南街修钟表!我想去要车,可我不敢,我正准备找个人去要!”这桃月姐夫虽是外乡人,但对桃月很好,对我也很好,所以我觉得他很亲切,就一股脑地说了。
“昨晚我以为这里吵闹什么呢,当时我正在车铺里忙,也没来得及过来看,哪知道是你们啊!早知道是你们我当时就过来了!那你现在带我去,我去给你要!这王八蛋!等我现在就找人去,把他的铺子给砸了!看他还敢不敢扣你的车!”桃月姐夫是个心性耿直的急性子,属于闯荡江湖来的,脾气很火暴!有人替我出气我当然高兴了,但我又怕这蛮汉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拾。于是我笑着说:“姐夫!我已经找好人了!等他去了看,如果要不回车的话,我再来叫你去收拾他们,也好给我出出气!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桃月姐夫憨憨地笑了笑说:“你有文化,我听你的!改天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就让这俩龟孙子再得意几天好了!这口气我一定要给你出!你还没吃饭啊?那就到我车铺旁边的那家随便吃点算了!”
“你在这开了个车铺吗?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在新大街吗?”哎呀!早知道桃月姐夫在这车站附近,我的飞鸽也飞不了啊!真是阴差阳错啊!“才搬过来一两星期!这里位置好,生意可能要好一点!”桃月姐夫说。就在面馆的旁边,是有一家新开的的修车铺,一辆车正缓缓地开过来,然后就停在了那里!看来桃月姐夫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了!我和桃月结拜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修自行车的呢!真想不到啊!他要早有今天,桃月也不会那么早就失学了啊!我心里感叹着,看了看他的车铺,就走进面馆吃面了!
桃月姐夫在门口就大声说:“老板娘!麻烦你哈!给我妹子来碗面!面钱我等下给!来了张车,我先去看看哈!”然后他回过头对我说,“你吃完了赶快去上课,明天下午车子如果还要不回来,你就来找我,我去砸了他的铺子!我现在去看看那师傅的车怎么了!”说完他就到那车前去了。等我吃完面出来,他正趴在车肚底下工作呢!我打了声招呼说:“姐夫,我上课去了!你忙吧!”他从车肚底下探出头来,对我说:“记住我的话没?明天来告诉我!”我答应着,又回到了学校。
我们学校刚好在城边,一条小河迂回在校园大门的一侧。一年四季,河里的水总是流淌着,而且清澈见底,河畔长着一些粗壮的大柳树,嫩绿的柳条随风飞舞,倒映在水中一漾一漾的,很美。罗忠没有在值班室门口,这公子哥,也不知道又溜到什么地方潇洒去了。反正事情不难办,我也就不着急了,就是没有罗忠也没什么!桃月姐夫可是道上混的人,他一定能帮我把飞鸽要回来!
我的心情又好起来了,我已经把赵老二的情况给核实清楚了,就相当于我已经找到我的飞鸽了!赌死他也跑不到哪里去!他要还缩在洞里不出来,把我给惹火了,我真的把他的铺子给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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