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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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直怀疑
——如果有一天雯丽要走,会不会连同一起带走他的声音?
阿胜,一直都躺在沙发上我以为他是睡着了,但每次从德仁嘴里说出雯丽这两个字,他的肩膀总会不自觉地**一下。
其实从他和雯丽恋爱后,他就很少再回家住过。他是个一贯沉默的人,所以除了早上的读书声,大部分的时候我和德仁都会忽略的他的存在。
。‘阿胜,好像睡着了,扶他到房里去吧。’
德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和我一起把阿胜扔到床上,盖上被子。
德仁,拍掉身上的尘土披上一件外套准备出门。
。‘等等,你去哪里?’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她住在那里?’
。‘现在几点了?她爸妈会真的拿刀砍你或许报警。’
。‘顾不了那么多了,面对爱情你知道我是个从来都不会等待的人。’
德仁,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已经非常清醒。酒精,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就和女人一样只是属于片刻的欢愉。
我开始叹气,或者后悔。心想如果,崔艳和德仁有一天真的走在一起,就注定是一场悲剧。而策划和编排这场悲剧的人就是我。
德仁,留下满地狼藉推门而去。
我,忧心忡忡打开电脑。突然想起什么,追出门外问;‘德仁,阿胜怎么了?他刚才是假装睡着’
。‘雯丽,和他分手了。’德仁,匆忙的甚至不曾回头。
又是一场悲剧,怪不得从我回来以后阿胜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阿胜,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太多的人。我也一直怀疑,如果有一天雯丽要走,会不会连同一起带走他的声音。其实,阿胜是一个比我更加压抑的人。通常状况下我会选择清扫垃圾发泄心中的不满,也有人会选择自虐。却唯有阿胜会看着一本《数学方程式》发笑,你因该了解那些数字有多无聊。
我突然想起了发生在西安校园的马家爵和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李贞熙。
我一下子变得紧张,起身去敲阿胜的房门。
我嘲笑自己,如果这里也发生命案死的第一个也就是我。
。‘阿胜,你睡了吗?’我敲门。
他房间的灯还亮着,事实上他房间的灯从不会在12点以前熄灭过。
。‘进来吧,,,。’他刚才果然是假装睡着。
这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是不是该找些东西防身?我抓起地上一个酒瓶。
。‘有事吗?’他正坐在床上翻阅一本旧的《花花公子》杂志。
这让我放心不少,甚至还有些失望。按道理阿胜虽然不像是那种可以为了爱**生欲死的人,但也应该不会是那种可以说放就放的人才对。
。‘噢,我的鼠标坏了,借你的用一下。’
。‘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喝酒呢?’
我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酒瓶,拔掉他床头边主机上的usb鼠标线。
。‘好了,早点睡吧。’
。‘文哲,这个女人好性感。’阿胜指着封面杂志上一个妖艳,暴露,的外国女人说。
他说这句话,我恨不得狠狠冲上去狠狠扇他两巴掌。
我知道,他是在进行一种‘自我治疗’,即‘转移情绪’。就是将对一个人的爱或恨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以满足或发泄。这也有点就像,你睡觉寂寞时抱着一个玩具狗熊而把它想象成一个绝色美女。
回到卧室,我很想去睡,因为我答应过李薛梅以后我会好好努力工作。
但每次回到家推开门的一刹那,那台电脑对我总有很神气的吸引力。就像孩子们迷恋那个神奇的气球一样。其实,我知道吸引我的不是那台电脑,而是那些在故事里人物痛苦挣扎的命运,但我迟迟不肯写下结局。
李薛梅说,那里的人太像我。
她说的没错,我写的是别人的故事但里面的人却折射我身上太多的影子。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们的不幸,全部都是因为我现实里懦弱无能的性格所造成的。
故事里的男主角是个天才,而我却还是个痴呆。
我原本是想把那个‘美的像诗一般得女孩’在故事里刻画成一个虽然平凡,却和男主角过着仙吕奇缘式的生活。
毕竟,我不想让现实里的悲剧在故事里重演。
只是到最后天不遂人愿,或许导师说的才是对的,我并不适合写作。

有时候躺在床上我会想,如果,我真的再强硬一点,说不定真的可以让男主角穿过红灯找到真爱。但他偏偏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去伤害四个挚爱自己的女人,还是该残忍的伤害一个人而去保全四个人的心不被揉碎。他知道他的才能注定他一背子无法逾越的障碍。那么多人爱他,但他却无法去爱每一个爱他的人。他知道,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会是对其他人的背叛,,,他精神恍惚,,,无法抉择,,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就像钓鱼反被鱼拖下水,骗人反被人骗,杀人反被人杀,强暴别人反被别人淫辱一样!
世界上,也最大莫过于这种失败。
一瞬间我脑子里的片断**迭起,甚至计划了好几种的结局,但手指碰触键盘只敲下一个‘我’字,脑子就像突然断电的机器休克到写不下去。
还是算了,关上电脑爬上床。
床头放了一本《十戒》都快被我翻烂。
这本《十戒》就像道士手里可以驱鬼的符咒一样,可以在夜深人静压抑我高亢的令人不可理喻的**。
但今晚我一下子将它扔在了床底下,因为我突然发现人会犯错,就是因为活的太过认真,步步循规蹈矩,步步重蹈覆辙。为什么不能像德仁那样,爱她就告诉她呢?为什么要假装矜持,仿佛自己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呢?在‘我爱你’的面前还要加上‘如果’二字,来摆脱嫌疑呢?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心里想着李薛梅对我说的一字一句。
甜蜜的像蜂蜜,却又带着说不出来的恐惧。她说;‘文哲,我喜欢你。’但她究竟喜欢我什么呢?我很明白自己的一无是处。我甚至很恶毒的想,她所谓的‘喜欢’是否会包含太多的阴谋诡计?
后来,她又问;‘文哲,你会喜欢我吗?’是啊,我会喜欢她吗?如果喜欢,我又喜欢她的什么呢?她的美丽,善良,通情达理?仰或聪明,可爱,善解人意?我发觉我居然一点都不了解她,而她却有可能对我以往的过去都早已通过那篇我写下的手稿,对我的品性**裸的掘地三尺。
我感觉思绪在天堂飞舞,却随时都有可能会摔进更深的地狱,而无法救赎。
我突然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已经11点,她应该睡了吧!
但我却还是有些不死心,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问,-------你睡下了吗?
还没呢?有事吗?--------她回道。
我把头伸出被子外边,抽了一口凉气,用来压抑狂跳不止的心。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特意在‘音’字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用来证明我是多么在意且企盼。
一秒,三秒,三十秒,一分钟,三分钟,没有回,,,我的心慢慢凉了下来。
我开始后悔,盯着手机屏幕,讯号还是很强劲,不因该会接收不到。又过了一分钟,当‘致爱丽斯’的短讯提示音响起来,我居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拇指轻按查阅菜单,却闭上眼睛开始费心猜测,她会找怎样的理由拒绝呢?之所以猜测她会拒绝的原因是因为按照她打字的标准及思维速度,四分钟可以让她编辑完一个短的故事。
最后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再确定的事情也会有‘意外发生’。
好吧,你想怎么听呢?——她回短讯。
看来按下这八个字她也一样挣扎了好久,足足两分钟哪!
我打通你的电话,你来讲,我来听!——发完这句话我感觉淋漓尽致的痛快!就好像一下子回到过去和那个美的‘像诗一般的女孩’一起走过的那场秋季的雨。
我按快捷速拨键1,也在突然间发现不知道何时我已经把她的号码放在了手机里面最重要的位置,即便我很少去拨打过。
‘嘟嘟嘟’三声响过,电话开始有人接听,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把手机放在眼前,再次确定电量充足讯号强劲后,又放回耳边。
大约又过了十几秒钟,终于她开口说话;‘文哲,你不累吗?早点睡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我不想再用心猜测她话里的含义,一下子变得好满足,钻进被窝,很快就熟睡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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