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男欢女爱情投合 抛却花烛为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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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慕容天三人各自领了相好,欲过风流夜。
此处又讲到李牧、袁达,这二人多是粗俗的武人,如何晓得那男女间的温存一道?他两人进房后,只晓得作作假斯文,连多余的话儿也没有一句,便心急火燎地,只管巫山,而且不顾姑娘们的身子姣弱,一味的猛冲猛退,呵呵……此中细节也不必细说。
倒是那慕容天虽是初次宿娼,却像是一个老练熟客的手段,与着婴红燕两口儿勾肩搭背,相互缠绵,调,谈谈心话,竟是别有一番暖意。
慕容天轻抚婴红燕的秀发道:“姑娘,我看你的容貌,听你的声音,不像是定州本地的人。”
婴红燕说:“待奴来细细告禀大爷。若问奴的出身,却是泗水大恸城内的。”
慕容天闻说,又道:“不知姑娘今年多少年纪了?”
红燕笑道:“虚度一十六岁。”
慕容天听了,从把婴红燕上下看看,问道:“不知姑娘以前是何等人家出来的呢?”
红燕见问,面露戚色道:“大爷,若说奴家门户,原也不是轻贱的,我父亲本是读书人,老成端方,行事最正经的。母亲也是秀才的女子,多是清清白白的。”
婴红燕的回答似乎勾起了慕容天的兴趣,他顿了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却在此种地方呢?”
红燕闻言,一双秋水眸子内闪出道道波澜,片刻后才幽幽道:“说起来也是奴家的薄命,在我十一岁那年,母亲得了怪病去世了,十三岁上父亲又故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跟着我舅母同住,每日吞饥忍饿,虚度光阴。不料上年我舅母也病故了,衣冢棺材都没有,我那狠心的舅叔不近人情,就将我卖在当地梅香馆中为娼,我是今春才迁到此间的。奴家虽然作了烟花中人,然而枕上欢娱却是不在心上,我也不是专心为了财帛金银的。平时来了客人,若非我中意的,绝不肯留下同寝,奴家无非就是免强陪酒而已。若要同枕,定要我拣中后方可。”说罢,偷眼瞧了一下身边人,便低垂螓首,不再言语。
慕容天听说,面上微微发烫,他眉头微锁,正容道:“可敬姑娘的正经。既然姑娘同寝要拣人的,那看来我今朝也是睡不成的了?”
红燕见说,问道:“大爷何出此言?”
慕容天看着眼前角色人儿,笑道:“你看我这等模样,大约你是相不中的了。但我也不是贪欢念欲之人,对于这雨意云情看得甚轻的。”慕容天说话未完,便立起来。身边婴红燕一见,连忙伸出手来将他扯住,含羞道:“慕容公子休要如此,奴家并无此意。以公子爷的虎相龙颜……是正合奴家的心的,莫不是公子嫌奴家丑么?”
慕容天本不是此中能手,当时见问,又见人家姑娘一张花容楚楚欲泪,当时忙道:“姑娘言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婴红燕这才换上笑意,看了慕容天一眼,低着头道:“公子既不嫌奴家丑陋,那快请坐下吧。”
慕容天只得又复坐下,婴红燕似有羞意,沉吟片刻,才问道:“请问公子爷府上现在还有何人?”
慕容天答道:“只有家母一人,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婴红燕又问道:“那公子可曾娶得妻室吗?”
慕容天闻言,摇头不答。
婴红燕道:“我想慕容公子如此青春,好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为何至今还无家室呢?应该早娶一位如花如玉的娘子才是呀。”
慕容天笑道:“不瞒姑娘说,我是年纪尚轻,不幸吃了这公门饭,整日忙忙碌碌的伺候官长,进水小而开销大,只够供养老母,还那里有钱来成家呢?”
婴红燕听说,侧着眼看着慕容天,心中想道:“我身落平康已有两年了,所来的子弟们却无一个中意的,这位倒正合我意,就是不知他意下如何,是否肯带我出这道苦门?”红燕想到此间,面孔上便有些红了。
慕容天是公门中混的,整日接触三教九流的人物,阅历见闻自是深广。但因他性子刚直,特别对这小女儿态却是大惑不解。当下看见婴红燕这般光景,心内纳闷,想道:“真是好奇怪,看他如此含羞,欲言不语,不知是何用意。难道是我刚才的话语勾起了她的回忆?”想罢,便叫声姐姐道:“姐姐的一番经历,实是坎坷,我劝你暂且宽心,虽是入了平康,幸喜你自家尊重,自己不狂谁敢轻你呢?如若日后逢了中意的人,就可托他终身了。妓女从良,是天下有的,就是那鸨儿也不能阻挡,何况你本是清白之身。”
婴红燕听说,答应一声,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坎坷经历,不觉间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手取罗巾,揩揩泪痕,抬眼看看慕容天,又低下头,小声道:“大爷之言正中奴家心怀,倘若公子不弃,今宵陪伴公子枕衾,也是极愿意的。如果公子能带奴家出了这苦门,奴家更是感激不尽!”
慕容天闻言,愣了一下,喜道:“姐姐真有此意吗?承蒙姐姐辱爱慕容天,我岂可推却美情?但是不知姐姐的赎身价银是多少?”
婴红燕见慕容天答应,心头早已开了花,忙道:“回公子,只须三百两。奴家因久有这条心的,故而平日私房积存也有三百银子。只因未遇着中意之人,此番若然慕容公子怜我,便不用花费你分文的。”
慕容天本对婴红燕极其喜爱,此时知她还是清白之身,越发看重了。当下便道:“既然姐姐有此真心,真是我慕容天之大幸也。若我们两下要做夫妻,那今夜的欢娱就使不得的了。我慕容天顶天立地,要正大光明的来娶你,方能不被外人看轻。”这几句话说得婴红燕乐得了不得。她揩干了眼泪,笑嘻嘻的先把粉妆卸去,宽下了大衣,换了便衣,与着慕容天相对坐下,谈谈说说,不觉中时候已交二更。两人想,反正是今夜是不睡的了,便取了些糕饼来充充饥。
书到此处,大概有人会骂慕容天了,呵呵!其实这个责任当在我之身上。因为此人在本书中是位重要人物,加之他日后道途远大,如若早早破了元阳童身,于他以后的修炼却是大为不妙,作者本着作人厚道的原则,同时也是为了慕容天的将来作想,就只能把那洞房花烛掩一掩,容后再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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