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玩偶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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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大召寺俗家弟子寒星打电话给莲蓬,说他有一个绝好的诡异故事,希望能通过幽冥鬼谭讲给世人听。
寒星大召寺方丈方德的弟子,与莲蓬相识已久,但很少联系,这一次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还要讲故事,自然令莲蓬喜出望外。莲蓬是这个叫‘幽冥鬼谭’的怪谈组织创始人,所以只拔了几个电话就已有十几人报名,但由于时间问题,最终能到的只有五人,分别是莲蓬、荆洚晓、庄秦、苏京,和新入会的薄丽辰。
大召寺位于镇西市西南方向的山中,怪谈协会的成员们分别乘车前往,在下午两点多聚齐,于是寒星开始讲故事。
“我师父曾说:世之鬼怪,多是妄念催生。这话非常有道理,而今天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却是件真事。那还要从上个月说起,十月二十日的中午,十点多吧,我刚做完早课出来,就看见师父带着一位女施主去后堂了。据小师叔尘起说那是个韩国人,她想舍一个木头玩具给大召寺,是个手举铁锤怒目圆睁的凶恶小人。听小师叔的意思,那玩偶经历过侵华战争,浸过无数人的鲜血,是女施主的父亲从尸体堆里拣出来的,其中还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后来日子久了,那玩偶竟有些做妖的意思。因为韩国的寺院都拿它没办法,所以那位女施主才想到把它送到大召寺镇压,并愿每年捐十万元人民币的功德。”
他们在大召寺后山的竹林里摆了张杂木茶桌,一旁是红泥小火炉,炉门上镌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茶非名茶,足润舌香,下联是:人非名人,四海一家。素瓷青花的水瓶飘着水气。
空地四周翠竹参天,别有一股清香弥漫,更混了茶香,在众在口鼻中荡漾。竹林外艳阳高照,使得十一月的冷风都变得暖洋洋的烤人,没有城市的嘈杂,鸟鸣声声,愈发显得安谧了。
只是,围绕着茶桌的,却是一股妖异的氛围。
“师父把那玩偶镇压在后堂不对外开发的伏虎罗汉下,后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渐渐的就把那玩偶给忘了。但有一天早课时,寺里来了些游客,是附近小学组织郊游。本来也没有什么,他们就在大殿外玩耍,似乎在做什么游戏,还挺高兴。那天是星期六,所以我也去参加早课,正要结束时突然听见尘起在大殿外惊呼一声,忙回头看去,只见尘起双眼圆睁的盯着那群被吓坏的孩子,再看那些孩子,也没什么,不明白平日里稳重的小师起这是怎么了。可是再看他时眼角突然一跳,忙转过去看,原来其中的一个孩子手中抓着一个木头人,居然只那只手举铁锤怒目圆睁的凶恶玩偶!阳光直直落在玩偶身上,隐约泛着殷红的血色,狰狞的面目似乎有一丝笑意。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感到十分不详。”
寒星讲到这顿了下,拿起茶杯,左手托盏,右手持盖,轻拂漂在茶汤面上的茶叶,用三根手指轻压杯茶盖,端到鼻下,先闻其浓香,再观其清冽的汤色,然后抿上一小口,品味麦香红茶的熟果香般浓郁的韵味,再抿上一口,茶香都渗入五脏般舒畅。
荆洚晓对寒星的镇定自若惊叹不已,能跳出故事讲故事,寒星的修为也很不凡了。
“据师父说,女施主告诉他那玩偶本是一日本兵的东西,在南京大屠杀之时日本兵把它送给了一中国小孩,随后那孩子就带日本兵找到其他小孩,并在一起做游戏,游戏中输掉的小孩都被日本兵一一刺死了,并把那玩偶摆放在剖开胸腹的尸体上,半浸在鲜血里。游戏的最后,日本兵输了,他就放过最后一个小孩,也就是女施主的父亲。故此,这玩偶里沉睡着不只一个枉死的凶灵,过去有女施主的父亲陪伴着他们,而在女施主的父亲去逝后就再没什么阻碍,他们开始出来闹鬼了。正因为这个原因,师父对玩偶出现在那几个小朋友手里也感到十分震惊,罗汉堂的门锁的好好的,孩子们不可能偷钻进去,那么玩偶是怎么到了他们手上的呢?只有一个解释,玩偶里的凶灵苏醒了。”
山风阵阵,四周竹叶哗哗的响,隐约有孩童的嬉闹声,在风中空灵的响过。
寒星充耳不闻,继续着这个玩偶的故事。
“师父悄悄的把这事的前后都告诉了领队的女教师,那老师也吓坏了,忙打电话通知了校长,又请师父给几个孩子祈福,还出钱请师父超度玩偶里凶灵。师父告诉她鬼怪之说,本是无稽之谈,一切均在人心。但领队的女教师一直恳求,师父也就答应了。就在准备好要做道场时,校长来了,他对女教师的迷信态度大为光火,并立即把所有孩子都带离了寺院。而那个玩偶,则被他从一个孩子手里夺过丢还给师父。在孩子们走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玩偶的眼睛眨了一下!甚至嘴角也动了,像是在笑……”
“因为第二天是星期天,所以我当晚是住在大召寺的。夜里睡不着,就在寺院里散步,遇到了师父,他老人家也睡不着,因为白天的事情。其实我们都在担心那十几个孩子,虽然鬼怪之说虚无飘渺,但就此不管不顾,可不是出家人的风格。那天晚上的夜空很安静,除了寺外竹林里偶尔的鸟鸣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就在这时,寂静中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门响,好像是从罗汉堂方向传来的!我猛的一惊,正要惊呼,却被师父按住,他摇头摇示意我不要出声,凝神细听,黑暗中有嗒嗒嗒的足音朝我们走来了。我感到口干舌燥,心底发虚想要逃走,但师父却仍向我摇摇头。就在这时,远处有一个黑点蹦蹦跳跳的朝我们过来了,渐渐进入灯光下,居然真的是那个木头玩偶!它挥舞着手里的锤子,脸上带着邪恶的笑着对师父说:‘我要去找朋友们做敲头游戏!’不等师父说什么,那玩偶便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像是应和寒星的话般,竹林里居然也传来嗒嗒的声响。苏京转头向林中望去,竹叶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一闪便消失了。
“师父叫我回房睡觉,他却去给那个女教师打电话去,说玩偶已经离开大召寺了。一夜无话,但我和师父都在等电话。虽然师父看起来很平静,但我知道他老人家心中也很焦虑。第二天一早,寺门还没开就有人砸门,是那些小孩的家长,还有那个女教师。原来昨天夜里,在女教师给他们打过电话后,他们又接到了奇怪的电话,有个孩子的声音说要找他们的孩子,换孩子接听时,听筒里只说:‘出来啊,我要和做敲头游戏。’然后就没有声音了。每一家都是这样,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孩子们都很害怕,不敢出门,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于是提心吊胆的过了很长时间,就在他们以为没事了时,突然有人敲门,而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越是如此,家长们越不敢让孩子出去,结果那敲门声便彻夜的响着。有胆大的家长到走廊里寻找,看是谁在恶作剧,结果就看见了躲藏在黑暗里的木头玩偶。玩偶本没什么可怕的,但一只会眨眼流泪的木头玩偶就有些骇人了……”
“学生家长们强烈要求师父超度那个玩偶,师父说不知道那玩偶现在在什么地方。但就在这时,小师叔突然从罗汉堂那边慌张的跑过来,见到有外人在才敛容静装,到师父耳边低声说什么,师父奇怪的瞪了他一眼,就匆匆去了罗汉堂。再回来时他向众多学生家长说,那个玩偶已经回来了,又问他们玩偶可曾伤害他们的孩子?虽然没有,但学生家长们还是纷纷要求超度玩偶,或干脆毁掉它。师父向他们解释物各有天命,不可任意而为,既然玩偶在大召寺了,师父就会净化玩偶,让它放下的仇恨。就在师父说话的功夫,小师叔又跑慌张的过来了,这让师父有些不悦,但听了小师叔的话后,师父显然大吃一惊。这一次我也跟着去了罗汉堂,师父用来存放玩偶的木盒空空如野,玩偶又跑出去了。师父问小师叔它是怎么不见的,小师叔说他只听见一句:我要出去做游戏了。再转头看时,可木盒就空了。虽然师父一直说万物皆有向善之心,但此刻却也冷汗直流了。”
薄丽辰虽然一直在听着,但却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很显然,她认为寒星所讲的故事太过玄幻,不足为信。而怪谈协会的老成员们都很认真的在听着,因为他们知道,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小师叔说早知道这玩偶这么可怕,就决不同意师父收留,每年十万的功德还不够赔给那些学生家长的。又说贪婪之心真是害死人啊。师父就有些生气了,斥责他杂念太多。正在这时,前院又闹起来了,我们忙过去,原来那些家长都接到电话,说家里接到了玩偶的电话,玩偶说它就在门外,希望孩子们出去作游戏,敲头的游戏。所谓敲头游戏就是输家要被赢家敲一下头,可是被恐怖的玩偶用铁锤敲一下头的话,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家长们都吓坏了,纷纷要求师父立即做法事,制止玩偶行凶,出多少钱都行。但问题是,师父根本就不会什么法术啊!”

“不过这事要是被那些急疯的了家长知道的话,拆了这座寺院都有可能。情急之下,师父要去接那些孩子到寺院里来,我自告奋勇,和师父一同去。小师叔和首座他们几个坐阵大召寺,其实就是在大殿里念《往生经》。我们最先到的一家是住在十几楼上,当我们领着小孩走时,一出门就看见那个玩偶静静的站在过道里,手举铁锤怒目圆睁,直直的盯着我们。虽然心里发毛,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跟在师父左右,走过那个玩偶,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键,片刻后电梯门叮的声打开时,我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因为那个玩偶就站在电梯门外,依旧怒目圆睁。我们小心翼翼的绕过它,迅速上车,但不管在哪里,总能看见那个玩偶,或者在前面的卡车上,或者在路旁的花坛里,而且它的脸上似乎有两行泪水,在日光之下,看上去更像是鲜血!回到大召寺,那玩偶才消失了。安顿好这个孩子后,我们又立即出发,接其他的孩子。和第一个孩子一样,那个恐怖的玩偶总能在我们面前出现,但也只是出现,并没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几乎每个孩子都很害怕,因为他们听到了什么。我费了半天功夫才让他们说出,原来他们都听到了那玩偶的声音,玩偶在说:‘我要和你做敲头游戏。’几个胆小的孩子是一路哭到大召寺的。在所有孩子都到了大召寺后,那个凶灵玩偶也出现在了大召寺,隔着一扇门对屋子里的孩子们说要做那个游戏。虽然屋子里的孩子们都因惊吓在哭,家长们也在怒骂不止,但师父却望着那个玩偶不言不语。我总觉得那一刻,师父的眼睛里有慈悲。师父终于开始按旧制的程序做超度的道场,大召寺的僧人们都聚在院子里念经,那个玩偶在门外有些摇晃,然后在日光下一闪就不见了。”
“小师叔他们还在念经,我则和师父一起在寺里寻找,最后竟然在佛祖背后发现了那个玩偶。在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好时,师父已经把它抓在手中,那玩偶忽的活了,在师父手里挣扎,用铁锤猛击师父的手腕,师父则狠狠的掐住玩偶的颈部。我大惊失色,退了一步,才又向前,可还是不敢去帮师父。就在这时,玩偶突然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院里的诵经声为之一顿,孩子的哭声家长的怒骂也立即停了。寂静中只有那玩偶的尖叫,充满绝望惊恐还有悲伤的尖叫。”
“咦?您是说那玩偶发出的尖叫是绝望、惊恐、悲伤的?”
薄丽辰打断寒星的话,问。寒星点点头,也不生气,抿了口茶后,才继续讲述。
“是啊,那绝对是一种孩子害怕时才会有尖叫。师父一惊,就松了手,那玩偶叭嗒一声落地,只一滚就不见了。师父愣在那里,直到这时我才敢靠过去,却发现师父的双手沾满鲜血!师父问我他干了什么,我怎么能知道?我只看见师父手上的血,那么多的血。我们俩就在佛祖前呆呆的站着,直到外面的诵经声和孩子们惊恐的叫喊再次响起,师父才像醒过来似乎的一抖,转身向外跑去。”
“在见到师父手上的血后,我突然觉得,那玩偶里沉睡的或许不是凶灵,而只是一些迷失方向的可怜孩子。但这个念头只是一恍,就又浑身冰冷了。我和师父跌跌撞撞的跑到大殿外,只见地上有一窜殷红的血踏出的足迹向孩子们躲藏的屋子去了,师父苍白的嘴唇有些抖,他撰紧了拳头,像下很大的决心似的,向那边追去。”
寒星正讲到关键处,五丽辰却忽的站起来,带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大家都转头看她,薄丽辰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肚子痛,去厕所。”
说着,薄丽辰离开了。莲蓬正要起身去给她指路,却看见薄丽辰在竹林小路上遇到个和尚,就放心的继续听寒星讲故事了。
“当时的情景真是诡异啊!太阳下,一大群和尚在院子里诵经,而会客的禅房里却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哭喊和叫骂,我站在屋檐下都有些晕眩,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当看到师父在院子里发疯似的寻找玩偶时,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梦,忙冲过去拦住师父,小师叔也跑过来帮忙,还问师父手上是谁的血。师父像受到猛烈的一击,突然停住了,喃喃自语着,那是谁的血啊?是谁的血啊?虽然师父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师父心里想着的一定是那些惨死在日本鬼子刺刀下的孩童,他们是无罪的啊!客房里的那些家长还在大吼着滚开,嗓子都哑了还在声嘶力竭喊。我突然就发现玩偶就站在客房门前,浑身淌着鲜血,正举着小铁锤敲门,发出咚咚的声响。客房里一时安静了,院里的师兄弟们也都停下,一齐望过来,那么的安静,只有咚咚的敲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让人疑心时间都停了时,客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家长出现在门口,目光凶恶的盯着面前的玩偶,突然一脚踢过去,把那个玩偶踢出很远,落在院里诵经的和尚们中间,师兄弟们大叫着躲开了,闪的不及时的身上都溅了血滴。我看着只觉得心头狂跳,玩偶在地上蠕动着,想要重新站起来。那个家长在门口一闪不见,再出现时手里多了把椅子,冲出来,朝地上的玩偶狠狠的砸去,每砸下还大吼一声。周围的人都躲的远远的,我则呆呆的望着,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突然间师父就跑过去,死死的抱住那个家长,说不能砸,砸坏了就不能轮回了。但那个家长却像疯了一样,甩开师父继续朝地上的玩偶攻击。那么多的血从玩偶身上淌出,我像是看到了一个个死去的孩童,他们在惨叫啊!就在我正要冲过去时,突然响过一声晴空雷,那个家长居然被雷击中了,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时庄秦也开始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
如果当故事来听的话,的确是个好故事,但要说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就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大召寺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报纸上早该登载了。所以,这大概又是和尚们为教育大家行善编的故事。
“师父叫师兄弟们把那个家长抬到另一间客房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玩偶拾起,用干净的僧衣擦拭去上面的血迹,直到干净。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几个师兄一直在旁侍候。师父边擦边诵经,后来就拿着玩偶进了小学生们呆的客房,还把那些家长都请出去。所有人都犹疑不定,不停的互相询问,最后又来问我,但我也不知道师父的打算。师兄弟们又都在院子里坐下诵经,我也跟着念经。起初屋子里非常安静,只有师父低低的声音,再然后又有一个怪异的童音,他们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再然后是两个小孩的说话声,过了片刻,门开了道缝隙,一个学生跑出来,直奔他父母的怀抱。旁边的家长忙上前问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孩子只说他们在做游戏,至于什么游戏,却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
“就这样,每隔几十秒就有一个孩子跑出来,从他们口中,断断续续的,我总算弄明白了,他们是在玩那个敲头的游戏,输的也只是被玩偶拿他的小锤子轻轻的敲一下头,赢了的就可以出来。当最后一个孩子出来后,师父也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那个木头玩偶,此刻已安安静静。在把家长和学生都送走后,师父又独自一人把玩偶锁进了罗汉堂,还在那呆了很久,也不知做了些什么。你们看,有时人们的恐惧与实际要发生的事差距是多大,那玩偶只是想做游戏,而大家却都以为死亡临近了。所以,心无恐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心无恐怖的前因,才能真正放下执念,无所畏惧。”
故事讲完了,怪谈协会的成员们意犹未尽,围坐桌前讨论起那玩偶的命运。寒星说玩偶还在罗汉堂,如果师父允许的话,一定让大家参观。接下来,荆洚晓提议让寒星加入幽冥鬼谭,莲蓬却哈哈一笑,说其实寒星早就是怪谈协会的一员了,只是从未参与活动。
众人谈性正浓,天色却渐渐暗淡,竹林里的风也有些凉意了,于是大家便准备告辞,但莲蓬却发现薄丽辰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焦虑。
回到大召寺,众人到处都找不到薄丽辰,然后莲蓬突然想到什么,忙问罗汉堂在什么地方,寒星眉头一皱,带着大家直奔罗汉堂,那里的偏门竟然虚掩着,莲蓬第一个推门进去,立即发现薄丽辰僵直的靠在门旁,像是受了极度惊吓,而她面前昏暗的光线里立着一个木头玩偶!
“没事吧你?”
莲蓬关切的问,薄丽辰却只一个劲的摇头,脸上写满惊恐疑惑。
“它……它说,要和我做游戏……”
薄丽辰的回答在昏暗的罗汉堂里响过,只一刹那便沉寂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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