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定的本篇B 事件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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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为了行动方便,我先换上了运动服才偷偷地从家里出发,跟学姊一起到了远夜东高中。
平常走习惯的路,一到了晚上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真是不可思议,我的脑袋里,不停地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看的角度不同,整个感觉也会不同,不只是道路才这样。
人、事、物,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一定都有着我平常所见不到的另一面。
就像是伊吕波学姊跟奈多学长,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改变讲话的口气一样。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紧跟着飘在我前头的伊吕波学姊身后。
学姊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步伐轻盈。
「当个鬼魂真的很棒耶,你看你看,穿过去罗。」
学姊一边说,一边伸手穿过身旁的电线杆。对了,深春刚变成鬼魂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到外穿过东西,觉得很好玩,一想到这个,不禁让人觉得有些怀念。
「超开心的,死了真好耶,不,应该是说,能够变成鬼魂真好呢,能够生活在这么棒的时代又死掉,我真是得心怀感谢呢。」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就不回话了。
……不过,学姊的话真的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能够死掉所以心怀感谢?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对于想要活下来却无能为力的生命来说,更是一种亵渎,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了。
此时——
「嘻嘻。」
学姊突然靠近我,把头埋近我的肚子附近。
「你、你在干嘛啊……!?」
「呵呵,当鬼魂真的很好玩耶,你那害羞的地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唷,喔喔,还在动耶……这么漂亮的粉红色……」
「你、你在看哪里啊!?」
我忍不住脸红尖叫。学姊离开我的身体,促狭似地说:
「嗯,哪里?心脏啊!」
……这个人实在是!
「……快点走啦,学姊。」
我叹息地说。

到了学校之后,好像没半个人,也没点灯,翻墙进了校园我才想到——
「呃呃,学姊。仔细想想,校舍都上了锁,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说得也是耶,开始行动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呢。」
难得学姊会讲这种话。
「那么,久远。你就打破窗户进去吧。」
果然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学姊。
「……这样就变成了非法侵入啦。」
「没关系,只要没被发现就不会被抓,一切都是为了要找出真相啊。」
「……学姊,你知道吗?违法搜查而得到的证据,在法院审判时是不能当成证据使用的喔。」
「那是警察啊,跟我们一般人无关吧。」
「重点是,一般人的话,根本就不能插手去管刑事案件啊。」
尽管我试着反驳学姊,但她却完全听不进去。
「好啦好啦,久远,你快点啦,现场不可以搁置太久……对了,从保健室那边进去的话应该会比较好吧。」
学姊一边说一边向我招手……这个人还真是乱来啊,兴致高昂得很,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脚步。
「……我知道了啦,进去就好了,对吧。」
啧!真的受不了的话,我就叫回力镖老妖婆把你收拾掉算了。
保健室正好在社团办公室的走廊转角处。
……算了,要我打破其他社办的窗户我觉得不太好,老师办公室或是玄关的话,更是觉得不妥。保健室是平常大家自由出入的地方,如果要入侵的话,这里的确是最佳选择,我不停地边说服自己,来到了保健室前。
我拿起保健室前花圃里的一块砖头,对准窗户轻轻地扔了过去,虽然说也不是轻轻地丢,玻璃破掉的声音就会小一点,我的罪过就会减轻一点,但总是心理作用嘛。
「嘿嘿☆」
也不是装可爱的声音丢出去,玻璃就会破得很可爱,然后别人看起来就会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因而原谅我,不过,总而言之,就是要装可爱罗。
砰匡啷啷啷啷————!!!
……果然不出我所料,巨大的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砖头打破了保健室的窗户……没想到玻璃居然这么简单就破了耶,学校应该要把所有的窗户都装上强化玻璃才对呢。
「走吧,进去吧。」
学姊毫不犹豫地就穿过玻璃,进入保健室。我也从玻璃破掉的地方伸手进去打开窗户,本来还在烦恼到底要不要脱鞋的,不过,万一踩到玻璃可能会受伤,因此我还是穿着鞋子进去,啊啊,老爸、老妈,对不起。悠纪终于变成犯罪者了,虽然我的亲姊姊跟妹妹们,都已经是犯罪者了说……我看我还是小心点别被发现吧。

深夜里的学校,只能靠着从家里拿来的手电筒照亮前进的路。
由于伊吕波学姊被杀,因此学生们都急急忙忙地回家,走廊到处堆满了学园祭要用的道具还有布偶,我还得小心别踢飞了这些东西……
突然,手电筒一转向,照到了一张僵尸面具(大概是鬼屋要用的吧),这对心脏可是一大打击,就连很可爱的拟人化大型老鼠布偶(怎么看都像是某个知名游乐园里的招牌人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之下,看起来就像是异形的怪物一样。
「久远,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学姊你讲话很失礼耶。
「学、学姊讲话真失礼,我、我才不怕呢!」
「……」
「……」
「……好了,到罗。」
「呃呃,我是真的不怕唷,学姊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吧?拜托唷,千万不要不理我喔,学姊。」
学姊完全不管我,站在戏剧社的社办前「快点快点,赶快把这些碍事的东西打开」,很高兴地自说自话,不过,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社办的门跟墙壁上,都贴满了防止鬼魂入侵的护身符(上面还有警察局的标志,虽然这样看起来就不太像是护身符了,不过似乎还是有效的)。
鬼魂无法接触护身符、十字架、圣水等等『人们觉得有灵力的东西』,不是会『被弹开』或是『摸到会痛』,百是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薄墙阻隔住,依照深春的说法,『像是碰触到电视机的萤幕一般,明明东西就在眼前,但是却绝对摸不到』。
而且,如果门上贴有护身符的话,就绝对无法打开。只不过,他们也不会因此被搞得魂飞魄散啦,只是,被有贴符咒的门夹住的鬼魂,的确是不能动弹的,同样的,鬼魂也没办法拿起贴有护身符的杯子。
总而言之,对鬼魂来说,护身符或是十字架,都是碰不得的碍事东西。
「快点快点,一口气全部撕掉吧。」
学姊不停地催促,我只好把贴在门正中央的护身符全部撕掉。
「太好了,这样我不可以进去了,谢啦。」
学姊很开心地笑着,穿过门而消失在社办里,我则是打开门进去……糟了,不应该撕破护身符的,这样不就在告诉人家发现有人闯进来了吗?只要把门打开的话,学姊也可以进去啊。
而且,门又没有上锁。
钥匙孔里还塞着粘土(我本来以为是粘土,后来听学姊说才知道,这是做模型用的油灰),警察只有修好门,可是却没有连锁一起修……嗯,他们也没有修锁的义务啦。
门上贴着禁止进入的胶带,不过,现在介意这个也没有用了。我跨过胶带走进社办里。
「嗯嗯,久远啊,你想犯人是怎么射杀我的呢?」
学姊在桌子上空飘啊飘的,一脸狐疑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就在桌子附近的地上,还贴着表示尸体位置的白色胶带,周围也都残留着血迹,桌上也都是四溅的血。在有自己尸体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血迹,我打从心底感到疑惑:难道伊吕波学姊一点也不在意吗?
「怎么射杀的……就是,用弩弓啊。」
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结果学姊很开心地摇着手指头,表示「不不不」。
「嗯,不错耶。你有点迷糊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像华生的耶,如果你的胸部能再大一点的话,就会显得你更笨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萌的啦,果然带你来是对的。」
「……能够让您觉得这么高兴,真是我的光荣啊。」
总而言之,先回这一句吧,但,其实我可是有点生气呢,当然学姊根本不可能了解我那纤细弱小的少女心,居然宣言道「嗯,觉得很光荣吧。」
「好了,先不掉这些,有关犯人是如何用弩弓射杀我的这一点呢。」
「……嗯。」
「实际上,我是在这个地方被射杀的。」
学姊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后,移动到东边,隔壁是羽毛球社的社办。
「因为我听到羽毛球社传来像是有人吵架的声音。」
学姊模仿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的样子。
「所以我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没想到,吵架的声音就停了。然后传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嗯如果我的想像是正确的话,应该是人的身体吧,然后隔了一会儿之后,紧接着是碰碰碰,像是两个人在相扑的声音——也就是肉跟肉互相撞击的声音,还有喘息声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这个家伙啊……
「久远,不要那样看我啦,我会害羞耶。」
……好好好。
「……嗯,结果,在我听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心脏一阵剧痛,就是那支箭射中我,痛得我要死,害我抓狂起来,房间里才会被我弄得乱七八糟,连置物柜也被我弄倒了说。」
「喔喔。」
「然后咧~」
学姊眯起眼睛,表情十分认真。
「犯人到底是直接瞄准我发射的呢?还是利用什么机关让箭自动发射的呢?」
「这个嘛……」
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两种可能性都有。
学姊是从背后被射杀的,然后,变成了鬼魂。
如果是闯入社办亲自射杀学姊的话,那被学姊看到脸色危险性就很高,这次是刚好学姊专心地在偷听所以没看到凶手的脸,但照理说学姊变成鬼魂时,应该会看到凶手才对。
鬼魂化的机率大约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有百分之十的机率,凶手是一定会被发现的。准备好弩弓,又在钥匙孔里塞满油灰,看来凶手是有预谋的的,这么有计划的凶手,不可能会忽视掉鬼魂化的这个可能性。
相对来说,如果弩弓是利用机关发射的话——比如说利用线,等到人移动到墙壁旁的时候就发射,或是利用时钟,等到预定的时间一到,就会发射之类的方式,这样,犯人就算不在现场,也可以利用机关发射弩箭杀人。
这种情形虽然没有被看到脸的危险性,但相对地成功率却会降低,而且这种机关,没有办法选择杀害的对象,因为,也有可能是别人站在学姊所站的位置。
这样的话,伊吕波学姊难道是被卷入无差别杀人事件吗……?
「呵呵呵……你也懂了吧?这件事还挺有趣的呢……被卷进这种道地的推理事件里,真是太棒了。」
……
先别管这个侦探狂吧。
关于凶手自己闯进社办的情形,还有一点必须考量进去。
假设说,凶手是先将出入口的门上锁之后,然后才在钥匙孔里填入油灰的话。
也就是说凶手可以从外侧把门锁上——也就是说,凶手持有这间社办的钥匙,那么,他是先杀了伊吕波学姊之后,再抢下她的钥匙呢?还是一开始身上就有呢……
……等一下,这样的话,进来的时候呢?伊吕波学姊进出社办的时候都习惯会锁门,因此,这点表示凶手是可以自己开门进来的。
这么一来,凶手就是持有社办钥匙的人——也就是戏剧社的成员,或是我们这些参加此次戏剧演出的人之一……
不过,事先设置机关的情形也是一样,因为伊吕波学姊进出社办都会锁门这件事,不只她自己这么做,她也很罗唆地要求大家都得照办,上锁这件事执行得非常彻底。此外,原本应该放在教师办公室里的原始钥匙,这阵子也都被伊吕波学姊随身带着,因此,要从教师办公室偷走钥匙,再溜进来设计机关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就算是这种情形,凶手也还是有备用钥匙的人……也就是说跟戏剧社有关系的人的可能性很高。
凶手可能对学姊怀恨在心,或只是单纯地想要杀死一个戏剧演出的成员,戏剧社里的人……奈多学长、夏树、舞坂老师,甚至就连我都有可能是凶手。
「对了,久远。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我思考着这些事的时候,伊吕波学姊在社办里飘来飘去到处调查,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很重要的事?」
「我找不到凶器耶。」
学姊在社办的西边(如果学姊是在面向东边的墙壁时被射中背部的话,那么弩弓一定是设在西边罗)做重点式的调查。
西边的墙壁放有两个大书柜,上面都是跟戏剧有关的剧本和书。书柜跟书柜之间,刚好有可以容纳一个人左右的大小,大概是为了让伊吕波学姊方便偷听桌球社的对话吧,东边也一样,呃呃,窃听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总之,如果是机关杀人话,凶器的弩弓安装在书柜里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嗯,果然没有耶……」
学姊说道。
「会不会是警察已经带走了呢?」
「应该没有。」学姊马上回答。「如果警察有在这里发现隐藏的弩弓,一定会在这里做记号的。」
原来如此……的确,不止学姊的尸体,血痕、或是其他被学姊临死挣扎所扫落的东西掉落的地方,社办里到处都有用白色胶带做出的圆形记号。圆形记号里还有编号,①就是尸体所在地。
书柜上没有标记的话,就是并没有找到可能是凶器的弩弓枪。
「找到的只有夏树偷藏的色情书刊跟舞坂老师偷藏的**向女性漫画而已。」
学姊苦笑。
「有藏那种东西喔?」
「嗯嗯,好像在莎士比亚全集还是什么书的书盒里找到的。警察大哥火冒三丈的表情,你真应该看看,我本来是想要帮他们隐瞒一下的,不过,我又想说表现出配合警方调查的态度才是上上之策,因此就老实地告诉他们持有者是谁罗,对他们两个真的很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学姊早就知道书柜里藏有这些东西了。伊吕波学姊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耶……还喜欢偷听别人讲话,她到底有没有把别人的**当一回事啊?
我想,比起什么在故事里登场,解开杀人事件之谜的正义的名侦探,学姊还比较适合现实生活里负责调查外遇事件或是宠物协寻的侦探呢。
「如果不事先设下机关的话,那就是趁学姊集中注意力在偷听的时候入侵到社办来,然后手持弩弓枪射杀你罗。」
「……嗯,这个可能性很高。」
想了一想,学姊点头说道。
「也就是说,凶手是跟戏剧社有关的人……」
「还有,有关不在场证明的事。」
学姊打断了我的话。
「不在场证明?你已经调查过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了吗?」
「当然。」
学姊一副没什么,但是却有点得意的表情点头说道。
「我被杀的时候……大约是昨天下午五点左右,首先,这次没有参加戏剧演出的五个戏剧社社员,我想应该都是清白的,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班上帮忙有关学园祭的活动,而且有很多目击证人,顺带一提,每年一到学园祭的准备期间,就没有人会来社团活动了,想想还真是寂寞啊。」
「……说得也是,其他人呢?」
「另外,其他老师可以证明时山老师跟舞坂老师,那个时候是在教师办公室里的。你跟白咲在走廊聊天,伊莉丝跟九音在睡觉,有很多学生都有看到。而且他们还说『真的是很挡路』。」
「……是吗?」
真希望这些同学的用字遣词能够再稍微注意一下啊,不用说什么『真的是很挡路』吧,只要说『有看到』就好了啊。……算了,也是因为托他们的福,我们才洗脱嫌疑的。
「然后,剩下的人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嗯,应该是说就算有『我在某个地方』这类的说法,但他们跟你们不一样,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一直待在那个地方』的,奈多在保健室的时候,老师也不在……嗯嗯,小紫老师是一直都不在啦,而风原虽然有同班同学目击到他在教室里很不爽的样子,可是那些同学因为被他瞪,马上就离开了,至于神河,不但没有人看到他,就连警察在问我们话的时候,他也没出现耶。一之濑跟绀藤,虽然彼此作证当时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情侣的证词可信度不高,所以他们也算是没有不在场证明啦。」
听到那两个人被称做是情侣,我心里的感觉还真是复杂啊……修学旅行的时候,他们可是都跟我告白的呢。
「……史记大概是在图书馆或是在中庭的树荫下睡觉吧,再不然,就是一排完戏马上就回家了。」
「你还真了解他啊。」
「其实我挺喜欢他的,所以他的事我都知道。」
「嗯嗯,是喔。」
……吐槽我一下嘛,就这样无视于我的话,我会很难过的耶。
「……不家,我不认为一之濑跟绀藤会互相包庇,因为,她们没有理由要合谋杀害学姊啊。」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毕竟是自己的朋友,总得先帮他们说点好话才行。
「一个人要杀掉另一个人,通常都是为了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不,不不不,有可能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对当事者来说,却是足以构成杀机的重大理由。人类的感情是没有办法用一般常识来推断的,以一般常识来推断杀人犯的心理,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原来如此。」
学姊这番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而且……『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对当事者来说,却是足以构成杀机的重大理由』——我心里倒是有谱。
伊吕波学姊很得意地点点头。
「嗯,比如说,我偷偷地录下了一之濑跟绀藤亲热时的声音,然后以此要胁他们付钱给我,那他们会对我动了杀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啊?」
「我是说,要是一之濑跟绀藤对于自己亲热时的声音被我录下一事心怀恨意,而想要杀我的话,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叫不·是·不·可·能,根本是绝对有可能的嘛,在法院审判时提出的话,这种动机真的是很常见耶。」
我忍不住尽全力地吐槽,真是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一定因为这样,而遭受很多人怨恨吧……
「学姊,真亏你居然能够这样活了十八年耶。」
「呃,哈哈哈。」
「我不是在称赞你啦,你难道不会分辨,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吗?要做那种事的话,基本上必须要小心不能被当事者发现,然后只能自己偷偷地享受就好,绝对不能拿来用在营利目的的。」
不管如何,我先试着从人道方面的概念劝说。
「……我是很不要脸啦,不过我觉得你更过分吧,把朋友的亲热内容当作是自己自慰时的兴奋剂,这可是我想都想不到的事耶。」
学姊居然露出有点不屑的表情。
「算了,反正目前杀死我的凶手,就属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奈多、风原、神河、一之濑跟绀藤五个人最有嫌疑了,你没有意见吧?」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但我还是很难想像一之濑跟绀藤会是杀人凶手……是我太天真了吗?
不过,我心里也有另外的想法。
我到底,真的了解他们吗?
在修学旅行的某天夜里,这两个人突然跑来跟我告白,害我脑袋一片混乱。
然后,我是在修学旅行之后才知道这两个人原来是堂姊弟的关系,而且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曾几何时居然变成一对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段期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真的完全没有想过他们竟然已经发展成那种关系了。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故意地隐瞒啦……不过说到底,会不会是我根本就不在乎一之濑跟绀藤呢?
「妳的表情好像有点苦闷耶,该不会是为了人际关系而绀到烦恼吧久远。」
学姊捉弄着我。
「……没事。」我回答。
「……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谁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应该是夏树
吧。」
早先夏树有跟伊吕波学姊吵过架,而当我们听到声音之后赶到社办去的时候,也是夏树已经站在门前了。
「嗯,我是觉得他最可疑啦,不过,我倒不太希望他是凶手耶……」
「……?」
我歪着头,不懂为什么,结果学姊笑得一副很讽刺的样子说:
「因为,跟被害人刚争执过的家伙居然是凶手,这样岂不是太不出人意外了吗?」
……真是受不了耶,这个人。
「没有必要在现实生活里强求什么意外性吧,以我来说,我就希望现实生活是很和平又很协调的啊,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然后进入一家好公司,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这种人生是最棒的了。」
「以人生观来说的话,我跟妳的意见刚好相反耶。」
学姊笑了,然后眼睛看向远方,冒出这么些话:
「——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可以那么达观呢?人们不是说,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会憧憬
吗?……也就是说,妳平常过的都呈局低起伏、很特别的人生呢,我远的很羡慕妳……」
「……」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我们两个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然后,我跟学姊便开始自行在社办里到处勘查。
不发一语地。
我尽量小心地不破坏案发现场。
学姊则是利用身为鬼魂的方便之处,在天花板跟墙壁的内部四处搜查,不过,羽毛球社跟桌球社的社办好像都有贴上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因此鬼魂无法进入。
……也是啦,如果想在社办里做些什么低级事的话,那当然要防啰,突然从墙壁里穿出一个鬼魂的话,气氛一定超尴尬的吧。
不管是一之濑跟绀藤,还是深春跟小光,每个家伙都好令人羡慕……啊,不是,是好无耻喔,难道远夜东是所色情同性恋高中吗?
算了算了。
换个想法吧。
目前看起来,与杀人事件有关的重要关键证物留在社办里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有那种东
西,大概也被警察带走了),因此,我便开始推敲起跟凶手有关的部分。
学姊大概也是一样,边四处移动边思考着各种情形的可能性,偶尔会冒出一句「嗯嗯」的声音,然后一动也不动。当然,她的表情可是很开心的。
……的确,偶尔像这样动动脑,我也是乐在其中的啦。
虽然有人死了,这样的想法可能有点失敬……但既然死掉的当事者在这边玩侦探角色扮演玩得这么起劲,那就没什么问题啦,这世界远的是疯了。
总西言之,现在应该要思考的是……到底是谁杀了学姊?要找出能够确认事实的证据,成为证据的物证、事证,在侦探小说里所谓的『谁杀的』——到底是谁做的这个问题,是目前最重要的,至于『为什么要杀』跟『怎么杀』,应该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最起码在现在这个当下来说是这样的。
……然后,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吧。
手电筒无意问照到社办里西面两个书柜中间所挂的时钟(那是一个有着古董气氛,木制的长方形壁挂小时钟,没有秒针。想来,是喜欢英国的伊吕波学姊自己提供的),上面已经显示四点了。
「呜哇,都这个时候啦。」
……我可能表现得有点刻意也不一定。
不过,这可是在社办里看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又冒出来的一句话。
「……嗯,妳可能先离开比较好吧。」
学姊就像侦探一样,手顶着下巴,在桌子上转啊转的,一边思考着,一边向我点点头。
「是啊,要是家人起床找不到我就糟了。」
「……抱歉啦,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要妳陪我。」
没想到学姊会冒出这句话,我还真是吓了一跳,看到我的反应,学姊露出苦笑。
「就算是我,人家帮了我的忙,我起码也知道要跟人家道个谢,远不好意嗯,我就是这么一个蛮横任性,自我主义的家伙啰。」
「……不会啦,我已经很习惯跟这种人打交道了。」
我不是在说客套话,很遗憾地,我说的都是真的,学姊又继续苦笑。
「妳说的是白咲吧。」
「是啊。」
「……妳……妳喜欢她吗?」
学姊突然问起了这么一件事。
而我的回答是——
「……是的。」
我很难得地坦率点头,可能是熬夜的关系,脑袋突然秀逗了也说不定。
「……是吗?」
学姊笑得很真诚,虽然感觉还足有点嘲讽似的样子,但是却不脱稚气,像是一般的少女在微笑一样。
那是狂人跟普通人,平凡与非凡之间的人类所特有的,不可思议的笑容。
我直觉地认为,那就是尾张伊吕波学姊原有的面貌。
「如果妳喜欢她的话……那就好好地珍惜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妳一定要保护她,绝对不可以放开她喔。」
「……嗯,好的,我会处理的。」
我不知道学姊为什么要突然之间冒出这些话——而且,我也没想到会从学姊的口中听到这些跟恋爱忠告有关的话——虽然有点困惑,但我还是点了头。
「那就晚安啦,久远。」
学姊轻轻挥手。
「啊,嗯,晚安……学姊还要留下来吗?」
「嗯嗯,难得妳帮我把护身符给弄了下来,在警察来之前,我还想多找一下线索……」
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些焦急的感觉……但我故意不去在意。
「那么,就请多加油吧。」
「当然啰,我会拚死加油的,不过,我好像已经死了耶。」
虽然是个很难笑的冷笑话,但我还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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