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山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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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惭愧的是今天下午居然拉肚子了,我怀疑是昨天喝的蘑菇汤所致。但其他两人都好好的,我也无话可说,只能自认肚子不争气。虚竹从昨天被我干掉的猴子嘴里卸了一颗牙齿下来,让我保管,说是以后好拿去调查。这小子,估计想发现个新生物换点人民币。
由于我的缘故,今天的步行速度慢了很多。而且虚竹也不知道是怎么带的路。明明是顺着昨天来的路回去,却觉得越走越远了。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太多话,随便聊天的话题也是怎么走回去。“不用担心。”我安慰他们说,“我们有网络,有手机,就算迷路了也不用怕。”听到我这么说,他们才稍微觉得放心。说实话我却觉得心里颇不安稳。万一遇上突发事件,有联络工具也没用。而且,昨天的那猴子让我觉得十分不安。因为,如果那的确是一种猴子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只有一只的。我不觉想起了以前看书时阅读过的内容。
虚竹回头见我脸色不好,凑过来问:“怎么了?还在想昨天的猴子啊?”我点点头:“我记得《国语》和《诉异记》里记载过一种名叫山臊的猴子,说它人脸猴身,能变化,是山神。回头想想旅店老板的话,我在想是否它就是传说中的山臊。”“那只是传说而已,传说一般不大可信。”虚竹说。“但古人由于知识缺乏,误认为动植物是神怪的并不稀罕。再说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王倩说,“暂时就叫山臊也好。”山臊吗?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呢。我摸出那颗比猛兽还尖利的牙齿,思索着。按照它的生理结构看,应该是一种肉食性而非杂食性动物,但大多肉食性动物都不是群居的。但愿这种猴子也别群居。
正在出神之际,却撞上了虚竹的背包。“怎么突然停了,刹车也要先亮个尾灯啊。”我正打算数落他,但他示意安静。“听到什么了吗?”他问。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的确,在山间似乎有什么在尖啸,有点象什么虫的叫声。“好象是哨子声。”王倩说。我猛地想起来,这是昨天的猴子的叫声!“不好!”我大叫一声,“赶快跑!是昨天的猴子……山臊!”
虚竹和王倩一听都慌了,赶紧往前面跑,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我也管不了前面是什么地方了。山臊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密。听声音,少说也有二三十只。昨天那一只都那么难对付,现在这么多真是没办法应付。我回头看了看,在不远的林间,有几只猴子已经下地了,正在尾随着追我们。过了几分钟再看,已经变成了一大堆。
遇到猛兽可以爬树,但这是猴子啊,爬树是没用的。手头最厉害的武器只有弩和刀,但都派不上用场。见鬼!我心里骂个不停。难道就没办法吗?这时,王倩体力不支,又绊到了树根,摔倒在地。“混蛋!”我回头跑去扶起她,打火机从我的口袋里滑出来。我突然灵机一动:再凶悍的野兽也怕火。应该可以用火对付它们。我抽出一支冷烟火朝猴群扔过去,闪着明亮火花的冷烟火立刻镇住了它们,但我们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接着!”我把王倩的背包扔给虚竹,然后,扛起她就跑。

虚竹边跑还边咆哮,把那怪物的祖宗全问候了一遍。“得了你省省力气逃命吧。”我话刚出口,就看见他开始气喘嘘嘘了。不行,必须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家体力都快到极限了,我还扛着个人,自然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倩在我肩上喊着我还可以[跑让我下来。我都懒得理她。“不行了,虚……我跑不动了……”虚竹速度慢了下来,“你先走吧。”我一听急了:“你个垃圾,不跑只有死路一条!”但显然疲惫他听不进我的话了。他干脆停下来,还打算坐下。要是这时候坐下,铁定是爬不起来了。我把王倩放下来,从腰上拔出十多根冷烟火,全部点上,想后面紧追不舍的猴群扔过去。
“陈朱,前面有个山洞!”王倩指着前面叫道,“我们进去躲一下吧!”我拉起虚竹就跑:“就这样,走!”现在也没时间细想了,我们奔到山洞前,一头钻了进去。山洞的洞口不大,外面有一些垂下的藤蔓和枝条把洞口遮了一大半。谢天谢地,山臊的嗅觉似乎并不好,我们钻进洞后,它们还一直往前面跑。我从叶缝中看见看见猴群跑过去后,朝累得瘫倒在地的虚竹耳语,让他们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前面传来嘈杂的叫声,好象发生了什么事。王倩虽然累得有些虚脱,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问我:“怎么了,什么声音?”
我做了个手势让她和虚竹呆在原地,我自己小心地探头去看,但事件发生地点离洞口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我只好悄悄潜行过去看。回来时,虚竹已经从地上坐起来了。“怎么回事?”他大张着嘴以便喘气声能小些。我告诉他们,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的是前面有一群休息的狼,狼群和猴群打起来了,猴子数量不多被咬死大半。其他的逃走了。坏的是这地方正是狼群活动频繁的区域,狼正朝这边过来,现在贸然出去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沉默了一会,王倩建议我们往洞里再深入进去一点,因为她觉得狼的嗅觉很好,可能会找到离洞口不远的我们。我当然极力反对。我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呆在狭窄的洞里还不如让我出去碰碰运气。“死也要死到能见到光的地方。”我豪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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