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斗进行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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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赖。”流氓头子气急败坏的跳出来指责。
“我没有。”理直气壮理直气壮。
“你还没有!哪有打人往那里打的。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工会会长,作为裁判,你是不是应该判罚他输。”
老欧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双腿并紧才开口说:“小杨峰啊,不是我不帮你,可是你刚才打人的手段实在是……”
“我的手段怎么啦?打架还规定不能打哪儿,笑死人了,我们这是在拼命耶,再说了,谁让他非得要求先挨打了,要是按事前说好的他先动手没准我早就趴下了,还能有机会打他那里?说白了就是你的这个手下太笨。”见识过毒蛇之战的杨峰从那次经历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偷换概念啦、声东击西啦,含沙射影啦,现学现卖也能从嘴里发射出稀硫酸。其实他说了这么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暗示菜刀杰克:你的这个小弟是个笨蛋,带着他的你也同样是个笨蛋,赶紧把他开除吧。
把傻鸟杰克丢给面色同样不咋地的老欧斯,任其叫嚣,杨峰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赌钱的,我赢啦,给钱给钱。”
“这是四十五个银币,您拿好。”可怜的人,好好的一笔生意被这个投机倒把的把利润分去大半。这要是面对一般人,即使其赌对了,他也会以手续费为名扣除小半的奖金,可换成一个专门往人下三路招呼的狠角色,借他两胆儿他也不敢,或者说不愿,万一惹怒了这位爷,灭了他下半生下半身的幸福,挣多少钱都白搭。
“不用给我啦。你不是还要继续下庄吗,我还买,不,他还买我赢。”杨峰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
我确实不想干啦!——面对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虽然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但在小命和金钱之间,庄家还是明智的选择了后者,“您也不用找人代替下注啦,不是还买自己赢吗?我……接下了,不过……”暗中护住自己的第三条腿,他还是很有专业操守的改变了赔率,“您赢,一赔……五,对方赢,一赔一。”
“唉呀,赔率怎么这么低呢,你看那群人里随便挑出一个岁数就比我大、干架的经验比我丰富,而且个个人高马大的,胳膊有我大腿粗,你不觉得他们下一场赢得机会更大?别把头摇的那么勤嘛,我跟你透露点内幕啊,刚才我那招下一场绝对不会有用啦,所以肯定会被打败的,你就把赔率改一改吧,还摇头,你确信不改了,赔了也不改,好,你猛,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面对双手抱胸把脖子摇到抽筋的庄家,杨峰怎么总有一种大姐头灵魂附体的感觉呢?
戏耍了好一通,在确认庄家的精神状况还足以支撑赌局后,杨峰这才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回临时擂台,“那个谁,叫菜刀杰克是吧,你闹完没?不就是输了一场吗,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啥,后边还有两次机会呢,要是被打怕了就直接认输吧,别硬挺着,天都快黑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
“你……,行,这一场我认了,麦高帝,第二场你去和他打,还是那个规矩,你先出手,给我掐烂他的卵蛋!”菜刀头子已经被气疯了,傻不啦叽的没更换规则就派出了另一个手下。
“是,老大。”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答应一声,越众而出,只见他甩开上衣,露出满身的腱子肉,在斜阳的照映下泛出一层透着凶气的红色,其身上光暗斑驳的阴影,让人从视觉上就感受到那些突起的肌肉所蕴含的力量,胆子小的人已经开始嘶嘶地吸凉气了。
靠,来了个更狠的,就这一身膘,丫要是个健美选手没准还能的奖呢。
杨峰自小练武,在家人的影响下对肌肉男很没好感。东方的武术和其文化有着相似之处,在境界上都讲究内敛,武术界真正的高手没有一个是仅凭一身傻不啦叽的横肉就能成名的,倒是有几个天生孱弱的人通过各种手段终成一代高手,像霍元甲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麦高帝是吧?噢,卖糕的,你怎么有这么见鬼的名字,我会实现给你起名那人的梦想——送你见上帝。”
“?”眼前这个小屁孩的嘴里经常冒出一些让人不理解的话,麦高帝没心情与一个坏小孩斗嘴,这个沉默的大个头扭头看向老欧斯,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了。
欧斯这老头虽说嘴很欠人更欠,但在裁判这个职业上还是非常到位的,“咳咳,我现在再确认一下,对战仍是使用文斗方式,这一次由麦高帝首先进攻。另外应菜刀杰克提出的要求,现规定对战的双方不应该攻击……咳咳,那个部位,而且开战前互相间有十米的间隔,以防某些人通过语言打击对手,小杨峰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没有,那好,请你们保持十米的距离,当我喊开始,你们就可以动手了。”
好了,本该送给那个古亚德的大餐,现在就由这个叫‘卖糕的’的家伙享用吧。杨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调动自身的内力,应付穿越后的第一场硬仗。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除了早晨照常睡懒觉睡到死外,其余的时间有一半都躲到没人的地方练功,勤学苦练之下也算小有所成。
本来,他这种跳脱而又懒惰的人,是很难对一件事情保持长时间兴趣的(当然被他老爹用古老版的神棍每天逼着练功除外),这种与其性格十分不符的行为,让杨峰苦恼了好久,甚至以为这是穿越时受了辐射,因某个器官失去功能而得到的‘补偿’,无聊的担心直到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小杨峰正表演一柱擎天才结束。这件事最终以“潜意识里存在着不安全感,所以寻求力量。”为借口而跳过了。想不明白就不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自己,懒散的毛病好象癌细胞一样,已经扩散到了杨峰生活的方方面面。
后来,在闯荡异界,积累了很多人生经历之后,杨峰才慢慢明白,原来那段时间的疯狂,其实是“想家了”这个简单的潜意识在作怪,而练功是唯一能让他找到家的感觉的方法。
“开始!!!!!!!!”
“啊~~~~~~!”麦高帝没有马上攻过来,而是以帕瓦罗蒂的音量和倔驴的音质仰天长啸了半分多钟,把围观的人群生生震退了一大步。“噪音狂驴啊!”对面憋着出招的杨峰差点没被这声吼吵得差了气,贼溜溜的眼睛忙着四处寻找着可以扔进那头驴的嘴里让他被呛死的小石块,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好像忘了自己还在打架中。

“咚,咚,咚,咚,……”被新封为噪音狂驴的麦高帝终于动手了,他那身膘果然不是白长的,奔跑起来每一只脚落地都能制造出惊人的声响,借着奔跑形成的气势猛的朝杨峰的头重击过去。
“呀!”丽丽娅害怕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中只听“嘭”的一声,愣了一下再睁眼,只见喊完“开始”后就撒丫子逃回工会门内的老欧斯站在她身前,愣愣地低头不知看着什么;而手握皮鞭全身像豹子一样紧绷的大姐头也僵直地站在门口,平时神采飞扬的双目居然有些呆滞,连约克从她兜里掏走了一个银币都不知道;周围人的目光也怪怪的瞅着这里,这让小女孩很不自在。
不明所以之下,丽丽娅只好对唯一一个正常活动的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约克,杨峰大哥怎么样了?是不是伤的……”善良的小姑娘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她这一出声,立刻把另两个人惊醒,也让约克打消了再干一票的念头。被人断了财路的小财迷很生气,不过作为站在大姐头身边地位被自动降级到任何女人之下的男性小屁孩,他还是没胆量一展雄性之风的,但是报复的方式多种多样,约克把丽丽娅从老欧斯身后拉开,恶意的朝地上努努嘴,“喏,自己瞧。”
这,这,一个长着葫芦脑袋,哦,对不起,是油亮亮的脑门上起了个大包的大个头,像一只从高空掉落的癞蛤蟆一动不动的趴在工会的石台阶下,从临时擂台到他身后是一片狼藉。
丽丽娅不顾眼前的悲惨的一幕,伸手掐住小屁孩的胳膊使劲摇晃,“这不是那只刚才还挥拳打人的噪音狂驴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变异啦?”
约克一拍脑门,唉,忘了这小丫头也是个八卦迷了,她的瘾头一上来哪儿还有什么同情心呀,“这只笨驴是被老大扔过来的。”
“怎么可能,我知道杨峰大哥比你厉害,但也不应该夸张到这个程度吧。我不信,你骗人,快说杨峰大哥怎么了,不然……不然我掐死你。”小丫头装作凶恶的样子威胁,不过那样子一点都不可怕,还让人觉得可爱哩。
“什么叫比我厉害,我……哎哟,你真掐啊,快松手,我骗谁也不会骗您的,你看那不是老大吗。”
顺着约克的手指看过去,可不是,杨峰正两手叉腰鼻孔朝天的在临时擂台上得意呢。咦,那个红斑马怎么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算了,身为配角不值得注意。
“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听我说啊,当时,只见这只笨驴的拳头和老大的脑袋只差零点零一米,在万分之一秒后,老大出手了,……”约克把杨峰平时讲故事时的语气学了个十足,吐沫纷飞地描述着他也没看清的交手过程。
真正的过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麦高帝的气势十足,但其力量终究也没有突破平常人的最高界限,而杨峰虽然因身体年龄的原因力气并不是特别大,但在内力的帮助下,正面阻挡虽然不行,但加上技巧的运用也有了与之一较长短的实力。
当麦高帝以驴的速度冲过来挥拳向他击打时,杨峰有生以来头一次在实战中借助内力使出太极拳的“卸”字诀,此前他一直拿小屁孩的身体当假想敌做实验,效果相当不错,这也是他信心爆棚的原因。杨峰在对方的拳头到来的霎那,伸出双手架上对方的胳膊,通过皮肤的接触感觉其胳膊上的用力方向,一较丹田之力,以不小的力量,带动那个硕大的拳头随着他双臂的晃动,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而改变了运动方向。随后他还很恶毒的推了麦高帝一把,在杨峰‘无私的帮助’下,噪音狂驴平飞到了佣兵工会门口,用头测试了石头台阶的硬度,其结果让所有人再一次确信石头确实比脑袋壳硬。
神奇吗,轻松吗,是,也不是。与其他拳法依靠自己锻炼出来的力量卸力不同,太极卸力在此基础上着重一个“引”字,这两者的区别,打个比方,就像上古时期共工和大禹不同的治水思想:
共工是水到哪里阻挡到哪里,完全依靠自身的承受能力。如果水势不足,就可以很简单的控制住局势,一旦其足以超过阻挡者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随之而来的就是全面崩盘。这就像一般的拳法,易学易用,同类好手如林,但对抗强势的对手弄不好双方就会非死即伤。
而大禹是水到哪里就疏通哪里,不光依靠自身的力量,借水势前行,水势即使有限度的超过了人的承受能力也没问题,直到把大水引导到不能伤害到自身的地方。这种方法要求精细地技术含量,控制不好同样有崩盘的危险(炒股的朋友希望你们看到这里不要骂我),当然这种方法也是有承受极限的,只不过比一般的要大而已。这就像太极拳法,入门很难,精通更难,可是一旦真的学会了,那就是能以弱胜强。
所以说,学太极拳最最重要的不是掌握招式的形,而是透过那些招式体会出控制、引导自己和他人力量的神。借力用力,借势用力,那不是说说就能玩得溜的。
光有形,等于白学太极。碰见持刀歹徒,您老人家还摆什么太极XX手起手式,人家一刀子就让你陪张三丰师祖在地下画圈圈去。
光有神,虽然不能登峰造极,但也会小有所成。近代史上日本不是出过一个什么矮个子柔道大师,也可能是相扑大师,他跟人摔跤的时候嘴里一喊什么“借力啦”就把比他高的日本矬子摔倒在地。这个在那个小岛上称王霸的“大师”,就算是隐约领悟到了“光有神”的境界了。不过这个可怜的比矬子还矬的矬子,在其还沾沾自喜地时候,他在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几百年前,中国就已经有一位玉树临风的武术大家发明了一整套名为太极的神功。
形神俱备,方为太极。
“你耍赖!”流氓头子菜刀杰克又一次没大脑地跳出来指责。
(大家放心,杨峰的第一场战斗不会这么没营养的结束的,下一节将会是正统的动手较量,主角不会再只靠小招数就能取胜。借用动画里一个很恶俗的台词:战斗才刚刚开始——在反派嗝屁前)
(刚才不小心把还有大半的花露水瓶打翻在地,这种损失很令人心痛,但一想到蚊子同志也会心痛一晚上,心情立马好转了不少,决定坚决不把地面打扫干净,让花露水挥发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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