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四大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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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斩浪柳生洪涛、一刀三杀风魔笠翁,手刀武田弢、兽王刀葛风子。”原屯九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名震渭州的十大刀客,光是街知巷闻的传言就能够轻易让人记住他们的相貌特征,更何况面前这四个人对自己形成的压力,足证盛名之下无虚士,心念转处,原屯九忽然一笑:“想不到商山君你还挺有本事,加鬼丸星、村正虹二人,传闻中不涉政事的渭州十大刀客竟然已有七位为你所用,佩服佩服!能够与如此众多的后夷顶尖高手一决高下,今日我就算战死于此,也了无遗憾了,呵呵!”
柳生洪涛洪声喝道:“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你须怪不得我们以多欺少!”其余三人却似乎没有听出原屯九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自顾自的缓缓逼近着,空气中的压迫感逐渐提升,强横如原屯九,也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觉。
接着商山君身后传来一声淡漠的声音:“加老夫,八位。”
原屯九心头微微一震:“易若谷这老头也出山了?!这下麻烦了,渭州十大刀客,就属他和陇绝顶最为难缠,要从他们两人的合击下脱身可不容易,难道今日就是我毙命之期?”想到这里,胸口猛然腾起一股豪气,长啸一声,傲然道:“嘿,就算渭州十大刀客尽皆汇集又如何?我原屯九自二十八岁刀道大成以来,会尽青倭各部高手,从无一败,出入尔等军中,更如闲庭信步,鬼丸星、村正虹这两个人连我十招都接不下,徒负虚名,希望你们几个不要让我失望,哈哈!”
武田弢脸依旧笑眯眯的,眼中却掠过一丝厉色:“你试试就知道了!”
不等武田弢出手,风魔笠翁已经抢先一步,身体疾速欺近原屯九,长刀仍未出鞘,但是一股凌人寒气已经笼罩住原屯九。
原屯九露出一丝欣赏的神情:“来得好!”手中太和刀一摆,化作一道长龙横亘在身前,挡住风魔笠翁去路。
风魔笠翁冷哼一声,脚下一用力,身体腾空而起,跃到原屯九头顶方,侧身握刀,含而不出,可是给原屯九的感觉,却像是自己浑身都是破绽一般,周身下无处不可下刀。
就在这时,武田弢双手同时扬起,十指连弹,虚空中顿时响起一阵阵尖锐的呼啸,无形无影的刀气破体而出,朝着原屯九劈头盖脸的射了过去。
原屯九暴喝一声,挥舞太和宝刀,护住全身,身体箭一般朝后方飞退。
柳生洪涛和葛风子见状,分别展动身形,从左右两面朝着原屯九飞扑过去,与葛风子形影不离的火眼铁背蜥龙则四爪一蹬地,腾空一跃,夹着呼啸风声,朝着原屯九当头压下。
原屯九临危不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破!”不理会其余几处攻击,太和刀化作一束流光,刺向柳生洪涛。
柳生洪涛脸怒容隐现,原屯九放着其余三人不管,单单挑自己,难道原屯九以为自己最好欺负?不过眼前刀光闪耀,不容他细想,当下凝神静气,将自己苦练三十余年的精纯内力尽数聚于手中的名刀“一刃风流”,高举的双手猛然向下一斩,作为一刀流的第一高手,他这简洁的一刀可谓尽得一刀流刀法精髓,身体之中的精气神和积蓄已久的强横气势仿佛在一刹那间尽情释放到刀锋之,手中宝刀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半月形光华,悍然击在太和刀。
轰的一声巨响,柳生洪涛与原屯九立足之处爆发出猛烈的气流漩涡,武田弢的无形气刀还未靠近中心便被激荡得消散不见,一时间尘土冲天而,黄蒙蒙的遮天蔽日,使得风魔笠翁和葛风子失去了目标,唯有火眼铁背蜥龙义无反顾的重重落下,震得地面一阵颤抖,却是没有命中原屯九。
嗖嗖两声,两道人影从气旋中激射出来,落在两边。只见柳生洪涛与原屯九二人衣衫破碎、满脸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不过仔细看去,高下立现,柳生洪涛手中长刀已经断为两截,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立在当地摇摇欲坠,显然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而原屯九却只是嘴角带了一丝血迹,冷冷笑对风魔笠翁等人,伸出宝刀一指:“再来!”
武田弢闻言勃然大怒:“放肆!”身影闪动,已经飞身扑,双手挥舞如刀,疾风骤雨般劈向原屯九。面对原屯九犀利快捷的刀光,武田弢运掌如风,展现出过人的身手,掌刃每每避过太和刀锋,击打在太和刀的刀背刀杆之,格开兵器后,直插敌人肉身,与原屯九欺身近战,丝毫不落下风,但是落在风魔笠翁等高手眼中,原屯九举重若轻,大刀挥舞之间,宛如拈花汲露一般的悠然自得,丝毫没有遭遇劲敌的神情,反观武田弢手下越来越犀利迅猛,却始终无法真正突出原屯九的空门,久战之下,必有所失。
葛风子神色凝重的飞身跳到火眼铁背蜥龙背,蹲下身子轻抚脚下爱宠:“老伙计,拿出精神来!我们了!”说罢反手竖刀、刀尖向下,身体半蹲半跪,钉子一般牢牢稳在火眼铁背蜥龙后背,手指轻轻一弹,受到指令的火眼铁背蜥龙顿时狂吼一声,两条粗壮的后肢一蹬地,与葛风子人兽合一,箭一般冲向原屯九。
当火眼铁背蜥龙身体距离原屯九大约十米远近的时候,葛风子忽然扬身立起,在蜥龙后背一借力,连人带刀化作一股汹涌狂暴的旋风,将原屯九四外退路封死。
风魔笠翁轻轻的前两步,卡在原屯九的左侧,目光宛如实质般射在原屯九的颈项面,明知仅仅是气机锁定、并非刀刃及身,原屯九还是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心下暗叹:“渭州十大刀客,果然没有易与之辈,如果单打独斗,我倒是有把握轻松斩杀他们,合击之下,要想取胜可就难了!嘿,想仗着人多要我的性命么?那就付出代价来!”眼中凶光骤然爆散,双手一抖,太和刀发出嗡嗡的振动声,刀光变得如影如幻、不可捉摸,武田弢立时失去了对于战局的把控,接连十余招掌刀,都是掌到中途,发现去路就是太和刀的刀锋,不得不临时变招躲避,三四个呼吸之间,情况急转直下,从势均力敌沦落到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葛风子与火眼铁背蜥龙相继扑到,刀光爪影,同时攻向原屯九。

原屯九长啸一声,身形一晃,已经从武田弢的掌影中穿了出来,双手一伸,抖出三朵刀花,一刀击溃葛风子的旋风刀气,一刀劈在火眼铁背蜥龙的头顶之,任是火眼铁背蜥龙鳞甲坚硬胜似精钢,也被他砍得哀鸣一声、颓然落地,头颅鳞甲迸裂、渗出涔涔鲜血,最后一刀化作长枪般刺向葛风子前胸,总算葛风子功力深厚,勉强提运起残存的内力挥刀一挡,两刀相交,葛风子的长刀当场寸断,身体更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得凌空飞出,还未落地便口吐鲜血。
风魔笠翁救援不及,大喝一声,手中形如冷月的狭长单刀终于出鞘,斜斩原屯九左肋。武田弢则反身扑,双掌翻飞,将原屯九后背十余处大**笼罩在自己指掌之间。
原屯九冷笑声中,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匹练一般的寒芒闪过,直接从武田弢的掌风间掠过,划向他的胸腹之间。
武田弢大骇之下,顾不得伤敌,硬生生刹住自己的去势,翻身后退,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被原屯九强烈的刀气侵入胸口经脉,心口一阵剧痛,险些晕倒在地。
原屯九击退武田弢后,方才身体一侧,避过风魔笠翁的刀光,就着刀势一伸手,用刀柄点向风魔笠翁的膻中**。
风魔笠翁脸色一变,反手将刀藏在身后,左手捏着刀诀,闭目垂首,纵身飞退。
原屯九面露杀机,如影随形般紧随而至,太和刀划出一道弧光,抹向风魔笠翁的脖子。
风魔笠翁猛然睁开双眼,大喝一声:“藏刀术!”刀随声起,一道寒光快如闪电般从身后跃起,自下而劈向原屯九前胸。
原屯九深吸一口气,身体尤在半空,居然微微一滞,风魔笠翁的刀光顿时失去目标,从他面前三尺处飞掠而过。
望着原屯九眼中的揶揄笑意,风魔笠翁心头一寒,不过却没有退缩,反而踏步前,伸出右手,一翻手腕,手中足有五尺长短的钢刀略一旋转,竟然在原屯九的眼皮底下失去了踪影。
“无刀术?”原屯九心头一凛,饶是他豪勇无畏,面对这传自天皇的士道最高刀术,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臂挥处,太和刀攻势尽收,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猛然落在地下,满脸凝重地望着风魔笠翁。
一时间,激烈的交锋戛然而止,只剩下原屯九与风魔笠翁石雕版对峙不动。
趁着这个时机,商山君把手一挥,从他身后立即冲出五骑人马,来到场中,留下两人断后,剩下三人将身受重伤的葛风子等人夹马背就跑。
原屯九收敛心神,丝毫不为外界的情况影响,体内真气流转越来越快,气势骤盛,宛如实质般压向风魔笠翁。
风魔笠翁苍老的面容平静如湖水,在狂涛拍岸般的真气激荡下屹然如山,不带一丝情感的眸子紧紧盯在原屯九的身。
商山君嘴唇微张,对着陇绝顶、易若谷二人密语传音道:“二位大师,你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易若谷细若游丝的声音接着响起:“原屯九力战风魔笠翁等人,至今也未施展成名绝技天照大御斩,可见犹有余力,我们这两个老头子还是等赤尚、易将军大军赶到再出手。”
虚空中忽然响起雾隐玄煌的声音:“易前辈,太子身边有我,你和陇前辈无虚担心太子安危。”
陇绝顶瞥了瞥身旁那道若有若无的影子,转向商山君悠然说道:“太子别急,比起击杀原屯九,全歼青倭才是我们的目的。青倭禀性勇悍,又当此背水一战的形势,其势锐不可当,光凭我们带来的三十万官军恐怕难以将他们全部拦下,所以现在我们重在防守、拖延时间,以期赤、易二位将军及时赶到,与他们的精兵一道,前后夹击青倭,把青倭余孽剿灭在青倭口外。与原屯九个人之间的战斗,能拖就拖,唉,说来惭愧,老夫徒有虚名,实在没有信心可以拿下原屯九,可是老夫这个虚名在不明底细的人眼里,还有那么点分量,万一老夫和易先生战败,对于我方的打击实在不仅仅是个人荣辱那么简单的。”
易若谷附和道:“不错,太子,如今我军已经与青倭大军近身肉搏,若非我们早有准备,提前布下了三道防线,青倭现在肯定已经冲入青倭口的峡谷之中,我们全歼青倭的战略计划便会功败垂成。”
商山君闻言心头一凛,转头望去,只见青倭口外面的后夷防线,已经乱作一团,后夷最外面一道战壕已被青倭突破,虽然现在还没有被青倭完全占领,但是其中后夷、青倭将士混杂,展开了白刃战,早就失去了以远程弓箭压制、拦截青倭突进的功能,而青倭却纷纷跃入战壕,借着深深的壕沟掩护,乘机休整队伍、整顿阵型,准备朝着第二道战壕冲锋;反观后夷方面,第二、第三道战壕的将士虽然仍在射箭,一方面青倭藏身壕沟,射击效果大减,另一方面胡乱射入第一道战壕中的箭矢反而会伤到自己人,投鼠忌器之下,攻击显得夹手夹脚,如此一来,被青倭突破是迟早的事情。
商山君见状气得几欲大骂废物,恨不得冲过去将负责防守青倭口的将领统统撤职拿办,但是理智却告诉他,目前这种情况,只能盼望赤老虢和易锋寒早点赶到,才能挽回颓势。
正在商山君气急郁恼之间,忽然青倭口附近的地面猛然一阵颤抖,就像有千军万马同时奔驰过来一般。
“后夷追兵到了?!”后夷与青倭两面兵将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造成的心理影响却大相径庭,坚守青倭口的后夷官军立时士气大振,后面两条防线的将士停止了射击,搭箭于弦,蓄势待发,第一道防线的将士毫不介意自己的生死,发了疯一般的拼命反击,而青倭将士则心胆俱寒,心中生出命不久矣的哀叹,青倭嫡系族人暴戾无畏,略一沮丧之后反而爆发出与敌协亡的凶性,但是投降青倭的陇川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士气濒临崩溃,在后夷官军的勇猛冲杀下毫无还手之力,伤亡惨重的同时,青倭好不容易整顿出来的粗略阵型又复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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