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临泉释心结,麟山现英豪(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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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玲珑~回来啦。 ”
红衣女子转入门厅,“梦犹,那个女孩呢?”
“在里屋呢。”青衣女子答道,手中捏着棕古色的木梳子,正对着铜镜顺理齐腰的长发。“怎么了?”
玲珑朝里屋走去,望着在床上躺着的一个小女童,约莫十三四岁模样,脸蛋上是天真的灿笑。玲珑眼神里光芒迅速流转,飘浮不定。“罢了!”玲珑拂袖一挥,淡蓝色的烟气荡袖挥洒而出,在女孩身体上方飘荡萦绕,渐渐沉下。
“玲珑,你干什么?!”梦游箭步跟了进来,看到玲珑举动,不禁一愣。
“算了,放了这个小女孩吧。即使韩府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女童却是无辜。”
“那我们此仇何时再得以报得?!”
“梦犹,此仇虽然必报,但我们却不能成了第二个韩综南!”玲珑回过身,对着梦犹。“我想,你应该也赞同我的做法的。”
“那??????好吧!”梦犹将目光移向床上还是昏迷状态的女孩脸上,“那我把她放回竹庭里吧。”
“好,但我们先收拾了东西,顺道离开。这儿不能再呆了。”
“师兄!师兄!快起来啦~!师~兄~!!!”莫离双手用力将天一身子掰转过来,“起来啦!”
“唔~哎呀!”天一甩开莫离的手,翻过身子继续沉梦。
“大懒虫~!!再不快起来今天就赶不上麟山了!!”莫离直起身子,双手叉腰,闷声闷气地哼了几声,见着天一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气死我了!!不理你了!!”莫离转身冲着大门口踏出沉重的步伐。
“姑娘早安!!”是店里的小二,一大清早地手里端着早点健步而行,“掌柜吩咐下来,给大侠和姑娘准备了早点。”
“哦,我来好了。”莫离从店小二手里结果餐盘,“嗯?你们掌柜呢?”
“哦,回姑娘,掌柜的昨夜二更时候就出门去了,还吩咐下来要我转告二位,务必待掌柜回来时候再起行,有要物相赠!”
“要物?”
“哦,掌柜的只是这么交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店小二答道。
“那可以了,你去忙吧。”莫离寻思着,转身又跨进天一的房间。“大懒虫师兄,人家给你送早点了,还不快起来吃!”天一却依然酣睡,一点反应都没有。“嗯?明明知道今天一大早要赶路的还喝成这样!”哎?!不对呀,师兄平日里酒量过人,再说若真昨天晚上两人喝了那么多酒,那店小二怎地说张掌柜是昨夜二更时候出门去的?!莫离四下里看看,饭桌上是擦拭得干干净净,酒坛子觞具全都收拾了去了,这饮酒寻兴之人又怎会如此讲究?!“师兄!”莫离再推了天一一把,却是全无反应,于是匆匆踏门而出。
虽然是一大清早,酒店里已经有稀疏来客,落座在各个角落,饮茶会友。
“小二,过来一下!”莫离叫道。
“来咯~”刚才的店小二急忙走过来,“姑娘需要甚么?”
“跟我来!”莫离转身就走。店小二跟着莫离来到后院-竹菀庭,莫离突然一抽身,挥袖亮出一玄铁匕首,锋刃抵在店小二喉咙上,吓得店小二大惊失色。“别出声!我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不想伤你。”
“好??????好??????姑??????姑娘请问便是,何??????何必亮出刀刃??????”
“好,那我问你,你们掌柜的去了哪里?”
“我??????我只知掌柜出门,并未知??????啊?!”
莫离将匕首抵近,喝道:“老实交待便罢,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我??????我、我??????哪敢骗侠??????侠女。掌柜出门,我等这些打工的怎能知??????知得,确实是不知呀!!侠女饶??????饶命??????”
莫离寻思,这店小二似也不像撒谎的样子,“那么,昨晚你掌柜跟何大侠饮酒之事你可是知道?”
“知、知道!”
“那好!那昨夜你们掌柜是何时从何大侠房间里出来的?”
“这,是??????”店小二似在回忆着,“哦,是半夜大概一更天时候。”
“当时情形你可记得?你们掌柜可将酒器收起?”莫离将匕首稍稍退回来,这使得店小二也稍稍安稳下来。
“对,当时掌柜从何大侠房里出来,来到前厅叫我去何大侠房里将酒具收拾了,顺道打理干净。要说何大侠也确实是酒量不怎么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倒在床上睡得正酣呢!”
“那你们掌柜当时可有喝醉?”莫离又问。
“哦,做这行,掌柜的平常跟富商贵客喝得多了去了,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当时就清醒得很。”
“那些酒具呢?”
“几个大口瓷碗掌柜的都交待给洗了,另外两个酒坛子搁在后边库房呢。”
“好,那就带我去库房。”莫离收回匕首。
“好、好的,这边走。”店小二吁了口气,走在前头引路。“姑娘要找那酒坛子干啥用?要说也奇怪了,前一坛酒喝是喝得尽了,可第二坛酒却只是倒了一丁点,还好好的,掌柜的就交待给倒了。”听到此莫离喜出望外,看来自己的推断无差!二人走到一间矮阔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你把昨天的那两个酒坛子搬出来吧。”莫离说。
“好的,姑娘等着。”店小二进了屋子,在近处提了一个酒坛子出来,搁在地上,又返身回屋里朝左边拐去,在深处的地方提了另一个酒坛子出来,“这第二坛还是满满的,可是上等的女儿红,我看着不舍得倒了,就瞒着掌柜的自己留了下来。”
莫离蹲下身子,朝空的酒坛子看了看,接着打开第二个酒坛子的盖,用手指沾上一点,放入嘴里,顷刻浓烈的酒辣味蹿入喉鼻,“呀!”莫离立刻直挥手,伸出舌头,想让这喘鼻的酒辣味尽快散去。真是后悔当初,一时忘了自己不会沾酒,面前这又是上好的女儿红,自然酒味浓烈,就算期间又之药,也是尽尝不出的!更何况,里头下的药有可能是无色无味之物。当下立即让店小二取过一小酒瓶子来,装了一小瓶,“此事不得向他人提起,不然本姑娘可不客气!!”莫离再次亮出那把玄铁匕首,店小二吓得忙连连应是。“这附近可有药店?”

“有、有、有!从店里正门出去朝左拐,百步之内便见得‘陈家药坊’字样。”
然后莫离自将取得的酒送往“陈家药坊”。出了店门左拐数十步,便是条街心,再响左右而望,果然就在不远处一家店面,高悬着一面旗牌,上标“陈家药坊”字样。莫离朝药坊走去,忽听得一旁有人开话。
“姑娘且慢。”
“嗯?”莫离转过身去,见一公子身着儒雅,一身白色长袍,配碧玉腰带,长袍上饰青云冠鹤图案,气度不凡。
那公子上前一步,拱手微行一礼,“在下姓云,名亦青。方才见姑娘气度不凡,眉细而浅长,柳目无棱,额冠冲七彩灵光,有才秀中慧之质,又主清灵寡愁之相,却为何行色匆匆,锁眉忽有忧思之愁?可否让在下替姑娘占上一卦?”
“占卦可以,但你却可识得药理毒物否?”
“识得。姑娘欲入药坊,可是为了辫药而去。”云亦青此言并非问句,而是以陈述语句出口。
莫离忽地稍微留意起此人来,亦青亦也是柳眉清目,生得儒雅。她从怀中取出酒瓶子,递予亦青。“此瓶内装的是烈酒,你可能试得出里头是否用毒?所用何毒?”
亦青接过瓶子,一手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子,拧开酒瓶,便往着里头倒入少许青色粉末,只见瓶中之酒并未有何变化。于是亦青将那白色小瓷瓶子收起,重又取出一红色陶质小瓶,拧开后往酒瓶中倒入一小许紫色粉末,瓶中之酒还是无甚变化。于是亦青一笑,将红色瓶子收起,转而取出一个小杯,那小杯通体透亮,看似玉质,呈鲜艳的亮黄色,可以看见如流云一般的天然纹理流动着更为鲜艳的金黄色流光,一见即知非是凡品!亦青将瓶子的酒些许倒入那杯中,无色的液体在杯中被玉石的光彩映得莹光闪闪。他把杯子在手里轻轻晃动,然后举到唇边,细品了一口,然后脱口而出,“确实是上等的女儿红,醇香无比呀!哈哈!”
莫离忽地眉头一皱,刚要发威,亦青却先说话了。
“此药名曰‘九曲仙饮散’,乃取麟山之上‘九曲仙藤’密制而成,为太仙门之独门秘方。姑娘何来此物?”
“太仙门?!”莫离又眉头一皱,寻思不解,难道那掌柜的跟太仙门又有何关系了?!
“姑娘莫要担忧,”亦青似乎看出了莫离的心思,接着说道,“此药乃是养生气血之药,对伤者起镇痛之用,亦能护心行气,只不过极少药量便可使服用者昏睡个七八时辰,并无伤碍。”
“此话当真?”
“确实如此。”
听此莫离才稍放下心来,只不过这掌柜的为何要对天一下昏睡之药,当中真意还是不得而知,忽而灵机一动,她对着亦青说,“那好吧,你就替我占上一卦。”
“那好,姑娘欲卜何卦?”
“那好,我们先到附近临泉客栈里买壶茶饮,且听我慢慢道来。”
“芊芊姐,我们这到了哪里了?”
“小姐,我们刚刚出了临城,正在官道上呢。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到府上呢。”说话的是个20岁模样的秀色女子,一身水蓝色衣纱,正掀开一侧的幔帘看着马车外的景致。
“太好了,回家就能见到娘亲了!”小女孩欢愉地笑着。
“老爷也是很担心小姐你呢!前几天飞鸽来信,说是派了几个人来临城外的官道上迎候小姐您呢!”
“呵呵~!爹真是多虑了,我这不是玩得好好的,哪有什么事情。”
苍绿的树林并着排立在官道两旁,官道上,前后两辆马车飞速奔驰着。
“吁~!吁~~!”驾马的人一声呼哨,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怎么了?”芊芊掀开前方的帘幔,探身朝前面的马车望去。
“小姐!!小姐!!”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从前头跑了过来,一身锦绣,腰间饰白铜玉石,倒像是个达贵商贾,“小姐,老爷派来接应的人就在前方。”
“小姐,”芊芊返回车内,“老爷派来的人到了。”
“好,我这就下车去。”小女孩说着,探身出了车里。
芊芊伸手扶女孩下车,“小心,小姐。”
小女孩下了车,在芊芊的牵导下,绕过前方的马车,径直走去。不远处,那里站着的几个黑衣束装打扮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过来。“恭候小姐!!”几人在小女孩面前停下,单腿下跪行礼。芊芊和小女孩停住了脚步。
“恭迎小姐。”那几个黑衣束装的人中为首的一人先行起身,走上前来,拱手下腰再行一礼,“护卫使程昭特奉府上韩大人之名,与一干部众前来此地迎接小姐回府。”
“好,都起身吧!”小女孩一挥手,偏过头朝一旁的芊芊一笑,“启程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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