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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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璃:「嗯。永远。。永远都陪伴在你的身旁。你知道的,这是身为剑使的我的宿命与使命,也是。。。。我唯一的心愿。。。。」
霍雍:「是这样麽?其实,我也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继续下去,永远有你这样伴在我的身边。。。。」
冰璃:「嗯,我也是。。。。。。。。」
昏迷中
夏侯仪:「。。。。是啊,永远。。。。永远在我的身边。。。。」
夏侯仪:「这就是。。。。你曾经和我许下的约定。。。。」
甘州城居远客栈客房中
夏侯仪:「。。。。冰璃。。。。」
冰璃:「。。。。你醒了?」
夏侯仪:「。。。。冰璃?」
冰璃:「。。你没事了麽?在石塔迸炸之後,你就一直昏睡到现在,我好担心。。。。」
夏侯仪:「。。。。冰璃,我。。我。。。。」
冰璃:「你。。怎麽了?突然这样子。。。。」
夏侯仪:「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的梦,却又清晰得真假难分。我在梦中见到了你。。。。」
冰璃:「一个很长的梦。。。。麽?」
夏侯仪:「嗯,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我都记不太得了。我只记得是在一座古城之中,我们曾携手击退强敌,你还说过,会永远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你还记得这些事吗?」
冰璃:「嗯,我还记得。。。。我知道我认得你,也还记得我曾经答应你的约定。虽然这一切在我的记忆之中,也只像是场飘渺的梦,但我知道那都是真的。。。。」
夏侯仪:「。。。。是啊,所以那不是梦,而是我们曾经共有过的遥远过去吧。我们很久以前不但互相认识,甚至还是生死与共的伙伴。。。。就是这旧日的牵绊和约束,让我们在这漫长的岁月之後再次相逢的麽?」
冰璃:「我不知道。。。。在我们从磐沙堡回来之後,我就没有再想起过其他的旧日往事。你也还没有。。。。完全记起旧日的一切麽?」
夏侯仪:「还没有。。。。那是场片断而模糊的梦。。。。倏然而始,倏然而终。我唯一还记得的,就只有和你的约束,和最後从你手掌传来的冰凉的感触而已。。。。不过。。。。这样就够了。我总算知道,我这注定会害死爹娘的不祥之子,是为了什麽理由而降生到这世上。。。。」
冰璃:「。。。。对不起。。。。。。。。」
夏侯仪:「冰璃,妳不用道歉啊。要怪的话,就怪昔日和你订下约定的我罢。或许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冰璃:「嗯。。。。。。。。」
慕容璇玑:「。。。。冰璃姐姐,夏侯大哥他好些了麽?」
夏侯仪:「。。。。啊!」
慕容璇玑:「夏侯大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打扰的。。。。」
夏侯仪:「。。。。呃,妳不用道歉啊。我只是和冰璃姑娘。。谈些事情而已。」
慕容璇玑:「。。。。嗯,我知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我先出去了。」
夏侯仪:「糟了,璇妹她。。。。好像有点误会。我该。。。。」
璇妹想太多了,多说无益,就由得她去吧。
只怕璇妹有什麽误会,还是跟她说清楚吧。
夏侯仪:「璇妹她大概是想太多了,此刻多说无益,就由得她去吧。要是真的追了上去,只怕她会误会得更深呢。」
冰璃:「这样子。。。。好麽?」
夏侯仪:「尽管她是慕容观主的宝贝千金,我也不能凡事都依着她。此时此刻,咱们还是。。。。谈些自己的事吧?冰璃,我忽然觉得,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像很久没见面的挚友一般。。。。。。。。再多陪我说些话儿,好麽?」
冰璃:「好是好,可是。。。。」
白菀:「夏侯公子。。。。啊?」
夏侯仪:「呃。。。。白姑娘,怎、怎麽了?」
白菀:「。。。。抱歉抱歉,打扰两位了。真对不住,我只是刚才看到慕容姑娘掩面奔出门外,就进来看看发生了什麽事情。。。。」
夏侯仪:「不要紧。话说回来,是什麽事劳驾白姑娘来此?莫非是小宫主有事找我?」
白菀:「夏侯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宫主大人说你应该已经醒了,要请你们到她房里商议要事。她原本拜托慕容姑娘前去知会,见你们迟迟未至,所以又遣我来看看,所以就不小心。。。。嘻嘻,公子莫怪。」
夏侯仪:「我们只是谈谈天,白姑娘不需多心。请你告诉小宫主,我们马上就过去。」
白菀:「那我先告退了。」
夏侯仪:「小宫主会这麽慎重其事,想必是有要情相询。冰璃,咱们先去瞧瞧是怎麽回事吧。」
冰璃:「嗯,自该如此。」
甘州城居远客栈
夏侯仪:「。。。。璇妹?你没事吧?」
慕容璇玑:「夏侯大哥,我刚才只是一时失态,这件事。。。。你可别记挂在心上。」
夏侯仪:「那。。那就好。」
慕容璇玑:「真对不住,让你操心了。想必白菀姐姐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我们这就去见宫主大人吧!她的客房就在最後一间。」
夏侯仪:「现在不是闲荡的时候,先去见小宫主要紧。」
夏侯仪:「应该就是这一间了。」
居远客栈客房中
葛云衣:「夏侯仪,你来啦。坐吧。」
夏侯仪:「咦,你怎麽。。。。
(噗嗤)
葛云衣:「。。。。?」
夏侯仪:(噗嗤)。。。。。。嘻、呵呵、哈哈哈哈哈!」
葛云衣:「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夏侯仪:「没什麽,只是。。。。看你一个小女娃众婢簇拥、危襟正坐的认真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封铃笙:「仪弟,这样。。这样很失礼的!」
葛云衣:「。。。。没关系。。。。。。。。。笑够了吗?」
夏侯仪:「。。。。。。。。笑够了。」
葛云衣:「。。。。既然笑够了,那就先就座吧!」
葛云衣:「你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不晓得我们神阙宫的仪规。。。。我们神阙宫是以『继魂转生之法』相继宫主之位。当每位斋女自知行将离世之时,便挑选具有资质的女童行「继魂之仪」,将前代斋女的见历学识尽数传给继任者。我身为神阙宫第十三代斋女,受『寄魂之仪』不过两年,因此在你眼中仍是个小女娃,但我可是十二代斋女渊知博识的继承者。今日是因为与你切身相关的大事,特别在此升座对你说话,你可明白?」

夏侯仪:「听你这般说话,的确和一般小鬼头大大不同。所谓与我切身有关之事又是什麽?」
葛云衣:「别把本宫主当作一般的小鬼头!。。。。言归正传。夏侯仪,你可知道那日在肃州铁卫军石塔发生了什麽事?」
夏侯仪:「。。。。铁卫军石塔!我还记得。。。。那时我恨不能把赫兰铁罕碎尸万段,心里却又知道这麽做会害了大伙。就在两难之际,只觉得气血上冲、额上忽然一阵热,然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葛云衣:「是啊,那时你额上的印与心中狂怒相应,化成天火般的奔炽幽煌从你身上迸发而出,这股你无法控制的大力将整座石塔焚蚀殆尽,现在原地只剩下一个大窟窿,你可知道?」
夏侯仪:「。。。。什麽?!真有这回事?」
封铃笙:「仪弟,当我们在神阙宫派去的马车中醒来时,遥望肃州城景,的确早已不见那石塔的踪影。你的力量。。。。着实是惊人得很。」
夏侯仪:「那麽。。。。那麽谭前辈的儿子没事麽?」
夏侯仪:「那麽。。。。那麽谭前辈的儿子和公主殿下,都平安无事麽?」
葛云衣:「我事先占出你们将有此难,赶去以神氛将幽煌挡住,否则消失的就不只是石塔而已了。不过你的幽煌威力实在太强,我只来得及以遁位之法将塔内诸人尽数移出,我虽不清楚他们被移遁到何处,但想必都平安无事。」
夏侯仪:「。。。。那就好。可是。。。。那幽煌又是什麽?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为什麽?还有我额上的『印』。。。。我只是把它当成难看的胎记,所以从小就把它遮着而已,那和你说的幽煌有什麽关系?」
葛云衣:「。。。。夏侯仪,你并非寻常凡人啊。你于此没有丝毫自觉吗?」
夏侯仪:「。。。。我不知道!撇开现在不说,在我离开河州之前,我只是个乡下小伙子,平时帮娘打打杂,和高老丈谈天说地,练剑习武。。。。除了一头金发之外,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特别!」
葛云衣:「。。。。也难怪,这原非常人所能理解之事。。。。。夏侯仪,你相信『轮回转生』麽?」
夏侯仪:「轮回转生?我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但是。。。。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葛云衣:「。。夏侯仪,发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并非出于偶然。即使转生的悠久涤去了前生的记忆,即使你以全然相异的样貌在这世上重生,你在前世留下的因果劫业和曾有过的力量与使命,依然与你今生的宿命有着解不开的纠葛。那幽煌原是与你的魂魄共生的力量,只是历经转生的你早已忘了这回事,而然被这千年的时光所尘封的一切,如今又将随着那烧尽石塔的幽煌而复生了。夏侯仪,你真正的命运现在才刚要开始啊。」
夏侯仪:「因果。。。。劫业?。。。。我不信!什麽前世的事情,我是谁的转生之类的。。。。那和我没关系罢!现在的我就是我自己,为何我非得为过去的命运所缚不可?!」
葛云衣:「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夏侯仪。被过去的你搅乱的时仪与天命,仍需由你之手来做个了结,不论最後你要挽救或毁了这个人世,那都是你必须成就的宿命。。。。你就是为此而才回到今世的。你还是不相信吗?证据就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宁愿相信,她这千年的漫长等待也是谎言?」
夏侯仪:「。。。。千年的漫长等待?妳是指。。。。」
冰璃:「千年。。。。。。麽?」
夏侯仪:「。。。。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麽!如果你想告诉我什麽,难道不能说清楚一点?」
葛云衣:「我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後的宿命至关重大,但是天机不可泄漏,现在一切都还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会违背了天地造化的自然因律。真正属于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所以,夏侯仪,去找回你失落的过去与宿命吧,或许等你想起一切、明白一切的时刻,也就是你必须做下抉择的时刻,而我也将会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夏侯仪:「。。。。别说了!我不相信!你这信口胡说的小鬼头!说这一大票虚无飘渺的鬼话,可是我听了半天还是什麽都不知道,这教我如何能相信!!」
葛云衣:「你又称呼本宫主为小鬼!而且我说过了,天时未至之前,我什麽都不能告诉你!」
夏侯仪:「既然如此,你刚才说的不全都是废话?小鬼头就是小鬼头,有什麽好神气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听!」
葛云衣:「喂,我可是为你好耶!还有,我说别再叫我小鬼头了!!」
夏侯仪:「谁希罕你的好心了!看起来一幕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还不是个小鬼头,小鬼头。。。。」
葛云衣:「。。。。呜!气。。气死我了!」
紫蕴:「哎,怎麽会变成这样。。。。封大姊,你帮忙说几句话好麽?」
封铃笙:「。。。。好啦,好啦。两人都别再孩子气了好麽?仪弟,你年纪也不小了,这般欺侮一个小妹子,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吧?」
夏侯仪:「看在封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至于我的天命前生云云,你就自己去操心吧!告辞!」
慕容璇玑:「。。。。夏侯大哥,等等我!」
冰璃:「。。。。我去看看他的样子。」
封铃笙:「真对不住,宫主大人。仪弟年纪还轻,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刚才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葛云衣:「不怪他,我自己也太孩子气了。况且突然告诉他这种事情,他一时不能接受也属常理。」
封铃笙:「话说回来,宫主大人,你认为他真的是。。。。?」
葛云衣:「我的推占是不会错的,毁灭石塔的幽煌也不可能是发自别人。正好就在千年之後,『他』回来实现他的诺言了,一如星曜所显示的一般。。。。我就是为此才来到西域的。只可惜今後的一切都还朦胧未明,在诸曜再次明示天兆之前,得劳你替我多注意他了。」
封铃笙:「宫主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让他到处走走散心,他家里出了那种事情,或许这样会让他的心情好些。」
葛云衣:「这样也好。不过你们最好别走太远,要是出了什麽事,神阙宫也好就近照应。」
封铃笙:「多谢宫主大人。那麽我们也先告退了。」
葛云衣:「嗯。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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