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魔鬼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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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历史已经变成难以解释的语言,我还是在这里,谁也不能明白。永生是怎样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一个早已经死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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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漫长的历史中,或者说在欧洲悠久的记载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曾经令所有人又惊又惧,曾经令所有人都着了魔似的拼命研究他留下的只言片语,因为他是欧洲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巫师,预言家和炼金术士。不过可惜他不曾留下任何证据证明他确实存在,当年显赫一时的权势和荣耀,威望和恐惧使得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正式的历史文献上。只有无尽的传说和延续至今的复杂预言时刻提醒人们不要将他遗忘。
追求炼金术,曾经是欧洲最为疯狂的一件事情,在这里不得不说西方人对于黄金的狂热迷恋和梦想财富的癫狂。一个自称懂得炼金术的人,就会受到上流社会的强烈关注。一个很有名望的炼金术士,连国王也要争相邀请他做为王宫顾问。无论是荣华还是富贵,无论是权势还是美女,都可以轻易得到。
因为炼金术的顶端,不是炼出黄金,而是能让人长生不死。
那种诱惑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
所以在那个时代的欧洲,化学家都是炼金术士,有名的学者几乎都热衷于炼金术,所以贵族都以谈论炼金术的奥妙为荣,15世纪炼金术的最大鼓动者雷斯,是是一位法国元帅,曾经在历史上和战争中以残忍闻名。而当时的罗马教会,有很多人追求炼金术,这其中就包括教皇约翰二十二世和他的老师,13世纪最著名的医学大师阿诺德.戴.维尔纳夫。这些人几乎囊括了上流社会的每一个阶层,包括著名的宫廷诗人《玫瑰故事》的作者让.默.默恩。
但是,从来没有人真正看见别人炼出过过黄金,更不要说是长生不死了。所以后人一直用嘲笑的口吻叙说这场持续几个世纪的疯狂行为。
出身教会的沃顿大主教一直认为,从前的人不可能那么蠢,不可能所有人都沉迷在这个不可能的东西里好几个世纪。所以炼金术是一定存在的,只不过没有真正记载过。
他是一位信仰坚定的人,所以他从来就不去想这些令人意志狂乱而且飘渺难寻的传说,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算他再虔诚,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他是传统的英国人,只要是英国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他是坚定的天主教徒,只要是信奉耶稣的宗教教士就不可能不知道亚瑟王的巫师——
摩林!
传说神秘的基督圣杯最后落在亚瑟王的手中,而摩林正是亚瑟王背后最神秘的力量,也是他的老师。
达·芬奇的名画使耶稣最后的晚餐闻名全世,也使耶稣使用的那个圣杯广为人知,成为那个时代所有冒险家,教士和国王迫切想得到的东西。
在英国,那神秘的巨石阵在几个世纪的传说里一直是被传为摩林用魔法为自己建造的墓地,他的预言流传一千多年还在被慢慢验证着,时间这个苛刻的家伙始终在重复着摩林的预言,让人们又是尊敬又是畏惧。

这个人居然真的存在!!!!
这个人居然就站在他面前!!!!
沃顿恐慌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猜想炼金术真的存在,但他没有想到炼金术真的能令人长生不死!
而且这个人,正在用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用一种轻蔑和痛恨的眼神盯着自己!!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个表情足以让千万人吓死。
感受着这种如汹涌波涛般的强烈怒气,沃顿战战兢兢,牙齿直打颤。
“卑鄙的人类,把艾辛歌放下!!”
艾辛歌,什么艾辛歌?
刚才的那些“人”这样说,摩林也这样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艾辛歌啊——沃顿大主教惊恐万分的想。
“把艾辛歌还给我——”
沃顿精神受到强烈冲击,一下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权杖脱手而飞。
“Жξ!”
一个奇异的音调清冷而悠远的响起,苍白的手指慢慢从黑色的衣袖中伸出来,那散发着绚丽白芒的权杖就到了他的手中。
五指轻轻一握,权杖上的光芒立刻就跳动起来。
终于回到我手中,艾辛歌……
虽然你的灵魂不在这里面,但不代表那些人类都可以用他们肮脏的手碰触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命,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ЙδЖ。”
黑色长袍忽然被光芒照耀得纤毫尽现,那种淡淡的辉煌连神见了恐怕也要羡慕不已。黑色的长发飞扬起来,像一道惊心动魄的悲哀。
紫色瞳孔,空洞得不存在任何事物,深邃得令人灵魂发颤。
在接触到那双眼睛的瞬间,人就迷失了,迷失在那紫色的诅咒里,根本无法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唯一能感觉到到的就是那庞大浩瀚的精神海洋和清冷无比的百合香气。
也许只要他站在这里,天地就会成为一种最悠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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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林,你继承了诸神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你的存亡。
摩林,你的血统比任何人都尊贵……
不,我只是你们神的一个意外罢了。或者说只是你们神为了降临人间的一个永恒坐标。因为有我的存在,所以你们即使没有了任何信仰的庙宇,祭祀,信徒,我的血统仍然可以为你们指明降临这个世界的道路。
这就是神,除了我之外,他们不在乎任何人。
摩林,多么伟大的名字,多么伟大的一个巫师。但那不是我,即使我拥有恐怖的力量,拥有这个世界任何人都要退避的实力,让我的名字变成一个噩梦般的存在,所有人都要跪在我的面前……但我还是一个可怜人,出生,死亡都不能由我自己选择。
孤独的坐在黑暗中,不会老,不会死。
我本来就不是人……
从来都没有人说我拥有神的血统,连我的墓碑上,连统治英格兰的亚瑟王下令为我建造的墓碑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
他是魔鬼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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