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养虎为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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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叔德懂得江湖规矩,知道打抱不平必须有压倒的优势方可出手,否则有损欲救一方的声誉。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叫一声道:“盖大哥,请你们分一半给我,这批东西都是我们兄弟的仇人!”
快刀切豆腐,真是两面放光,盖世雄等三师兄弟看得清楚,听得明白,不由暗暗感激不已。
对方敌手中一个是半老头,那就是茅山下褚家庄的庄主,他本是赤煞五魔中大魔屠光的亲生儿子,不知为什么改名换姓在茅山下冒充善人。那家伙一见来人中竟有个遍找无着的鲍叔德,不禁陡然大怒,厉叱道:“逃奴,你还没有死!”
鲍叔德哈哈大笑道:“屠世善,你死了一百次我还能活着哩。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印一指触目发现小要饭的,不禁面色立变,尤其是谭色空,他被小要饭的削断了一把长剑,这时似乎余辜犹存,冲口大叫道:“大师兄,包小子手中有把‘残锋刀’!我们运掌力,兵器要当心。”
巴山一听他们收起兵器用拳掌,不禁高兴得笑出声来,他那“辟天钻”对付敌人兵器的威力不大,但对打来的拳劲掌风却是奥妙无穷,因为那是一件专破内家真气的神兵。
屠世善本来用的是长剑,闻言似感一震。可是他的长剑尚未入鞘,小要饭的已如泥鳅一般钻到他身旁,“残锋刀”的芒尾,真如电闪一样向他身上扫去。
小要饭的刀法奇精,功力居然非常深厚,这又大出于屠世善的意料之外,一下子竟被缠得手忙脚乱,连闪避都感到脱身无路。
巴山乘着屠世善那点空隙,大喝一声,如风绕到了印一指的后面,“辟天钻”的钻尖真如黄蜂一般的点出,也迫得印一指只好甩掉晁九天,回身接战。
鲍叔德也到了盖世雄的身旁,他边发掌力助阵,边向盖世雄道:“盖大哥,山顶上我发现有你两个同门,他们为何不下来出手?”这是他试探盖世雄的手段,也是他暗暗露点口风。
盖世雄叹息一声,不开口,良久却叫道:“朋友,多谢你!”这句话语含双关,鲍叔德悟而不宣,于是不再提那回事了,一心助其抗敌。
这一面五敌去其二,败势霎时扭转,那巨人马铁力更见威风,他的拳劲已迫得海内净退到谷边去了。
突然有人闷哼一声,大家一看,发现印一指口吐鲜血,双手按住胸口,拼命向谷口飞起,他的身后追着巴山!
鲍叔德知道巴山业已取胜,冲口大喝道:“老四回来,莫穷追,放他去罢。”巴山闻声即停,回头时忽见谷口出现一个凶恶的老人,那老人怡好挡住了印一指,伸手就将印一指扶住,同时还给拿了什么东西给他吞下。
仔细一注视,巴山突然往回奔,他面色大变,显然是认出来了大魔头。
谷内双方都未发现,屠世善反因印一指负伤逃走之故,他已发出撤退的暗号,接着海内净、索武魂、谭色空等都佯攻几招就向屠世善一方边打边走。
盖世雄当然不肯放松,他正准备率众猛扑。
巴山一见,连忙赶回急道:“大家快走,‘八极阳魔’褚正道来了。”可惜老魔已到数十丈外,突听他发出阴森森的厉笑道:“老夫来迟了一步,你们竟伤害我的门人!屠世善,你带着师弟们退后,这些畜牲由师叔来收拾。”盖世雄一见,急叫自己这面靠近,同样冷声笑道:“褚正道,动手之后,恐怕比你想像的困难。”鲍叔德忽然想到百里超,不禁大叫道:“阿超快出来……”“来”字未落,老魔扬手就是一掌,单点鲍叔德劈出,叱声道:“老夫在此,不许大声喊叫!”他轻轻的一掌,讵料劲力竟如排山倒海一般,鲍叔德如何受得住,立被打得飞抛而起,在空中滚滚上升!
好在相距太远,鲍叔德尚能以体内功力相抗,显然未受重伤。
可是远在谷边藏着的百里超却急得心中大恸,他没听到鲍叔德的惨叫之声,以为他被老魔打死了。居然嚎哭一声,拼命冲出。
鲍叔德是百里超视如亲兄一样的人物,这下子怎不叫他伤心至极,也不知是如何搞的,那冲出之势,简直快得连老魔都没有看清楚,闻声就见面前多了一个美少年,竟也使他骇然一震。
这时双方都看清楚了,只见百里超两目如火,泪流满面,头顶竟发一团腾腾地紫色雾气,他右手拿着一柄小黑斧,咬牙切齿地,紧紧盯住老魔褚正道,那是一种怒极恨透的神态。
老魔被他那神气震住了,显然又惊又疑,同时竟有三分畏缩,他似知道苗头不对,这时暗暗运出其全部邪功,居然也是头冒黑气。
盖世雄暗暗通知大家快退,他这时竟看出百里超是在发挥其本能潜力。
“杀!……”一声长长的杀字,突然自百里超的口中冲出,只见他头一低,和身向老魔撞去,右手斧头竟如雪片般,由右向左,由左向右,来回挥个不停,在此时挥动之下,斧头上奇光如电,闪闪照明至谷,在光闪里,雷声大作,轰轰隆隆,真有天翻地覆之势。
老魔出手自然迅速无伦,可是他今天遇到空前未有的强敌啦,虽在一瞬之下发出了三百余招,这种快速也算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然而却全部失效了,他的掌劲非但放不出,反而一波一波地向他自己逆窜而回,那简直叫他惊得魂飞魄散。
屠世善看出大事不好,全身发抖,冲口大叫道:“师弟们快逃!”声落人起,他带着海内净、索武魂、谭色空等拼命向谷中盲窜,真如丧家之犬,快得无以复加。
讵料他们快,还有比他们更快的,一声惨叫如鬼嚎般响起,褚正道中斧了,左肩开了一道口子,他的邪功丝毫抗不住神斧,老脸不顾,“逃”之夭夭。
百里超这一阵纯为潜力发挥,却不懂得及时追敌,敌人一逃,他也傻了。愕了半晌,只见他忽又抱头痛哭起来!
一条人影自数十丈外冲来,一霎到了百里超身后:“阿超,我没死,不要哭!”来的竟是鲍叔德!
百里超闻声一呆,停了哭声,扭身一把抱住鲍叔德,傻傻的,东看西看,一个劲地鲍叔德身上瞧!
鲍叔德激动的道:“阿超,我真的很好,没有事啊!”原来百里超还不相信呢,这种纯真的友情,霎时将盖世雄师兄弟感激不已,大家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
鲍叔德恐神斧伤及他们,急道:“阿超,快把斧头收起。”百里超这才回过神来,一面收斧,一面擦眼泪,噘嘴道:“你不早叫一声,害得我空伤心一场!”这句话天真极了,引得大家哄然发笑。
盖世雄慨然道:“老弟,能得你这样的朋友,死而无恨之,今天多蒙你们四友相助,在下师兄弟永铭不忘。”鲍叔德笑道:“盖大哥怎能说出见外的话来,咱们都是同道啊。”马铁力宏声道:“这场打斗太雄伟了,百里兄弟那一斧,从今要使赤煞五魔寝食不安了。”晁九天哈哈笑道:“能使‘八极阳魔’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放眼天下恐怕就只有百里兄弟一人,这消息一旦传出,赤煞五魔的脸看要向什么地方放!”鲍叔德道:“我老二一生没有和人动过手,刚才他是急极了,盲打瞎撞,也许是老魔倒霉。”盖世雄拱手道:“有劳各位,在下还有要事,咱们改日长谈罢。”鲍叔德立同兄弟们拱手相送道:“请了,容后再会。”盖世雄带领两个师弟去后,鲍叔德反而打趣百里超道:“阿超,如何,露这一手,今后名扬天下啦。”百里超傻笑道:“别的不说,我刚才这一阵,不知怎的把肚子都掏空了,找个地方吃饭罢。”巴山哈哈笑道:“走,来餐丰富的庆庆功。”四人一同出谷口,走了五里路,沿途竟没发现一个敌人,小要饭的快乐极了,哈哈笑道:“那批家伙溜得真快!”鲍叔德看看天色,知道要天亮了,问巴山道:“这已是平地,还要多远才有市镇?”巴山指着前面道:“过了那处石岗就是常峪口,那是第二道长城,过此才算是内地,镇上有的是吃的,该处非常热闹。”距镇尚有半里,突闻石岗上响起一声声沙沙的骇人长啸,使人觉得黎明前的原野平添一份森森鬼气。
鲍叔德闻声急道:“上面有非常猛烈的打斗,我们要小心上去。”石岗上劲风四溢,碎石横飞,一个中年书生手挥白色纸扇,一个瘦骨嶙峋的恐怖怪人舞动着孝幡,只斗得如风驰电掣,人影难分。四人上去就有两人认得,巴山抢看|着轻叫道:“‘**僵尸’和‘金不换’正是棋逢对手啊!”
鲍叔德道:“书生就是‘浩气四圣’的公孙龙吗?”小要饭的道:“正是他,也就是司马黛的师傅,这一场打斗看不完,起码要有三天三晚之久,我们怎么办,空着看肚子受不了,同时又不能出手。”百里超道:“我有一个办法叫拿幡的打败!”鲍叔德忽然噫声道:“你晓得用头脑了,快说,用什么办法?”百里超道:“我一个人走近斗场观望,他们双方都认得我,同时我将头面蒙着,也不叫他们认出,乘隙给那怪家伙一斧头。”鲍叔德道:“这不行,那会损害公孙龙的英名!”小要饭的道:“两个都不帮助,谁找上来就和谁动手,老大,你看这办法如何?”鲍叔德道:“难道你叫老二去打公孙龙?”小要饭的道:“公孙龙是有修养的人,他不问清楚不会动手,‘**僵尸’很暴燥,他会不许老二去看的,动手的势必属他。”鲍叔德道:“事后公孙龙必定留下来问老二,我这时还不愿老二见他们。”巴山奇怪道:“为什么?”鲍叔德道:“老二要成名就必须自己闯,一旦与这些大人物有了交往,江湖上还认为我们是靠老一辈的提携之功。”小要饭的啊声道:“老大深思远虑,这是对的,好,我们不管了,绕道过去。”鲍叔德道:“绕道过去又不放心,恐怕‘**僵尸’一面增加帮手怎办?”小要饭的道:“这也值得慎重考虑,我们不能叫公孙龙败在对方手下。”四人正感无计之际,突由石岗西端出现一个黑影,来势不急,但却脚不沾地,飘飘浮浮,尤如柳絮一般轻,幽灵一般不定。
鲍叔德一见大骇,急叫道:“这人是谁?”巴山和小要饭的都摇头,他们似都不知道。
鲍叔德警告道:“这可是武林中从未现过身的人物,我们当心!”斗场中的两个对手居然一齐收手退开,俱皆注定黑影,显然都不是任何一方的帮手。耳听“**僵尸”发出沙沙的怪笑道:“春宫妃子,四十年不见,莫非已参透妙谛?”遥遥传来一阵荡人心弦的娇笑,黑影工落,银铃轻摇:“哟,原来是僵尸和书痴呀!”一个二十余许的美艳女子,身披一件透明的黑色轻纱,**似隐还现,酥胸坚挺,曲线玲珑,肤如凝脂,妙处全露,里面未着一根纱,视之目迷心乱,想入非非,心机摇摇,把持不定。
四小在暗处,立知来了非常邪门的人物!
“金不换”公孙龙的定力非凡,他视如不见,气定神闲,同时一言不发。
在“**僵尸”的口气里听出,这女子竟是年龄非常老了。只见她又是一声格格娇笑道:“二位继续打啊,莫非被我冲淡了兴趣吗?唉,那真不好意思。”“**僵尸”大声怪笑道:“有你现身,我们已四肢发软,那还有气力拚斗。我说妃子,你此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莫非又要大开‘春宫会’啦?”神秘女子格格笑道:“四十年前你在我‘春宫会’上得尽了甜头,但也元气大丧,难道还敢再去吗?对了,这四十年来我已练成‘春心神曲’,确想一试武林有谁能逃得过我无边法力,现已发出武林帖,来者不拒,弱者勿来。”

“**僵尸”突然阴声道:“这次如有闯得过你那荡魄**阵的,是否仍开七仙洞?”那神秘女子正色道:“这次仍以七仙洞作赌,只要能闯过我‘荡魄**’阵的,仍然特许进入仙洞七日七夜。”“**僵尸”点头道:“何日为期?”神秘女子道:“七七日起,重九日止。”“**僵尸”拔身而起,道声再会,如风而去。
神秘女子向公孙龙笑道:“书呆子,你们‘浩气四圣’上次虽然闯过大关,可惜七仙洞内毫无所获,这次心死了罢。”公孙龙这才开口道:“你上次的阴谋是以该七仙洞为饵,以荡魄**阵吸取天下武林元气为目的,这次你离不了又是故技重施。”神秘女子格格笑道:“你既然知道何必要去?那还不是七仙洞的吸引力吗,我拿该洞一无用处,格格,就是不让天下武林自由进去。”公孙龙冷笑道:“你的魔功只有七仙洞的武功能破,当然不许天下武林进去。”神秘女子娇笑道:“我不杀人,天下正派武林为何要除去我呢,他们要进七仙洞,悟出其神功,目的还不是想除去我。”公孙龙哼声道:“你将天下良家少女抢去,使其家人离散事小,反而教其习练魔功迷人,此罪莫大,正派武林焉有不欲除你之理。”神秘女子轻笑道:“这样说,你们浩气四圣一定又要来了?”公孙龙道:“你的阴谋终必自取灭亡,我当然要来。”神秘女子娇笑道:“浩气四圣的真元正是我作梦都想吸取的,到时恭迎大驾了。”神秘女子身又浮在空中,笑声摇曳,霎时飘去。
公孙龙抬头一望天空,随亦拂袖而起。
鲍叔德一见当地空空、这才现身叫道:“原来这神秘女子就是春宫妃子,听说她在四十年前阴谋摆下荡魄**阵,不知害了多少武林高手,讵料又要来第二次了!”百里超侧耳四听,知道附近没有了动静,忙向鲍叔德道:“你怎么知道那女人的过去?”鲍叔德道:“你不记得驼公公有一夜讲的故事了,他老人家说,武林中只有一个女人无人敢惹,那就是‘春官妃子’啊!”小要饭的道:“她刚出现时,我还疑为是巴山说的那个女人呢。”巴山道:“你是说龙天放所迷恋的?”小要饭的道:“是啊,那女人比这个如何?”巴山道:“那个看起来没有这女人大,其他都差不多。”百里超道:“四十年前天下武林到什么地方赶会?”鲍叔德道:“听说是在‘以林巴达山’里,此山周围数百里没有人烟。”巴山道:“那是我们向北的直路。”鲍叔德道:“我们没有武林帖,不知可不可以去呢。”百里超道:“我们在武林没有名望,当然接不到武林帖。”小要饭的道:“管他呢,咱们装作不知,硬往山里闯就是了!”鲍叔德道:“这是非常冒险的事情,同时此去还有千余里,途中尚须通过数处大沙漠。”百里超道:“远近、危险我都不在乎,但我有几个疑问必须搞清楚:第一,凭浩气四圣的武功为何尚不能除去那妖女?第二,以浩气四圣和赤煞五魔难道在七仙洞中都悟不出该洞神易剑诀?第三,他们为什么不多悟几天再出来?”
鲍叔德道:“家师曾说过,春官妃子有种魔功名叫‘七巧化身’,当年浩气四圣之首的‘皓皓子’齐古圣施展‘道统神功’将她杀死在地,但俯首一看,讵料那竟连影子都没有了,后来齐古圣的大弟子却死在自己家里。”
小要饭的道:“是春官妃子报仇杀死的?”鲍叔德摇头道:“不是的,他是死在齐古圣那招道统神功之下,原因是春官妃子的旅展‘李代桃僵’魔功所致。”大家闻言骇极道:“这真是骇人听闻!”鲍叔德道:“那件事情传出之后,天下武林再也无人敢和春官妃子作对了!”他向着百里超道:“他的第一和第三疑问凭此就有了答案吧,至于第二个问题更简单,七仙洞的神功剑诀决非短短七天的时间就可以悟透的奥秘,但进去的人又不能不遵照春宫妃子的限期出来。”
巴山道:“假使这女人要横扫武林真不得了!”鲍叔德道:“你这句话才是天下武林无分正邪的真正疑问。但在老辈武林却有个一致的看法,他们都认为春官妃子迟早会有一次横扫武林的祸事发生。”小要饭的道:“她为什么迟迟不发动呢?”鲍叔德道:“老辈武林又有另一个一致的看法,那是确定她有所畏惧而不敢妄动。”他停一下又接着道:“她一直在苦练魔功,目的就是想克服其所畏惧的东西,一旦她认为成功之时,也就是发动之时,因此之故,武林中不分正邪都在寻求杀她之道。”百里超道:“她就是畏惧七仙洞中的武功?”鲍叔德道:“在老辈武林认为,那只是她恐惧之一,但这不能阻止她发动,因为她已控制该洞了,同时她也清楚,知道该洞神功决非短期中可以悟出的,于是她就以该洞为饵来遂行其目的,但天下武林不信狠,仍然不断有人硬行冒险进洞寻求。”
巴山道:“十年前赴会的死了多少人?”鲍叔德道:“死倒是一个都没死,但损耗元气的高手据说有三百多人,家师当年也去过,幸喜损耗不大,后来闭关练了三年又复原了。”百里超道:“我们如果能接张帖子就好了。”巴山道:“我们边走边想办法,总之是非去不可。”四人赶到常峪口吃了饭,接着奔万全城过长城,天黑又赶到北城过夜。
本来他们可以由张北走新明,滂江转以林巴达山,可是那要多走几百里才能绕过沙漠,他们不走这条远路,到达张北的第二天就北赴沙漠。
当他们走了五天之后,前途已现出冲天黄沙,漠风大起,但就在此时却发现迎面来了两骑快马,马上坐的竟是两个青年美女。
巴山一见,立向鲍叔德道:“在边疆地区经常有这种少女骑客出现,据说连马贼都不敢惹她们,我也遇过不少次。”鲍叔德道:“她们似正对着我们而来,莫非有何企图?”小要饭的道:“我们已走了大半天未见人了,有她们到来问问也不错,漠地最容易迷失方向。”两骑一瞬就到了跟前,但两女骑客竟连看他们一眼都不看,依然疾驰而过,真是目中无人。小要饭的大失所望,大骂道:“这两个臭女人真正岂有此理,我还向她招手呢,太不懂礼了。”巴山哈哈笑道:“也许她们有急事?要不然就是看我们的穿着不似英雄。”鲍叔德道:“她们鞍上都挂有长剑,看样子都大有来头。”巴山道:“边疆地区的女子,除非她无能出门,否则十个就有九个身佩武器的,这太平常了,老大不要拿内地女人作比较。”正说着,背后突然有马嘶之声传来,百里超回头一看,骇然道:“那两骑又回来了!”大家间言转身,确见刚过去的两骑又转了日来,而且到达数丈距离时同时将马勒住。
鲍叔德示意大家,意思说:“这才真正对我们有事情来了。”两女一个穿黄,一个穿红,年龄都在二十余岁之间,但都有中上的姿色,这时穿黄的女子手中打开一本册子,似在册子内找寻什么东西。
她翻动一阵之后,突然停止了,在某页上注视一会,这才抬头向四人看看,目光如电。
穿红的女子忽然拉马靠近黄衣女子,轻轻耳语,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四人见了非常惊疑。
穿黄的女子忽然向四人发出铃铃的娇笑声问道:“四位中可有‘万手神童’和‘小虎’字号?”鲍叔德闻言一震,拱手道:“姑娘动问,不知有什么事情?”黄衣女子桥声道:“我们是‘春神宫’的人,刚才经过你们,发现你们中有两位似乎有上述之人,如果有的话,这儿有两张帖子请他接去。”鲍叔德闻言更惊,暗忖道:“春宫妃子真个厉害,她连新近略有微名的人物都留意上了。”想着拱手道:“姑娘,这两位就是,他是我的兄弟。”他指着巴山和包罗给对方看。黄衣女子顺手拿出两张帖子,但不马上递出,却向穿红的女子道:“妹子,这就怪了,师傅恐有遗漏吧?怎会发他兄弟而不发老大呢?”红衣女子点头道:“那也没关系,帖子上一律不落对方姓名和字号,这是具事不具名的办法,我们多发两张也就是了。”黄衣女子又拿出两张向鲍叔德道:“阁下和另一位贵姓大名。”鲍叔德笑道:“怎么?我们也有份吗?”黄衣女子道:“只问你敢不敢接?”鲍叔德道:“令师所为,我们已清楚,她们不发,我也会带着兄弟们闯进以林巴达山的,拿来罢,我叫鲍叔德,这是我二弟百里超。”黄衣女子忙在马鞍上拿出一支笔,竟在她册子上划了一阵,划完又道:“二位的长相和姓名都记上了,凭此为证,你们进入以林巴达山才不会受阻,否则恐怕你们有去无回。”说完,顺手一掷,同时打出四张贴子。
鲍叔德恐怕她以内功发出,立即凝聚功力,伸手一吸,顿将四张帖子吸到手里,可是没有感到一点劲力。
两个女子一见事完,随即拨转马头驰去。
鲍叔德接到四张黄色的武林帖一看,随即分给每人一张笑道:“上面只写着地点,赴会名称,但未具上原因,下面也只落上‘春宫妃子’四字,这算什么玩意,如不懂内情的,真会被它搞糊涂。”
百里超道:“这个且不管他,我们就是在愁没有帖子,现在可以放心去了。”四人走还不到三十里,突见首途又冲来了两骑快马,但这次马上坐的却是两个老人。小要饭的一见,忽然啊声道:“那是‘玉门隐叟’宗代和‘云岭豪客’左群,想不到他们竟在此地?”
两骑上的老人似也看清楚他们,尚差半箭之地,就听到“玉门隐叟”宗代大叫道:“小罗,你们去那里?”小要饭的大笑道:“赴女人大会去呀!”宗代噫声道:“你们接着帖子了?”小要饭的道:“晚辈也感到奇怪,像我们这些无名小子竟也被春官妃子看重呢?”左群急急道:“小子,你别得意,这会可不是个好会。”鲍叔德拱手道:“二老由那里来,又向何处去?”宗代道:“年青人,老朽跑了不少路啦,现在事情坏了,这两天武林一连发生了几件大事,赴以林巴达山是一件,但这件还早,第二件是龙天放公开叛师了,他竟与仇人赤煞五魔言和啦。”
鲍叔德道:“龙天放与五魔联手固属意外,但他叛师我们却早已料到。”宗代道:“第三件是中原正派中各大门户首脑大集会,现在不知为了什么,仅悉他们要造就十大奇人出来卫道。”鲍叔德道:“临渴掘井,这怎能办得到嘛?”左群道:“很可能,他们可以在本派中各选一位已有成就的人才出来,再由各派掌门集中苦练,不出两月,十大高手就可出现。”鲍叔德道:“除非各派不惜其不传之秘,否则怎能与当前大势抗衡?这且莫谈,二老现要向什么地方去,是否也接到春宫妃子的黄色武林帖?”宗代道:“帖子是接到了,但会期还有一个月,目前有件事,不知你们去不去?”鲍叔德道:“什么事?”宗代道:“参观各派集中挑选十大高手。”小要饭的大笑道:“在那里?这是难得的盛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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