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所谓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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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感觉到有一只手臂在紧紧的抓着我,将我从深水里拯救出来。
然后,便是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的脱离水面;
是谁将我的双手温柔的环在了他自己的颈上,然后我沉睡般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想起了某人的名字,在这种感情的包围下。
以及那轻声唤我名字的嗓音。。。。。
慢慢的,头愈发的沉重了,想睁开眼却沉沉的没有办法动弹,陷进了不断重复着的,记忆的漩涡。。。。。。
火焰,杀戮,杂乱的记忆。
小孩的哭声,惨叫声。
那个恐惧与愤怒混合在一起的眼神。
都距离我是如此的近。
那双眼睛不断的注视着前方,注视着我,一直都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血从眼角里缓缓渗出。
我挣扎了一下,眉头紧锁着,拳头不由得握了起来。
“父亲大人。”
我喃喃的低语着。
不断的陷进记忆之中,双手不自然的握紧,连手心都在发痛,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渗出。
有人将我愈发的抱紧,用他的手臂。
(“你哥哥在战场上已经死掉了,弄东西给一个死人吃做什么!”)
冷漠的话语充斥在我的耳边。
心猛地揪紧了一下,带给我的是慌乱,不安。
“没有死。。。。。不会一个人的。。。。一定。。。不会。。。。。。”
身体在颤抖,害怕孤独,害怕唯一的亲人也离去的那种感觉。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用手指在触碰我湿漉漉的发丝,温柔的举动却让我的心里有些许的平静。
至少让我知道了,有他在陪着我。
但为何,感觉会这么模糊,即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无法从记忆中挣脱出来,继续的陷下去。
(“你永远都会被别人抛弃,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回到那个妖怪的身边!”)
那个声音让我的心被猛的敲击了一下
“不会的!”
我的身体猛地晃动了一下,并不断的挣扎着,身体向前倾去,我感觉到某人突然将我紧紧地抱紧,拥入怀中。
“杀生丸。。。。。。杀生丸少爷一定在森林里等我,一定是。。。。。。”
我显得很激动,即使皱着眉头,也喃喃的说着。
“一定。。。。。。不会抛弃我的。。。。。。”
慢慢的,声音逐渐微弱起来,眉头有些无力的展开,
“他不可以。。。。。”
当我逐渐放松时,他紧抱着我的手臂也慢慢的松了起来。
记忆。。。。。。没有再出现过。。。。。。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像是在等待我的苏醒一样,静静地。
缓缓的睁开双眼,天空依旧是深沉的蓝色,又闭上眼皱了皱眉头,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被吓坏了。。。。。。第一次。。。。。被这么深的恐惧笼罩。。。。。。
一直以来在我心底的记忆,原以为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但是当它又真实的展现在你面前时,又在你一片空白闯进你的视线时,以前的无助与痛苦和现在相比没有减少,伤口像是被撕扯开一样,痛的快让人晕死过去,不断的撕扯着。。。。。。
慢慢的,一直紧闭的双眼才开始睁开,身体依旧有些发颤,自己的痛苦很难压下。
实现由模糊开始变得清晰,依旧是个深沉的夜晚。
视线有些疲倦的游走着,感受到一直围绕在我身边的体温之后,紧贴他胸口的我头轻轻的抬起,那有着金色眼眸的男子闯进了我的视线。
他的眼神依旧掺杂着淡淡的冷漠,但视线却不曾从我的身上移开。
杀生丸。。。。。。
我的唇轻轻的念出了这个名字,但却微小的近乎听不见。
即使在之前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即使明白拥我入怀的男子是谁,但当我真实的看到他时,反而更加的难以相信。
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疲倦的将头抵在了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轻轻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又再次看见你了。
杀生丸。
我应该。。。。。。怎么面对你呢。。。。。。
我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
我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轻轻的说。
再次见面时,不再是“杀生丸大人”了。
他一贯的沉默在这个时候依旧如此。
杀生丸。。。。。。
我又看见你了。。。。。。
嘴角的那抹微笑淡淡的逝去,已经没有办法在强装微笑了,看到他。感觉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刚才的自己是多么的想去证实他的存在,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想他。
“我又。。。。。看到你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始终没有正视他的眼睛,始终是低着头的。
我既想,却又害怕看到他温柔的眼神,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才露出那种眼神,我都害怕。
越是温柔的东西,越害怕失去,因为害怕那种失去之后的冰冷。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也是这样。
杀生丸的温柔,对我而言就是毒药,却是那种魅惑的让人上瘾的毒药,即使在腐蚀着我的心,却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可我知道,我始终不会再他身边,因为他不需要我。
不需要已经是巫女的小玲。
不再需要回忆,也不再需要人类。
更不需要再保护我了。
但我却。。。。。。愈发的想要呆在他的身边,我也不得不承认,从十年以后相遇的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爱上他了,以另一个玲开始。
我必须要学着忘记他,因为我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而巫女,也不应该去爱上别人。
我。。。。不应该再继续爱他的。
他的温柔,不断的反复无常,像虚幻的东西创造出来的假象,让我没有真实的感觉。。。。。。。
假象?
静说,在拿到东西后,任何以实体存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连人类和妖怪也都包括。。。。。。。

那就是说,眼前的妖怪,不是他。。。。。。。
也就是说,连救我这件事也是幻觉了?
我抬起头,用有些惊愕又有些失落的眼神看着他,他始终安静的看着我的眼睛,一语不发。
我低下头苦笑了一下,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难道说,永远都不能再看见他了吗?看见真实的他。
心底涌现出一种苦涩。
如果真的永远都不能再与他见面的话,为什么还要让我再看见一个假象,让我对他的思念又渐渐的涌起,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它,看到一个接近于真实的假象。。。。。。
蓝色的幻境已经由湛蓝变的有些深蓝,也许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取走了莲花,但不可否认,这里依旧很美丽。
抬起头,看见了这个接近于真实的杀生丸的脸,甚至我都可以看见他眼神中的一抹忧郁。
轻轻的推开他然后站起身来。
快走吧。
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
不要再被幻象占据思想了,如果继续沦陷下去,当它突然都不再真实时,那种感觉。。。。。。
但即使这样,即使我站起来看着靠在苍树下的他清冷英俊的面庞,还是会有情感涌现出来。
即使是幻象,也是会迷惑人心的。
在那次的幻境中,我以为再也无法看到着温柔的眼神,但现在的我,却又被他这样突然其来的温柔的眼神注视着。
果然是幻境,他是不会再那样温柔的看我的,我知道,那时的我曾将箭刺向他,所有的一切在那个时候就结束了,而我来自心底的丑陋也被他所看见,在他心里,只会留下一个污浊的我。
“我很高兴你还可以这样温柔的看我,即使这并不是所谓的真实。。。。。。”

突然,我停了下来,血淋淋的眼睛又充斥在脑海里,我的身体因突如其来的恐惧再次摇晃了一下。
,父亲的眼睛又出现在脑海里,无法释怀的眼睛最终还是让我发抖。
刚才的那些记忆又像洪水般突然席卷而来。
眼神,话语。。。。。。
再一次的恐惧。
我的身体僵在了那里,甚至不由的蜷缩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被他看在眼底。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也许从一开始就有了,只是我现在才让这种感情愈发的明显,但我依旧制止住了自己的,强忍着恐惧。
我认为即使是恐惧,依靠自己也可以坚持下来,更主要的是,如果无法坚持,我就会在他的面前哭泣。
我不想这样。。。。。。
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双眼睛,但它总是不断的出现。
只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根本没有感觉到,根本没有察觉到,根本没有想到,在我纠缠在那双眼睛的漩涡中时,他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棵苍树,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拉住了我的胳膊。
身体向前倾去,被他揽入怀中。
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双眼睛,但它总是不断的出现。
只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根本没有感觉到,根本没有察觉到,根本没有想到,在我纠缠在那双眼睛的漩涡中时,他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棵苍树,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拉住了我的胳膊。
身体向前倾去,被他揽入怀中。
他还是那样子,还是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还是紧紧地拥我入怀,我已经没有办法分清幻境与真实了,也许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沉默的杀生丸,始终是一言不发,但却洞察了我的心事,洞察到了我的心情,然后用它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深埋在恐惧中的我。
那个时候才明白,人从一开始就不可以掌握自己身体的全部,不可以完全的控制住自己,就像水滴那样,即使用手指轻轻的碰触,它也会产生动摇。
我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颤抖着,哭泣着,啜泣着,即使压低着声音,即使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即使紧紧地握着拳头,那颗心早以因为他变得脆弱。
一直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让你再看到我流泪的样子,不让自己再变的脆弱,却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开始越来越依赖你。
所谓的坚强,在他的面前算什么,当我的心受到巨大的伤害时,我可以在别人的面前克制住自己的一切,但当我的痛苦暴露在他的面前时,我变的不再坚持了,不再忍耐,脆弱的不堪一击,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原来之前来自心底的恐惧,仅仅是他深沉的拥抱,就让伤口开始抚平。
即使是。。。。。。幻觉。。。。。。
“不要离开。。。。。。即使是幻觉,先不要走,”
我紧紧地抱着他,闭上眼睛,声音很低沉,
“只要一会儿就可以了,我马上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我很快就可以变的像以前一样,所以拜托你,先不要消失。。。。。。。”
胸口的温度,真实的心跳声,真的是幻觉吗?只是。。。。。。幻觉吗?
我不要。。。。。。这是幻觉啊。。。。。。
一定。。。。。。。会消失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个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眼神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告诉我,说你不会消失,即使是骗我也好,说你不会消失。。。。。。。”
他的眼神再一刹那间变得愈发温柔,但我看出了他眼中的询问。
“我想靠这个信念更好的活着,即使让我等待五十岁,六十岁,已经苍老的无法再做任何事时,我也愿意等下去,我想见他,因为我无法忘记,所以我要选择等待。。。。。。。”
我看着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眼前的他,如此的真实。
他就这样看着我,然后温柔的右手触摸我脸旁湿漉漉的发丝。
“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忍住哭泣,那样的你会显得很无助,”
他的眼神分外的怜惜,我依旧惊讶于他的眼神。
“你无助的样子。。。。。。让我心乱。”
眼前的男子就这样告诉我这些温柔的话,从来都不曾说起,也认为是奢望的话。
果然,只是幻觉而已。
“果然是幻觉,他是不可能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的。。。。。。。”
我低下头,有些苦笑,然后便是自己的沉默。
“那就把这一切当作幻觉,包括我对你说过的话,但是,我不允许你忘掉它。。。。。。。”
他突然夹住我的下颚,让我仰起头来,然后便是晕眩,我感到他温柔的将唇压在了我的唇上,感觉到了他在吻我,深沉的吻。。。。。。。
放开了我的唇,我感到连自己的呼吸都没有平静过来。
我看着眼神中满是爱怜的他。
头突然开始发痛了,一阵一阵的,当头痛消失时,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晕到了,也许是记忆使我不断挣扎让我疲倦,我感到自己快要昏睡过去。
看着他,看着他的身影,想说什么却感觉到眼睛在慢慢的闭上,我知道的,当我醒来之后,他真的会消失,我不愿意这样,但是。。。。。。。
“杀生丸。。。。。。。”
我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向后倾去。
醒来时,望着这里的一切,又回复到了往常的样子,蓝色的环境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一切,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什么人也没有。
果然,那只是幻觉,他来救我,我在他身边哭泣,他对我说的话,他对我的吻,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但为何直到现在,我也可以感觉到唇上的温度?
(“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不允许你忘掉它。。。。。。。”)
是谁说的话,突然闯几我的思绪中,是他。
“算了,”我苦笑了一下,“不管是否真实,他已经走了。。。。。。。”
他已经走了,也许在我晕倒后让我的身子靠在树干上后,就消失了,一定,是这样的,我有这种感觉,他又。。。。。。。离开我了。。。。。。。
“巫女小姐,”
我听到有人后面在唤我。转过身,是京。
“你。。。。。。。没离开森林吗。。。。。。。”
我奇怪的问。
“抱歉,”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怎的,只是去找水源,竟迷路了,所以才。。。。。。。”
他看着我,
“请问你的事做完了吗?”
我只是点点头。
“那就劳烦巫女小姐带我走出森林,拜托了。”
我笑了一下,
“也好,我想到村子里安静一下,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我们走吧。”
京笑着说。
绿色的树木源源不断的充斥在眼前,有了京的陪伴,我暂时不会去想那些事情,那让我疑惑的真实。。。。。。。
“昨天晚上啊,我看见了一个妖怪。”。
“怎么了?”
“那是一个银发的妖怪,长的很像人类,妖气强的让我有些压抑,到现在都觉得不舒服,你也有看见他吗?”
“巫女小姐?”
京疑惑的问,因为我停了下来。
“他。。。。。。。他真的来过。。。。。。。”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吗?你认识他吗?”
那。。。。。。。不是幻觉。。。。。。。杀生丸真的来过,一切。。。。。。。都不是幻觉。。。。。。。
为什么又要离开呢,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还想见他,我想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小玲。。。。。。。你哭了吗?”
走在森林里,京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没事,是刚才刮来的那阵风沙吹进眼睛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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