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爱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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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繁星遥挂在深蓝色美妙的幻境之中,繁茂的森林里,发光的萤火虫在漫天的飞舞。
攥紧右手,然后又慢慢的松开,便看到有一些可爱的小生灵浮在你的手心,然后不经意间又混杂在同伴之中。
一切寂静的让人的心情也顿时平静下来,随后便沉浸在这梦幻的真实中。
在他的身边已经第三天了,总觉得很充实,即使他非常的沉默。
今晚,我们要在这里休息。
“邪见,”杀生丸唤道,“去找些柴枝。”
“我也去。”
我这样说道。
当他的眼睛看向我时,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便会礼节性的露出浅浅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曾经的那种天真活泼了,可以说,现在的我,有些方面和他很像。
“小玲,去那边找些柴枝。”我听到邪见刮躁的命令般的口气。
然后自己回过头来,
“什么?”
“去找些柴枝,去那边……”
他的手指向右边。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离开杀生丸的身边。
“喂,我让你去右边啊,你这丫头!”
我听到了邪见在我的身后大叫。
“我想去左边,邪见大人自己去右边吧。”
我这样说到。
我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方式也许会让人讨厌,但自从成为巫女后,就不喜欢被别人用那种蛮横的口气命令,这也许就是所说的傲慢吧。
晚上,燃烧的柴枝在篝火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红色的火焰舔食着柴枝,发出艳丽的光。
不知是因为什么,在树桩上躺了很久,还是无法睡着。
猛地发现,距离我并不是非常远的杀生丸似乎在看着我。
想到他在看着我,突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但并不是厌恶。
“杀生丸大人?”
我轻轻的唤道。
“什么事?”
有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开始离开树桩,缓缓站起,没有惊醒睡着的邪见,轻轻地向他走去。
他在树旁休息,一缕银色的月光温柔的洒在他那平静的脸上,附近偶尔会听见一丝微弱的,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他身旁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弥漫上了银色的光。
“杀生丸大人在想什么?”
我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地问。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问我,
“睡不着吗?”
我只是点点头。
“杀生丸大人呢?也是这样吗?”
他将脸转向我,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因为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类女子,所以不习惯吗?”
我突然问他,
他沉默的转过头去。
我缓缓的蹲下身来,直视他的侧脸。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
我突然停住了,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侧脸。
“杀生丸大人在遇到小玲之后,为什么第一句话是问我的名字,难道你已经发现了,只是想证明些什么吗?”
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神有了一种淡淡的,微妙的变化。
好久他才说道,
“因为我还略微记得你身上的气味,所以便想去证实一下……”
“那……为什么杀生丸那大人要去证实呢?”
我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问。
他不再说话。
水流的声音又慢慢的传来。
“那……杀生丸大人,我身上是什么样的气味呢?有那些被我除掉的妖怪的气味吗?”
这次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也看到我的表情有些严肃。
“只有昙花的香味。”
用低沉的声音说完后,他看了我一会儿,又避开我的眼光,回过头去,
似乎在这个夜晚,因为宁静,所有大的声音都是不允许的,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有些忧郁的眼神。
“去休息吧。”他突然这样说。
我猛地回过身来,才直到刚才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那……我去休息了……”
我狼狈的起身……
“啊……”
我小声叫道。
好难堪的感觉,我怎么会倒在他的胸口呢,而他,用右手紧紧的抚着我的背部。
膝盖刚刚抬起,也许是因为地面离河水比较近的原因,泥土的湿润让我毫无预备的险些摔倒,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急忙用手护住我,但我还是毫无预备的倒在了他的胸口。
怎么办?我心里这样想着。
感觉到抚在我背上的温度和他胸口的温暖,胸口开始微微发热,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安静了好久,我缓缓的抬起头,却与他金色的眼眸对视着,那双眼没有任何感情,但却让我狼狈的转过头去。
然后,自己开始试图让绷紧的身体缓缓的放松,我用手按住地面,缓缓的起身,背部的温度开始消失。
“我……先去休息了……”
我这样说道,然后转过身去向前跑去。
当回到那燃烧的篝火旁时,我停了下来,用手按了按胸口,始终不敢再回头去看他。
那种事情,让自己真的觉得很狼狈,
以及……那种微妙的感觉。
月光洒在河面上,泛着波光粼粼的银色,
我们并不知道,就在充满暧昧的那个时刻,命运的齿轮开始真正的转动起来,谁也无力去阻止……
“静,为什么想做巫女?”
“你呢?你是因为什么?”
“……”
“我想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我想变得不用再被别人保护,不会再让别人用累赘之类的借口抛弃我……即使,不太可能再与他相遇……”
“我,不想拥有爱情那种东西,所以我做了巫女,我讨厌那种心痛的感觉,即使,只是看到过而已。”
简短的回答我无法再问下去,仿佛做了巫女就可以逃避一切般,可我们都错了,所谓的爱,连接着命运……
追随的一个月,证实了我不再是那个弱小的曾经,不会再被他所救,甚至连救我的机会也不会给与,我所做的,就是跟在他的身边,不再成为他的
负担,即使知道那时候的他说我是累赘的本意,即使知道他并不反感保护我,即使知道我的实力还与他相差很远,即使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的那个自己……
“杀生丸大人,我去找些水。”
我拿起竹筒,独自一个人骑着阿恩向前方飞去。
然后,便看到了附近那条散发银光的河。
避开繁杂的树枝,一条河流便展现在眼前,阳光的穿透下,清澈的水似乎浮上了一层银光,我拿起竹筒,走到了水边。
一股很强大的妖气慢慢逼近……
慢慢的,脚步声的逼近,一个叫做残的男人身影浮现在水中。
“这么美丽的巫女小姐充满敌意的看着我,真的让人有些难过呢。”
我猛地站起来转过身去。
他微笑的看着我,却在瞬间那双紫色的瞳孔中霎时充满了窒息般的寒冷。
杀气……
右手毫不犹豫的向前挥去,指上开始燃起红色的火焰,散发着清幽的紫色的寒光冲击着敌人。
他只是充满轻蔑的看着我,轻易的躲过我的攻击。
和那个时候一样,被杀生丸轻易的制服,而且和杀生丸同等的厉害,那种不悦的感觉突然冲击着心头。
身体缓缓的主动向后退了几步,却依然让灵力燃烧,然后……
“去死吧……”
破魔之箭向他射去……
消失了……
“很强的灵力,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臂一阵刺痛。
手臂……被划伤了。
连疼痛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就这样被划伤了右臂。
血流出来,滴溅在地面上。
身体,开始动弹不得了,连疼痛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他将头贴近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身为巫女,这样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我并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意思,只是想拿掉你的灵力而已……”
我很惊讶,但却无法动弹。
慢慢的,突然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连站稳都有些无能为力。
看样子,毒已经从手臂渗进了你的身体,然后,灵力就给我吧,巫女小姐。”
身体开始酥软,意识也变得模糊,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向外散发,这……就是灵力吗?
杀生丸。
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但始终没有说出口,然后脸色有些苍白,摇摇的向下倒去……
是错觉吗,看到他的脸了,冷酷的注视着那个妖怪,什么时候,又是被谁抱起,靠在树边呢?
“妖怪去救巫女,她也是你重要的人吗?”
残突然这样问道。
“像你这种妖怪真是丢脸,竟然会靠获取巫女的灵力而变强。”
杀生丸有点嘲笑的说道,然后拔出剑对准残,
“我劝你最好停止吸取灵力,这样我会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如果还不停止的话,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突然,森林里有一个像蝴蝶的白色式神向我们这边飞来,这是属于巫女的东西。
残突然间变的严肃起来,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杀生丸,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现在就停止吸取灵力,这种毒,很快就会消失,那么再见了。”
他拿出一片枫叶,在前方划了划,顿时出现了一团燃烧的巨大火焰挡住了他,当火焰消失时,残逃走了。
他似乎有些不悦的收起剑。
此时的我正软弱无力的躺在树旁,
真是没用啊,这么快就被收拾掉了。
心里这样想着,一种无名之火在心里燃起,然后不甘心的咬起下嘴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变的这么好胜,变的这么的不服输。
“身体已经麻痹了吗?”
他突然站到我的面前这样问道。
“……”
“已经走不动了吗?”
他似乎准备弯下身扶起我,这让我有些惊讶。
我瞥过头去。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只见我用颤抖的右手撑住地面,依靠它的重心,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发颤,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吃力,但总算是站起来了。
不,应该只能说勉强的直立起来。
“我还可以……”
额头上慢慢的渗出了一丝汗珠。
“可以……走了……”
话还没有说完,那双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在颤抖着,然后任性的倒下……
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了,倒在他的怀中,和这次一样,但这次的自己,可以说是靠在他的胸口,抓住他的肩头,勉强的支撑着双腿。
他突然环住我的腰,似乎要将我抱起。
“放开我,我还可以行走……”
他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来,
“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
听到这种有些狂妄的话,心中的不满还来不及作祟,羞涩已经支配了自己,我只好转过头去,不去理会。
似乎连说话也难以开口,只能静静的被他横抱着。
为什么,会不自在呢?
和亲人一样的他,为什么会让我觉得不自在?
为什么心跳会被莫名而来的情感支配着节奏?
为什么会突然不安?
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是否在再次相遇的那个时刻,我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爱呢?
这句话猛地撞击了心灵。
不可能的,心中首先出现的是否定。
他只是我的亲人而已,和以前一样。
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刻意。
即使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什么,改变了心跳呢?
又是什么,改变了脸颊的温度?
思绪开始混乱了,无暇去顾及杀生丸的举动,只是拼命的想着各种理由在不断的搪塞着自己。
也许这是在长大之后第一次被男人抱,所以觉得很不自在的关系吧。
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然后又警告自己,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杀生丸大人……你要带我去阿恩那里吗?”
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思绪,这样问到。
“不是。”
他很干脆的说。
“阿恩呢?”
“去追他了。”
是说残吗?我心里这样想着。
“杀生丸大人,你还是不肯放过残吗?”
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向前走去。
果然还是很生他的气吗?
我心里想着,却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喜悦,带动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感觉到他停了下来,我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山洞,漆黑的山洞。
“这里……”
他缓缓的将我放下,无视我的问题。
“留在这里。”
“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疑惑,看着他冷峻的脸庞。但同时也发现身体开始有了知觉。
见过似乎恢复的可以勉强的站起来后,他便扫视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杀生丸大人去哪里?”
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应该是去找残。
慢慢的,身体的感觉愈发明显,手臂的麻痹感也消失了。
“我也要去。”
我果断的说。
“回去。”
他背对着我,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继续向前走着。
“我不要这样!”
我的眼神突然有些不满,这不是针对杀生丸,而是想到了自己是残的手下败将,所以有些气愤。
“你的灵力被吸去了很多,”他这样说道,然后停下来侧过脸瞥了我一眼,
“去那里只会碍手碍脚。”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一阵感觉侵袭而来……
碍手碍脚……
一种情感,莫名的侵袭着心头。
毫无预兆的,侵袭过来。
以至于让身体顿时僵在那里,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毫不情愿的沉浸在回忆中。
那个时候,因为为我好“抛弃”我的理由。
又是……这种理由。
又是……想要留下我一个人的理由。
又是,我不可以陪在他身边的理由,
又是,我要继续选择等待的理由。
明明都变强了,为什么还要不可避免的听到这种理由呢?
这种和“累赘”无异的,比上次更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我已经害怕……再听到它了……
害怕极了……
害怕……再失去他……
沉默的气息弥散着,凝固着彼此,凝结住了时间,也凝结住了情感。
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空灵的嗓音……
“就算是累赘……就算会给你造成麻烦……就算你不去保护我也无所谓……可以……带我走吗?”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了……杀生丸大人……”
他猛地回过头来,因为我低沉又有些无助的声音,以及那仿佛要哭出来的,哀怜,埋怨,恳求的表情,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表情。
“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拜托……”
他仿佛愣住了,因为这样的我。
人,总会有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在最脆弱的时候,变得失去伪装,失去坚强,失去思考,只能以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来接纳一切。
然后,
在那一刹那,
看到一个真正的,脆弱的自己,
那个既不属于十年前,又不属于现在,
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
懂得害怕,懂得爱,却不懂得应如何掩饰脆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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