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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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生才无法接受,也许事情太突然,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离开妻子,拧着眉头,在屋里踱起步来,脑子里油然升起方利民的模样;一双清纯的眼睛,目光热情而坦诚。尤其他的笑样,微微嘟起的嘴角,恰似一种甜甜的让人信赖的神情。无论从言谈举止哪个角度,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在短时间,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跟一个下流女人搅混。季生才摇摇头,他凑向妻子,轻抚她身体,直到太阳**,感觉并没有异样。妻子啜泣着,她的肌肤潮湿而冰凉,并不像他燥似的发热。他低头,尽可能压低了嗓门对她说;
“风,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在什么时候,好吗?”
“今天,下午我去上班,才听人说的?”
“听说?你只是听说吗——”
“是真的!”方利风突然推他,翻身坐起来,怨恨地喊道;“告诉你,我亲耳听到的!民子他也承认了啊?”
“他承认——他说什么了?”
“不,他只承认那名字是她,那个下贱的女人叫**!他说我侮辱她,为了那臭婊子,他居然要我道歉!天啊,真不要脸!”
季生才的心情反而轻松了,情形似孚并不那么糟,也许他们现在更需要冷静。他转身,在床沿坐了,摇摇头,说道;
“风,先别急,我们好好儿谈一谈,好吗?”
她没有说话,两眼瞪着他。
“我认为,带民子回家,你不应该吵他,你们本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可是,没有。你骂他交下流女人,逼他跟那坏女人断绝,弟弟也火了。是这样吧?”
“你怎么知道?”她点头,惊讶地看他。然而,对方嘴角分明浮现的浅浅笑纹让她生气了,她摇头,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你怀疑这只是个误会?”
“没有,虽然我希望,但我知道,无风不起浪。而我更希望知道的,是最本质的东西。告诉我,把那些经过全讲出来,好吗?”
“有用吗?”
“说吧?”
“那是在公共汽车上----”方利风回忆道。她说,午后她去上班,后排有人在说话,是一男一女。开始也没在意,后来他们提到方利民,不止一次,她心里奇怪,免不了和他们答话。":哪个方利民?不就是水电局打字那家伙,你以为还有谁?’他跟那姓胡的怎么了?‘还能怎么----’男的做出怪脸,女的咧开了嘴,又都笑开了。那笑声好怕人,方利风心里发怵,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交上了女流氓?她不信,可是二人不再理他,‘我们也是听人说的,闲了翻几句空话嘛!哈!’两人下了车,方利风也无心上班了,她必须找到她弟弟。然而,后来的情形,对于她,犹如一场噩梦。

“生才,”她哭泣着喊道,“利民变成这样,一定是那下流婊子教唆的!”
“唔,可能吧---”
“岂止是可能1是她,那个娼妇,我饶不了她!”
“是啊,决不能放过!”他说,却一脸的狐疑。一阵犹豫,他转脸妻子,问道;
“风,那一男一女,以前有没有见过他们?”
“绝对没有!”
“能记得他们的特征吗?”
“看上去也不像坏人,男的看不出不规矩。女的有些胖,除了说话,嘴里还吃东西,人也很年轻?”
“要再见到,还认得吗”
“我说不清”,利风摇头道。又问他;“问这些,有用吗、”
‘有用的!想想看,这种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可偏偏又是你听见?是无心还是有意呢,谁也说不清。假如完全陌生,民子从部队回来到水电局工作,也不致招惹谁成这样啊?想想吧,他们对你说那些话,还有态度---”
“是呀,我可是没想到这些呀?可民子他,他承认和那婊子——”
季生才站起来,他走到窗前,眼望着夜色,他感到眼前一片迷茫。月光包容了一切,也混淆和掩饰了一切,到底,什么是真实呢?他说不清。迷茫的月色中,他似乎看见那青年,他在走过来,走近他,依然是那清秀的脸,面露微笑,充满亲情的明亮的眼睛。‘季哥,’他这样唤他。然而,那脸变幻了,分明是一张冷漠嘲讽的面孔。一个怪模怪样的女人挽着他,倚靠着向他走来,一边做着媚眼。
妻子已经走近他,抓住他并无觉察的手喊道;“生才,要一切是真的?它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真的!”他的心猛一震颤,骇异地回头,怔怔的盯着妻子落泪的脸,仿佛就听得大街上那女人说话;‘他就是那女流氓的哥!不,他是他姐夫!’霎时间,他禁不住浑身一哆嗦,心里一阵阵发怵。他呆了呆,握了妻子的手,发狠的说道;
“就算吧,就算他是真的,我们也要让他不可能!”
“生才!”方利风扑进他怀里,紧抱他,亲他的脸。
又过了一会,夫妻俩来到楼下,夜暗中,那妻子说;“就算找到了民子,我们又怎么办呢?”
“想想吧,他不承认**是坏女人,这说明,他并不希望结交一个坏女人呀,对吧?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好办了!”
“明白了,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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