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去逛牡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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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文需要时间,火矩完了再见。
京畿六卫在京都城一闹腾,京都城的茶馆酒肆中又多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京城城门已开,但是集花坊一带却多了些军士,军容整齐的沿集花坊站了,也不说有什么事,也不封街,要出入的问也不问。惹得一条街的青楼老鸨紧张不己,这阵仗叫客人如何敢上门?纷纷遣了丫头去打听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一个京都治安巡视,叫大家放了心做生意。
集花坊门可罗雀。
牡丹院在京都城开了二十年,吃白板不开张这是头一回。
院子里的公子小姐难得的清闲中又心慌莫名。一个人习惯了天天挂着假笑,让他不笑,板着脸眼睛也要带上一分笑才觉得自然。
若数起这里的红倌,也不知出了多少绝代佳人。如今挂头牌的正是永夜元宵节那晚有人送梅花灯的墨玉公子。
墨玉公子年方十六,肤色晶莹,一双眼眸更是黑如点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难得是伺候客人从不挑剔。
只要出得起价,不管貌若天仙还是贩夫走卒,他一概笑脸相迎。
他的身价是每晚千两银子。哪怕喝杯茶也一样。
但是墨玉公子有个习惯,他从不起身迎客。他只呆在他的院子里,等待出银子的爷主动造访。
曾经有人下注,一赔十的赔率赌墨玉公子在牡丹院门口相迎。
有人便劝道:“公子只需出门亮亮相,这一万两银子就轻松到手,何乐不为?”
墨玉公子只闲闲的说:“张员外输的一万两,墨玉赔了。”
“红倌人多少有些脾气的。”大家只能这样劝拿了一万两银子的张员外。张员外也豪爽,转手把银子交给了牡丹院,进墨玉的院子喝了十天茶。
然而今天,墨玉公子破例出了牡丹院的门,站在门口垂手肃立。这一举动引起了集花坊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站岗的军士。
墨玉公子从巳时站到申时,滴水未沾,颗米未进,脸上已有了疲色,心疼得侍候的小厮跑上跑下递烫热的毛巾让他清醒,嘴里却不敢抱怨半句。
日落黄昏,集花坊沐浴在桔黄色的阳光之中,屋脊两端的鸱吻已染上层暮色时,集花坊闲闲走进来一个人。
穿了件紫绸地同色绣孔雀羽暗花的轻袍,披着同色披风。走在无人的集花坊大街上,不时左右张望两边探出的好奇的脸。
见她进来,两边的军士刷得立得更齐整,纷纷行礼。见永夜眸光略带赞赏的扫过,胸挺得更直。
永夜含笑瞧着牡丹院门口那个玉立的人儿,加快了脚步,在墨玉盈盈拜下的瞬间用扇子托了他一下,墨玉顺势站起,喉间溢出低低柔柔的声音:“墨玉见过永安候!”
这一声出口,所有人恍然大悟。
听说这位小候爷被贼子掳了挟持而去,所以京都城才被翻了个底朝天。听说督察院御史言官们为此事告上金銮殿,告端王爷动用京畿六卫扰民。皇上一句永安候不得有失便退了朝,听也不听言官们罗嗦,直气得官员们下了朝纷纷去联合大臣们重新进谏。没想到她笑嘻嘻地跑了青楼来。不仅如此,还动用京畿卫为她清场。
永安候如何受宠不言而喻。
墨玉公子为她破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岂料永夜却并未入楼,着人端了椅子支上桌子在牡丹院门口摆上了席面。她笑着对墨玉说:“本候要避嫌,若进了牡丹院,父王非打断永夜的两腿,墨玉介意?”
“能见着候爷一面,墨玉心满意足。”说着墨玉执了酒壶为永夜斟酒。
“我不喝酒的,听说墨玉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抚琴一曲吧。”永夜慢条斯理挟了菜吃,觉得牡丹院生意好不仅是这里的公子小姐面相好,大厨的手艺也是一绝。她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墨玉脸上已难掩倦意,笑容却半分不减,唤小厮支了琴架,当真就在牡丹院门口抚琴助兴。
这位永安候一早差人送信嘱他立门相迎,又足足让他站了一整天才来。墨玉低叹,怕是找碴来的。偏偏此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有什么办法?
永夜吃得半饱,恋恋不舍瞧了满桌好菜,众目睽睽下离了桌走到墨玉身边,笑道:“我为墨玉抚琴一曲。”
墨玉口中称不敢,人已让开站立在侧。
永夜看了眼琴,摆出姿势,右手一滑,挥出一轮琴音,那神情气度如谪仙一般。众人正等着欣赏永安候琴艺。岂料几声单调的音弹出后,又是单调的拨弄琴弦。周而复始,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此时月兔高升,集花坊各青楼前升起大小灯笼,蒙胧望去,那灯笼竟似伸向了天尽头。永夜看着,目光流露出一丝伤感,牡丹院名不虚传,世界连锁的大型企业,开除一个员工如同摁死一只蚂蚁,要想和他讨价还价,人家财大气粗,理也不理。不由冷笑着想,堵一天门没用,明天再来就是。她终于停手,施施然站起来说道:“时辰不早了,本候明日再来看墨玉吧。”
老鸨听得这一句,差点没昏死过去。这阵仗再持续下去,只有关门歇业的份儿。
墨玉却笑道:“候爷,一千两银子。”
“没带银子,记帐!”永夜想也不想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又张大了嘴。永安候搞这么大动静居然是吃白食!而墨玉公子也忒胆大,敢向这位霸道的主要银子。还是初春时节,寒意未去,众人身上的汗擦了又擦。不知是为永安候汗颜,还是为墨玉公子。
“妓帐概不赊欠!”墨玉低柔地回道。
永夜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枚翠玉佩扔给墨玉:“通体透绿,大概值个两三千两银子,找人瞧了,省得明儿又找我要钱。我一月才十四石俸米,千两白银是没有的,府里这些玩意儿还多。”
言下之意,每天来牡丹院,还能撑得下去。
墨玉接过翠玉佩见做工精美,材质上乘,的确值两三千两银子,心里发苦,脸上笑容不改斯文道:“墨玉眼拙,要请楼里师傅过下眼。”
永夜不耐烦地说:“快去快去。”
墨玉一窒,飞步入内,片刻不到就走了出来恭敬地说:“师傅道这玉佩价值两千五百两,候爷,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楼里不存,明儿候爷若是再来找墨玉,再付不迟。”说着递过一个小木盒。
永夜轻启盒盖,只瞟了一眼就眉开眼笑,里面不仅放着那块翠玉佩,还有一枚用蜡封住的药丸。她低声在墨玉耳边说:“难怪你要挂头牌,这忍气吞声的工夫,比本候强多了。”
墨玉瞳孔猛的收缩,闪动一点寒芒,却及时低头一揖:“候爷走好!”
“哈哈!牡丹院果然名不虚传!集花坊果然美人济济!不枉我走这一遭。”永夜心里得意,她堵门闹场,又送了仿制的玉袖公主的翠玉,不怕游离谷不给月魄的解药。她已经表现得明显,不日要去陈国贺寿,要想让她照计划行事,就得给她好处。
回魂给王妃解她**散的药丸她已经剖开瞧了,里面裹了只虫卵。这就是蛊?是蛔虫猪肉绦虫血吸虫还是什么这个世界她不了解的怪物?永夜想起月魄说过他中过蛊。明天李天佑来王府提人,今日她非拿到解药不可。
月魄已成弃子,没道理游离谷与她翻脸。更何况,回魂必以为她也中了蛊,自然会放心。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永夜漫不经心地兜了几圈,他有种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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