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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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城的形状并不同于当时的一般建筑,并没有显眼的护城墙,而是以与山峰一体的数座高塔为顶点,总体使人感到柔和而壮丽,细部却坚实气魄。全貌仿佛是扣在平缓山峰上的一顶王冠。
王冠的中央有一座格外引人注目的巨塔,被称为“首塔”。这里是对人类兵团——“血色穹苍”的中枢机构。内部空旷的空间被鲜艳的青光所照亮。
在熊熊的青色火焰的映照下,一人用严肃的口气发话。
“还是,没有找到么。”
银色长发,头戴金冠似的护额,上身隆起的外衣罩上胸甲和护腿,再加上带马刺的长靴和侧背着的长剑。可以说是一身骑士,或是剑士的打扮。
“Saber。剑士的‘王’,侦查队还是没找到!”。
Raber如是地回答回答
从Saber的旁侧,berserker用沉着的声音发话。
“那个‘战神’竟然在如此的大战中不作先锋,实在是甚为古怪。也不见‘战技无双’的身影……如若然,定是在某处潜伏,策划奇袭之类。”
“Berserker,狂战士的‘王’。”
Rider发言。
“继续与没有那两人的人类军胶着,虽然基本上对我们是有利,但就这么一直拖延时间,在战场上孤军奋战的Lancer殿下想必也会有危险。虽说几乎把全兵力交给了他……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实在是令人担心。”
身穿华丽的礼服,直立的魔族坐立不安地担心着同僚。
“军神”Rider。作为七翼之风的元帅主导全部事务。
他的对面,削瘦的女性发出了尖锐的斥责。
“闭嘴!现在还对既定的作战发牢骚有什么用。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实现主的‘壮举’,忘了‘七翼之风’已经发过的誓言了么!”
白衣绿发的美女,脸是近乎无色的苍白。再配合纯白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像一片淡白。
虽然是削瘦的身体,但右腕异常地强大,不仅如此,袖子像漏斗一样一直垂到地板,袖口伸出仿佛无骨的深黑巨爪,一瞬间,厅内紧张的气氛再次升级。
Assassin。以暗杀和游击为任务的“七翼之风”暗杀者之“王”。
被她痛斥的Rider畏惧地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小声地表示同意。
“确实……只要能成就‘壮举’,我们也就……”
“七翼之风”的四人同时望向房间中央,拥有那团恐怖的密度与质量的青色烈火的男子。那就是他们的主——“魔王”尤西斯,“血色穹苍”的首领。
“还,不行。”
就像每一词句都要斟酌似的,沉着的壮年男子声音回响在“首塔”之中。
“还,太早……我翅膀啊。再多一点时间,为了这世上生存所有的人类和魔族,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对于主的声音,七翼之风一齐以各自的方式庄严行礼。
所有人都对着主的青炎上方,像是被炙烤着的牢笼望去。这是五日前,付出重大牺牲才夺取到的道具。为了这一只鸟儿,尤西斯可以说贪婪地浪费掉了他们争取到的所有时间。
那是,一名少年。
他在硕大的牢笼中,屈膝跪坐,脸颊朝下,身周看不到半点活气。露在轻衣外面的手足上浮着血管似的纹印,呈现出尤西斯火焰般毛骨悚然的青色。
少年是年幼,存在也甚为弱小的人类。
但是,只拥有一种奇迹般的力量。
言语绝对,以该语言说出的话会变成真实。
刚刚来到世界的时候,他仿佛是和“不可能”无缘,自由自在地穿梭于鸟儿们的天空中,随心所欲地干涉所有事物。不要说魔族和人类,就是“王”和“旗”也无法实现的事象,他却轻而易举地实现。简直是醉心于游玩这个世界。
无垢而又无知的少年并未发觉。
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的目标。
意欲夺取少年力量的人想要集合起来并不花费多少时间,厌恶与他人争执,连战斗都闻所未闻的少年立刻就被逮住。从此成为了只为愿望而存在。
“伪神之书”。
少年,和困住他并强迫其行使能力的鸟笼——两者合二为一的道具。这就是它作为道具的名字。
落入这种境遇后数年,少年一直被当成只为实现主人愿望的道具。当时的主人,或是想夺取作为道具的他的人,两者之外的人。无论是“超越种”,魔族,甚至人类,都属于这三者之内,从没有任何人认为少年是道具之外的存在。
少年只是无力地望着笼外的光景,消磨着自己的人生。
少年现在就像笼中小鸟一样,一脸忧愁与达观,无力地垂着头,闭紧双目。
“再多一点时间,便能完成我的愿望。”
与尤西斯的话音同时,青色的火焰在牢笼周围卷起。
少年的眼睑微微颤抖,与手脚上同样的纹印像毛虫一样慢慢爬上他的锁骨。
这个牢笼并不只是囚禁少年的牢屋,通过对其注入魔力,可以达到支配少年意识的效果。悚人的纹印则是支配力渗透的表现。纹印在少年全身浮起的时候,就可以令他实现主人所希望的愿望。
本来,这个侵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虽然很弱小,但少年毕竟是智能生物。想要随心所欲地操纵智能生物的意识并非容易之举。实际上真的要使实验愿望,需要平常的魔族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大量“魔力”。因此……或许可以说是当然,得到他的人多半都为寻求这庞大的魔力而采取自不量力的行动,最终落得自灭的下场。
但是,魔王尤西斯没有那个顾虑。
多年前,食都的魔力转为尤西斯的魔力。自那之后,他一直拥有巨大且高纯度的魔力。
支撑着整个战斗并已逐渐压倒人类的这股力量,只用短短五天就支配了少年的大半意识。
一切都是为了驱动这个对“壮举”来说不可或缺的宝物。
对于主这令人深信的话,Rider激动地点着头
“对,对。不这样的话,我们付出的重大牺牲,同志们的死,可就全都白费……”
“还敢在这儿说那些胡话!”
Assassin再次响起的臭骂,完全遮住了Rider的声音。
“恩,您的心情我能了解,但还是先稍微冷静一下的好。元帅殿下。”
Berserker转过头,训诫了沉不住气的同志。
“是,非……非常,抱……抱歉。”
虽然一直是这幅模样,但元帅Rider不仅是相当强大的“王”,还是拥有明晰的头脑,能够推动整个组织的领导者。不过过分胆小的性格却总是改不了。同僚一个个的被讨灭给他造成的巨大动摇,清清楚楚地写在那张脸上。
(也难怪,毕竟是多年来一直并肩作战的战友,在仅仅数年中就……世上声名显赫的七翼之风没想到竟会变得如此冷清。)
Berserker那很难捕捉到表情的面颜,也浮起了淡淡的悲伤。
(说不定,我们为了这个“壮举”……真的会就此溃败。)
长久以来,尤西斯自身也一直作为“血色穹苍”的重要战力支撑着组织。但现在为了实现“壮举”,他每天只忙于支配“伪神之书”,甚至将“吞食都市”所得的全部“魔力”投入其中。可以说他们现在进行的,已经是一场破釜沉舟的战斗。
作为Berserker来说,对于这场赌上自己忠诚与矜持的战斗并无任何怨言。“壮举”对这世界是伟大的变革。能够将之实现的才是自己以生命发誓效忠的主。一想到这,Berserker顿时充满自豪感。七翼之风的其他人尽管态度不同,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家伙就不能与我们站在同一边?)
五日前的道具争夺战中,人类战士以及“旗”们对尤西斯所公布的壮举的意义表现出的强烈排斥大大超出了尤西斯本人和“七翼之风”们的预料。
如此美好的事情,为何要拒绝?
(和那些不懂道理的家伙们一直战斗至今的我们“血色穹苍”,不知会否再次重蹈覆辙……赢得胜利而失去友人,赢得胜利而失去同志,最终赢得名为“壮举”的胜利而……)
唔,不行。Berserker略微摇了摇头。
(我实在是没什么资格教训元帅殿下了)
偏移的目光扫到他的主和那据说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万能的牢笼。
(上了年纪的人遇事总会胆怯三分……总之,我们光荣的“血色穹苍”会一如既往的胜利,一步一步实现这“壮举”。)
Berserker想起了“吞食都市”那时的战斗。
多年前,可以说是大战实质性的开端的那场战斗。
那个不仅特殊且规模庞大的魔术阵,既不能够说发动就发动,也不会什么事都没有,大家相安无事的就让它这么完成。
(简直是四面楚歌啊)
面对察觉了这空前的魔术而一齐包围过来的人类,以及与“血色穹苍”敌对的“旗”的攻击。“七翼之风”们拼尽全力,一次又一次的守住了对方疯狂的攻势。
当初,因敌人众多再加上不利的地形,一味防守的“血色穹苍”一直在战斗中处于劣势。期待的转折点——随着尤西斯“吞食都市”的完成,战局一瞬间逆转。
魔力巨大化的尤西斯将力量分给麾下的“七翼之风”,更亲自身临前线作战。从各地向这片现今已消失的土地攻过来的人类和“旗”们受到这八位“王”率领的大军的总反击,一下子灰飞烟灭。
伟大首领的计划漂亮地完成,以及与之而来的大胜。“血色穹苍”从上到下都沉浸在谈笑间便可摧城拔寨的振奋之中。
(胜利简直是近在咫尺了)
对于Berserker来说,确实是黄金时代的荣耀的记忆。
(但是……)
荣光的背后,也映出了不吉的影子。
指向那荣耀的光芒——不,那影子是堂堂正正地堵在了光辉前方。
那是一名“旗”,拥有黄金般猛烈燃烧着的力量,阻挡在他们面前。
(……战神……)
以往一直在东方战斗的战神与趁着余勇追击战士的“七翼之风”一翼交战,并凭借令人意想不到的潜力及机智将其讨灭。这是七人共事长久以来,第一次丧失同伴。而且这痛苦的经历,并非一时性的事件而就此结束。这仅仅是“血色穹苍”与该名“旗”之间长达多年激烈斗争即将开始的狼烟。战斗则毫不畏惧,就算要逃跑起码也要吹两句牛皮。他就这样成为了“血色穹苍”的宿敌。

不仅如此,他在战斗之外,还完成了关乎这场大战胜败的重要任务。那就是自“吞食都市”事件之后,将独行侠风气泛滥的“旗”们渐渐拧成了一股绳。真是可恶。
Berserker又想起了一直如影随形地守护着那个男人后方的,另一名“旗”。
(……战技无双……)
与不分缘由地招揽众人的男子正相反,另一人是通过正确的言论和道理来发动大众的旗。无论缺少任何一方,想必都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令人畏惧的命运之轮的另一半。
这多年间,Saber和Berserker已经记不得与这两位宿敌交战了多少次。双方一直持续着互相阻碍,或是被阻碍的战斗——但五日前的那场激战,Saber和Berserker最终得到了胜利。
那就是面前道具的争夺战。除了Rider和Assassin之外的“七翼之风”主力再加上尤西斯,一齐攻向当时持有笼的超越种的所在之处。这是“血色穹苍”诞生以来屈指可数的大远征。
在战斗当中,再次与不知悔改的人类战士兵团(数量称得上是“兵团”)发生冲突。Saber的“幻像”被那个战神歼灭,Berserker也被战技无双打至重伤……而且“七翼之风”再次折断了一翼。
但,他们仍然获得了“夺取道具”这个胜利。
倒是尤西斯所公布的“壮举”居然引起了如此激烈的排斥,这一点虽然完全是出乎意外,但不管怎么样,“血色穹苍”的行动方向是决不会改变的。
胆敢阻挡主的人,只有被排除这一种下场。
就像山麓中进行的大战一样。
两名宿敌的出现会给战局带来转机,同时也会引起Saber和Berserker的参战。对于“血色穹苍”来说,真正的也是最大的战斗想必从那时才会开始。
(准备向某处奇袭么,或是带来新的援军么——但是,就算那样,也已经晚了)
那个男人不仅没有一马当先冲过来,面对现在的事态,竟然仍旧闭门不出。实在是非常怪异。让同伴白白流血应该并非他的作风。
(呵……Saber大概也正在着急吧)
在他旁边的大皿中站立的剑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紧双臂不耐烦地叩着手指。她比谁都更强烈地盼望着与那名男子的战斗。
作为抵御人类,守护尤西斯的“王”而盼望。
作为指挥战斗的“七翼之风”一员而盼望。
但在那之前,是作为一个女人而盼望着这场战斗。
(偏偏……哎,真是头痛)
突然Rider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如果是与其长久共事的人,便能理解这声音的含义。
众人的头上出现了一张上下颠倒的地形图。这是与Caster遗留下来的侦查结界所显示出的战场现状。
承载着魔域城的山峰,周围和缓的群山,战场的原野……但它想给众人看的,并不是那些。
而是空中。
“唔……?”
Saber皱起眉头,看着这奇异的光景。
其他的“七翼之风”也以惊讶的神色注视着地图投影。
连雾气和风的流动都精巧再现的这张地图投影的边缘,一块空白渐渐突出。只有那里无法描绘出的奇异空白,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脱离地图边缘,像空中飞舞的气泡般移动。
不,那个在空中飞行的球体,正逼了过来。
“那是什么?Caster那遗留下来的能够捕捉一切的侦查结界竟会出现空白……?”
Rider抬着头问道。当然,没有人能回答。
那个球状的物体正穿越地图,也就是实际的战场上空,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
直线突破了已经被火焰笼罩的战场上空,直指魔域城。
“!!”“!!”
Saber和Berserker,单凭对方的气息就已经能够确认。
Saber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的利剑直指天空。
悟出了这动作的含义,Rider嘭地跳了起来。
“Saber殿下!?”
“还不趴下!”
Assassin一边怒骂,一边沉下膝盖,将右臂像盾一样遮在身前。
Saber并没有落下那柄直指苍穹的利剑,而是向着中央燃烧的青炎大声呼喊。
“主!”
“允许!去吧!我的‘左右手’!”
尤西斯话音刚落,首塔的空洞内爆发出了的彩虹光辉。当所有人感到这密闭的空间再次充满新鲜空气的时候,头上的天井已经消失在了一片粉尘之中。
这就是Saber所自豪的,拥有当代最强对城的道具——“无毁的虹光”
“呜哇!?”
Rider已经吓得瘫倒在地。
“那些家伙,过来了么。”
Assassin锁紧眉头。
Saber冲入了烟霭弥漫的暗夜。
紧接着是Berserker。
“我也先行一步,主。”
从魔域城冲出的两人并成横列,目光指向地形图中显示空白的方向。
Saber全身都在震颤。
夜雾与山风的对面,被战火照亮的结界中出现一片空白,仿佛是漂浮的洞**一样的空域。但人的气息也好,魔术的发动也好,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正因为如此,才是异常的事态。
而且,与经过微缩的地图上的感觉不同,该物体是在以相当猛烈的速度冲了过来。
处在本来是应该感到恐怖的光景和感觉中……
“哼……”
Saber全身都在震颤。
“来吧”
在紧张而又期待的喜悦中——她笑了。
“这次必定”
像是与声音和心相呼应,剑上虹光更加灿烂,向四周扩展开来。
“要把你”
呈巨大的圆形状闪耀着的虹色光芒,简直像是峰顶的王冠-魔域城的顶华。
“得到手——!”
宝剑挥下的瞬间,虹光以水波扩散的反向集束,一直线的彩虹从剑尖炸裂。
刺破暗雾的彩虹直接与那无形的庞然大物发生冲击。壮绝的爆炸声顺着雾气传播,回声响彻山麓。高高燃起的虹色火焰与扬起的烟雾渐渐暴露了那个不明物的外貌。
从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场所的破碎面中,稍稍显露出了一所圆形的结界。但是,不明飞行物一点也没有降低速度,向着要塞的中心部,尤西斯所在的首塔猛冲过去。
Saber的笑容更加灿烂,对着停在空中的战友大喊。
“Berserker!!”
“在这儿!”
察觉到战友呼唤,Berserker从Saber身边飞出。
“嘎哈啊啊啊——!!”
从那强壮的身体里,放出火山喷发似的钝色烟雾。烟雾像是在水中添入墨汁一样在空中散开。
浓雾扩散的先端与突进的物体相撞。
瞬间,响起了不输与先前的“无毁的虹光”的冲击声。并不只是声音,钝色的烟雾确实撞上了那个物体。
这就是Berserker的力量,号称当代最强防御力的魔术“魔兽皮”。
停留在放出的位置,以拥有无与伦比的硬度著称的魔兽皮承受住了突击过来的不明物体剧烈的撞击,像投石如果遇到城墙便会被弹飞一样,那物体被改变了前进方向,坠落在了魔域城要塞的基部。
从飞扬弥漫的土烟以及被“无毁的虹光”打出的破孔中,两人终于看到了该物的全景。
是被蛋壳似的球体所覆盖的,一个球体。
Saber和Berserker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
“——难道是,气息遮断的宝玉!?”
这世上最大级的道具,“气息遮断的宝玉”。
借由水泡一样的结界来隐藏内物的身姿和气息,自在地穿梭于空中……它已经和建造它的超越种一起消失了数年之久。而且并没有听说里面装备有对应战斗的道具,与其说用于突击,应该说它根本就不是能用于战争的东西。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正好相反,正因为这个宝玉所具有的隐蔽功能才会使出这一手段。能够完全不被发现地越过连战场外都控制着的Caster的结界,确实是了不起的战略效果。即使最终因为深入高密度的结界中而被察觉,那也为时已晚。最终借着宝玉通过了本该被拖住的战场,无消耗地一举到达魔域城要塞。
岂止是参战,面对突然杀到眼前的宿敌的奇袭——借助连兵器都不算的道具,这意想不到的突击,虽然正确但又过于粗暴的手段——对于这一切,Berserker也浑身感到一阵颤栗,许久无言。
“直接想用这个撞上魔域城要塞么……真是……乱七八糟。”
Saber并没有回答。
“现在就不用再说了吧,Berserker,我的战友啊。”
只顾在烟尘中找寻着渴望的男人的身影,Saber像是充满自豪地说。
“他就是那样的男人。”
这时,
哐!
不知是谁,有力地踩上已经支离破碎的气息遮断的宝玉的边缘。
逐渐散去的粉尘中,一片光辉出现在眼前。
那是耀眼的,黄金的光辉。
“——!!”
Saber像是在予以回应,再次显出虹光,面对已经渴望已久的光芒,她的脸上浮出了笑意。笑容中并没有一丝的妖艳,而是猛兽找到了想要捕捉的猎物般的,狂热的笑容。无法按耐的喜悦,就这么直接转化为语言。
“果然,还是你最好么——修伊•爱尔萨德,‘战神’!”
卷着火星的烈风乱舞,吹散了四周的青烟。
男人站在中间。
全身散发着黄金光辉的男子。
称之为绅士,给人的印象有点过于激烈。称之为豪杰则举止过于高雅。以刚强的剑眉为特征的容貌却暗藏不可思议的静谧,使人感到眉宇间有一种宝剑的绝美。
“这种时候应该肯定地说,‘最棒’哦——魔王的右手,Saber。”
这把为了挥舞而一直被隐藏的宝剑,终于展现出利刃,轻笑着开口。
“来,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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