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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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的单筒下,对岸营的绿营开始仓皇从后营逃:|相互践踏,为了躲避密集的火炮,争先恐后的远离渡口。是时候了,李霄嘿嘿一笑,随即整了整光鲜的武,一脸肃容的对早已做好准备的传令兵下令:“传武昌总督将令,各营渡江,凡遇顽抗者或是满人者,杀。”
几十个传令兵勒着马迅速散开,向着各营方阵疾驰……
“武昌总督将令,渡江。

“渡江……”
“顽抗者、杀,满人者,杀无赦。”
“万岁……”
“前进,一切为了尔等衣襟手足,一切为了尔等父袍泽,一切为了大明巍然屹立、荣光万年长。”喊话的是各营的军官,这一句阅兵时的口号早已风靡各大军团,成了激励士气的主要口号。
各营的方阵立即响彻着回应:“一切为了大明皇帝陛下万岁无疆。”
“万岁……”
一艘艨~舰在渡口处搭上连~岸上的舢板,各营的士兵背着行军囊,紧抱着火铙分队开登上船,载满了兵的艨~舰开始解开缆绳,驶离南岸,而另一艘空荡荡的小船立即占据了渡口的位置,继续装载士兵,井然有序的在火炮的轰鸣声中不断的来回输送。
南岸的火炮仍然在轰鸣,虽然式火炮分给武昌军团只有四十门,但是威力强大的新式火炮给予那些战力低下的绿营兵的震撼是空前的,跑出了火炮范围的冯开山眼见明军开始渡江,曾试图集结营兵进行反登陆,可营兵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凑近火炮射程内一步,巨大的轰鸣再加上前方冒着硝烟的巨大弹坑让绿营兵们心惊胆寒,一具具倒霉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陈列在弹坑附近,甚至还有被炸断了肢体的同伴在弹坑中哀嚎,只没有人敢向前一步,拯救这些平日的战友,许多人甚至觉得脱离了火炮的射程仍然不安全,趁着混乱开始往汉口方向逃窜。
还是那一句话,没有人愿意拼命,更没有人愿意流血,没有理想、没有光荣、就连平日里的饷银也只能发成,五成是因为朝廷实在无饷可发,另外的两成经过层层克扣如今进入了长官的囊中。就为了三成的饷银?为了那些作威作福的满人?还是为了这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长官?
跑吧,你看,连千总大人跑了,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吗?我们手里着最劣质的刀枪,满人为了防备我们,不给我们足够的给养,立功时他们冲在最前,轮到炮灰时,却是要用我们的血肉来陪葬,我们为什么不跑?我们不是傻子,不是愚民,就算再愚蠢,也应当知道生的可贵,活着,比一切都要重要,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们?
“兄弟们,跑啊。”不知是谁吼了句,奚奚落落的开始有人溃逃,甚至一些千总、游击等官员参杂其中。
冯开山暴怒的带着一队亲兵开始压在阵后,以防止溃逃,他与其他人不同,他是汉军旗出身,杆的汉,他的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他是无路可走的,只有满人坐稳了江山,他的荣华富贵才能保全,他才可以避免被清算,更何况如今湖北总兵阵亡,他是最有希望晋升的副将,条件是他必须击溃渡江的明军,死守渡口,就算是守不住,也绝对不能逃,否则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谁敢后退一步开山向亲兵们下达了令,亲兵与其他的兵勇不同,一个高级将为了震慑住营盘,就必须培养一批绝对忠贞的士兵收为己用,他们升迁比别人快,饷银比其他人拿的足,就连平日的食宿待遇也比寻常人要高上一个档次,平时他们是军官的身边的随从护卫,是团结在军官周围的心腹,而到了非常时期,他们随时可以充当弹压兵变的侩子手,或者后方督阵的督战队。
冯开山将令一出,数百名亲兵毫不犹豫开始对溃逃的士兵展开了屠戮,几十个跑的急的清兵当场毙,倒在血泊中。
溃逃这才慢慢的止住,绿营兵们恐惧的望了望身后如狼似虎的‘督战队’,许多人开始打消了溃逃的念头。
而在北岸,已经有十几只~舰抵达了这里,南岸的火炮也渐渐停息下来,只是北岸的渡口已被火炮炸了个木屑横飞,艨~舰只能在岸边停船,一个个士兵默契的跳下河滩,涉水登上河岸,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整队,在渡口附近组成一道火力网

护后面的战友继续登陆。
随后,登岸的士兵越来越多,各营的军官也开始让如影随形的掌旗官亮出了自己的营旗,士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的集聚在各自的营旗之下,警惕的看着数里之外的胆战心惊的绿营。(更多新章节请到、
“汉人兄弟们。”骑着马的教导官开始试图接近绿营的松散阵列,用皮制成喇叭状的话筒开始朝着对方大喊,他们是最近从皇家陆军学院政治宣传系毕业的新晋军官,皇家陆军学院四年前开设的科目,这些人毕业之后,将会分到各个军团进行政治宣传,在某些特殊的时期,他们也不会介意去做一些瓦解对方士气的工作,在确认对方没有火炮、没有火铳之后,教导官毫不犹豫翻上乘着渡船过江的战马,开始徐徐向绿营兵方向接近:“大明皇帝陛下早已颁布了旨意,凡我汉人同胞,除首恶滔天之辈的汉之外,所有人都可获得赦免,明军只杀满人,绝不愿看到兄弟手足自相残杀,汉人兄弟们,我们的祖先穿着同样的衣冠,吃着同样的食物,说着同样的汉话,流的都是炎黄血脉,而在今天,我们却不得不在这硝烟滚滚的战场之上,握着刀枪火铙相互仇视,相互厮杀。我要问问们,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是谁用马蹄踏平了汉人的家园?是谁屠戮了我们的父兄弟,是谁凌辱了我们的姐妹妻女?又是谁骑在你们的头上作威作福?睁开眼看看吧,王师已经来了,已经来解救尔等手足同胞了,难道你们就用手中的刀剑来迎接他们吗?你们不是猪狗,站起来吧,用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才是你们的敌人,谁才是你们的兄弟。”
“弓手,杀了他。”冯开山暴怒的发出了令,不容易稳住了军心,而眼前这个明军军团在百丈之外的喊话是极为危险的,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许多绿营兵已经不对劲了。
弓手?弓手倒有的,只是没有人拉起弓弦,更没有人将利箭扣在弦上,所有人的眼神先是恐惧,随后是麻木,接着逐渐焕发出了一丝光彩。
教导官继续开始高喊着陆军学院中的词句:“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生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它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天下最壮丽的事业为汉人的解放而斗争。你们难道就甘心在满人的欺压下碌碌无为?脑后结着可笑的辫子去见你们的祖先吗?你们的子孙后世将会何看待你们?你们的祖宗长眠地下,难道愿意看到你们给人为而不可?拿起你们的武器吧,你们仇人不是你们的同胞,拿起你们的武器,在几十年后,撒手人寰之际,你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环绕在膝头的子孙,告诉他们,你们曾经为了理想而奋斗,为了民族的延续而流血,到了地下,你们可以骄傲的告诉你们的祖先,告诉他们,你并没有庸庸碌碌,你为了民族,为了先祖的衣冠,做了你该做的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求飞黄腾达,只求无愧于心。”
教导官的话十分直白,没有任何的拽文,就算是最低贱的贩夫走卒也能听懂,而他的切入点,却是绿营兵们的家庭,在西方,或许你可以说为了上帝,是在这里,最大的煽动家永远是围着祖先和家庭而开场的,对于汉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祖先,重要的子孙后世,他们可以芶延残喘的活在世上,可以接受屈辱嘲讽,却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自己的祖先,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子孙后世屈辱的活下去,为了捍卫这些,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头颅洒热血,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杀了他。”冯开山疯狂的叫嚣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危险已经不再是那个教导官了,而是身边的绿营兵,甚至环绕在身侧的亲兵,必须杀掉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他抢夺过一名亲兵的长弓,抽出了兵箭囊后的利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名亲兵在他抢夺弓时产生了反抗的情绪,甚至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拉起了弓,计算到那个明军军官远在弓的射程之外,是他必须把箭射出去,就算是将这个军官吓走也好。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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