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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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夜总会,地点是我选的,没有为什么。进去我就一**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他要了冰啤。
“你今儿个咋了?”他看着我。
我一直低着头。“心情不好。”他刚要开口,我就打断他,“别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你小子叫我出来又不让我开导你,纯粹是把坏心情传染给我。”
“让你来陪我喝酒,没让你当神父听我赎罪!”我没心思跟他客气。
“好好好,我就当个出气筒,你有气就尽管撒!”他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陪着副笑脸侧着头看我。我一个仰天把酒倒进胃里,又要了一杯,他拦住我。“王欣,你少喝点!”我甩开他的手,放下酒杯,走上圆形舞台,那里原本有个歌手在那尽情。我跟她说让我来一首,她便把话筒交给了我。刘博一直向我行注目礼,我没理会他,也没理会底下小流氓的起哄,跟后边的乐队说了几句,就举起麦克风:
Hiding·from·the·rain·and·snow
Trying·to·forget·but·Iwon’t·let·go
Looking·at·a·crowded·street
Listening·to·my·own·heart·beat
So·many·people·all·around·the·world
Tell·me·where·do·I·find·some·one·like·you·man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
Show·mewhat·love·is·haven’t·got·a·clue
Show·me·that·wonder·can·be·true
They·say·nothing·last·forever
We’re·only·here·today
Love·is·no·worn·ever
Bring·me·faraway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and·hold·me
Show·me·what·love·is·be·my·guidings·tar
It’s·easy·take·meto·your·heart
Standing·on·a·mountain·high
Looking·at·the·moon·through·a·clear·blue·sky
I·should·go·and·see·some·friends
But·they·don’t·really·comprehend
Don’t·need·to·so·much·talking·without·saying·any·thing
All·I·need·is·some·one·who·makes·me·wanna·sing
…………
只有我明白这首歌是唱给谁的,可惜那个人不在,我的心早随着歌声飞到天外,丝毫没注意台下的变化,很多人竟然跟着我一起轻唱。等我停下来,那群一开始刁难我的年轻人给了我最热烈的掌声。

“再来一首吧,帅哥!”一个年轻女孩叫道,所有人都应和着。我微笑着把话筒还给那位歌手,回到座位上。刘博拍拍我的肩膀:“没想到你竟然宝刀不老啊!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他,然后用力回敬了他一掌,落在他的肩上。“不愧是我下铺的兄弟,知我者刘博也!”
“喂,谁啊?别说我八卦,怎么没见你有什么表示就失恋了?”他很好奇。
我没回答。他仍旧追着不放:“那个女孩让你这个情圣这么心灰意冷?”
“你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我是告诉你,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又拿出那套成功男士的理论教育我,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刘博把我拉出那个Club,坚持由他开车,等把我送回公寓,自己才扭头离开。我的脑子里还环绕着那首歌:
……
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
Give·me·your·hand·and·hold·me
……
可是他在哪儿?
我用了足足一周的时间才从失落中摆脱出来,开始刘博还来关心几句,后来发现我这人实在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自己回天津忙活去了,留我一个人消沈。
一个月后的一个早上,我正在为辉升公司欠款无法追缴头疼——在我来博远之前辉升老总吴常青就和刘博签了长期的海运合同,不知道刘博当时怎么被姓吴的给蛊惑的,非常信任他。加上吴常青总是把钱砸在自己的外表上,让外人以为他是个很有实力的大企业家。来博远后我发现辉升开出的信用证不对劲儿,提醒刘博注意辉升可能有猫腻,可刘博根本不放在心上,反倒说我小市民思想。这次吴常青看准机会卷了钱就跑了,欠下一**债。法院宣告辉升破产,说要没收其所有资产,结果人都没影了,就剩下个破厂房,法院判决成了一纸空文。这时内线电话响了。“王总,有位先生来电话找您,要不要转过来?”
“谁?”我不喜欢这种不速之客,不愿自报门户,玩儿什么神秘!
“不知道,他没说。”没说你不会问!我火冒三分。这个秘书太“谦虚”,做什么事都得来问我,都得一句句耐心地教她。多少次我跟刘博提起要把她炒了,刘博不干,说她自从博远起步就一直留在这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忠心耿耿”,如今这样的人太少。我心想就她这样一个笨秘书,想跳槽也要有人要啊!刘博竟然“慷慨”地把她调到北京,让我头疼不已。
“转过来吧。”我没脾气了,“喂,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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