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响马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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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其实冉闵是想凭这个机会收服鹰嘴山的响马,他们有几百人之众,剽悍骁勇,那可是一股较大的势力啊,冉家军要想做大,需要补充力量
第二日一早,石遵带领二千羯族骑兵在预定的地方等冉闵了。冉闵也来了,只是没有骑马,大概带了五六百人的冉家军步兵。
“冉将军,你怎么没骑马,而且还全是步兵。你们不是有骑兵吗,兵贵神速,这样行进多慢啊。”骑着高头大马的石遵在马上有些奇怪。
也许羯族人天生就是战士的料,公子哥儿的石遵此时全副披甲的坐在战马之上,还真有他老子石虎的一股子杀气。
虽然冉闵从小就善于骑射,骑术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可是对于朱小档转世来的这个新冉闵,昨天骑了一下马,现在大腿内侧还痛得很,还需要适应。再就响马住在山上,骑马去山上打仗,那不是笑话吗。于是冉闵也故作惊奇地道:“七皇子啊,你怎么骑马啊,咱们是去山地战,而且鹰嘴山离这儿也不远。”
“是吗?骑兵可是羯族人光荣,马背上的民族怎么能够离得开战马呢。你带的人有点少,不过凭借我们的勇士,对付那些响马足够了。”石遵很骄傲,也有点无知。冉闵此时听他的话,总觉得有点南辕北辙的味道。你的骑兵再好,冲得上那陡峭的山路么?
半日不到,急行军的他们就进入了西边的山地之中。刚才还嫌冉家军走得慢的羯族骑兵马上就吃到了苦头,崎岖的山路让他们不得不下马牵马步行,比冉闵他们累多了。
前面不远,就是响马们的老巢了,那儿用原木做了一道大门,有几个喽啰看守。见大队的后赵兵马前来,呼哨一声,喽啰们紧闭了大门。
不等招呼石遵,冉闵就指挥手下抬起旁边的粗大的原木猛力撞门,不消几下,那门就被撞翻了,里面守门的喽啰吓得赶紧往山上跑。
见冉家军夺了头功,石遵是立功心切,骑上马就带领骑兵们追了上去。进了山门后的山路平缓宽敞了许多,可以骑马,石遵以为可以大展身手了。
望着羯族骑兵们一涌而去的身影,冉闵无奈地对身边的徐德说:“还是他们快些啊!”说完还向徐德挤了下眼睛。
徐德大笑道:“跑得快,死得快。石遵这公子哥,还真怕主公你抢了头功呢。响马的老巢,是那么好闯的么。”于是几百冉家军步兵在后缓缓地步行。
山道不宽,骑兵们只有并马而行,队伍拖了老长。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也比那些跑路的响马喽啰们快多了。不消多久,喽啰们就被追上,转眼就成了羯族人的刀下之鬼。石遵大喜,以为响马们不过尔尔,提刀策马,指挥队伍快速推进,将副将的劝告置若罔闻。
山路两边峭壁夹道,确实危机四伏。忽听一声清脆的鸟啼,石遵正在疑惑这儿石多林少的,哪儿来的鸟?过了一会儿,又听得一声,好象在招唤同伴似的。其实这是响马们正在对暗号,下面的人久未回应,肯定不是同伙了。于是山上乱石纷纷而下。石遵的骑兵们只听得头顶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抬头就见天上下起了石雨。还没有等他们惊叫出声,好多人就被石头击中,倒地不起。一时人仰马翻,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大惊失色的石遵也还算慎定,马上令人盾牌防护,才避免了更多的伤亡。有着石虎的好战血性的石遵大怒,在盾牌的掩护下冒着石头雨强行向前。上面的石头下落得越来越少,也许丢完了吧。石遵剩下的部队才胆颤心惊地通过了这几十米长的鬼门关。看到眼前平坦宽广起来,石遵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应该是到了一个山坡顶了。
眼看对面的山顶之上有一些建筑,应该就是鹰嘴山响马的大本营所在了。可是这山路又向下了,还得来一次攀登。这没完没了的起起落落的山路,累得习惯于骑马奔驰的羯族人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他们不得不下马步行,这台阶太陡了,马上不去了。
也许是刚才袭击他们的人回去报信了,走了许久都没有再遇到骚扰。还没有等石遵完全把心放下,已经走入密林中的石遵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和预感是正确的,忽然从树上的藤蔓上如猴子般的坠下些人,他们嘴上叼着锋利的短刀,一落地就对近前的羯族人进行刺杀,杀了就走,根本就不恋战,快速地顺着藤蔓爬上去,消失在密林里。等反应过来的羯族人用箭再射时,早就不见了人影。
虽然只是几十人被杀,可是对活着的羯族人的心理威胁,那就太大了,谁都怕从哪儿突然钻出个人来,举刀就刺,太恐怖了。穿过这片密林,终于到了一个林木相对稀少,视野开阔点的地方,石遵再也不敢往前去了。这时他才知道了他大哥石遂不趟这混水的原因,这儿根本就让人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即使再骁勇,再能战,找谁去战啊。冉闵,冉闵的人在哪儿喃?石遵才想起了问手下,得到的回答是可能还在后面。

石遵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傻子似的往前冲,还以为抢得了先机,结果却作废惨重,现在进退两难,却让冉闵在后面游山玩水似的在后面走,他有种入了别人套儿的感觉,又不知道该向谁发作。他打定主意,接下来的路,就让冉闵在前开路了。
等了许久,终于见冉闵他们上来了。一路上看到的惨状,冉闵也知道石遵是吃了哑巴亏了。他装着不知地自嘲道:“我们冉家军还是不如皇子的骑兵快啊,紧赶慢赶的,现在才到,皇子已经杀敌无数了吧?”
如果眼前的不是冉闵,石遵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你自己不会看啊,那死的人又有几个是响马啊,全部都是他们这些羯族的骑兵精英啊。
“响马太狡猾,还没怎么看见他们的人呢,如何去杀。还是冉将军高见,这山地战,还真不该用骑兵,现在你们的步兵终于派上用场了,请吧!”石遵阴着脸,也不再客气,给冉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队伍也给冉家军让开了一条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种命令,冉闵不得不从的。
“好啊,骑兵们辛苦了,也该我们出场了。”冉闵爽快得让石遵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后悔自己刚才语气太生硬了些。
跟着冉家军后面走,羯族骑兵们安心多了。走了大概一里多路,平安无事。响马的大本营已经遥遥可及了,石遵又开始兴奋起来。冉闵知道,在这山上,看着近,其实还远着呢。正走着,又是一声鸟鸣,石遵他们吓得一哆嗦,这一点也不美妙,象是夺命钟声似的可怕。在冉闵身边的汪重一声:“御!”冉家军步兵们人手一面的盾牌瞬间展开,将自己的身形掩藏起来,冉闵也被贴身的护卫保护在当中。
石遵的骑兵也有盾牌,只是身为骑兵的他们,平时冲杀的技艺练得多些,此番被迫成了步兵,步兵的这种防御技能他们就差了很多,还没有等他们的盾牌拿到位,只见路旁的林中万箭齐发“嗖嗖嗖!”“铛铛铛!”不绝于耳。前面是发箭声,后面是箭射在抉开生盾牌上被弹落的声音。
所谓平日苦练功,战时不受痛。羯族兵士慢了那么半拍,不仅是受痛,连命都丢了,可怜这些羯族勇士,边敌人的面都没有见着,就为丢了性命。
反观冉家军士兵,却无一人受伤。羯族士兵却倒了一大片,石遵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为什么吃亏的总是他们呢,明明是冉家军在前面着的啊。
箭雨一过,突然就从树林里涌出无数的响马,喊叫着冲杀过来。受了半天窝囊气的羯族兵士哪里还忍得住,提刀就冲上前去厮杀起来,羯族的好斗嗜杀是出了名的,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响马见对方战意甚浓,也不敢恋战,呼哨一声,转身就跑,消失在了附近的密林里。这时间太快了,当汪重一声“撤!”的口令发出时,战场上只留下了双方的几十具尸体。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口令发得太慢了点,可是却传过来冉闵的耳语:“汪哥,你急啥啊,快了两秒!”他还听到徐德的鬼笑声。
“皇子,您没事吧?”冉闵跑过去关切地问。
“这些响马没种,只晓得跑,否则……”提着带血的大刀的石遵意犹未尽,石虎的凶残的基因还是遗传给他了的。
“还追?”冉闵简短地问了一句。
“追!”石遵被激发了凶性,他的两千骑兵现在死了大半,如何不气。
这样有惊无险的追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平地前,鹰嘴山响马的寨门就在眼前,可比下面的山门结实多了,是用巨石砌的,坚固得很。
一声炮响,寨门洞开,从里面冲出一彪人马来,领头的还骑着马。连冉闵都奇怪了,这么陡的山路,这马是如何上来的,肯定还有密道。
双方摆开阵势,大战就要开始,石遵很兴奋,这才是他们羯族骑兵想要的正面对决。
石遵正想要出去挑战,就见响马那边的领头的红脸大汉提着青龙大刀大呼道:“谁是冉闵,出来与黄某一战。”这是在叫阵呢,古代战场上的单挑决斗,还真是有些血性。
所有的人都看着冉闵。从枪炮时代过来的冉闵,如何见过冷兵器时代的这种嗜血搏杀。其它方面他还可以推脱,可是以前冉闵的一身武艺,不可能也被毒药毒坏了吧。不应战肯定说不过去,冉闵握铁枪的手有些颤抖。
“冉将军,那厮要与你决斗呢!”耳边传来了石遵催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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